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殷勤

見齊王離開,掌櫃的忙不疊謝恩,明知道是齊王故意陷害,心中也在自責,是他年紀大了,是到了該養老的年紀。

秦玉拂并沒有怪他,齊王有備而來,即便換了旁人也是一樣的結局,只是明日她要如何面對齊王,不知道他又會如何刁難。

躲在暗處的元脩,見齊王的人走遠了方才現身,寧奕是認得他的,當然也知道齊王與秦驚雲之間的恩怨。

“小姐可以将此事交給少爺解決!完全不用親自出面。”元脩道。

元脩的言語中明顯責備,秦玉拂又何嘗想招惹九皇子,父親在朝為官從不與人結怨。

若是不肯聯姻,齊王大可直接拒絕太後,如此刁難,難道這件事與哥哥有關聯。

“元脩,哥哥可曾與齊王有過節?”

元脩支支吾吾,他不想出賣自己的主子,只是颔首,算是默許。

元脩不肯說是什麽過節,秦玉拂想要去将軍府,此事正好可以堵住他的嘴巴。

“既然哥哥與齊王有過節,齊王有備而來就想逼着哥哥出面,哥哥和父親在朝為官,不可卷入商家之事,會成為仕途之上的污點。”

“這...齊王很難纏,少爺是擔心怕小姐吃虧。”

聽元脩如此說,秦玉拂心裏反倒踏實了些,“元脩,我們可以去找易先生,他是我的師父足智多謀,一定有辦法對付齊王。”

元脩想起那夜易寒夜探相國府,秦玉拂前往将軍府分明是會情郎,拒絕道:“斷然不可!”

桑青在一旁聽得清楚,小姐的話分明有道理,偏偏元脩處處與小姐作對,質問道:“元脩,剛剛若不是你将小姐留下,小姐也不會被九皇子纏上,明明就是你的失職。”

這正是秦玉拂想要說的,桑青這丫頭真是貼心。

秦玉拂已經決定去找将軍府找易寒,她不想與夏侯均糾纏,要想讓易寒為他出頭,怕是要費一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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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拂眸光在琳琅滿目繁缛精美的玉器中逐一掃過,明眼處一只端巧玲珑的香爐,爐蓋雲巒疊嶂,待燃香後,煙氣從爐蓋的空洞內飄渺而出,別有一番雅致,與她為易寒調的香正好相配。

秦玉拂命桑青去馬車內将包袱取過來,是昨夜就準備好的,桑青為她簡單的挽了發髻,薄薄的施了粉黛。

姿容勝雪,一身素色紗裙,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

一切準備妥當,桑青攙扶着秦玉拂上了馬車,元脩極不情願的跟在馬車後面,朝着将軍府的方向而去。

遠處街道盡頭,馬車內,夏侯均看着漸漸遠走的馬車,是見着一身白衣,雪凝瓊貌的華顏女子上了馬車,正是剛剛聚寶齋內女扮男裝的女子。

身後跟着的,可是秦驚雲的貼身護衛,此等姿色的女子,難道是被江兖看上,太後要指給他的秦家之女。

纖長指腹輕撩唇瓣,波詭莫辨的眼眸亮如寒星,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寧奕看馬車離開的方向并不是丞相府的方向,悄悄派人跟着那馬車。

将軍府內,每日由四面八方傳來的消息,每一份易寒都是要過目的,還要準備安置邊疆轉入暗中的勢力,不被朝廷發現。

午時将至,廚房準備了午膳,護衛親自送往書房,蕭琅下朝歸來,接過烏木的食盒,推開房門。

大步跨入房中,不由分說将食盒放在案幾上,“易寒,事情是忙不完的,離毒發的日子就快到了,身子要緊。”

易寒卻不然,繼續埋頭整理,“正因為毒發的日子快到了,才要将事情處理妥當,再過些時日阮将軍就會到京城,将軍也可以輕松些。”

蕭琅直接奪過他手中的名冊,“這麽多年你已經為我做的夠多了,如今裁軍的事情已經完畢,剩下的事情盡管交給我。”

易寒看他,隐有怒意,是真的在關心他,“好吧!”

蕭琅将食盒內的食物端了出來,都是比較清淡的食物,命人又取了一副木箸前來。

兩個人對面坐着,“咱們已經許久沒有在一起用膳。可惜你不能喝酒,不然定要喝上幾杯。”

易寒淡淡道:“那就喝茶吧!”

此時,管家在門外道:“易先生,相府千金請求見先生。”

易寒颦眉,自從緋聞的事情,秦玉拂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出現,已是午時竟然前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探尋看向蕭琅,他是知道蕭琅與她是青梅竹馬。

“将軍是否要見見她?”易寒在探尋蕭琅的态度。

蕭琅每一次提起秦玉拂,心中還是有一絲不舒服,更多的是怨恨,因愛生恨。

“不如不見!”

易寒見蕭琅回避,将他一個人留在書房,這書房明明是他的,他似乎有點喧賓奪主。

易寒沖着管家道:“将人帶過來吧!”

秦玉拂跟着管家來到書房,如今已是午時,已經錯過了會客的時辰,貿然前來,心中有些忐忑。

“易先生,秦小姐求見!”

“進來吧!”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了出來。

秦玉拂蓮步輕挪,推開門扉,見易寒案幾上擺放着幾樣清淡的食物,可巧是兩雙木箸,難道是要請她用膳?

見他如此安安靜靜的坐着,少了以往的冰冷,臉色線條柔和如畫卷,深邃的眼眸如蒼穹浩淼,一時間無法探察他的心思。

秦玉拂上前盈盈一禮,“徒兒見過師父!”

易寒唇若弦月,淡淡眸光在她周身掃過,今日的她一身素色紗裙,姿态秀雅,猶如山間盛放的木蘭花,清幽雅致,讓人賞心悅目。

“你應該還沒有用午膳,不如一起!”

秦玉拂有些受寵若驚,易寒如此是否已經承認她是他的徒兒,“徒兒遵命!”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易寒也只比秦姑娘年長幾歲,還是叫先生吧!”

沒想到他如此清俊的人竟然還在乎這些,難得他能夠接納自己,“好!不過在外人面前玉拂還是會以師徒相稱。”

“嗯!易寒極其清淡的應了一聲。”

秦玉拂一顆心終于安穩下來,見案幾上都是些清淡的食物,眼角的餘光看着那張清俊臉頰,唇色薄淡,難道他生病了?

易寒似乎看透她的心思,“在山門裏吃素習慣了,如果你吃不慣命廚房送些葷食過來。”

“不不不!清淡的食物很好,只是不知先生出自何門何派?”

易寒神情頓了一下,“你以後會知道。”

秦玉拂也便不再言語,拿起木箸夾了些青菜到碗中,小口朵頤。

用過午膳,命人撤了去,易寒見她安然端坐,方才再次開口問明她的來意,“你此番前來可是有什麽不懂得地方?”

秦玉拂卻是不急說明來意,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她也是有備而來,沖着門外的桑青道:“桑青,将東西拿來!”

桑青提了包裹好的香薰爐遞了過去,退出門外。

秦玉拂将錦帕緩緩掀開,一只白玉雕琢香爐,爐身一條浮雕蟠龍。蜿蜒狹長,頸鈎卷,尾展于身,極為精美。

秦玉拂又從懷中取了白玉藥瓶,從裏面都出桐籽般大小的藥丸放入其中點燃。

霎時間,清煙缭繞,滿室疊香,暖玉生煙。

秦玉拂秀眉舒展,将白玉藥瓶遞了過去,嫣然淺笑道:“先生請笑納!”

易寒見她遞過來的藥瓶,就是他平日裏所用,也便不客氣的接過。

“我見先生喜飲苦茶,每日要輔佐将軍,思慮甚多,入夜定是難以安寝,昨夜就想着要來,專門為先生調制一款香。”

易寒嗅着渺渺馨香,卻是有讓人平撫心神的功效,只是他平日裏并不喜歡燃香。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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