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歸途
鳳弦歌帶着秦玉拂留下的信箋離開,期望這封信件真的可以解開哥哥的心結。
鳳弦歌将秦驚雲獨自一個人留在皇宮內,見了一面心裏已經好受了許多,秦驚雲答應她不離開,心裏還是充滿擔憂。
禦醫已經來過,鳳歸塵內力深厚,人已經醒了,只是郁結難舒,看着空蕩蕩的寝殿,更是沉郁,将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獨自一人關在殿中。
鳳弦歌來到尚陽宮,見侍月與璎珞都在門外,秦驚雲也在,見鳳弦歌歸來,擔心她一怒之下會對妹妹不利,畢竟鳳弦歌的武功還是很讓人忌憚。
“公主,妹妹如何?”
鳳弦歌看着他換做是自己被困在宮中,哥哥怕是也會如此,心中對他的怨念已經少了很多。
“人沒事!”
鳳弦歌将所有人丢下,獨自一人進了內殿,見哥哥手中拿着秦玉拂親手繪制的父皇母後的畫像,秦玉拂竟然否認她是初雲國公主。
鳳歸塵那落寞的神色看着讓人心疼,“哥哥!”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鳳弦歌緩步走到他的面前,将懷中的信箋遞了過去,“這是她給你的,弦歌并沒有看。”
鳳弦歌悄悄的退了出去,鳳歸塵将信箋拿在手中,秦玉拂一直在拒絕他的感情,他一直期望可以讓她感動。
秦玉拂大殿上的決絕,讓他的心傷透了心,不知道秦玉拂會給她一個什麽樣的解釋?
鳳歸塵将信箋展開,上面卻是秦玉拂的字跡,大致內容是,秦玉拂很感念一直以來鳳歸塵對她的照拂,若是沒有他或許她已經不再世上了。
至于她的身世,她前世是初雲的公主雲夢霓,被扶風的新皇所救,是一對恩愛夫妻,可惜她意外喪命,轉世重生為秦玉拂,保有前世的記憶。
前世今生她心裏愛的一直是她的丈夫,兩個人也是兩情相悅,無奈陰差陽錯,來到來儀。遇到了鳳歸塵。若不是萬不得已,她是不會說出自己的身世,太過離奇。
鳳歸塵難以相信秦玉拂的身世,一直以為雲夢霓是被秦家人所救,改頭換面成了秦玉拂,沒想到竟然是重生。
難怪扶風的新皇會為了秦玉拂與來儀結盟,易寒說扶風的新皇娶的皇後是初雲公主是何意?指的就是她嗎?
秦玉拂要回到她的丈夫身邊,原來一切在前世已經注定他與初雲公主不能夠在一起。
使領館內,易寒看着鳳弦歌離開,剛剛的羹碗被鳳弦歌打碎,“我再命人給你端一碗粥羹過來。”
秦玉拂見易寒沒有多問一句,“師父為何不問拂兒為何會成為來儀的太子妃?”
“你若想說自然會開口。”
“師父,可相信輪回重生!”
易寒早就懷疑秦玉拂的身份,來儀的太子一口咬定秦玉拂是初雲的公主,秦玉拂所知道的事情比初雲公主還要多。
蕭琅能夠引出青雲衛,都是秦玉拂從中周旋,“難道你是初雲公主?”
“沒錯,拂兒前世便是初雲公主雲夢霓,前世被三皇子所救,後來成為扶風的皇後,因一場意外而重生。”
易寒滿眼震驚,“那現在的初雲公主是何人?”
“她才是真正的秦玉拂,三皇子是我的丈夫,我要回到他的身邊去。”
易寒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複雜,他更沒有想到三皇子是她的丈夫,有些事情是易寒知道,而她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是初雲公主,只怕會後悔做出今日的決定。
“你不能以初雲公主的身份回去,太過匪夷所思, 只怕也已經晚了,皇上已經大婚了,皇後已經懷有身孕。”
秦玉拂并沒有想以初雲公主的身份回去,畢竟初雲已經滅國,青雲衛不會相信她的身份。
讓她震驚的不是蕭琅娶了雲夢霓,而是雲夢霓竟然懷有身孕,雲夢霓手段比她高明得多。
“師父,這件事不能夠讓三皇子知道,我要以秦玉拂的身份回到他身邊。”
暮霭慢慢淡去,東方天際濃雲追趕着太陽的光芒,曙光刺破黑暗,慢慢鋪滿天空。
秦玉拂經過一夜的修養身子已經好些了,原本來儀皇宮打算設餞別宴,易寒害怕夜長夢多,拒絕了來儀皇室的好意。
一早秦玉拂便起榻沐浴更衣,為了讓秦玉拂能夠更好的休息,易寒安排秦玉拂同玉琳琅共乘一輛馬車,都是女子一路上也方便些。
回扶風大約一個多月的路程,不會向來時那般日夜趕路,也會休閑許多。
馬車剛剛駛出鳳城,便有人馬攔住了去路,秦玉拂掀開馬車的門簾,見鳳歸塵一身白衫,坐在高頭白馬之上。
身後的馬匹上,秦驚雲騎着馬,載着鳳弦歌。
秦玉拂眸中動容,沒想到離開之前還能夠見到哥哥,還能夠見到鳳歸塵臉上的釋然,看來他已經想通了。
玉琳琅攙扶着秦玉拂下了馬車,秦驚雲也已經躍下馬背,還好沒有因為她的事情,影響到她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妹妹為何走的如此匆忙?也不等着哥哥前來送行!”
秦玉拂眸中的眼裏已經落了下來,“哥哥,你要好好保重,父親和母親拂兒會照顧好他們。也期望哥哥能夠朝日回家。”
鳳弦歌知道扶風有一句話,嫁稀随稀,嫁叟随叟,她是應該同秦驚雲回到扶風。可是她是舍不得自己的父皇和母後。
揚起脖頸,佯裝怒意,“你是在挑撥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嗎?”
秦玉拂自然看得出鳳弦歌已經原諒她了,否則也不會跟着一起來送行,“可是哥哥畢竟是秦家的長子,父親母親年邁,是需要奉養雙親的。”
“本宮也是父皇和母後的獨女,不如将公公婆婆接到來儀。”
秦驚雲見事情又回到原點,皇上為秦家平反,父親不打算在朝為管,遠離官場争鬥,打算帶着母親過着閑雲野鶴的日子,終是要落葉歸根的,也是他帶着鳳弦歌回扶風的時候。
一旁一直沒有講話的鳳歸塵終于開口講話,一整夜他都沒有睡,他至今對秦玉拂還是沒有忘情。
并不代表他會抓住不放,與其兩個人都痛苦,不如放她走,讓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将秦玉拂親手繪畫父皇和母後的畫像交到她的手中,“別忘了你還在守孝期,不能大婚的。若是那人對你不好,記得回來儀。”
秦玉拂笑容僵在臉上,鳳歸塵是誤認為蕭琅娶得是她,她與那個女人還有一場争鬥,她一定要将屬于自己的東西奪回來。
“太子,請保重!”
秦玉拂上了馬車,漸行漸遠,沒有了蹤跡方才放下門簾,與哥哥分開,不知何時才能夠再見面。
玉琳琅看着秦玉拂微紅的眼眶,“秦姑娘,等到了京城,咱們恐怕也要分開了,不知何時才能夠見面了。”
“琳琅姐姐要去哪裏?”
“回傾城山,你不知道嗎?你的師父就是我們的師叔,算起來咱們還是師姐妹呢!”
秦玉拂聞言忙不疊改口道:“琳琅師姐!”
玉琳琅搖頭道:“你沒有去過山門是不被師們所承認的,所以你并不是傾城山的弟子,難道師叔沒有告訴你。沒有師門允許,師叔是不準收徒的。”
秦玉拂根本就不知道會有這樣的規矩 難怪易寒從來不透露他出自何門何派。
“琳琅姐姐的意思,以後秦玉拂不能夠喚易先生為師父?”
“嗯,擅自收徒是違反門規的。”
秦玉拂沒有想到她這個賴上門的徒弟會給他帶來麻煩,難怪他不願意收自己為徒。
馬車一路颠簸,沒有找到落腳的客棧,他們只能夠露宿山野。
溫良玉砍了些木材,玉琳琅打了些野兔來,拿起匕首在一旁剝皮,太過血腥秦玉拂不敢看,便躲在車裏沒有出來。
有人敲了敲馬車的門扉,“拂兒!在嗎?”
秦玉拂原本想喊一聲師父的,她是聽到玉琳琅說易寒是不準收徒的,“易先生!拂兒在!”
易寒神情一怔,從前秦玉拂都喚她師父的,怎麽突然改後喚先生。
易寒懷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子,見秦玉拂是喜歡的,從窗子口遞了過去。
“趕路的日子有些悶,這個給你解悶!”
秦玉拂見是雪白的兔子,她很歡喜,她原本想勸玉琳琅不要殺兔子,卻是有些太矯情。
“謝謝易先生!”
易寒心裏總覺得她的稱呼很是生分,“拂兒為何不喚師父了?”
秦玉拂懷中抱着兔子,良久方才開口,“琳琅姐姐說先生是不可以收徒,違反門規的。以後就稱先生吧!或者易大哥?”
易寒只是淡然一笑,她喚自己師父已經習慣了,沒有經過師門同意,他是不可以收徒的。
聽到易大哥三個字,頓覺親切,“易某也不過比你年長幾歲,就叫易大哥吧!”
玉琳琅在一旁烤着兔子,耳根淩厲是聽得到兩人談話的,如果秦玉拂喚易寒為大哥,她們的輩分豈不是要降了一輩,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師叔!不可以!”
秦玉拂瞬間了悟,沖着易寒喚了一聲“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