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帥比沒天理
變變變變變變變,變成小狐仙~
旋律在腦中盤旋不去,真是要瘋了。
裴深愛在洗手間的琉璃臺前站着,看着鏡中自己緋紅的臉,接了點水,飛快撩了一臉。
冰涼的水花打在臉上,才覺得臊得熱氣少了些,
啊啊啊啊啊啊!
她一定是腦抽了,幹什麽喝那麽多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知道自己喝醉了會控制不住自己,但是為什麽要唱那個什麽小狐仙啊!不光唱這個,她還跳了脫衣舞,她都幹了什麽,雙手捧臉,已經沒有心思看身上的禮服了。
兩個人撞一起的時候,她甚至聽見了他的輕笑聲。
鄭煥扶住了她,然而她紅了臉,羞臊得擡不起頭,忙說了聲對不起,跑了洗手間來,冷靜了幾分鐘,洗了好幾次臉,唇都花了。
香槟灑了她胸前禮服上,這件價值不菲的禮服,今天怕是不能穿着上二樓了。
拿出紙巾擦臉,拄着琉璃臺看着鏡子當中的自己。
臉還有點熱,總在洗手間待着也不是一回事,幸好手包裏習慣帶了粉餅和口紅,簡單撲了撲,重新擦了口紅,才松了口氣。
耳邊的碎發伸手卷了卷,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更自然一些。
她瞪大眼睛,對着鏡子當中的自己眨眼,裴深愛拿着手包遮在胸前,可是左看又看,都遮不住那塊酒漬,到底還是洩氣了。
是的,她不能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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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在這裏,她想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扁嘴,她伸手沾了兩個水珠在自己眼下,耷拉個腦袋走了出去。
鄭煥還等在外面,裴深愛到了他面前才是擡頭,那兩顆水珠早在她臉上滑落,滑出了兩道不細看看不出來的水道,二人距離這麽近,怎麽可能看不到。
她咬唇,在他面前腳尖踢着腳尖,對着鄭煥小聲哼哼着:“學長,我好像把所有的事都搞砸了。”
他怎麽可能怪她,看着她這般模樣,非但不能怪他,還十分心疼她。
這個樣子,肯定不能上樓了,安撫地拍了拍她胳膊,鄭煥沉聲道:“沒事。”
說着回頭看了一眼,連驿就在門口打電話。
他拉過裴深愛手腕,天生的敏感讓他察覺到了一絲意味不明的敵意,可是他對裴深愛的了解,她周邊并沒有這樣的朋友,看剛才那模樣也不像是熟識的,連忙問她:“剛才那個人怎麽回事?”
裴深愛無辜眨眼,怔怔的呆呆的:“不知道啊,我不認識他。”
鄭煥嗯了聲:“他才讓你過去,也許是想跟你道歉。”
她順着他的目光看了眼,有點抗拒:“算了,我不需要道歉,他可能不是故意的……”
話音剛落,才結束通話的連驿看見她們,已經走過來了。
他那條直筒小腳牛仔褲将他的兩條大長腿展現得淋漓盡致,遠看着就是瘦瘦高高的,可是她知道,這可是典型的看着顯瘦,脫衣有肉。
她左右看看,正要找個借口開溜,人已經到了她面前了。
鄭煥微揚着眉,臉色可不太好,正好樓上下來人了,請他上樓,只得轉身寒暄。
連驿餘光當中看見他背影,快走兩步站了裴深愛面前單單看着她。他一手伸了她的面前來,很有誠意地笑了:“真抱歉,剛才走太快了。”
她瞪他,不肯握手。
他又往前伸了伸,一副你不握手我就在這舉着的模樣。
她回頭去看鄭煥,冷不防連驿上前一步,抓起她右手與她握手。
裴深愛有點惱:“喂!你幹什麽!”
旁邊也沒有別人,他得逞地笑笑:“我不叫喂。”
就連眼底都有笑意,她才發現這小子笑開口時,竟然還有不太明顯的虎牙!
她的手很白,很柔軟,他緊緊握着,拇指還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了下,惹得她急忙掙脫,可惜他握得太緊,一掙竟然沒掙開,直抖着手。
鄭煥回頭走了她的身邊,小動作立即停下來了。
正經八百地握手模樣,連驿挑眉,笑:“這件禮服我會賠償的,轉賬賬號發我手機上。”
她咬唇,唇瓣上那枚紅豆沙色,光澤誘人。
抽不出自己的手來,裴深愛幹笑着,只得應了聲:“嗯,好好好。”
她答應了,他也沒放手,擡頭看了眼鄭煥,又低頭。
一本正經地:“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
說這話時,他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裴深愛快要哭了:“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她整個人都要爆炸,這模樣他看個夠,終于放開了她。
電話是在樓上的大哥打來的,他接通:“嗯大哥,不了,我有事出去一趟。”
一邊說着話,一邊到桌邊拿了根簽字筆。
擡眼一看鄭煥和裴深愛肩并肩地正低頭說着什麽,快步走了回來。
鄭煥要上樓了:“你先回去,項鏈在車上別忘帶走,等我的電話。”
裴深愛點着頭,有人一手按在她的肩上,她回頭。
連驿不由分抓住她手腕,翻過來就在她手背上飛快寫下了一串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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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涼的筆珠在她手背上來回滾動,他寫好後看了一遍。
她也看着這串數字,他放開她手,簽字筆在他指尖打了個漂亮的轉,随手又扔回了桌子上面。
連驿扶了扶鴨舌帽的帽檐,一臉和氣:“微信同號,短信也可以,我有事先走一步,錢會打在你發過來的賬號上面,再見。”
好像是真的有事,他口袋裏的手機催命一樣又響了。
不過這次,他可沒再等着,一下接通嗯了聲,長腿一動,急急走了。
在這麽一場宴會上,禮服毀掉的不光是一場來秀的好機會,賠償是理所當然的,鄭煥表示會調查一下這小子,讓她安心。他聯系了司機小張來南島酒店門前接她,自己先上樓去了。
裴深愛無語地看着自己手背,眨眼。
兜兜轉轉,還是這個號碼。
她轉身往出走,紅毯已經到了壓軸時候,主持人在和嘉賓做着互動。紅毯的另一端,一個頭頂奶奶灰短發的女人好像才到,她皮膚也白,烈焰紅唇風韻猶存,看着四十來歲的樣子,身形高挑,一身西服幹練得很。
她身邊一左一右站着年輕的一男一女,男的俊,女的俏。
遠遠看着都像是一道風景線,裴深愛走了過去,奶奶灰短發這個不是別人,正是她家說一不二的季大董事,她那個專橫的媽媽,季青檸。
身邊那兩小的,一個是她的妹妹裴深情,一個是康提舅舅家的康岱。(詳情見前夫當道)
裴深情看見她了,偷偷在後面對她小擺手。
她可愛的公主,今個穿着的禮服走得也是可愛公主風,深愛坦然走了過去,對她笑笑,姐妹兩個不約而同地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季青檸走在前面,母女剛好擦肩。
誰也沒有看誰,仿佛是兩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一樣,出了酒店,小張果然在門口等着她,裴深愛上了車,他連忙将首飾盒遞給了她。
她一手提着魚尾裙的群尾,接過來随手放了一邊。
小張直接将裴深愛送回了家,路上堵車,裴深愛在車上迷迷糊糊打了幾個盹,下車時候後頸酸痛,渾身難受,她在小張的提醒下,拿了那盒首飾。
拖着禮服回了家,裴深愛趕緊洗了一個澡。
換上家居服,吹了頭發,舒舒服服才倒在自己的大軟床上,小公主通風報信的電話就來了。
深情的聲音向來有點嗲:“姐,周末你回來嗎?你在的時候沒看你,你走了媽就一直跟鄭煥哥打聽你最近情況,多少假期,到精神狀況,從有沒有男朋友到有沒有什麽新的男性朋友,問了個遍。”
裴深愛一手卷着自己臉邊的頭發,一邊撇嘴:“問呗,随便問,我不想回去。”
深情開始在電話裏哼哼着:“小姐姐,你就回來吧,每次周末你不回來,我和爸都要看媽的臉色,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和她鬥什麽氣啊!”
裴深愛将手機貼在臉上,用肩頭夾着說話:“我沒有鬥氣,關鍵不是我回不回去的問題,問題是我回去了以後,媽會不會繼續安排我,我自己的日子,不想別人來安排。”
她手裏拿了本書,才要翻到書簽頁,愣住了。
手背上的電話號碼已經模糊了,洗澡的時候把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裴深情在電話裏嘆着氣,有點小郁悶:“那倒是,我看她對宴會的青年才俊都過濾了一遍,剛還和我說要幫你看看合适的結婚對象呢!”
才說完這句話,立即又聲小起來:“我在洗手間給你打的,不說了,媽叫我了。”
電話挂斷,裴深愛還盯着自己手背看。
她對什麽青年才俊不感興趣,拿着手機輕輕敲着自己腦門,有點方。
其實憑着她超強的記憶力,她記得這個號碼。
短信容易暴露手機號碼,打開微信界面,想了想還是搜索添加了好友。
號碼一輸入進去,馬上就彈跳出了一個名片來,頭像是他本人歪着臉照的非主流酷照,名字叫沃維什莫·拿莫帥。她看一眼,還沒反應過來,讀了一遍頓時被逗笑。
沃維什莫·拿莫帥,我為什麽那麽帥?
這段子早就有了,沒想到他竟然應用在微信上面了。
添加好友驗證,她名字叫愛醬,頭像卡通美少女人物,勾指在臉上撓了兩下,想了想,得有一個暗號,驗證信息裏這就打了小狐仙三個字。
打好了,半晌沒發出去。
捂臉,不想說自己名字,但是能一目了然讓他知道她是誰的,也就這三個字最簡單明了。
硬着頭皮發了出去,裴深愛舉着手機在頭頂,在心裏數數。
也就三秒鐘的時間,驗證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