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長，我向你保證，”男人抓着東哥的手，真誠的看着他：“我保證我的計劃不會傷害她，行嗎。”
“……不傷害她？你想怎麽做？”一邊是王芳，一邊是死去的兄弟，東哥不知道到底該怎麽選擇。
男人看着沈東又一次妥協，心裏哂笑：你還是那麽心軟，那麽懦懦弱，你死我活的鬥争怎麽可能做到沒有傷亡，一将功成萬骨枯啊，我的團長。
70.第 70 章
“關先生, 這就是最新的穩定劑。”王岚拿着一支試劑遞給關崇。
“我記得一個月之前你們還告訴我, 這個試劑的制作遇到了障礙，結果現在你跟我說成功了？你讓我怎麽相信你？”關崇把制劑舉到眼前，輕輕的晃了一下：“這裏邊的這些雜質是什麽？”
“不是雜質, 是結晶, 精華。”
“我怎麽知道這是有效的？田教授很忙？忙到不能來主持這次交易？”
“田齊最近有了一個新課題，不只是我們見不到他, 領袖來了也見不到他。”王岚無奈一笑：“科學家的脾氣，你懂的。”
“呵。”
“不過我們有實驗，科研所又幾個正在變異的異能者, 你可以從他們身上看到穩定劑的效果。”
關崇興致缺缺：“這次的試劑持續時間是多久？”
“半衰期是36小時。”
“這麽短？你在開我玩笑嗎？”
“我當然不敢拿您開玩笑, 這次的試劑和以往不同，它的作用不是維持, 而是清除, 歸零，它可以讓你體內積累的負面基因全部清除。”
“嗯？”一一直表現的不那麽熱心的關崇忽然坐直了身子：“可以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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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岚不禁漾起一個自得的微笑：“是的。”
田齊從來就沒有讓她失望，回來僅僅幾天, 就研究出了這種制劑，把那群蠢蠢欲動的小人都給壓回去了。這種試劑在她的印象裏是不會出現的這麽早的，而且它的制作者也不是田齊, 而是西科所的一位名不見經傳的科學家。
田齊一支桀骜不遜, 難以掌控, 在科研所裏, 關于異能的研究一直是個熱門課題, 可只有他不為所動。這次他為了留下那個迷山寺抓來的試驗體，竟然破天荒的着手制作穩定劑了。而且讓人不得不服氣的是，他一出手，就立馬弄了個不一樣的。
而一旦掌握了這種試劑，就等于是掌握了所有異能者的救命稻草。末世到了這個時候，很多異能者都進入的高級階段，雖然實力大大加強，但是也出現了很多問題，其中最讓人懼怕的就是高級異能者的基因不穩定，有很大的變成喪屍可能性，越等級越高，變異的可能性越大，到了最高階，幾乎可以說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會變成喪屍。
田齊說過，用能量結晶的方式升級就像古時候用藥修仙一樣，補充了能量之後，結晶中存留的污染物也在體內不斷積累。他還說過，這種試劑只可能存在于科研所，那時王岚就明白了，只要牢牢把控住這種試劑，就等于抓住了異能者的命門。不僅她在科研所的地位會，日益穩固，她在科研所之外也會有一定的影響力。
所以，在拿到了試劑的第一天，她就以科研所的名義對很多人發出了邀請，而她最先想到就是關崇，這個上輩子對她不屑一顧并且把她送進了科研所的男人。只有把他和田齊一起抓在手裏，她才能感覺重生的優越感，得到安全感。
想到這裏，她不禁露出了一個微笑，這一世，是她贏了。
關崇是第一次和科研所的人打交道，也是第一次和王岚打交道，他不是太懂這個女人的風格，所以也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對自己青眼有加。要知道，僅僅是她身後站着的田齊，就可以讓她蔑視末世裏的大部分人了。當然，他也不會覺得自己受寵若驚，她還不到那個地步。
“那你們在這個試劑的價格是？”關崇試探了的問了一下。
“談什麽價格啊，咱們可以交個朋友。”王岚笑着客氣道。
“王小姐，”關崇可不覺得交個朋友是什麽好的選擇能用錢解決的，都是小事，需要人情還的，确是大事，而到現在為止，他還看不出王岚是在代表科研所說這句話，還是代表他自己說的這話：“我這個人一直是有什麽說什麽。你還是開價吧，生意談好了，我們再來說交朋友的事也不遲。”
王岚咬碎一口銀牙，但到底也沒說什麽，如果關崇說要跟她交朋友，那才麻煩了呢，畢竟穩定劑是科研所出品的東西，可不是她自己就能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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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談判進行的如火如荼，王芳這邊的也沒了閑逛的心思，剛剛遇見的那個男人，左眼瞎了。左眼，這讓王芳不由得想起了龍翔車隊劉阿姨的遺囑。
其實她一支有一個誤區，因為劉阿姨很年輕，她一直覺得自己的要找的是一個小孩子。但是今天看到“關先生”她發現自己要找的也許是個年紀大的，也許是個男的，也許是個女的。
那個孩子也許就是這個老大不小的關崇呢？
但是肩膀上的胎記實在是太難去确認了，她要用什麽樣的理由去看一成年男人的肩膀，尤其是這個男人的脾氣還看起來不大好。
她用了劉阿姨家傳給媳婦的小冊子，雖然說是給媳婦的，但是她對媳婦這兩個字并沒有當真，因為她一直覺得自己要找的就是一個小孩子。但是現在小孩子有可能變成年男人了，那媳婦這兩個字就變得有意義起來了，讓她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這都是些什麽事！
王芳思考着着劉阿姨的事情，心裏亂成一團，其實是成年人也好，一個小孩子，在末世裏又該怎麽生存呢？末世裏小孩子夭折率這麽高，萬一他真有個三長兩短，拿自己可就是永遠也還不了這個恩情了。
所以說是那位關先生也不錯。
“王芳。”
“東哥？”王芳看着站在門口的人吃驚的說：“你怎麽在這裏啊？”
“我在等你，我有些事想跟你說。”
“哦，那等很久了吧，進來吧。”王芳打開門，心裏想着，要是這個時候田齊也在裏邊就好玩了。
可惜，裏邊沒有人：“東哥坐吧。”
東哥看着默默坐在沙發上，沒有任何鋪墊，直接說道：“你今天是不是跟蹤我了。”
東哥一位王芳會驚慌，會否認，但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王芳并沒有這樣：“對，我在三樓跟蹤過你。”
東哥看着毫不驚慌的王芳，忽然想起了來之前那個人對他說過的話：“這個女人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就她這份敏銳度，就非常難得。”
“你為什麽要跟蹤我？”東哥忍不住問道。
“難道不應該是我來問你問題嗎，東哥，你為什麽要來科研所。”談判，就不能被別人牽着鼻子走。既然跟蹤了，她就沒有想過不會被發現。
他們膽敢半夜裏出來合謀，就一定會有自己不被抓住的手段，走廊裏八臺攝像機，他們就這麽大大咧咧的走來走去？
王芳從那一刻開始就相信，他們有自己的反偵察手段，最起碼是一個可以短時間操控攝像頭的人。
所以，王芳敢跟上去，就是因為她不在乎被發現，因為她知道，自己不被發現的幾率小之又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冒險就破不開這個必死之局。
而且，王芳也不害怕東哥會對她殺人滅口，這當然不是因為自己相信東哥的人品。當然，東哥的人品她是相信的，她只是無法把控東哥身後那些人的人品。而現在來看，那些人必定是人品不好，因為東哥來到了這裏，而且在跟她攤牌。
假如不想讓她摻和，彼此心照不宣就好了，那樣的話即使自己蹦跶的在高，也一點辦法都沒有。但是現在東哥明顯一副我要和你交心的表情，那王芳就不禁懷疑，東哥背後的人應該是想要利用她做些什麽。
利用吧，他們利用她，她也可以利用他們，沒有任何交易是單方面的付出，除非是一方強大到讓人不得不服氣。
但是東哥身後的那些人真的有這樣的資本嗎？沒有，他們可憐到連她這樣的小人物都要物盡其用，何其弱勢！
而且不要臉的說，她還有一個最大的護身符——田齊。雖然沒有明确的證據，但是王芳就是有這種自信，這大概就是女人的直覺吧。
內心排成一場大戲，她的表面還是面無表情的聽着東哥講述他來這裏目的，以及民族大義，人類未來之類的一系列的話。
王芳把東哥的話聽到了心裏，然後過濾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所以，你不是被騙到紅旗獵場去的？”
“當時的确是，但是在那裏呆了兩個星期之後，衛宣聯系到了我，想讓我幫他一個忙。”東哥回答了王芳的問題，然乎想起王芳似乎不認識衛宣：“衛宣是之前我在軍校認識的高才生，末世開始之後，他就進了西科所。”
紅旗獵場之後的事情，王芳大體上就知道了，但是更多的是讓東哥再講一遍，王芳就有了不一樣的發現。
原來東哥一直知道田齊的身份，原來紅旗獵場背後的支持者是科研所，而不是西科所，原來在姆姆山她發現的液态金屬，就是驅逐器的制作原料，而這座山被軍方控制着。
“不是一開始就被軍方控制了，”東哥說道：“末世開始之前，是科研所控制着這座山的。之後紅旗獵場也代為管理了一陣子，之後軍方強制接手了這個地方。”
所以自己把姆姆山當作後手的自己真是蠢斃了。
“東哥，我有一個問題。”
“你說。”
“嚴哥是代表那一方呢？”
“他是軍方的人，一直都是。”
王芳點點頭，心想，這樣一來一切就都能解釋的通了，21區時東哥莫名其妙的挨打，東哥巧妙的進入，忽然好說話的守衛，遠遠低于市場價的物資。
“那你在21區被打，是真的嗎，東哥？”
“是假的……對不起。”
王芳沒有說話，她說不上什麽憤怒不憤怒，原諒不原諒，她只是木然的分析者自己得來的信息，東哥代表西科西科所，嚴哥代表軍方，所以，看來它們的關系很微妙啊。
西科所隸屬軍方，看似可以親密無間的儀器配合演戲避人耳目，但是如果真的非常信任，又怎麽會讓嚴哥這個看似是協助，其實是監視的人參與進來呢，所以，軍方和西科所也并不是鐵板一塊。
東哥說到了很晚，但王芳到最後也不懂東哥來的目的是什麽，東哥什麽要求都沒有提，只是跟她說了說科研所和西科所的不同。
東哥講的是另一個基因研究的故事，和田齊給她講過的相比，差別不小，在東哥的講述裏，西科所一直致力于研究讓世界重歸和平的方法。
依舊是神奇的drt-34基因，西科所一直致力于研究使異能者免于變成喪屍的研究，但是科研所卻一直在促進人類的進化，增加人變異為喪屍的風險。王芳聽田齊說過，異能者因為體內能量的積累，在不受外界刺激的情況下，也有變成喪屍似的可能性。所以對東哥說的話，她是能明白的。
但是她覺得，把東哥和田齊的故事放在一起，才是這個事情的真相。科研所的确是在研究基因的逆向變異，但是其根本目的不是為了救世，而是為了讓人變成異能者。而西科所也的确是在研究正想變異，但那絕不是為了減少喪屍危險之類的原因，而更有可能是為了自己的統治，因為她聽說過一個傳聞，現在世界上已經有異能者在準備推翻政／府和軍／隊的統治了。
王芳滿腹心事，又有點受寵若驚，她一個蝼蟻一般的小人物，究竟何德何能才會卷入這樣的破事兒裏呢。但是身在局中，她也不得不給自走出一條生路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