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師父，好久不見。這是我的朋友，詹姆斯巴恩斯。”艾米随着古一法師跪坐到旁邊，巴恩斯雖然不說話，但也随之艾米坐了下來。莫度走到了古一的身後，眼神柔和地看着艾米。

“艾米，好久不見。”古一的聲音帶着些許沙啞，卻是很沉穩舒服的聲音，無論何時何地，她身上的淡然總是能夠很快的穩定人心。

艾米跟古一講了自己身上發生的一些事情，并且講了她已經能夠初步控制能力的事情。古一點頭致意，“我已經看到了。”艾米并沒有問古一法師是怎麽“看”到的，只是笑了起來。

講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後，艾米看了一眼巴恩斯，轉頭看着古一法師，“師父，我想請您幫幫巴恩斯。”

艾米的來意，古一早就已經知道了，正如同她早就已經知道艾米來了的事情。她的眼神落到巴恩斯身上，巴恩斯只覺得周身仿佛被燙了一下，随後又沒有感覺了。

古一側身看了身後的弟子，淡淡說道：“莫度，你幫他看看吧。”莫度溫順地點點頭，站起身來。艾米轉身看着巴恩斯，輕聲說道：“巴恩斯，你相信我嗎？”法師們的時間總是神奇莫測的，如果不事先給巴恩斯打好預防針，巴恩斯定然不會相信。

“ibelieveyou.”巴恩斯沒有多說廢話，只是淡淡點了頭，而後毫不猶豫地起身跟着莫度離開，軍人風範盡顯無疑。

此時古樹下只剩下艾米跟古一兩人，艾米紅着臉跟古一道歉，到底是她不上心，卻沒有想到過她跟古一已經有了師徒名義，就不能夠輕忽。古一不在意這些俗禮，只是輕輕笑了一下，而後便開始對艾米的教導。

艾米雖然能力與衆不同，但是她本身還是能夠練習法術的，不然上一次她是如何從神盾局的病房中出來？只不過偏重的地方還是在對艾米能力的控制，所以她才比較少涉及。

等到教導告一段落之後，艾米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她輕聲說道：“師父，巴恩斯到我的世界裏，如果完全沒有依靠組織或者什麽奇特的東西，那麽他是怎麽過來的？時空……出現了問題了嗎？”

當艾米知道古一願意幫助巴恩斯的時候，艾米便知道巴恩斯定然沒有懷揣壞心的。古一便是這樣一個人，只要你現在不是一個大惡之人，求到她這裏，她都會相助。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巴恩斯到底是怎麽會出現在艾米的世界？

古一問了艾米一個問題：“你是怎麽知道，這個巴恩斯，的确是你那個世界的巴恩斯呢？”艾米心中一驚，突然想起了之前帶着美國隊長跟鷹眼不斷穿梭了兩次，出現在不同的世界的事情，他們見到了兩個不同的超級英雄的世界……

然而……艾米堅定的說道：“雖然他們都是同一個人，但是不同的世界，他們有着自己不同的氣質，不同的标志，他們依舊是獨特的個體。巴恩斯，的确是我當時見到的那一位巴恩斯。”就算是同一個人，他們也不是完全相同的。

“呵呵……”古一輕笑出聲，難得見到古一法師的笑聲，艾米微微瞪大了眼睛，而後心情也舒緩了下來。

“艾米，你的确是沒有辜負你的能力。雖然最主要外化出來的是你能夠穿梭時空，但是與此同時，你能夠分辨出不同時空的人身上的味道，如此也好。”古一淡淡地說道。

下一瞬，兩個人出現在了艾米之前出現過的地方。半漂浮在半空中，看着底下的地球，艾米剛想問古一法師為何帶她來這裏，卻在不經意掃了一眼之後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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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那些無數的陰影，重重疊疊之後，仿佛開始重合在一起了。原本的那些邊緣現在都消失了，仿佛在互相吞噬中。艾米立刻聯想到616世界毀滅的原因，擡頭的速度快到仿佛脖子要被折斷了，她艱難地開口：“師父，難不成，他們開始相撞了？”

古一搖搖頭，手在艾米眼前輕輕一揮，艾米看得愈發清楚，那些邊緣不是消失掉了，看起來跟之前的重合沒什麽差別，只是更加緊密了。

艾米有些迷糊，但是隐隐約約一個猜測在她腦子裏浮現，古一的聲音已經在她耳邊靜靜響了起來：“艾米，他們在融合。”古一沒有用到“它”，而是用了人稱代詞they。

“從許久之前就已經有這樣的預兆了，當然，無論如何，一個宇宙裏只能有一個獨特的存在，這是真理。所以的确不會出現兩個巴恩斯這種事情。但是，随着這些世界的重合，會産生很多新的問題。”古一的聲音如流水般沉穩，緩緩地流動，雖然說的是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在她的話語裏，卻又仿佛是平常事。

“所以……有可能出現我在我自己世界的倫敦遇到夏洛克這種事情是嗎？”艾米有些無力地說道，古一笑而不語。

這對艾米來說說不上是壞事，但也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她所在的世界，她可以肯定是普普通通的地方，但是現在是什麽鬼？她在心裏忍不住吐槽。

“就算完全重疊了，彼此之間的空間壁還是存在的。只不過一些力量意志強悍的人，更有可能突破這些枷鎖，去到另外一個世界，而這些事情，是不被允許的。”古一的話讓艾米又重新提高了警惕。

“師父，為什麽不被允許？”艾米有些疑惑，她自己不就一直在穿梭？古一雖然教導她，卻也從來沒說過這是一件不允許的事情。難道……她心裏的想法還沒完，古一拉着她閃身到了一處枯焦的地方，那顆星球孤零零的在這片地方，整顆星球都是黑色，如果不是散發着淡淡的幽光，艾米幾乎看不出來這是一顆星球。

“這是地球。”

一石激起千層浪，艾米駭然地看着古一，古一的聲音卻依舊淡雅，“這不是我們宇宙的地球，然而她之所以毀滅，是因為她的星球上，來了一個不屬于她的東西。”

艾米何等聰慧，立刻就明白了古一法師的意思。正如她前一刻還在想的東西，她的世界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世界，沒有超能力，沒有巫師，沒有法師，沒有奇怪的行俠仗義，沒有深夜的守夜人……但是如果這樣一個世界，出現了一個失控的人……例如被控制了的冬兵？例如九頭蛇？

這對世界來說，簡直就是一個災難！

今日古一跟艾米說的這些事情，實在是太過驚人了，艾米也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算是恢複了正常。艾米看着頭頂上搖曳的樹枝，突然輕聲說道：“師父，您覺得斯特蘭奇是一個怎樣的人？”

古一淡聲說道：“論潛力，他不亞于你，甚至在你之上。然而他的性格，卻是無益于他本身。”正如同她曾經的弟子，人總是會陷入無窮無盡的欲/望中，得到的越多，想要的東西卻也越多，永無止境。

斯特蘭奇雖然不至于此，但是他卻是個非常有好奇心的人，越被禁止，他越會去幹。

但是即使是這樣，看着古一眉眼處的柔和，艾米還是知道古一心裏還是不讨厭斯特蘭奇的。如果真的讨厭他的話，她此時的眼神便不會如此溫和了，想起了奇異博士中斯特蘭奇跟古一靈魂相遇的事情，艾米突地紅了眼眶，剛想開口，古一卻是輕輕搖了搖頭。

“艾米，你知道的，只是其中一種可能，人生老病死，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而我，的确是做了，那後果，也自該是我來承受。”

古一都不記得自己活了多少個年歲，但是死亡對她來說，真的不是一件為難事。

兩個人相對無話，但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微微的輕響，莫度帶着巴恩斯回來了，艾米看着巴恩斯臉上的笑容，有些不太相信的眨眨眼睛。巴恩斯說道：“艾米，感謝你這詞救了我，算下來，我欠了你兩條命了。”

艾米擺擺手，立刻說道：“這個跟我沒有關系，是莫度救了你。”

巴恩斯點點頭，但是臉上爽朗的笑意卻還是沒有退去：“然而不過不是你擁有如此神奇的能力，我又怎麽可能來到這個世界？我感謝莫度，但更感謝你。”

……當着莫度的面說這樣的話真的好嗎？

莫度倒是沒有任何表情，但是眼裏還是透露着溫和，他沖着古一低下頭說道：“師父，我已經幫他處理好了問題，除非法力消失，否則他不會再出事了。”

艾米算是松了一口氣，她之所以會帶巴恩斯過來，也正是因為她想到了之前電影中引導斯特蘭奇來卡瑪泰姬的那個男人，雖然他脊椎不能走動，但是法力卻讓他的肌體能夠正常行走，那麽面對巴恩斯的控制問題，應該也有點效果，就算沒用，也肯定有幫助。

但是直接好了當然是更好的了，她笑眯眯地看着巴恩斯，既然這樣，巴恩斯如此開朗反倒是正常的，她猶記起，七十年前的那個夜晚，他便是這樣一邊笑着，一邊逗着艾米說話，明明都快不能動了，眼裏還滿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