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史蒂夫跟冬兵開始打起來的時候，艾米下意識坐了起來，看着周邊不為所動的複仇者們輕聲說道：“難道不需要去幫忙嗎？”這裏頭鷹眼跟她最熟悉，他漫不經心地把嘴裏的東西吞下去，“冬日戰士看起來不太對勁，何況還有斯塔克在，不會有事的。”

然而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手下留情的史蒂夫還是被揍得滿臉青腫，兩人之間的對打十分激烈，艾米看到最後都快覺得整個房間要被他們弄塌了。

“喲哦，斯塔克忍不住了。”娜塔莎淡淡地說了一句，而下一刻，艾米就看見冬兵昏倒在史蒂夫的懷裏......這樣的劇情發展還真的是神奇。

艾米穿越過來的時機很好，剛好是班納博士回來的時候。巴基是冬日戰士這件事情，雖然不可能瞞得了弗瑞局長，但是好過把人送到神盾局。巴基被史蒂夫送到了班納博士的實驗室，當班納博士跟托尼進去的時候，史蒂夫默然坐在實驗室外邊，整個人顯得有些焦躁。

娜塔沙在戰鬥結束之後就回了房間，只讓鷹眼好好留意。雷神倒是想留下來，奈何神宮好像出了點什麽問題，所以不得不回去了。鷹眼站在隊長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隊長，他不會有事的。”

這個時候，坐在椅子上的人不是美國隊長，而是史蒂夫羅傑斯。而病床上躺着的人，是他從小到大的好友詹姆斯巴恩斯。他的聲音中飽含疲憊，這樣的疲憊感穿梭了七十年，依舊殘留在他身上：“我曾經以為，他跌下火車的那一刻，我就永遠失去他了。godbless！”

艾米在旁邊看着難得流露出挫敗難過的美國隊長，心微微顫抖了一下。雙手環抱着自己，她默默地沿着走廊走到了盡頭的窗邊。看到史蒂夫那樣的神情，艾米突然感到了難過。

最開始的時候，艾米是真心實意感謝她有這樣神奇的能力，能夠讓她看到如此瑰麗多彩的世界。

然而......現在艾米開始有些不自信了。

她靜靜地靠在落地窗邊，看着窗外的場景。如此之高的樓層，雖然看起來會有些眩暈，但是看久之後，卻習慣了。地上的行人來來往往，不久之前，艾米還是跟他們一樣普普通通的平凡人。然而現在，她站在複仇者大廈上，從上往下看的時候，她才發覺，短短這一段時日，她到底經歷了多少。

她的存在，對這麽多個世界，這麽多個宇宙，又代表着什麽？她仿佛一個匆匆的過客，在每一個經過的世界輕飄飄留下輕微的痕跡，然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除了最開始的世界，她不屬于任何一個地方。

——艾米從沒有這麽深刻的認識到這點。

班納博士并不能夠完全查出來冬兵到底處在什麽樣的狀态，但是他腦中的記憶的确是被封閉住了，并且經過無數次的洗腦。人腦是人全身上下最精密的地方，他不能夠輕舉妄動。因為在巴基身上檢測出了血清，因此他左手臂的存在倒是正常的了，特制的材料，以及內置的類似反應爐的動力裝置，讓他可以在順便便增強幾倍的力量。毫無預備下很容易被他擊中，打成重傷。

在目前這樣的狀況下，沒有人能夠保證巴基是安全的，可控的。但是能确定的一點是，只要沒有人念出洗腦咒，他暫時不會失控。這一點在巴基醒來之後得到了證實。當他發現了身邊守着的人是史蒂夫的時候，即使對頭上套着的儀器有很強的抗拒心，但他沒有第一時間就扯下來。

在确保了冬兵沒事之後，艾米就打算要走了。只不過在她離開的前一刻，一個懶散的聲音突然阻止了她，“艾米，你打算偷偷溜走？”這聲音讓艾米僵硬了一下，尴尬地轉身看着靠在牆邊的托尼。

“巴恩斯已經沒事了，我想我也該走了。”不過尴尬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艾米在冷靜下來之後，輕聲說道。托尼棕色的眼眸眨了眨，“上一次你走了之後，史蒂夫失落了許久，以為是自己沒照顧好你。”艾米失笑搖搖頭，“我只不過是覺得，很久沒有回去，所以那個時候發現自己可以走了的時候，有些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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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這一次，你這麽着急的原因，又是什麽呢？”托尼聳聳肩，似笑非笑地說道。托尼斯塔克遠遠不止是一個花花公子那麽簡單，如果他本身沒有任何魅力，又怎麽能夠吸引其他人的喜愛呢？

艾米同樣靠着牆壁，有些喪氣地說道：“我去過好幾個宇宙，也經歷了一些事情，包括現在這裏的大家，我都很喜歡。只不過我只是一個不應該出現的過客，留下太多屬于我的痕跡也不好。”艾米只不過是想起了最開始她見到紐特的時候的想法。那個時候，她認為，所有好的壞的結果，都是一個人自己的經歷，其他人沒有什麽資格插手。

但是，當她帶着冬兵直接出現在隊長面前的時候，她這樣做，是否又違背了初衷呢？她只想到了可以改變這些事情，卻沒有想到這樣看似好的改變，是不是真的會帶來好的結果？

女孩的糾結托尼有些明白，在史蒂夫回來之後，他們曾經談過艾米的存在。

“托尼，你不能這麽認為，艾米是一個很好的人，你就這樣的懷疑對她來說本身就是侮辱。”史蒂夫坐在沙發上，義正嚴辭的說道。托尼揉揉頭發，抱着抱枕躺另一側沙發上，“艾米每次出現都太過巧合了，我只是在提出合理質疑。雖然尼克的做法好不到哪裏去，但是艾米的能力的确很失控。”

淡藍色的眼眸掃了托尼一眼，沉穩地說道：“如果說到失控，我跟你的力量豈不是遠遠大于艾米的力量。”托尼坐起身來，“是是是，我錯了，我錯了，我剛才就不該來客廳，我還是回去工作室吧。”

“托尼，你會來客廳，是因為你的體能鍛煉沒有達到要求，打賭輸了之後你答應參加周四電影夜。如果你現在回去工作室的話，那麽在去之前，我們再去一次格鬥室吧。”史蒂夫淡然地說道，成功地阻止了托尼擡起來的左腳。

托尼自然地把腳縮了回去，而後靠坐下來，正經地說道：“嗯，隊長你說的很有道理。艾米的事情我們還是要好好談論一下才能下定論。她的能力看起來是一個很強大的力量，但是看起來對她本身并沒有什麽好處。”如果她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話，這樣子的頻繁穿梭，對她來說并不是什麽好事。

“艾米的能力的确很超乎想象，但是弗瑞局長看起來并不驚奇，你如果懷疑的話，還是找他好好了解一下。”雖然作為複仇者的領隊，史蒂夫跟弗瑞的溝通很多，但是實際上對于雙方的一些處事态度，他們彼此間都略有微詞。有時反倒是作為顧問的托尼跟弗瑞局長交流得比較多。

“哈哈哈，他那樣的性格，雖然看起來是那樣，不過我們這些人中，他最敬重的也就只有你了。”托尼說道，整個人都有些陷落在沙發上。史蒂夫看不過眼他那樣橫七豎八的坐法，站起身來硬生生給他掰直了。

托尼......

最後他們之間的讨論以鷹眼從抱着一桶爆米花進來并對托尼進行射程攻擊而告終。雖然如此，但是托尼的的确确找過尼克，然而尼克并沒有給出正面回應，當然這也是斯塔克公司至今還沒有簽署關于上個月戰損賠款的原因。

“史蒂夫很信任你，別辜負他的信任。”托尼轉身，最後留下一句話，“走之前，最好跟他說一聲。”他潇灑地擺擺手便離開了。

艾米沉默了一會兒，擡起頭輕聲說道：“賈維斯，請問距離最近的洗手間在哪裏？”順着賈維斯的指引，艾米進去洗了把臉，狠狠地讓自己清醒清醒。靠着鏡子發了會呆，随後輕聲嘆了口氣。

她自己感傷春秋個什麽勁，好事壞事都不能夠一概而論。她自然是站在史蒂夫這邊的，那麽這件事情對隊長有益處，又不會害到其他人，那就這樣吧。

做人不可能真的是無私的，想太多便顯得太過矯情了。沒辦法相處得更久，那就應該更努力，更珍惜待在這裏的時間才是。

在廁所裏把所有負面的情緒都丢掉之後，艾米整理好自己，回到了冬兵現在待着的房間，隊長果然還在那裏，剛才還在跟她說話的鋼鐵俠也站在史蒂夫旁邊。看着進門的艾米，托尼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沖她眨了眨眼睛。

艾米抿嘴笑了起來，看着随着她進門的動靜而看着她的幾個人，輕聲說了句，“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