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詭異
江兖回到京城,從塗城口中得知秦玉拂随着秦家的人前往戎狄邊關,原本打算想辦法營救。
不過塗城說秦家的人剛剛離開京城不久,就被人救走了,江兖猜測是易寒的人所救,如此江兖也便放心了。
中洲勢如破竹,蕭琅卻連連敗退,局勢不容樂觀,這讓夏侯宸憂心忡忡,擔心蕭琅有了反心,如此大事不妙。
如今阮豫章正在京城,要想辦法将阮豫章拿下,蕭琅才不敢輕舉妄動,卻不知阮豫章早就開始籌謀,打算釜底抽薪,除掉端木将軍,再與蕭琅裏應外合,一舉拿下皇城,為先皇報仇。
而此時的易寒與蕭琅提前的計劃,玉琳琅已經将秦玉拂的父母和哥哥安置妥當,人馬四處尋找,就是不知秦玉拂被藏在了哪裏?是死是活?
營帳外,星夜下,夜涼如水,天穹淨闊,易寒輾轉無寐,心緒煩亂,徐步而行,走出營帳,夜風吹動,衣袂連着鬓發皆動。
派出去的人一直找不到秦玉拂的下落,讓他輾轉無眠,一顆冷寂的心怎麽也無法平靜下來。
蕭琅處理過公務,很快就要聯合成王的軍隊,入京城,相信很快就會接到恩師傳來的好消息。只要阮豫章可以順利的除掉端木家,斷其羽翼,夏侯宸想要依靠皇宮內,城外的十萬兵,與皇宮內五千禦林軍來守衛皇城,不是那般容易的事。
這麽冷的天,見易寒站在營帳外,他的身子前幾日毒發,剛剛好些了,是不能夠吹冷風的。
“易寒,你的身子剛剛好豈可吹冷風!”
易寒轉眸看他,“易寒睡不着,不如出來走走!”
易寒與他一樣,都在擔心秦玉拂,可惜易寒不能喝酒,否則咱們兩人一起喝幾杯。
秦玉拂是他的紅顏知己,如何能夠不擔心,“易寒,也不知道拂兒被夏侯宸送去了哪裏?會不會發現計劃,将人給藏了起來。”
“派出去的人去尋均如大海撈針,如果大事得成,人還是找不到,易寒便親知去找,她是我的徒弟,天涯海角也要将她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吉人自有天相,拂兒一定不會有事,待大事得成之後,蕭琅會派大軍去找,就算将整個大陸翻上一遍,也要将人找到。”
秦玉拂正在前往鳳城的路上,一路上鳳歸塵帶了大夫專門負責為秦玉拂調養身子,治療她的嗓子,期望可以聽到她可以開口講話。
秦玉拂的嗓子被熱湯燙傷了,不是那般容易便能夠治好的,雖然她不能夠開口講話,身子在慢慢恢複,氣色卻是愈發紅潤起來。
相比之下,葉青柔與葉冰卿受到了冷遇,每日除了一日三餐外,幾乎都是在馬車上趕路,葉青柔一直抱怨,颠簸的骨頭架子都散。她們這樣已經比徒步走到邊關輕松的多。
日夜兼程的趕路,終于可以提前一日到達鳳城,鳳歸塵不急着趕路,大算歇息一晚,褪去風塵,明晚就可以到達鳳城。
鳳歸塵包下了整間客棧,安心的住上一夜,養好精神,明日便可以回到鳳城皇宮,見到父皇和母後。
每人一間房間,秦玉拂睡不着,今日是母親冥壽,她的生辰是正月十八酉時生人。因此,每年的雲都城,從正月十三到正月十八燈火通明,整個雲都城的人都會為他們祈福。
剛剛進程,便看到了城中有燃放天燈祈福的男男女女,秦玉拂只覺得不孝,初雲國滅國之後,竟然都沒有去拜祭父母。
她很想為母親燃放天燈,客棧內沒有制造天燈的材料,不過離客棧不遠的地方有買好的天燈。
秦玉拂穿了棉袍,有裹了一件披風下了樓,鳳儀國的民風開放,國力強盛,很少有盜賊出沒,夜不閉戶。
秦玉拂下了樓,朝着客棧外走去,鳳歸塵聽到聲響,推開門見秦玉拂出了客棧,見着弦歌也跟了出來,兄妹二人還是第一次見秦玉拂表現出異樣的舉動。
兄妹兩人悄悄的跟在秦玉拂的身後,秦玉拂不會武功,根本沒有覺察到。
街角的盡頭便是買天燈的店鋪,秦玉拂身上沒有帶銀子,拔了頭上的發簪,換了一盞天燈,又向老板要了筆墨。
将心中對父皇和母後的思念,寫在上面,點燃,看着天燈飛上高空,除了寄托哀思,也希望父親和母親能夠保佑她,早日見到蕭琅。
做完一切,隐匿在夜色中悄悄離開,她要回到客棧,希望不要被人發現她離開。
卻不知,她剛剛離開,鳳弦歌看着夜空上的天燈,扯下頭上的發簪,直接擊落天燈,她想看看秦玉拂究竟寫的是什麽?
她與鳳歸塵的武功都很高,都是可以夜視的,獨來獨往慣了,出行從不帶護衛,不過鳳歸塵覺得妹妹做得有些過分。
“妹妹,你這是做什麽?”
“那天燈反正也是要滅掉的,再則一個女人深更半夜的出來,萬一是奸細怎麽辦?”
鳳弦歌也不和他理論,直接奔着天燈降落的方向飛奔而下,天燈落地的瞬間,油燈傾斜,弦歌踩滅了燈火,天燈有些損毀,不過上面的字還是完整的。
直接将字兒從天燈上撕了下來,上面開頭便是父皇和母後,鳳弦歌心下一驚,忙不疊看了一下落款是雲兒敬上!
整個人僵在哪裏,事情似乎越來越詭異了,鳳歸塵本不願探人隐私,不贊成她的做法,不過見妹妹神情僵滞。
“妹妹,可是發現什麽?”
鳳弦歌将扯下來的紙頁遞了過去,“哥哥,這太詭異了,讓人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鳳歸塵接過紙頁,被火燒了一角,上面還有妹妹的腳印,不過上面的字跡是可以辨認的。
心間慌亂,指尖更是顫抖的,将秦玉拂與記憶中的雲夢霓影像重合,完全不能夠相信是同一個人,難道是易容了。
鳳弦歌已經從震驚中醒來,“哥哥,如果那女子真的是雲公主,這也太詭異了。怎麽又會成了齊王妃?”
鳳歸塵的心裏很亂,如果秦玉拂真的是雲夢霓,為何不相認?其中一定有不為人知的原因,“妹妹,先不要驚動她,等到了鳳城,見了綿姑姑,她是不是咱們要找的雲公主,就一清二楚了。”
鳳弦歌還想到一個人,那便是葉冰卿,她不是很喜歡葉青柔,如果秦玉拂真的是雲夢霓,就憑她的惡毒,就該将她丢下去為狼群。
不過将這個女人送給三哥,虐一虐她也是好的,保準她****欲哭無淚。
秦玉拂獨自一人回到客棧,見葉青柔站在二樓的臺階之上,不善的眸光看着她,這些時日,葉青柔也已經知道鳳歸塵與鳳弦歌的身份,知道他們是要送給皇子,也便沒有逃走。
可是見着鳳歸塵對秦玉拂百般照顧,心中還是難忍嫉妒,見秦玉拂悄悄離開,原本想着将事情鬧得大一些。
還未等她向秦玉拂發難,被葉冰卿将她拉進房間,葉冰卿是見得鳳家的兄妹跟着出去,根本就不在客棧。
“姑姑,冰兒勸您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來儀公主也不是好惹得。”
葉青柔跋扈慣了,兩個親哥哥雖然窩囊些,卻是很寵愛她,父親也是什麽事情都由着她。自從遇到秦玉拂,就是她命中的克星,做什麽都不順。
都是那張臉,當初就不該毀掉她的嗓子,兒時毀掉她那張狐媚的一張臉。
“我就是見不慣那副清高的樣子。”
“姑姑,已經不是葉家的大小姐,如今能夠被送入來儀皇室,比其他的人已經是幸運,還有什麽可争可搶的。”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葉青柔知道自己的處境,能夠送給鳳儀皇室,看來上天對她不薄。
“好吧!就忍一忍。”
秦玉拂并不知道鳳氏兄妹跟着她出去,回到房中,外間确實有些冷,靠着暖爐将身子烤熱,便上榻睡了。
鳳歸塵将紙頁珍藏,回了房間,久久無法入眠。
鳳弦歌想弄清楚秦玉拂在扶風的一切,幫助哥哥圓了心中的遺憾。
去了葉冰卿的房間,葉冰卿已經睡下了,見鳳弦歌進來,她認為自己沒有讓鳳弦歌嫌棄的地方,平日裏也是很乖巧。
“不知公主深夜前來所謂何事?”
鳳弦歌翹着退找了位置坐下來“我問你的話,你如實回答,如果讓我滿意,我就将你送給我二哥,那可是個很讨女人歡心的人。”
她二哥什麽都好,就是不專情,府上莺莺燕燕多不計數。
葉冰卿了然通常那樣的男子,都是很花心的人,她與哥哥雖生在望族,卻是不受寵的分支,最好的結局便是嫁個世家公子。
男子本就是三妻四妾,何況帝王之家,本就少深情。
很是乖巧應道:“公主盡管問,冰卿知無不言。”
鳳弦歌想知道秦玉拂可會引鳥雀,這才是驗證她公主身份的主要證據。
“秦玉拂可會什麽才藝?譬如撫琴跳舞,招蜂引蝶之類的才藝。”
“王妃會跳舞,還可以引鳥雀!”
鳳弦歌杏眼圓睜,“什麽?你說她會引鳥雀!”
“卻是如此,中秋夜宴還曾表演過,雖然冰卿沒有見過,可是扶風貴族裏的人都知道的事。”
如果秦玉拂能夠引鳥雀,那邊有一半的可能是雲夢霓,另外一半便是她的容貌。她是如何成為丞相之女的,當真是匪疑所思。
“她是如何當上齊王妃的。”鳳弦歌再次問道。
葉冰卿是知道鳳家兄妹跟着秦玉拂出去,也是見得他們對秦玉拂的态度完全不同。
她要完全站在秦玉拂的一方,才能夠得到更多的好感,她在來儀國的日子才會好過。“是太後賜婚,王妃也不願意,好曾經逃婚被關進天牢,一直被關在皇宮裏,後來齊王謀反被牽連,說來也是可憐。”
“我當初問你為何不說?是不是你姑姑不讓你說。”
葉青柔脾氣差,對她還是很好的,畢竟都是葉家的人。
“當然不是,葉冰卿出身卑微,很多事情都是道聽途說,如果不是公主問的詳細,葉冰卿怎敢妄言是非。”
鳳弦歌看着葉冰卿,她也是個明理的人,二哥身邊要是有這樣一個女子,母後也便安心一些。
“好了,明日會命人跟送來好看一些的衣衫,也打扮一下,明日就要進宮了,但願二哥能夠看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