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求愛了求愛
下班了, 同事們陸陸續續走了。
裴深愛收拾了下桌面, 因為心情起伏,畫稿一直不盡人意。
下午才整理好, 文件件裏都備注了下, 她交給了安茜, 鄭煥要她等他一會兒,她婉拒了, 說是一會有人來接她,他狐疑的目光在她臉上打了個轉轉,到底就嗯了聲, 沒再問。
這個時間, 外面還有點燥熱。
她吹了一天的空調, 一走出來立即冒汗了。
包裏還有退熱貼,裴深愛伸手摸着自己腦門,冰冰的涼,這就靠在了外面石階下面的柱子上等連驿。自他發信息過來, 已經半個多小時了, 掐着點也該到了。
果然,也沒讓她多等,三五分鐘的樣子。
一輛黑色的轎車直接繞過花壇停了她的面前,車窗緩緩往下,連驿還戴着墨鏡。
他勾着眼鏡腿,歪着頭看她:“美女,搭個車嗎?”
她起初以為他會騎車來, 沒想到換車了,冷不丁還沒反應過來,彎腰仔細看了是他,才打開車門坐了副駕駛上面,他看起來心情不錯,車窗立即合上,轉過身來給她系安全帶。
她無語,兩手都不知道放哪好了:“我自己也不是不能系。”
咔噔一聲,連驿在她手上握了下:“我系的和你系的不一樣,我親手系的,你跑不掉。”
說着一手扶了她的靠背上,一手勒緊了安全帶,傾身。
鼻尖都快抵上她鼻尖了,她雙手按在他胸前,不許他再靠近了:“喂,幹嘛?”
他笑,一回手在口袋裏拿出了那個發卡。
拿在她眼前,他定定地看着她:“我親手做的,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我,也只有一個這樣的發卡,別無二家,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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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拿過,發卡卡身已經有些年頭了。
仔細一看,珍珠當中還綴着一顆鑽,她從小跟着母親耳濡目染,自然認得這些珍珠和小鑽都不是普通玩意,下面勾着魚線,打着死扣。
真是他自己做的,她勾唇,在頭發上比劃了一下,回頭:“好看嗎?”
連驿點頭,笑:“好看。”
他眷戀的目光在發卡上流連,沒忍住揉了揉她的微卷的長發。
裴深愛低頭看着發卡,才笑,又立即板起臉來:“不行,送人家粉鑽,就送我一個發卡,這就原諒你了,太便宜你了。”
他一腳油門,車身慢動,走了:“不是我送的啊,我哥的品味,多冤枉!”
當然了,她也不可能真的一直別扭着,本來也不是他什麽錯,說說而已。
裴深愛把發卡放在了手包裏,才想起來:“對了,幹嘛去我爸事務所?現在雖然澄清了,但是千萬別和他說什麽,你們這種豪門模特游戲,我爸最讨厭的。”
娛樂就是娛樂,即使你澄清否認,也有太多的揣測。
真真假假向來反轉都多,裴向南見多了,本能地厭惡那個圈子。
連驿開着車,嘆了口氣:“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早晚得見你爸爸,這樣可能會好點。”
早晚得見她爸爸?
深愛抿唇:“你早晚見我爸爸幹什麽?”
他理所當然地回頭看她:“女朋友的爸爸,能不見嗎?”
她心裏才繃緊的那根線又松了下來,有點尴尬,看着窗外,不是回家的路,她撩起耳邊的碎發掖在了耳後,哦了聲,問他去哪。
連驿笑:“今天酒吧試營業,你去見證一下。”
話是這麽說,他走到半路又停車,讓她在車上等着他。
她透過車窗看他,他直接走進了路邊的一家超市,腳步飛快,跑進去的。
三分鐘以後,連驿又快步走了出來。
上車,他拉過她的手,兩根不二家的棒棒糖就到了她的手心裏。
他開車提速,笑:“糖給你,這次真的不要生氣了~”
什麽嘛,當她是孩子哄的嘛!
她一手拿了一個,敲在一起:“誰要你買糖了,誰生氣了?”
他一手扶着方向盤,一手伸了她的面前來:“不要啊,那還給我。”
給他個屁!
她啪地在他手心上輕拍,打開糖紙,不由分說塞了他口中一個:“喏,給你!”
他咬在口中,鼓着一邊臉頰,笑。
她也打開了另外一個咬在口中。
不二家的棒棒糖小小一只,誰也不舍得咬,也是這個時間點堵車,快到酒店了像是比賽一樣連吮帶咬才吃沒了,唇齒留甜,兩個人口渴了。
裴深愛拿着棒棒糖棍,有點無語:“我這是在幹嘛啊,甜的齁人。”
他一手抹着唇邊甜意,也是笑:“誰知道~”
都了目的地,停車。
裴深愛欣然下車,不等進去,六子他們就迎了出來,三個年輕的男人,依次過來要與她握手,她才要伸手,連驿從後面走過來,一把抓住她手握在了手心裏。
他一記鐵拐拐在六子的胸口:“握什麽手,沒見過嗎?叫姐。”
六子是叫了聲姐,嘻嘻笑得厲害:“恭喜我們小二脫單!”
沉舟和莊勝在後面也是笑,裴深愛被他們笑得有點不好意思了,還好連驿沒讓他們鬧騰太久,帶着她就進了酒吧,駐場歌手已經在場內彈着吉他了。
裴深愛進門就看見他,牛仔褲,黑T恤,果然符合連驿的喜好。
可能是她看了太久,連驿抻了抻她手:“一會兒給你看個好的,你看他幹嘛。”
這個時間服務生和調酒師還沒到,他牽她手,上二樓。
六子他們随後跟上,樓上音響設備還在調試,一邊放着一箱礦泉水。
連驿彎腰撿起來一瓶,遞給了裴深愛。
他自己又拿一瓶回頭和六子說着話:“準備一下,咱們也推廣營銷一下。”
啪的一下擰開礦泉水瓶蓋,還不等裴深愛擰手裏的這個,頭也不回地就遞到了她的手裏,然後換下了之前給她的那瓶,再擰開,仰臉喝水。
有人給擰瓶蓋這個事,只有在書裏才看過。
裴深愛抿着唇忍不住笑意,喝水。
他推着她讓她站在圍欄前面看着,放下礦泉水就坐了架子鼓的前面。
六子他們立即擺開了架勢,準備錄像。
樓下的駐場歌手也上了樓來,裴深愛回頭看了他一眼,連驿的鼓聲頓時響了起來,只一聲,咚地敲在她心上一樣,她靠在圍欄上,對他舉起了礦泉水來示意。
他看着她,目光溫柔。
鼓聲又起,六子在側面已經開始錄像了,他鼓棒在手裏像是玩具一樣,揚起,落下,镲片和鼓皮在空氣中震動,咚咚咚的像是誰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随着鼓點跳動。
叮叮镲和重音镲偶爾敲響,她不大懂這個,只是他一直看着她,她竟然覺得這音樂有點耳熟,連驿頭頂的鴨舌帽反戴着,他更像一個大男孩,熱情,奔放,盯着她的目光溫柔又霸道,她心如搗鼓,控制不住。
喜歡,怎麽能不喜歡。
這樣的連驿,誰不喜歡呢!
短短的不到兩分鐘,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六子錄制結束,立即傳到了網上去,各大營銷號已經等待多時,推廣起來,粉鑽門的事情熱度還沒過去,此時衆多網友就像發現了新大陸,驿酒吧的地址鋪天蓋地。
最後一個音結束,連驿拿着鼓棒走了過來。
裴深愛看着他走近,耳根直發熱,幹巴巴問他:“這什麽歌?我好像聽過。”
他拿着鼓棒在她頭頂敲了下,笑笑,回頭去看六子的錄像,六子他們已經在看了,沒有五分鐘,他新開的微博又漲粉無數,多少粉絲在下面叫嚣着。
流傳出去的這一段視頻裏,他沒有看着鏡頭,能看見他偏着的側臉。
有已經聽出來的人帶着話題#一首無可救藥愛上你,讓我愛上你#轉發,他看了一會兒,把鼓棒塞了六子手裏,讓他送回去。
再走到裴深愛身邊,她這會又覺得腿軟有點虛,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臉色有點紅,他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一把:“好像有點熱……”
他手在額頭上,她更覺得熱,一側身避開了,她自己也摸了摸:“沒事,我有退熱貼,剛才吃藥了。”
他點頭,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我先帶你去吃飯,吃點東西,抵抗一會兒,晚上不行就去醫院。”
她站了起來:“不要,我不去醫院。”
樓下已經有服務生到了,叮叮當當收拾着東西,連驿往樓下看了眼:“走吧,去吃飯。”
這個時候,怎麽能讓他離開。
裴深愛搖頭,回頭看了眼閣樓:“我去休息一會兒,你忙完了再來找我。”
也好,看她模樣,還有點虛弱。
連驿連忙擁着她,一起往閣樓走去。
六子他們先下樓去了,連驿拿出鑰匙打開門,讓深愛走了進去,他把窗戶開得大了點,回身幫她拿過枕頭放在了床頭上。
她是有點頭疼,拿出包裏的退熱貼來貼在了額頭上。
這就躺了過去,蜷縮着雙腿,鞋蕩在床邊。
他坐了她的身邊,給她脫鞋:“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外面盯着點,忙完了就來接你。”
她點頭,閉上了眼睛。
也真是有點不放心,連驿伸手撫住她額頭,還好溫度不很高,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她今日穿着套裙,側身一躺,曲線畢露。
裴深愛胳膊一動,腰間還露出了一小片白,她仿若不知,呼吸淺淺。
連驿才要走,看見了,伸手拉了拉她上衣蓋住了,想了下,還拿過一邊的夏被,搭在了她的腰間,彎腰看着她的眉眼,其實他也很舍不得走。
低頭,他刮着她的臉,看着她閉着的眼:“我去忙,你快點好起來,不是說要和我談戀愛嗎?都對我求愛了,我接受,我們還有好多事沒做。”
誰、誰向他求愛了?
裴深愛立即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他笑得得意:“睡吧,看看做夢會不會笑醒。”
六子在外面敲門叫着他,他拍了她肩頭一下,起身走了。
剩下她一個人眨着眼睛,頭疼。
包裏的手機還嗡嗡震動着,拿出來舉到眼前,是表姐的微信。
大美子:下班去哪瘋啦?約嗎?
她想起他的那句我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回話。
愛醬:我再試他一試,等着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