第10章 詠唱

“老鬼，給我放個梯子。” 源伊織打了個響指。被他稱作老鬼的中年老人其實并不老。只不過源伊織小時候就這麽叫他了，多年以來倒也習慣了。

老鬼一言不發地放下了升降梯。

如果按源伊織的血統，他本可以從高空一躍而下但是一點傷都不受的。但這裏的普通人太多，不好解釋。

雖然他們也無需解釋這種東西。

源氏來自蛇岐八家。

“嘿！你就是宋春水吧！” 源伊織挑着繩子落了下去，腳步輕輕，基本上沒有泛起什麽黃沙。只要別人沒有用心看的話，誰都不會觀察到這個。

他還裝模做樣的捋了捋自己被風刮跑的頭發。

吳邪微微退開一步。他的腳底碾過那容易揚起沙塵的沙礫。

啊啊……

真是見鬼。

明明看上去和這小孩差不多大。

小孩指的是黎簇。

源伊織使用的是日語。自從有了當年“卡塞爾三劍客”來蛇岐八家因為語言不通而差點陷入絕望處境的事件之後，日本分部都覺得語言是可以羞辱卡塞爾本部某些人的好方法。

雖然日本分部近來年已漸漸歸攏本部，但他們對于能讓本部的人丢臉這回事情還是樂此不疲。

宋春水沒有正眼看他。這是他的習慣，但源伊織不知道。

來自蛇岐八家的源家次子拉着他穿過人群，來到了荒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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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擋住了試圖跟上去的黎簇。

“老板，是小日本鬼。” 王盟在一旁偷偷摸摸地說。老九門那件事情他們可是全記得呢，可不會這麽輕易就忘掉。

“這一次我是你的搭檔，我是源伊織，請多指教。”

這話裏有兩個陷阱。

首先，源伊織的身份應該是助手而不是搭檔，他刻意擡升了自己的身份。

第二，在介紹這方面也是有講究的。我是誰和我叫什麽事兩個等級的自我介紹。前者通常較高傲。

那些書裏說的東西果真如此。

宋春水的眼神往邊上瞥去。在他看來，黃沙比這個家夥要好看的多。

源伊織認為對方不接話就是不會日語了，心裏正在洋洋自得呢。當他正準備用中文再說一遍的時候，對方的嘴唇動了動。

吳邪裝作不經意間撥開了錄音。

在剛才兩人離開的時候，他把一粒“紐扣” 黏在了某人的身上。

黎簇自然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在這群人當中最為普通的大概就是他了。

宋春水微微擡頭，有些過長的額發落了下來，飄在了他的鏡片上。

他真的從來不和別人對視。

不……有一次。他和路明非對視了。

只有混血種才會感受到黃金瞳的恐怖。

源伊織本以為對方是要露黃金瞳吓吓他。可是等級高一點的混血種哪個沒有這副眼睛？他雖然沒有前前任大家長那般的血統，卻也是被評判為A級的存在。經過剛才那些接觸，源伊織覺得對方所謂的S級簡直是徒有虛名。

就像當年李嘉圖校長還沒有真正的實力就帶着名頭來日本的時候。

可源伊織不知道的是，他所認為的那個時候還軟弱無力的路明非卻斬殺了兇惡的白王。即使對方仍然是殘缺的存在，但龍王畢竟是龍王。

宋春水動了動他的嘴巴。

可他吐出的并不是哪一種世界語言的文字，而是……龍語。

那是多麽玄妙而古老的語言。從舌尖蹦出的某個音節，多個音節組合起來，讓人震耳欲聾。

源伊織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在這種地方說龍語。他覺得卡塞爾本木的這個執行員簡直是瘋了。龍語并不是能夠随便吐出的。

他們蛇岐八家曾經的兇神·上杉繪衣梨。當她開口的時候，全日本四個縣政都将在一瞬間陷入崩潰。

對方口中吐出的話語……是審判。

龍血的濃度越高代表對方非人的部分也越多。通常來說，這樣子的存在會被評定為危險。

當年的楚子航曾三度暴血，幾乎是召開了整個卡塞爾學院來審判他到底該不該被關入深海監牢。

S級更是如此。

源伊織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可那舌尖跳出的音節卻仍在他的腦內回蕩。

“停下！” 他裝出來的天真和禮貌在一瞬間被削去，就好像是個被扒了皮的小醜。

他的這聲喊叫将許多人的目光一定吸引了過來。

宋春水伸出手指，輕輕地覆在他那捂着耳朵的手掌上。

源伊織感覺自己的雙手被強行打開了。

從耳道裏淌出一些黑紅的血來。

這個怪物……他一瞬間便後悔自己為什麽要答應這件事情。

但是宋春水不動聲色地撩到了對方的水壺。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地雷！我愛錢（喂）

珍惜剩下的兩天吧（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