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6)

沒聽到她喚他的名字,随意的問道。

“我只是出來逛逛,沒想到遇見這樣的事情。”華音郡主沒得到他的回應有些沮喪的低下了頭,悶悶的回答道。

“我讓人送你回去。”容楚面無表情的說道,煩躁不已。

“我不。”華音郡主倔強的拒絕。

容楚正要說什麽,便聽見外面一陣嘈雜的聲音,夾雜着兵器碰撞的聲音,微眯了雙眼,這種情況他遇見很多次,撇了一眼華音郡主,見她有些迷茫,壓下心裏的不快,真是麻煩。

“保護大人。”

果然是有刺客,但是容楚一點也不擔心,依舊氣定神閑的坐在雅間裏,似乎刺客要尋找的人不是他一般。

華音郡主瞟了瞟他的神色,思索了一番,裝做害怕的模樣起身看了看窗外,轉身時似乎不經意間帶翻了香爐,連忙扶了起來,借着寬大的衣袖順勢放進去了一小塊香。

見容楚沒有注意到她的舉動,不由得松了一口氣,而後神态自若的坐在了一邊,仔細的打量着他的神色。

容楚聞着香味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華音郡主,見她低着頭把玩着自己的裙帶,便移開了眼睛,可能是自己的錯覺。

但是身上的那種無力感是真的,容楚立即屏息靜氣,又隔了一會兒,方才裝着暈過去的模樣軟軟的倒在了桌子上。

華音郡主看着他倒在了桌子上,眼睛裏閃過一絲得意,怕他使詐,又耐心的坐了一會兒,才裝模作樣的湊到他身邊推了推他,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容楚容楚你怎麽了”

容楚一直昏睡不醒,華音郡主眼睛裏閃過一絲得意,果然,這種藥和那個人說的一模一樣,就算是武功在高強的人也一定扛不住,會倒下去。

就在她要行動的時候,房門被大力的推開了,華音郡主驚慌失措的縮回手回過頭,發現又一夥黑衣人沖了進來,接着蕭清頌一臉陰狠的走了進來。

“表哥,你怎麽來了”華音郡主有些詫異的說道,她想過他會來,但是沒想過會這麽快。

“愚蠢的女人,看來我平常對你太好了,以為你很明事理,原來是如此的執迷不悟。”蕭清頌現在真的是打死她的心都有了,千算萬算卻算漏了她對容楚的執着,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之後就算頭破血流也不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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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從來都沒有覺得是執迷不悟,反而,我很開心。”華音郡主死鴨子嘴硬,堅決不動搖。

“我告訴你,今天你若是不跟我走,明天我就上報父皇給你找個驸馬,你別怪我狠心,你不能這般一錯再錯下去,這樣會毀了你。”蕭清頌生氣的看着她,俊臉鐵青。

“我不要,我不要。”華音郡主尖叫出聲,滿臉瘋狂。

蕭清頌一揮手,立刻有黑衣人上前,在她的尖叫聲中打暈了她,并且帶走了。

而後,一個身着淺藍色衣衫的小姑娘走了進來,眉目如畫,笑顏如花,正是李安歌。

“今日之事多謝你了。”蕭清頌看着李安歌目光沉沉的說道。

在他看來,李安歌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能夠對音兒的行蹤了如指掌,不過現在不是找她算賬的時候,日後有得是時間。

“殿下客氣了。”李安歌微微行了一禮,笑的一臉溫柔的看着他,不管他怎麽想,她不在乎。

蕭清頌目光閃了閃,沖她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李安歌看着他離開,笑的更加開懷了,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當她知道華音郡主的打算之後,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然就憑這個沒腦子的郡主,怎麽可能見到容楚,從而進行到這一步。

就連佩兒也早已經被她買通,天下之間不過是利益至上,她要的就是讓她辛辛苦苦之後卻竹籃打水一場空,最後讓她得了所有的好處。

轉身癡癡的看着容楚,毫無瑕疵的俊臉就像是上天最得意的傑作一般,這幅容顏在她的夢裏出現了許多次,現在她才敢正眼看着他,這一刻,他只屬于自己。

湊近他,目光迷戀的道:“你怎麽就這麽有魅力呢,讓我見之不忘,思之如狂,為了等這一刻,我籌謀了許多年,容楚,你是我的全部,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

“涼歡她有什麽好,又蠢又笨,憑着你的天人之姿她根本配不上你,白白讓她拖累了你許多時光,不過,你別擔心,從今以後有了我,我會幫助你甩了涼歡那個賤人,而後和你一起幸福的生活。”李安歌一股腦的把自己的心裏話全部說了出來。

至于為什麽這麽大膽,是因為給她藥的那個人說過了,任憑對方的武功再高,也逃不過這個藥力,所以她才完全無所畏懼,而且外面的刺客衆多,根本不會有錦衣衛有這個閑心過來操心容楚,誰不知道他武功高強啊。

顫抖着手想要觸碰他的臉,在将要觸摸到的時候容楚突然睜開雙眼,眼如利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目光陰沉的看着她。

李安歌吓了一大跳,臉上僵了僵,心裏卻在飛快的盤算着怎麽樣才是對自己有利的一面,随即換上了一副委屈的模樣:“大人,您怎麽了我只是看您倒在這裏,想來看看您究竟怎麽了”

她在賭,賭容楚剛剛醒,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也沒有聽到她的的自語。

嫌惡的揮開她,力氣大到令李安歌直接摔在了地上,真當他是個傻的不成,本來他裝做中計了一般,是想着給華音郡主一個教訓,順便看看太子有沒有參與其中,沒想到卻抓到了一條大魚。皺着眉頭道:“原來是你一直在背後推波助瀾,也不枉費我今天陪你們玩的這一場。”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李安歌搖了搖頭,滿臉迷茫的看着她。

不是說這個藥效可以持續一天一夜的嗎怎麽會如此之快,還是說華音郡主那個蠢貨根本就沒有用,或者是用錯了迷藥

李安歌有些咬牙切齒的在心裏怒罵道,果然是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憑她的智商,還想和涼歡鬥呢,怪不得會完敗。

“哦那是怎麽樣李小姐,不論怎麽樣,你還是去我錦衣衛的暗牢裏慢慢說吧。”容楚帶着溫柔的笑看着她,卻令李安歌無端的打了個冷顫。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容楚,你不能這樣對我。”李安歌的心如墜冰窖,手腳并用的爬到他身邊,用力的捏着他的衣衫哀求道。

錦衣衛的暗牢,進去之後不死也得脫層皮,就她這樣嬌嫩的小姑娘,肯定無法活着出來。

“別碰我,髒。”容楚薄唇輕啓,眼神中明晃晃的厭惡,還好涼歡不在這,不然非得剁了她的手不可。

李安歌剛想說什麽,容楚揮了揮手,立時便有錦衣衛上前,這次學聰明了,打暈,帶走,一氣呵成,整個過程悄無聲息。

負手立在窗前,看着已經恢複平靜的京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歡兒,我已經把那些煩人的蒼蠅趕走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直到深夜,容楚才回到容府,沒有她在的容府一片寂靜,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般,所到之處安靜的讓人害怕。

沮喪的坐在書桌前,還是她歪歪扭扭的一行字,容楚伸出手摩挲着,眼睛有些酸痛,這狠心的丫頭,一走就是這麽久。

接下來京城才真的是陷入了腥風血雨當中,容楚以雷霆手段抓捕了一些和南诏國有牽連的人,包括戶部尚書一家老小,但是只是關押,卻不審理。

一時之間京城之中人人自危,這壓抑的氣氛直到三個月後才得到緩解。

容楚坐在書桌前看着那一封飛鴿傳書,一行小字,歸期已定,靜候佳音。容楚看了許久,突然綻放出了最璀璨的微笑,提筆緩緩寫下: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游歷歸來

不知離家多久,也不知到了哪裏,終于歸來,看到城門時涼歡一陣恍惚,她知道自己肯定回不去了,她的家,在京城裏。

她,就是涼歡。

京城的盤查很嚴格,涼歡排着隊踮着腳尖看着擁擠的人群,感慨着真是個王權至上的時代啊,能給自己開個後門就好了,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轉着,在守城門的士兵中搜尋,希望能看到個熟人。

就在涼歡要失望的收回目光的時候突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當下眼睛一亮,也不管身邊的人了,扯着大嗓門喊道:“容一,容一。”

正在巡邏的容一被這熟悉的聲音震的一個激靈,有些懵了,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不是失蹤已久的小祖宗的聲音嗎?

立即向着聲源看過去,只見一個面黃肌瘦的小丫頭正興奮的向他招手,大眼睛非常的明亮,容一有些躊躇,是不是認錯人了?

實在是不能怪容一不敢認,而是涼歡現在的形象啊,一身灰撲撲的長衫,小臉沾滿了灰塵,頭發亂糟糟的,像是來京城避難的難民。

“容一,你看什麽看,信不信本姑娘揍你!”涼歡見他目露迷茫,氣憤的喊道,她不就是風餐露宿了許久嘛,至于認不出來嗎?

這麽刁蠻的語氣,容一打了個哆嗦,立即一揮手,一隊錦衣衛立刻沖出來開路,容一飛快的跑到她身邊,仔細看了看,勉強能看清楚涼歡的模樣,激動的行了一禮:“夫人,你終于回來了。”

容一在心裏淚流滿面的想道:終于回來了,以後大家都有好日子過了。

“夫人。”衆錦衣衛也随着容一行禮,誰不知道容一是容楚身邊的得力助手,即使別人都說大人不待見夫人,但是連他都要向對面髒兮兮的小姑娘行禮,更別提他們了!

涼歡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随意的揮了揮手,無奈的道:“起來吧起來吧。”

早在她喊出容一的時候百姓們就已經好奇的看着她,要知道錦衣衛裏的人可不是那麽好相處的,直到容一帶領着衆錦衣衛們行禮,圍觀的百姓們才顫巍巍的後退許多步,不敢靠近他們。

大庭廣衆之下,涼歡注意到了這些百姓們的舉動,有些不好意思,她招呼容一只是想行個方便,不想排隊……

不想驚着百姓們,涼歡要了一匹馬,沖容一揮了揮手,潇灑的上馬,直奔容府,還好涼歡這小丫頭以前什麽都學過,只是什麽都不精通罷了。這一舉動卻驚的容一立刻率錦衣衛追上給她開路,這小祖宗若是摔出個三長兩短,他們就等着自殺謝罪吧!

“我沒眼花吧,那是誰,真的是涼歡嗎?”

“怎麽這幅打扮,不是說失蹤了嗎?”

“太刺激了,沒想到還能見到涼歡。”

百姓們議論紛紛,自從涼歡嫁人了,京城裏的百姓們就很少能夠見到她了,若說以前的涼歡是脫缰的野馬,現在的涼歡就是柔順的小馬駒。

容一覺得自己做的最對的事情就是沒有讓喜悅沖昏頭腦,及時的派遣屬下前往容府報信,這不,涼歡剛剛到容府,便看見一衆小丫頭和錦衣衛們眼淚汪汪的翹首企盼。

涼歡被這大場面有些驚着了,這待遇,簡直完美。

“夫人,你終于回來了。”小花熬的一嗓子吼了出來,眼淚汪汪的抱着涼歡的大腿。

這一嗓子似乎打破了平靜一般,涼歡立即被小丫頭們包圍了,哭的淚眼朦胧,怕她一個不注意又不見了蹤影。

“夫人,你去了哪裏啊奴婢們擔心死了。”子寧也紅了眼眶,哽咽的問道。

“怎麽這幅打扮,我可憐的夫人啊。”子雲拿手帕給她擦臉

……

一衆小丫頭們七嘴八舌的問個不停,涼歡有些無奈,耐着性子一一回答,而後吩咐人準備洗澡水,到家了,心裏都舒暢了許多。

至于可憐的容楚,在書房裏坐立難安,強忍着跑出去看她的念頭,決定一定要樹立自己的威信,現在都敢跟陌生人跑了,以後還得了,堅決不能慣!

奈何涼歡根本沒有想起他,自個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而後吃飽喝足抱着自己的小枕頭會周公去了。

等容楚陰沉着臉推開房門,就看見那個沒心沒肺的臭丫頭裹在錦被裏睡的正香,恬靜的睡臉,紅潤的臉龐,哪有一點中蠱的跡象,害他白白擔心了那麽久,雖然怒火中燒,但是不忍心打擾她,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大人,靖安侯和侯夫人,大少爺,二少爺,三少爺來了。”子寧見他出來,連忙上前彙報。

“夫人回來都說了些什麽”容楚邊走邊問道,有些漫不經心的模樣。

“回大人的話,夫人的蠱毒已經好了,據夫人說是一個叫慧悟的大師帶走了她,治好了她的蠱,而後帶她四處游歷。”子寧一板一眼的向他禀報,直接說出容楚最關心的重點。雖然和兩位主子的相處都不多,但是子寧能感覺的到容楚對涼歡隐藏極深的關心。

外人都只道容楚對涼歡毫無感情,但是在涼歡失蹤的期間,她曾親眼見過憔悴不堪的容楚,得到一點點消息,不辭辛勞,不遠萬裏前去查看的容楚,整日坐在書房裏埋怨自己沒照顧好她醉生夢死的容楚。

若說是沒有感情,打死她都不相信,不過兩位主子這奇怪的相處模式,不是她這個小丫頭能理解的。

“嗯。”容楚聽完放下了心,便不在言語。

正廳裏極為熱鬧,靖安候府衆人齊聚一堂,等待着容楚的到來,本來靖安侯和侯夫人想直接去看涼歡來着,但是被涼騰給拉住了,美名其曰是不要打擾到小別勝新婚的小夫妻倆。

所以,容楚一進正廳,便覺得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有些不明所以,輕咳了一聲,淡定的走了過去,對着靖安侯和侯夫人行了一禮,便坐在了一旁。

“容楚,歡兒還好嗎”靖安侯有些急切的問道。

五個人殷切的看着他,容楚有些淡淡的開口道:“一切都好,吃飽喝足,在休息。”能不好嗎?看她那生龍活虎的模樣,一玩起來就樂不思蜀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歡兒身上的蠱毒怎麽樣了”靖安侯又道。

“蠱毒已經解了,不必擔憂。”容楚依舊是淡淡的語氣,這已經很不錯了,要知道以前那麽血腥高冷的廠公大人,現在卻跌下了神壇。

容楚也很無奈啊,根本高冷不起來啊,靖安侯府的人臉皮一個賽一個的厚,看涼歡就知道,不管你說什麽,就是能給你嬉皮笑臉的,讓你高冷不起來。

“那就好,可知帶歡兒走的人是誰”侯夫人關切的問道。

“是慧悟大師。”容楚淡淡的說道,看來江湖中又出了什麽新鮮的事情。

“慧悟大師”

五個人有些面面相觑,有些不明白涼歡是什麽時候就入了慧悟的眼。

說起慧悟他們都知道慧悟的來歷,江湖中有名的神算子,地位非常的超然,有的人為了能求得他一卦,不知道耗費了多少的人力和財力。

不知是涼歡中了蠱毒引起了她的注意,還是涼歡的本身。

滿廳的人也都想到此,氣氛有些沉重,不論是哪一種猜測,涼歡這個當事人都讨不着好。

“最近是怎麽了各路牛鬼蛇神都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涼海眸光暗沉,皺着眉頭道。

“管他什麽牛鬼蛇神,在敢把主意打到歡兒的身上,絕不輕饒。”涼騰氣憤的道。

“容楚,你人力廣,還要請你多費心,需要靜安侯府的時候不要客氣,我們一定全力配合你。”靖安侯目光睿智的看着他,滿臉慈愛的說道。

可憐的容楚抽了抽嘴角,這言外之意可不就是要把事情全權交給他來嗎,雖然他已經着手在調查了,可是現在就是心情很不爽。

“妹夫,咱們誰跟誰啊,你神通廣大,多謝你了。”涼騰沖他擠擠眼,一臉暧昧的模樣。

靖安侯夫人一臉笑意的看着他們,只要涼歡沒事,真的是越看這個女婿越順眼,長得眉清目秀,能力也非常的好,對待歡兒也是一等一的好,還沒有侍妾,簡直是好男人。

涼歡美美的一覺睡到了自然醒,正好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梳洗一番,小丫頭們已經七嘴八舌的說起了靖安侯府衆人要留在容府用晚膳的事情,涼歡高興異常,簡單的收拾了自己一番,直奔待客廳。

熱氣騰騰的飯菜已經端上了桌,涼歡一眼便瞄見自己最愛吃的各種各樣的肉類在向她招手,頓時有些垂涎欲滴。

“你這小丫頭,沒看到我們嗎”涼騰有些不滿的敲了敲她的頭。

“看到了看到了。”涼歡不滿的嘟了嘟嘴,轉而抱着靖安侯夫人的胳膊撒起嬌來:“娘,你看三哥,他打我,疼死了。”

“乖歡兒,讓娘看看,真的瘦了。”許清安眼眶有些濕潤的說道,日日夜夜的擔心受怕,就怕涼歡有個好歹,這麽一個百般寵愛着的小丫頭,舍不得她受苦。

“雖然瘦了,可是變得更加的健康了,我現在已經能吃很多飯了,還和師父一起去了很多的地方。”涼歡見她一副要哭的模樣,連忙岔開話題。

“去了哪裏呀乖歡兒”靖安侯也一臉溫柔的向涼歡詢問着。

涼歡看着頭發已經顯示出淡淡的銀絲的小老頭,努力的溫和着一張臉和她說話,就覺得心裏暖融融的,像靖安侯這樣的人,就是活脫脫的一個女兒奴的模樣,乖巧的回答道:“我也不知。”

那些個預言什麽的都見鬼去吧,反正她不會帶來大亂,畢竟她也沒有稱霸的心,也沒有那個做紅顏禍水的臉,她真的只是美,還沒有美到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的地步。

“先吃飯,先吃飯,以後多的是時間慢慢聊。”涼海招呼着他們。

唯一的一個空位在容楚身邊,涼歡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容楚的臉色,見他神色如常,甚是溫和,才放心的坐了下去,開心的大快朵頤了起來。

容楚心裏一陣無名火竄起來,想把那個吃的滿臉歡快的小丫頭拖出去揍一頓。

其樂融融的場景,沒有人注意到涼薄有些異樣的神色,近來涼薄都沉默了許多,變得不是很愛說話了,整日都發呆的時間比較多,侯府衆人也不知道為何。

直到深夜衆人才散去,容楚大方的留他們住一晚,被靜安侯府的人連忙拒絕了,還是不要打擾人家小夫妻了,畢竟也離得不遠。

待送完侯府衆人,涼歡看着容楚那吃人的眼神抖了抖,轉身就想溜,卻被容楚一把揪住後領,皮笑肉不笑的道:“接下來,是好好的算我們的賬的時候了。”

啪的關上房門,隔絕了那企圖窺視的月色。

☆、夜半私語

涼歡縮着脖子一臉心虛的看着他,早知道她還得回來,當初就不走了,現在好了,就像拔了老虎須一般,這不是自讨苦吃嘛!

心中的想法轉的飛快,立即滿臉讨好的看着容楚,眨巴眨巴着大眼睛,賣萌!

能不讨好嗎,容楚這丫的以前肯定是練過的,壁咚的這麽随意,這麽順手,涼歡背後是緊閉的房門,前面是表情不明的容楚,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先暫時的穩住容楚,以後在徐徐圖之。

容楚盯着那滿臉讨好的小女人,心突兀的軟成了一汪春水,三個月沒見她,想的心都疼了,只有看見她才能填補心中的空洞。

一把把她擁入懷中,好聞的發香萦繞在鼻尖,溫熱的身體就像是一塊上好的璞玉一般,觸手生溫,這真實的感覺令他覺得鼻中一酸。

緊緊的抱着她,埋在她發間,蹭了蹭有些難過的道:“以後不要在跟別人走了,好不好?”

涼歡有些怔住了,容楚語氣裏的依賴和難過她聽的分明,心裏驀然一痛,是誰把那個身在雲端的谪仙,拉入了這痛苦的凡塵?

“好,我以後不和別人走了。”

不由自主的說出這麽一番話,容楚的脆弱可能是觸到了涼歡內心的柔軟,她不知道一個少年是費了多大的功夫才能在這四面楚歌的朝堂立足,也不知道他少年離家,心中的孤苦究竟有多少。

但是現在她能給他的是微不足道的,既然如此,還吝啬什麽?

伸出手回抱着他,渴望能給他一些安慰。

“所以,我今天能不能,嗯,能不能……”容楚埋在她發間有些悶悶的說一半留一半。

“什麽”涼歡有些迷茫的問了一句,下半句說的太小聲,涼歡并未聽清楚。

容楚環着她的纖腰又貼着她的耳朵語氣極輕的說了一遍,滿眼期待的看着她。

這次聽清了,涼歡瞬間紅了臉,這丫是個禽獸,滿腦子想什麽呢,推了推他,臉紅耳赤的道:“不可以。”

“為什麽”容楚一臉委屈的看着她,漂亮的桃花眼裏滿是控訴,直看的涼歡小心肝直顫,好像自己拒絕了他的請求,是多麽的殘忍一般。

“我累死了,我得泡個澡去。”涼歡搜腸刮肚想出來了個措辭,不管怎麽樣,先糊弄過去。

容楚眼睛一亮,有些欣喜的看着她:“那,之後是不是就可以了”

“不可以。”涼歡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這男人莫不是像她一樣換了個靈魂

容楚更委屈了,夫妻之間,做這樣的事情不是很正常的嗎,為什麽不可以不管,就要,容楚堅持自己的看着她,表明自己的決心。

涼歡真的是被他看的沒辦法了,只好繳械投降,反正先讓他消停下來,一會兒在說。

“那我去給你弄洗澡水。”容楚眼睛亮晶晶的,摸了摸她的頭,想了想攬着她的纖腰低下頭蜻蜓點水的吻了吻她的紅唇,一臉笑眯眯的道:“先蓋個章,不能耍賴。”

而後迅速的把她抱到凳子上坐下,打開房門快步走了出去。

涼歡有些無奈,這倒是件大事,雖然她現在不排斥容楚了,但是并不代表可以把自己交出去啊,感情是可以培養的,這不是正開始培養嗎

所以,接下來涼歡都是在容楚熾熱的目光下進行活動的,涼歡盡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忽視他如狼似虎的目光,行動如常的拿起換洗衣服進了隔間。

而後長舒了一口氣,那熱切的目光令她覺得自己像是要被烤熟了一般,嘆了口氣,随手抓了把花瓣撒了進去,女人啊,要對自己好一點,随後緩緩褪下衣衫,舒服的泡個澡。

身體心裏都疲勞,雖然這三個月收獲頗多,但是這幅身體的主人還是有點虛弱,若不是她來了之後進行了一番鍛煉,估計這次的路途會更加的艱難。

“嘩。”

水晶簾被揮開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思,涼歡一個激靈,驚慌失措的回過頭,容楚正一幅色眯眯的模樣盯着她,目光瞟阿瞟。

“容楚。”涼歡氣的眼睛都要噴火了,僞君子,小人,聲音都差點吼破音了,緊貼着浴桶,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撒了花瓣,不然得讓這小人占盡了便宜。

“禮尚往來。”容楚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麽錯,一邊努力的偷瞄,一邊正兒八經的回道。

細致如瓷的雪膚,精致的鎖骨,白嫩的香肩,再往下,唉,這礙事的花瓣,看不見了,容楚有些遺憾,轉而看着涼歡傾國傾城的臉帶着怒意,方才覺得自己玩大了,輕咳一聲,悠哉悠哉的道:“既然如此,那你慢慢洗,我走了。”

信步邁了出去,涼歡怎麽看他的背影怎麽覺得他那麽得意呢,咬牙切齒,柳眉倒豎,不洗了,氣呼呼的站起身穿好衣服。

丫的,上次她也不是故意的,誰讓他不找錦衣衛守着來着,能怪她嗎?

容楚就站在不遠處含着笑看着她,涼歡鎮定了看了他一會兒,覺得不能以卵擊石,得順着毛,不然真的被欺負了就不好了,于是,突然綻放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嬌聲道:“小相公,你也去洗洗吧。”

沉迷于美色中的容楚是有求必應啊,涼歡軟軟糯糯的聲音聽的他心都淪陷了,立即屁颠屁颠的滾去洗漱了,一點也不嫌棄她剛剛用過的水。

涼歡立即迅速的爬上床,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呼吸均勻,真的累啊,雖然回來的時候已經睡過一覺了,但是身體的虧空可不是那麽一覺就能補回來的,更何況這鬥智鬥勇的幾回合下來,精疲力盡啊。

所以,容楚以最快的速度洗了個澡,興致勃勃的出來的時候便看見涼歡熟睡的小臉,氣的牙癢癢,明明說好…說好可以的,小騙子。

氣鼓鼓的上了床,躺在她旁邊,翻來覆去,越看她睡的香越生氣,索性一腳把她踹到了最角落裏,自己舒舒服服的占據了整個大床,這才心裏舒服點。

可是閉上雙眼卻怎麽也睡不着,瞄了眼被踹了一腳依舊睡的像只豬一樣,又有些可憐巴巴的縮成一團的涼歡,有些心軟,伸手把她撈了回來,抱在胸前,嘆了口氣,真是欠她的多了,報應來了,他能怎麽着啊!

一夜無眠,容楚就等着這小騙子睡醒呢,看他怎麽收拾她。

以為完美避過的涼歡卻不知道還有後續,一覺睡到自然醒,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而後睜開了雙眼,吓了一跳,容楚正睜着倆大眼睛盯着她。

小心髒跳個不停,怎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呢

“睡好了嗎”容楚關切的問道,漂亮的眼眸裏滿是關心。

“還沒有。”涼歡有些弱弱的回道,看着他這麽溫柔的表情,怎麽覺得自己就是要挨收拾了呢。

“我一夜都未睡。”容楚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眸中全是跳動的小火苗。

呵呵,涼歡回了個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腦海中的想法飛快的轉着,怎麽樣才能再次忽悠這個禽獸。

容楚看她眼睛骨碌骨碌的轉個不停,知道她又在想辦法忽悠他了,想着昨天她忽悠自己,怒火就可以燎原了,轉而又瞄見她嬌豔的紅唇,又回想起昨天看見的美景,頓時覺得涼歡身上白色的裏衣好礙眼啊,迅速的伸手拽了下來,大片大片的雪膚露了出來。

“啊。”涼歡驚呼一聲,回過神,手忙腳亂的捂住自己,氣憤的道:“容楚,你個大變态。”

容楚看着被涼歡捂住的酥胸被擠出一條深深的溝壑,頓時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也不管涼歡說什麽了,低下頭準确的吻住紅唇,涼歡手腳并用的掙紮,卻被他早有預謀的牢牢鉗制住,動彈不得。

又羞又急卻無可奈何,容楚沉迷于香甜的吻中無法自拔,良久,涼歡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容楚才大發慈悲的停了下來,看着涼歡微微的嬌喘的模樣,眉眼含春,紅唇微腫,心中一動。

重新吻住紅唇,涼歡已經昏昏沉沉的無法思考了,容楚的大手開始翻山越嶺準确的握住了柔軟,和想象當中的一樣,像白白的雲朵一般。

當容楚的手落在胸前時,涼歡頓時回過了神,白色的裏衣被解開,小肚兜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修長的玉手正把玩着柔軟,這青天白日的,竟然如此,一口咬在容楚作亂的舌頭上。

“嘶。”容楚擡起頭有些迷茫的看着她,涼歡迅速的推開他,攏好自己的衣衫,狠狠的踹了他一腳,指着他怒道:“你丫禽獸。”

“是你昨天說可以的。”容楚有些委屈的看着她,怎麽說話不算話。

“昨天說的是昨天的,今天不可以。”涼歡瞪了他一眼,狡辯着,反正昨天也只是權宜之計,她可沒打算真的把自己賣了。

“小騙子。”容楚氣鼓鼓的看着她,大大的眼睛裏滿是控訴,可憐兮兮的看着涼歡。

這小表情,涼歡差點繃不住要笑出來,怎麽這麽像小寶寶要糖吃的模樣。

“乖,你是權傾朝野的廠公大人,切不可沉迷女色,一定要輔佐好陛下啊。”涼歡坐起身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哄他的意思。

“……”容楚現在真想一巴掌呼她小腦袋上,不帶留一絲情面。

費力的壓下自己心中的邪火,邪魅的一笑,握住她的小手輕輕的送上一吻:“誰都沒有你重要,若是你,我願意休沐在家,從此不早朝。”

“別呀,我元景的百姓們還等着英明神武的廠公大人帶領他們走向富裕。”涼歡奮力的抽回自己的小手,沖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一臉正氣。

“我不,我就是想要你。”容楚目光暧昧的掃視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一語雙關。

“那你想着吧。”涼歡翻了個白眼,自個從床尾溜下了床。

“遲早會有這麽一天的。”容楚看着她的背影,堅定的說道。

涼歡有些無語,不搭理他,一個沒談過戀愛也沒有經歷過□□的小男人,才不和他一般見識。

自己選了一身簡單的衣服穿上了,就是發髻比較為難,涼歡摸索了良久也梳不好,有些喪氣,默默的把梳子放在了梳妝臺上。

容楚見狀輕笑一聲,随意的系好裏衣走下床,涼歡回頭瞪了他一眼,見他衣服未穿好,露出精壯的胸膛,不由得有些臉紅,又轉了回去。

本來還很憂郁的容楚被她的舉動弄的頓時郁氣全無,心情大好的走到她身後,低下頭聲音低沉的道:“我來幫你。”

涼歡有些詫異,容楚拿起梳子輕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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