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玉镯
如我所知,小蘇可是個極要面子的人。為了保存我們之間的僅存的情誼,我打算……還是先不要告知小蘇好了。
“對了,小蘇。近來翼兒總愛和你待在一塊兒,今日為何不見翼兒?”四下望去唯有無盡的樹外加數不盡的山巒。
“剛給翼兒沐浴了,此時它怕是正曬着太陽打盹兒呢。”
“奧。”
同我說完小蘇又兀自忙活去了。
河水清澈,橫公魚頂着笨重的大腦袋游來游去。小蘇手忙腳亂去捉魚樣子頗為好笑,我驀地有些感動。
我們雖是偶然相識但小蘇對我卻是真情相待,對翼兒也是疼愛有加,于我如兄于翼兒如父。
想到“父”這個字就不禁想起師父對我也是教導有方于我如父。但內心深處卻十分不喜歡這個稱謂,究竟想用什麽稱謂來形容師父我從未細想過,可我卻很清楚地知道那并不是“師父”……
落空山上,赤翼在空中肆無忌憚地到處亂飛我毫無儀态跟在後面心裏是炸裂的煙花。
今日天剛亮,止影便捎人帶話跟我說師父在落空山等我,還說我應該知道要去何處尋師父。
止影走後我這棵榆木腦袋想了很久終于茅塞頓開,師父定是在竹屋等我!
與師父已有好些日子不見,先是師父有事外出,然後是師父閉關,再就是師父有要事要忙。今日師父終于得空想起我這個不争氣的徒弟來。
這回我可一定要循規蹈矩不能讓師父生氣。
如此盤算着自己已來到半山腰,我站在竹屋外開始有些莫名的緊張。
開口第一句話要說什麽呢?
我清咳一聲有模有樣道:“師父,有些日子不見,徒兒甚是想念師父。”不對不對,太不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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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拜見師父!” 不行太過呆板生硬。
“師父,近日來諸事繁忙,身體可好?”我這也管得太寬了吧。
抓耳撓腮的空隙竹門內傳出沉穩有力的聲音如流雲穿月更似弦上碧潭:“在那裏磨蹭什麽還不快進來?”
“奧,徒兒遵命。”我輕輕推開竹門進去赤翼很是自覺地留在了屋外。
院內多了好多花花草草,從土壤來看是最近剛栽的。
進了竹屋卻沒看見師父我有些疑惑低聲喊了句:“師父,您在哪裏?”
“這裏。”
朝着聲音傳來的地方慢慢走去我第一次發現這個竹屋原來還有一個後門。
後門的顏色與牆壁的顏色極為相似是以若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推開後門……
雲霧皚皚連碧天,青峰畫丘色。層層花浪堆起千丈花海,蹁跹花雨無聲飄落抖落了滿眼花色。
片片天階之上一名紫衣青年長身而立,兩側翠竹映入湖水,人亦入萍水,淡了荷花,醉了眉梢。
“師……父……?!”
那萬花堆簇之人竟真的是師父!
“過來。”師父擡手優雅動了動我便不受控制向師父飛了過去。
将将站定師父溫柔牽起我的手聲音也是溫潤:“茵兒随為師來。”
師父上次牽我的手是什麽時候我已經記不清,但即使時間久遠我也依然清晰記得那時牽手的感覺。所以只要師父再次牽起我的手胸中那顆心還是會有三分不安,七分悸動。
足踏雲階老老實實跟在師父身後,約摸走了一刻鐘我們來到了一棵巨碩無比的櫻花樹下。
花開蔽日,枝群成蔭。
這棵樹為何、為何與在無憂花谷時看見的那棵如此相似?!
“你來魔界已有一載,師父知道你喜歡看花就在此處栽植了這許多的花。你看,就連這些櫻花都與在無憂花谷的相差無幾。”師父看過來的眼神分外柔和是桃花露中裹着的清香。
“師……父……”心中那是種什麽感覺?感動抑或是期待?
“拜師以來,師父也不曾送過你什麽。這個……就當作師父補給你的收徒之禮吧。”師父頓了頓又道:“拿着。”伸出的右手上出現一個精致錦盒。
我受寵若驚接過盒子。
盒子中央躺着一只溢彩流光的手镯,顏色清潤一看便知是上品。
“這、這,如此珍貴的東西徒兒不敢收。”我支支吾吾往回推。
“在敖岸山之時,茵兒不是甚為中意那五彩之石嗎?此镯便是由那石頭做成。”
“什麽!?”不可思議望着師父,滿腦子一直回蕩着師方才的話“在敖岸山之時,茵兒不是甚為中意那五彩之石嗎?此镯便是由那石頭做成。”
自己随意的一句話師父竟然記了這麽久?這是不是就說明……
收回越來越荒誕的想法心中越發詫異:“那玉石只要拿起便會暗淡無光,這個……”
“茵兒試試便知。”
半信半疑拿起手镯它依然是光輝清冷,熒光點點。
我心情別提有多雀躍不自覺又拉上了師父的袖子:“師父!這是怎麽一回事兒?”
師父看了我一眼眉心舒展:“師父只是略為施法,茵兒可喜歡?”
“喜歡、喜歡,師父對茵兒真好。”
“來,師父給茵兒帶上。”師父輕輕将玉镯套在我手腕上,觸感冰涼,舒服。
尚處在無以言名的震撼中師父又道:“此處雖非無憂花谷卻也有幾分相似。以後茵兒若是思念天界勝景可來此處聊以慰籍。”
“嗯,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此刻的我真的感覺幸福至極,因為只有此刻也唯有此刻師父的點點柔情只屬于我。
可能正是因為此刻師父給的太美,才會在失去時越痛。這種情愫,此種心結何其之重,讓人不管經歷多長的歲月洗練,只要輕輕一碰還是會痛得撕心裂肺,晝夜難眠。
作者有話要說:
茵茵:師父的教誨,師父的斥責都是哲理名言!一句話,師父就是我的天!
末尾有點小文藝,大人們挺住^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