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認親

然而康熙還真的挺硬氣,愣是一個月了都沒露面。

李易歡在房間裏照鏡子,“魔鏡魔鏡,難道我變醜了嗎?為什麽康熙不來了呢?”

“上回跟蘋果說話,這次又跟鏡子說話,你又是看的哪個話本,當心大師父知道了罵你。”樊倩影推門進來。

“樊師姐,你走路能不能出個聲兒,吓死我了。”她放下鏡子轉過身,“是康熙來了嗎?”

“不,是大師父來了。”

“天吶我的書,媽呀,藏哪兒比較好。”李易歡迅速從梳妝臺下摸出來一疊話本,在屋裏四處亂竄準備藏,“不行,我爹太狡猾了,我要藏到豬哥哥屋裏去。”

李易歡抱着書跑向了朱慈煊的房間。

朱慈煊正在進行換衣服的第一個步驟,脫衣服。剛解開腰帶,她就推,不,撞門進來了,“豬哥哥,江湖救急,我的書拜托你幫我藏……。”

李易歡繞過屏風,與敞開衣襟的朱慈煊四目以對。

正常情況下,姑娘家遇到這種情況會叫起來吧,但是李易歡絕對不是一般人,她抱着書咬着唇,唇角含着怪異的笑,目光在朱慈煊的腰腹間隔着衣服掃了一圈,“喲,看來我來早了,再晚一點就好了。”

害羞的反而成了朱慈煊,他紅着臉合上衣襟,拿過書将她推到屏風外,“你先出去,我會幫你放好書的。”

李易歡從房裏退出來,臉上絲毫沒有泛紅,“換個衣服而已,又不是洗澡,臉紅個什麽勁兒啊。”

到了前院李易歡才發現,不止李定國,樊離,陳勝男,唐一手還有葉明章幾位師父都來了。

“我們收到消息,康熙命吳三桂将先皇的遺物全部上繳。”他的神色十分擔憂,“我懷疑康熙已經知道了銅匣的事,我們行事必須加快。”

李易歡有點心虛,康熙好像是被她給作走的,但是,也不能怪她啊,太過積極的要求進宮的話,會被懷疑的。

李定國開始部署,“太子與易歡留在京城,繼續想辦法與康熙接觸。倩影、默聲即刻前往雲南進京的路上守候,想辦法從吳三桂兒子吳應麒的手裏将金鑰匙偷過來。”

哇哦,有種諜戰大片的感覺,李易歡莫名的興奮起來,要是能有一支槍和一雙黑色的高根鞋就更帥了。

在她的幻想中,她是那種身披風衣,腳踩十厘米細跟兒鞋,高冷異常,無所不能,分分鐘吊打對方幾百辣雞的超能女戰士。

I’m king.

對于李定國的安排,葉默聲有點不甘願。

他提出反對,“大師父,我能不能留下,我,我前段時間走火入魔傷勢還沒好。”

深深陷入自己世界裏的李易歡沒發現來自葉默聲的注視,但是其他師父們都對他的小暗戀心知肚明。

李定國可以縱容甚至勸誡朱慈煊再娶一個雪傾城,但不能容忍李易歡的心裏再偏向別人。葉明章看出李定國的微怒,起身狠狠訓斥了兒子幾句,并将他帶離了前院私下談話去了,會不會挨打就不得而知了。

部署完所有工作的細節,李定國叫她,“歡兒。”

李易歡面無表情站起來,用食指撥了撥劉海兒,“不要叫我歡兒,我的代號是,老鬼。……哎呀,爹,你打我幹嘛?”

李定國一巴掌拍在她頭上将她的夢境拍醒,“你是不是又偷偷看話本了?”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不信您去我房間看,什麽話本都沒有,我最近都在看什麽四書五經啊,女戒論語的。”她立刻換上一副谄媚的笑臉去幫李定國捶肩膀,“要不我給您背一段兒出師表如何?”

“哼。”

李定國又生氣了。

李易歡郁悶的跺腳,“幹嘛老跟我較勁兒啊,看話本怎麽了,将來還能去茶館說書,不會餓死呢。”

朱慈煊和樊倩影憋笑,樊倩影對她眨眨眼,“小師妹,我可沒有出賣你哦。”

她知道,這是自爆了。

次日天亮,葉默聲和樊倩影就準備出發。

以往的這個點,李易歡還在睡覺,鑒于李定國的來到,她一早特別積極地起身去廚房做了早飯,等到各位師父出房間的時候還在院子裏似模似樣的耍了一套劍法表現給李定國看。

可惜得到的結論是,“花架子。”

“花架子怎麽了,花架子我喜歡不行麽?我一姑娘家的,輪板斧劈老虎就好看是吧?您是養女兒還是養母夜叉呢?”李易歡生氣的把劍扔了,虧得她昨晚大半夜的跑去找朱慈煊,跟着他練了大半個晚上沒睡覺呢。

朱慈煊好脾氣的替她撿回了劍,“早跟你說了,大師父以前身經百戰,你這點小伎倆他根本就是知道,只是以前不說而已。”

李易歡又累又氣,連吃早飯的心情都沒有,“我去換件衣服。”

“想不想吃栗子餅?”朱慈煊拉住她,“還有街口那家的豌豆黃。”

“嗯,想吃。”

“去房裏等着我,我去給你買。”朱慈煊将她送到房間門口。

李易歡回到屋裏将濕透的衣服換下,剛啃了兩口蘋果,突然有人敲門,只響了一下她就立刻打開,“你回……葉師哥?你不是出發了嗎?”

“小師妹,我有話和你說。”

葉默聲領着她來到了曬着藥材的後院,看到她疑惑的樣子,他的話好像又說不出口了,“小師妹,我和樊師姐馬上要出發了。”

“嗯,我知道啊,你們一路平安。”

“我……”其實也并沒有特別想說的,只是想和她多待一會兒。

“葉師哥,你究竟要說什麽?”

“你以前不都是叫我葉哥哥的嗎,為什麽現在改口叫師哥了。”從抓了孫福回到明珠谷後,她就默默的改變了稱呼。

“呵。”李易歡的眼神四處游離,“這不是因為我們都長大了嘛,不能再像小時候一樣無所顧忌肆意玩鬧了啊。”

“我看,是因為你心裏有了大師兄,才會如此避嫌。”

少年,其實看破不說破比較好。

李易歡沉默以對,确實如此。

她不能接受朱慈煊在稱呼樊倩影為樊師妹的同時,卻區別對待的直呼雪傾□□字,那麽換位思考,她對葉默聲的親密稱呼,是否又會讓他不開心呢?

李易歡低着頭把玩手指,不知該如何接話。

在不遠處不小心偷聽到他們對話的樊倩影裝作剛過來的樣子,“葉師弟,你怎麽在這兒,我找你半天,咱們該出發了。”

葉默聲看了李易歡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跟着她走了。

在後院又站了一會兒,李易歡準備回房去等朱慈煊,剛走到院門口,突然有人從身後捂住她的嘴将她往後拖。

mmp哪裏來的小賊敢綁她?李易歡正打算用斷子絕孫腳的時候捂住她嘴巴的人将她按在了牆邊,露出了面目,竟然是二師父陳勝男。

陳勝男對她做出噓聲的姿勢,并示意她看前院。

李易歡偏過頭,發現朱慈煊與康熙正坐在一起相談甚歡,這個畫面她見識過了,并不覺得詭異,真正令人驚悚的是,李定國居然站在康熙的旁邊。

誰能告訴她這個世界怎麽了?那個康熙別是哪個師父易容的吧?

李易歡對陳勝男眨巴眼表示疑問。

陳勝男放開了堵住她嘴巴的手,正要給她解釋來龍去脈之時,突然李定國從陳勝男背後走出來了,李易歡張了張嘴,險些要叫出聲來,于是陳勝男一個眼疾手快,又使勁兒把她的嘴給堵上了。

“嗚嗚。”

李易歡表示自己快被捂死了,二師父你能把我的鼻子給松松不?

“歡兒,那人叫李德福,是我失散多年的雙生弟弟。”李定國輕聲給她解釋,“我的原名叫做李德祿,李定國是我自己後來改的名字,沒想到多年未見,他竟然進宮當了太監,還跟在了康熙的身邊。”

哀思的情緒大概只在李定國的腦子裏停留了一秒,馬上他就清醒了過來,“你和太子可以利用他的關系,幫助你們取得康熙的信任。”

李易歡指指自己的嘴巴,陳勝男終于松開了手,“剛才怕你太激動,這才捂住了你的嘴。”

“呼。”李易歡松了口氣,“爹,我現在要不要出去?”

“去,康熙就是來找你和太子的,你當然要出現,不過等會你要小心注意說話的分寸,尤其在德福的面前。”

“那我,可以自由發揮嗎?”

所謂的自由發揮,李定國沒怎麽聽懂其意,但是在李易歡進了院子就哭喊叫着爹跑向李德福的時候,李定國覺得自己失策了。

她這突如其來的發揮讓朱慈煊和康熙也愣住了。

“爹,我是歡兒啊,你還記得我嗎?”李易歡這次不浮誇了,眼淚也是真的,因為剛才她往院子裏出來的時候順手抓了一個辣椒往嘴裏塞,這是被辣出來的眼淚。

李德福被她叫的連連後退,“姑娘,我不認識你啊。”他是一個太監,怎麽可能會有女兒。

“爹,雖然我們分開的時候我才六歲,可是您的樣子我一直都記得,這十多年來,女兒真的好想您啊!”

“歡妹,你,你先冷靜一下。”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新定下的計策,但是朱慈煊的反應還是很快的,将她拉開一些,“這是龍公子的随從。”

康熙想發好笑,卻又不能直接說出李德福是太監的事,他解釋說,“老大,我這随從年少時就進了我家做事,一直到現在都未娶,不可能是你爹。”

“真的嗎?”李易歡抹抹眼淚,“怎麽會那麽相似呢?”

“姑娘。”李德福心裏隐隐有點猜測,“不知姑娘的父親,姓甚名何?”

“我爹叫李德祿。”

“啊?”李德福所表現出來的震驚比李定國要多得多,适逢幾十年親人重見,他都已顧不得康熙還在場,激動的問道,“姑娘,你再說一遍,你爹叫什麽名字。”

“李德祿。”

李德福,李德祿,莫非真是兄弟不成?這麽巧?康熙心裏隐隐有疑,可是對李易歡的信任戰勝了這點小小的憂慮。

“德福,這是怎麽回事?”康熙發問。

“回……回主子,奴才在進府當差以前便和孿生哥哥走散了,李姑娘的父親李德祿,正是奴才的親哥哥。”他一把年紀了,此刻竟有些老淚縱橫的感覺,“李姑娘,我,我是你的親二叔啊。”

“你真不是我爹啊?”

李易歡表現得有些失望,這一瞬間,她垂下眼眸,落下的一滴淚順着臉頰滑至下巴,簡直能沖擊百花金雞金馬等等各種影後了。

當然這只是她自以為的場面,現實是她哭得慘不忍睹,畢竟是被辣椒辣出的生理淚水。

康熙拿了一條帕子給她,“老大,擦擦鼻涕吧。”

李易歡狠狠瞪他一眼,不肯接他的手帕,朱慈煊趕快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擦鼻涕。

愛到深處,還有什麽比替對方擦鼻涕更感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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