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共赴雲雨許終生】

耳邊傳來大量的水流聲,那聲勢之浩大,讓失去意識的邵紫兮幽幽轉醒。

意識一回籠,她馬上看向四周,發現她身處一個洞窟中,而洞窟外頭似是一片瀑布,瀑布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若是從外面看來,完全看不出這一片水簾的後頭竟另有乾坤。

發現自己似乎暫時安全,邵紫兮卻沒有放松,她沒忘記她失去意識前發生的事,于是緊張的爬起身,往洞窟的深處走去,慌張地大喊:“鳳謠——”

她不放棄,繼續前行并喊着,“鳳謠!你在哪裏?”

她明明中了黑衣人的蔓陀情毒,只有男女交歡後才能解毒,否則等着她的只有死路一條,然而她卻醒了,衣着除了狼狽了些,仍很整齊,沒有其他異狀,甚至子,她能感覺自己的身上并沒有任何的異常,那麽,她身上的蔓陀情毒呢?

是服了解藥?還是……

很快的,她來到了洞窟的盡頭,在那裏,她找到了答案。

洞窟的盡頭有着石桌及石凳,甚至還有張石床,石床的上頭擺着一張完整的白老虎皮,石床的旁邊則是一處天然的水池,透着氤氲的寒氣,将整個水池籠罩住,包括在池中的男子。

池中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鳳謠。

邵紫兮一喜,沖到水池旁。“鳳謠!”

然而她一靠近,便現鳳謠那俊美無俦的臉正漾着不正常的紅暈,他雙眸緊閉,動也不動的靜坐在池水之中。

一見到他俊臉上的異常,邵紫兮臉上的喜色倏地褪去。

他中了蔓陀情毒!

她遭此毒控制了半年之久,毒發時的症狀,她比誰都還清楚。

前世,她為了逃跑,在被老鸨喂食毒藥後假裝昏睡,卻是趁那人未到,偷偷的跑了出去,畢竟她身體多少有了那麽丁點的抗藥性,不會那麽快就昏迷。逃出去後她怕自己毒發失去意識,随便找男人交歡解毒,于是藏到一處無人的破廟中,并找了條繩索将自己捆綁了起來,這一躲,就是半日。

那時她已失去意識又醒了過來,因無法解毒,身上的情毒不停的在體內肆虐,身子漲痛不已,全身發熱發紅、口幹舌爆。似有烈火在燒,仿佛有什麽東西要沖出體內似的,痛苦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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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似乎真有什麽沖出她的體內,一陣劇痛後,那火燒的感覺沒了,她的意識也沒了,她終于得償所願,徹底的從被當禁脔的日子解脫……

而鳳謠此時的狀态,與當時的她如出一轍。

他這是要死了?

這念頭一閃,眼淚立馬就落了下來。

她不曉得鳳謠好端端的怎麽會中了蔓陀情毒,可她曉得,一定和她有關,光憑這一點,她就不能眼睜睜見他毒發身亡,更何況,她才剛剛清楚自己的心意,他怎麽可以就這麽死了?!

不!她絕不允許!

打定主意,她吃力的将他從那似能将人凍傷的寒潭裏拉了出來,接着手忙腳亂的除去他身上的濕衣。

威覺有雙溫熱的手在身上游移,鳳謠本已渙散的意識一點一滴的回了籠,然而蔓陀情毒十分霸道,在嗅到邵紫兮身上的女子幽香時,被內力和冰水壓抑的情毒仿佛在瞬間活了過來,讓他那一雙漂亮的鳳眸倏地睜開,眸底滿是濃濃的情欲。

他嘶吼了一聲,仿佛一只失控的野獸,叢地上跳起,将邵紫兮壓在石床上,粗暴的扯下她的衣褲,伸手揉搓着那柔軟的渾圓。

他的觸碰讓邵紫兮瞬間慘白了臉,前世不堪的回憶讓她腦中一陣空白,下意識的奮力掙紮,想要逃脫。

“不要!”

她這一掙紮,反而讓鳳謠短暫回了神,在看清身下半裸的人兒時,那因情毒面欲望滿滿的俊顏倏地白了幾分,他慌張的将手收了回來,離開她的身子,咬牙道:“你快走!別管我!”

得到自由,邵紫兮想也沒想,起身就跑,卻在聽見他嘶啞的嗓音時,停下了腳步。

不行!她不能走!

身子還因恐懼而顫抖着,可那絕美的臉蛋卻是堅毅,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半晌才回過身,朝他走了回去。

鳳謠見她去而複返,忍不住又吼着:“你快走!我控制不了自己——”

他用內力強行将邵紫兮身上的情毒吸到自己身上,在以為靠着寒潭與自身功力的壓制,就是解不了毒,也應當能夠壓下。

誰知他低估了這毒的霸道,而邵紫兮又恰巧在這時候找了過來。

見他明明那麽痛苦,卻仍趕她離開,邵紫兮一直懸着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哽咽的說:“我若是走了,你非死不可,我怎麽能走?”

“走——”鳳謠感覺體內的欲望又要控制他的意識,強撐着最後一絲清醒,嘶聲道:“就是死!我也不願做出讓你難過之事!”

他知道邵紫兮不喜人碰她,雖不知原因為何,但他不願上她痛苦,更何況即便是替她解毒,依然是趁人之危,于是他直接将毒引到自身,既然都毒引走,自己更不可能拿她來解毒,就算此舉會付出他的性命也無

妨,他只要她安全。

這話讓邵紫兮的淚得更兇了,她表情更加堅定的脫去身上的衣物,一件又一件,直到那潔白如玉的身子完美無瑕的呈現在他眼前。

剎那間,鳳謠覺得自己無法呼吸了。

那胴體綽約婀娜,像是精心雕琢後的美玉,肌膚晶瑩無瑕,身材秾纖合度,胸前兩團圓潤白膩豐盈如滿月,頂端點綴的朱紅仿佛是凡間沒有的仙果,引誘着凡夫俗子颠倒沉淪,一雙玉腿勻稱筆直,泛着淡淡的珍珠光澤。

他的眼神灼熱,仿佛烙鐵一般的燙人,盯得她渾身肌膚都羞得泛起淡淡粉色,妩媚至極。

再讓他這麽看着,邵紫兮懷疑自己的身子真會着火,于是一咬牙,挺身上前,主動勾住他的頸項,奉上粉嫩的紅唇。

“紫兮,嫁我可好?”他握住她的雙手,鳳眸深情的凝望着她,那柔情似水的目光,像是能将她溺斃在裏頭一般。

望着他,邵紫兮的雙眸已經化成了一汪泉水,她忍不住伸手輕撫他的唇辦,他的唇不薄不厚剛剛好,唇角微微上揚,有着好看帶笑的弧度。

她知道鳳謠喜歡她。經過今日這事之後,她甚至能肯定他愛她。

可她有些不敢相信,像他這樣個谪仙一般的男子,竟會對她如此傾心。

在現代,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子,還是個孤兒,長相雖然清秀可人卻因忙着生活,壓根沒談過戀愛。

穿越後,她雖有了絕美的容貌,卻不是件好事,這張臉毀了她的一輩子,讓她成了他人的禁脔,即便重活一世,她心裏仍然有着陰影,本以為這輩子,她勢必一個人過活,卻沒想到遇見了他。

鳳謠,即便她三輩子加起來,都未曾見過比他還出色的男子,不僅容貌出衆、身份尊貴,最令她不可置信的是,他對她的深情。

若說之前她還能說服着自己,他對她,不過是因為兒時情誼而昏了頭,過陣子就會清醒,可今日卻讓她看明白了。

一個能為了她付出性命的男子,豈會看不清自己的感情?

看不清的人,一直是她,不是鳳謠。

她刻意壓抑自己的感情,故意曲解風謠對她的情意,這一切,全因她的自卑和過去的傷害,她自卑的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她害怕不過又是一場騙局,可即便她現在認清了自己的感情,她還有一個潛在的敵人。

她已拖累他一次,豈能再多一次?

再者,兩人的身份也不配,他貴為皇子,興許還對皇位勢在必得,而她,對成為他後宮妃子之一沒有興趣,她只想過她簡單快活的小日子,沒有爾虞我詐、沒有深沉算計,當個普通的女子……

然而凝視着他期望的眼神,這些想法,她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只能斂下眼眸,輕聲說,“你身體還好嗎?”

她不答反問,讓鳳謠心頭一陣失望,但他不氣餒,且也十分聰明,從她的态度察覺到她的顧慮,沉聲問:“是不是擔心那個黑衣人?你可知道是誰會想綁走你?還對你下那樣的毒?”

一想到若是他沒能及時趕到,那她豈不是要被……

光是想像,他就無法承受,整個人散發寒氣,恨不得親手殺了那人。

邵紫兮有些詫異他的敏銳,卻沒打算将其他顧慮說出,只啞聲說:“我沒線索,我只知道他和我母親許是同一輩的……”

她将前幾天曾萍兒所說的話,全數告知他。

沒想到鳳謠聽後臉色一沉,擰眉道:“确定?可我以為,動手的人是鳳慶……”

“鳳慶?”邵紫兮苦笑一聲,“我一開始也以為是他。”

她的生活圈單純,認識的人更是不多,一直順風順水,沒想到一出事,就是大事。開始她也以為她落水一事,曾萍兒母女背後的主使之人是鳳慶,畢竟她就算再低調,也是準太子妃,她落水這麽大的事兒,怎可能連追查都是草草了事、匆匆結案,甚至她爹費盡心力都找不到線索?更別提太子妃的位置馬上就易了主,身為當事人的鳳慶對此也順理成章地接受,要說這其中沒有德妃母子的手筆,她是不信的。

因此她本以為,是曾萍兒母女早早與鳳慶勾搭上了,才會設計這場意外,讓她騰位置,沿想到花朝宴過後,她才知她錯得離譜。

若是沒有曾萍兒那一席話,她到死都不會知道,算計她的,竟是個完全讓人找不到頭緒的人。

她來到這世上時,白雨绮已經死了,她身邊的嬷嬷丫鬟,被後來嫁入邵府的曾萍兒全數變賣,一個不留,她現在就是要查,也早已找不到人,就連好不容易找到的綠意,也說她娘親生活很單純,除了她爹,并未

認識什麽同齡的男子……

鳳謠一雙俊眉擰得死緊,又問:“有沒有可能。是曾萍兒故意誤導你?”

“故意誤導我?”邵紫兮一怔,倒是真沒想過這問題。

他點頭,道,“方才與那黑衣人過招時,一開始還看不出來,可在我欲帶走你時,那人情急之下使出的功夫,我發現他用的正是傅大人的拿手絕技。”

皇室子弟自小不僅學文也得學武,除了他自小就另尋名師教授武功外,包括鳳禦在內的皇室子弟,武功都是由皇宮裏的武教頭傳授,至于鳳慶,因為身為太子,自然還有身為太子太保且武功不俗的傅銘展額外指導。

邵紫兮對武功不了解卻心細,直覺說,“我覺得鳳慶這人有色心卻沒色膽,再說了,他又是如何得知我們今日有約?還有,就算他腦子再不好使,也該知道使出傅大人的絕技會替他帶來什麽樣的後果,所以我覺得不是他。”

“我們今日之約也不是什麽隐密之事,只要刻意探查,并不難得知,不過你後頭的分析,倒也有理……”鳳謠沉吟道。

這麽一分析,兩人頓時陷入了焦灼,怎麽也想不出到底會是誰,敢這麽明目張膽在天子腳下綁人。

最後,鳳謠下了結論,沉聲道:“不論是不是他,鳳慶我非除不可,不僅是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

他無法接受邵紫兮再次受到傷害,就算鳳慶不一定是兇手,可他觊觎邵紫兮是事實,光是這點,他就不可能放過他,更何況,他與他本就是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敵人。

見他緊擰着眉,影響了那俊美的臉龐,邵紫兮下意識伸手,撫平那眉間的皺褶,忍不住輕聲問:“你母後的死,和德妃有關?”

提到他的母後,鳳謠神情晦暗,拉下她柔若無骨的手,緊握在手中,嘶啞的說:“德妃向我母後下了慢性毒藥……”

自從六歲那年遇到邵紫兮之後,因為邵紫兮給他的建議,于是他開始藏拙,可心中仍抱着希望,他天真的以為他的母後真的在彩虹的另一頭看着他,等他長大,她就會回來見他。

直到他十歲那年,鳳慶仗着太子的身份想欺淩他,反被他打倒在地時,惱羞成怒的對他吼了句,要讓他母妃像毒死他母後一樣毒死他,他這才驚覺,自己母後的死,不是病重。

疑心一起,就再也壓不下去,況且那時的他年紀漸長,早已知死亡為何物,要在這爾虞我詐的皇宮裏生存,他不得不斂起鋒芒,可事實上,從那時侯開始,他便暗中培養起自己的人手,同時追查母後的死因,經

過多年的探查,終于查到德妃确實向他的母後下了慢性毒藥。

那毒藥很特別,單獨服用并不會中毒,甚至檢查不出任何毒素,僅是普通的養生茶,可若是母後寝宮外的夜來香綻放時,結合花香,便會成為一種毒,于是這毒一點一滴的累積在母後體內,直到病入膏言。

他花了好多年才查出德妃的惡行,可德妃鋒頭正盛,不僅總攬後宮大權,更是父皇信重之人,他冒然翻出此事,不一定能扳倒德妃。

因此他一直在等待時機,他若出手,定是一擊必中,讓他們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然而此時此刻,他再也等不下去。

不論德妃母子有沒有參與今日之事,他們的存在對邵紫兮就是大威脅,也讓他無法專心幫她揪出今日的兇手,所以他打算在近日之內,讓那嚣張多時的母子倆徹底垮臺!

他的母後果然是被德妃毒死……

邵紫兮雖然不覺得意外,心頭卻還是有些悶悶的,且他這一提,她腦中似乎閃過什麽——一德妃……毒……

杏眸驀地一亮,她沉聲說:“我記起來了!德妃身上有股濃郁的香氣,那味道是紫藤花香,據我所知,紫藤花的香味非常淡,就是一大叢的紫藤花,香味也不濃,然而德妃身上的紫藤花香卻十分濃郁,且似乎還混着藥味。要知道,紫藤花的種子、莖、莖皮均有毒,種子含有一種叫金雀花堿的毒素,若是誤食會引起嘔吐、腹瀉,嚴重者還會導致口鼻出血、手腳發冷,甚至是死亡……”

她會知道紫藤花種子含有金雀花堿,也是在現代有一回有個客人要求做出一桌百花宴時,她特地下了功夫研究各種能入菜的花才會得知。

她對味道敏感,花朝宴那日與德妃雖然只說了幾句話,可她身上那太過濃郁的花味、藥味卻沒能逃過她的鼻子,可惜她鼻子雖靈,卻沒有學過醫,分不出她身上的藥味究竟是不是毒。

在聽見她所說的症狀,鳳謠眸子一沉,雙眼微微發紅,咬牙道,“德、妃!害了我母後不夠,連父皇你也不打算放過嗎?”

邵紫兮的話,讓他憶起父皇常年受到的胃症困擾,最近甚至不時會流鼻血,偏偏皇宮裏的禦醫診斷後,都說視疲勞所致,如今看來,又是德妃下的毒手。

聞言,邵紫兮也猜到德妃做了什麽,見他泛着雙眸,又怒有痛,那悲怆的模樣,讓她心一揪,鼻尖微酸。

深宮裏的算計,邵紫兮在電視劇裏看過不少,可當這一切真實的發生在自己身旁,尤其是發生在她愛之人的身上時,她只覺得心痛,無比的難受。

見不得他難受,邵紫兮忍不住伸手抱着他輕聲說:“我不曉得我的猜測對不對,也不曉得來不來得及阻止,我只知道難過沒用,而且,我身上沒有彩虹糖……”

她沒忘記兩人第一達見面時,便是用幾顆色彩缤紛的彩虹糖,讓情緒低落的他重新振作起來。

這句話卻讓怒紅眼的鳳謠一愣,半晌,他笑了起來,道:“其實我不愛吃糖。”

“呃……”不愛吃糖,那他之前還搶了她一大匣子的糖作啥?

她那懵樣,讓鳳謠一掃愁容,傾身吻住她粉嫩的唇,在她唇畔低喃着,“你比糖還有用,只要你在,我便不難過。”

他的手指插入她的發絲之中,輕扣住她的後腦,舌頭直搗她芬芳的唇間,加深了這個吻,很快就在她口中瘋狂肆虐起來,另一手也沒閑着,俐落的解開她的衣裙,覆上那怎麽揉也揉不膩的雪峰,感受她的圓渾豐滿與肌膚的柔滑。

這話比情話還撩人,讓邵紫兮粉臉倏紅,等她回過神,人已讓他壓到石床上,任他在她身上作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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