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祭典
殺生丸放棄了探查白靈山，只決定在山下觀察着，不多久……忽有一天白靈山地動山搖，原本郁郁蔥蔥的山體陡然崩塌，就好像……那山體內部本來就是空的一樣，否則也不會塌陷到這種程度，繼而……聖域結界消失，大批大批的妖怪從山體裏奔散逃出，直讓人驚的目瞪口呆，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好，不過……這對于早有預料的人來說，雖然震驚，卻也并沒有太多意外。
“呀，好多妖怪呀……”
小玲依然一派天真，對這麽多妖怪散入人世會造成什麽後果，并沒有太直觀的認識，夜陶則皺了皺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去做些封印，就算不能全部斬殺，但……能少一點總是好的，而正在她猶豫的時候，殺生丸忽然望向一個方向，繼而便騰空而起，誰也不打聲招呼的離去了。
“哎……殺生丸公子！”
“邪見，看好小玲！”
夜陶匆匆忙叮囑一聲，繼而撿起自己的箭，立刻就跟上去了，殺生丸……此刻會是這種反應，應該是嗅到奈落的味道了吧，夜陶無論如何也卻不肯相信――奈落費了這麽大周折遁進白靈山，只是為了自保而已，之前……曾聽說過奈落成型的起因，因着本體裏鬼蜘蛛的存在，他雖然是個半妖，然而同犬夜叉那樣由妖怪與人類結合而誕生的妖怪不同，他是可以進化的，否則也不會生出那麽多□□了，那麽――現在的奈落，到底強到了什麽程度？
雖然并不認為奈落的實力可比殺生丸，畢竟……就算是夜陶，至今為止也不曾見過他全力出戰的樣子，大約是因為自恃實力強大，不管和誰作為對手，他都是懶洋洋的，不肯一擊必殺，不然……也不會在犬夜叉手裏吃過那麽多敗仗了，更別說還能讓奈落從他手裏一次次逃脫，但是……現在的話，面對奈落他應該不會再抱着戲耍的态度了吧，可也正是因為此――夜陶不免擔心，也許奈落真的有實力對他造成什麽威脅了。
“奈落……”
“殺生丸……”
不同于之前見到殺生丸的時候，奈落還一口一個“殺生丸公子”，現在的他對自己應該是極有信心才對，否則也不會露出這麽些傲慢了，而殺生丸向前走了兩步，看到地上有些戰鬥過的痕跡，夜陶……也留意到地上有一幅斷裂了的弓，那樣式……似乎是巫女常用的款式。
“想不到，你會為了一個女人費這麽大的力氣。”
“……”？？？？
“我也沒想到，你會對我這麽感興趣……”
以……殺生丸和奈落的交情，實在沒好到可以風平浪靜的多聊幾句，不過這麽短短的幾句話而已，兩個人便打了起來，或者說――是殺生丸單方面發起的攻擊，畢竟奈落看起來似乎是在試探着什麽，只是……他一動不動的任由殺生丸将自己斬成碎片，而後又原封不動的将殺生丸的劍氣彈了回去，這樣……殺生丸看起來更生氣了，接着――他“逃之夭夭”了。
“殺生丸……”
緊追着奈落的氣味而來的并不是只有殺生丸而已，奈落剛走，犬夜叉便追過來了，他在殺生丸身後停住腳步，帶着點……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副斷裂的弓上，夜陶……皺着眉頭又看了一眼那副弓，心中隐隐約約有個猜測，但……卻又不太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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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你是說……這副弓的主人嗎？”難得……殺生丸竟然主動開口了，然而他要對犬夜叉說的――對犬夜叉而言，卻并不是什麽好事，“那個……和你淵源極深的女人，似乎被奈落殺死了呢。”
“你……殺生丸！你……你就眼睜睜看着桔梗被奈落殺死嗎！！！”
“犬夜叉……”在見過奈落後，原本被激怒的心情就不甚美妙，而此刻更是被犬夜叉遷怒的語氣燒出幾分火氣――殺生丸冷冰冰的看他一眼，繼而拂袖離去，“你跟那個女人有什麽關系，都跟我沒關系，而且殺了她的是奈落，沒能從奈落手裏救下她的……是你吧？”
“……”
“有時間跟我糾纏，倒不如去追奈落。”
殺生丸……攻擊起來果然還是快、狠、準，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他似乎從沒有考慮過要照顧誰的想法，而被毒舌攻擊的犬夜叉黯然神傷，夜陶看了他一眼，到底還是跟着殺生丸一起離去了。
而跟着殺生丸離去後，很是過了一段風平浪靜的日子，只是唯一讓夜陶不滿的是――自那一次又被奈落擺了一道後，殺生丸雖然面上不顯，內裏卻越發生氣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動不動就一個人離去，饒是先前夜陶還能追上他，而現在……她卻只能和邪見與玲一起等着他回來，漸漸的……夜陶也發現了，似乎不管什麽時候，他總會回來，也不管她們是到了什麽地方，他也總會找過來，而确定了這一點後，夜陶就撒開了到處跑了，畢竟……之前等殺生丸的地方多半荒無人煙，他們幾個除了發呆便是發呆，也只有小玲一個才能自娛自樂的那麽愉快。
“夜陶姐姐……我們這一次去哪裏呀？”
在發現了殺生丸總會找過來後，原本擔心會不會被他丢下的玲也放心起來，這段時間她跟着夜陶跑了不少地方，原本對人類世界微微恐懼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倒是邪見……對夜陶動不動帶着玲到人類的世界十分不贊同，可惜他妖力低微，反對無效，多半都會被夜陶一并拎走，而夜陶……帶着玲也就罷了，她一看就是個人類的小女孩，但是邪見和那匹雙頭龍馬卻每每在當地引起轟動，不過……在夜陶解釋了這是她的“使神”，以及一張溫柔親切的臉後，原本恐懼的人群多半也會安靜下來，後來……夜陶見他們實在好奇，便開出了“一個銅錢便可以摸一下”的價碼，雖然當時因為邪見的寧死不從而只能讓人摸雙頭龍馬，但也賺了個盆盈缽滿，此後帶着玲一路吃喝玩樂過去，就更是毫不發愁了。
這一次……衆人到了一座城，這座城看起來十分繁華，又平安安逸，夜陶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城了，只不過……她在進城的時候，卻隐隐約約感覺到――這城的外圍有一層結界，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布的，但是……那結界的力量污濁而邪惡，讓人十分不舒服，只是……這座城實在太平靜祥和了，一時間竟讓她找不出可以去調查着結界來頭的理由。
“夜陶姐姐？”
“嗯？”被小玲的聲音喚回神來，夜陶又看了一眼那結界，這才帶着她繼續向城內走去，“走吧……有什麽想玩的嗎，或者有什麽想吃的？看起來這裏今夜好像會有祭典的樣子，玲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神社看看？”
“哎……可以嗎？邪見也可以一起去嗎？”
“可以啊，神明和妖怪并不是完全對立的，甚至妖怪受到供奉後也可以變成神明，不用擔心的。”
“哦……那――殺生丸大人也可以變成神明嗎？”
“哎――玲希望殺生丸變成神明嗎？”
“嗯――其實做不做神明沒關系啦，但是就是覺得……殺生丸大人那樣的妖怪就應該是神明才對！”
“哈哈，玲可真是喜歡殺生丸啊……”
邪見還在糾結着夜陶直呼殺生丸名字的事，不過夜陶完全沒理會他的進城了，那一夜的城裏十分熱鬧，夜陶和玲十分盡興，中途有祭臺，盛裝打扮的巫女在祭臺上跳舞，手持彩帶和搖鈴，小玲看的一瞬不瞬的，末了……祭典到了最後，臺上臺下一片狂歡，不知道什麽人将夜陶也一并推上臺去，歡呼着要她也為這一座城的神明舞一曲，大約是那天的氣氛太好，夜陶記得自己在受訓時也曾學過神祝之舞，便也踏着鈴聲和節拍跳了一曲，最後……舞曲終了，少女的身上散發着淡淡的瑩瑩神光，整座城都陷入了近乎癫狂的歡喜。
“夜、夜陶姐姐……”
能與神明溝通的巫女很少，盡管各個神社都有侍奉神明的巫女，日本的神明也很多，盡管號稱八百萬神明，可是但凡受到供奉的都可以稱之為神明，然而真正有神格擁有神位的都是有數的，而是否能和神明溝通，主要依據便是神光……神光并不是巫女本身發出來的，那是巫女在與神明溝通時，接受了神明散逸神力的證明，也所以――當發現夜陶周身籠罩着一層薄薄的神光時，人們的欣喜欲狂簡直理所當然。
“快跑！”
夜陶“咯咯”笑着，拉着小玲就跑，邪見的小身板淹沒在人群裏，而兩個女孩子一路狂奔到人煙僻跡的地方後，才終于松了口氣，接着……夜陶拿出兩張面具，兩個人一人一張的戴上，而後轉過一個彎，便又見面前游人如織，不過――這一次的游人要安靜許多，且多半是娴靜柔美的少女，夜陶牽着小玲的手走進行人的隊伍，到了盡頭才發現是緣結神社。
“夜陶姐姐，這是什麽神明的神社啊……”
“緣結神，負責讓人和人之間結下緣分。”
“那……可以讓人和妖怪之間結下緣分嗎？”
“啊……這個啊，你可以試試啊。”
夜陶笑着，帶小玲走進去，到了神龛前的時候，居然真的十分虔誠的拜了拜，并許下心願――神啊，如果你真的能實現我的心願的話，請讓我和殺生丸在一起，這個心願剛在心中默念完畢，夜陶忽而就聽到心中一聲脆響，好像是有人嘻笑的聲音――你啊，五百年前是這樣，五百年後還是這樣，真沒出息！
“……”
夜陶在心中沉吟了一下，悄悄睜開眼睛，卻見身邊都是虔誠參拜的少女，并無人在說話，然而轉過頭去，卻見庭院中隐蔽的樹蔭下，一抹熟悉的月色正停在那裏，好像……從前就在那裏，一直就在那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