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相求

晨光微現,淡淡瑩輝浮于蒼海之上,茫茫濃霧中映出薄煙玉島。

睜開眼就看到此種美景心情自是頗好。

胳膊肘推了推身旁的小蘇,他暈乎乎睜開眼随即瞪了我一眼:“起得這樣早是想趕着去投胎麽?”

小蘇這個不懂欣賞的榆木腦袋!這錦繡美景是沒有辦法和他這種俗人一同觀賞了!

想着再嘲弄他幾句,眼角不經意瞥見了遠處有人影閃動。湊巧這時翼兒也醒了,我趕忙拽着小蘇抱着翼兒藏在一塊兒冰石後。

一系列動作之後才發現自己有些站立不穩,頭也有些暈,看來是昨日受寒了。不過現下也顧不了這麽多,暫時只能靜觀其變。

海風輕掃,浩浩蕩蕩的隊伍自九天飄落。

隊列整齊一致,衆人最前方是一名身披白衣的翩翩青年,看似随意的打扮還是遮不住他天生的貴氣。

是、是天帝昊天?!

昊天身後站着名紅衣男子,白衣女子還有名銀衣男子。

前兩位我立馬就認了出來,是狐月與羽姬。那銀衣男子是何人我無從知曉,不過從穿衣打扮來看定是天帝的得力幹将。

再往後便是白發仙者,禿頭仙君還有獨角仙人。總之好多仙人我都從未見過更不用說知曉其姓名了。

從位置排列猜測越往後仙階應是越低,遂到最後就僅剩下身着普通铠甲的天兵。

他們亦在蓬萊入口處停住,未過須臾便昨日迎接師父的小仙童又走了出來,那仙童又是恭敬一鞠躬:“聖尊已靜候多時,請天帝随我來。”

昊天得體回了一禮:“多謝仙童引路,本帝還有些事要辦,可否勞煩仙童先帶其餘仙衆入內,本帝稍後便來。”

仙童倒也爽脆:“無礙,那其餘仙人請随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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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轉身對着銀衣男子低言了幾句:“清允,遇事務必妥善處理。待會兒将入口位置告知于本帝。”

“是。”清允恭敬點頭。

衆仙盡數消失後昊天動作利落直接轉身向我藏身的方向走來,我緊張地按住小蘇的手,小蘇也穩穩地反握了握我的手,意思大概是有他在不必害怕。我重重點了點頭,可心裏仍然緊張得止不住顫抖。

按照以往的種種昊天對我還可以,雖立場不同卻也不曾加害于我。

可是小蘇呢?小蘇……

腦袋中還沒有分析好利弊就聽到昊天意味深長溫雅的聲音:“何人在那裏?還不現身?”

壞了!

昊天已發現此處有人,如此逃避也不是辦法我壓低聲音對小蘇道:“小蘇,我與他有過幾面之緣,還算有些交情。但是你們兩人從未見過我怕會徒生事端。這樣,我和他見上一面,趁我們交談的空隙你抽身回去”為了讓小蘇安心,說完我還沖他躊躇滿志地笑了笑。

果然,他見我自信滿滿點點頭答應。

拍拍他的手抱過翼兒我定了定心神慢慢起身自冰石後轉了出來:“不知天帝到此,如有冒犯還望多多擔待。”

我的出現似在昊天預料之中,一抹笑意浮上他的眼角。但也只是一瞬随即笑意僵住他把我從頭到腳掃了一遍語氣中帶了些責備:“茵茵是何人傷了你?!”

這反應……也太過……

與昊天雖見過幾面但我怎的不知道我們已經熟到了這種地步?可能是自己昨日受寒略顯蒼白吓到了他,這昊天也真是心細。

我禮貌笑笑:“只是受了些涼天帝不必挂懷。”

“過來,讓我看看。”

讓他看看?這語氣怎麽聽怎麽別扭。

低頭沖着小蘇藏身的地方擠擠眼示意他一會兒開溜之後才抱着翼兒走到昊天身邊。

昊天微微擡手一團赤金光圈完全将我罩住,也就在這時一股清流進入了身體,那感覺是清泉映月的舒爽。

沒緣由地忽然有些感動,待昊天幫我處理好傷口我有些別扭:“謝謝你!”

昊天看了我一眼手很是自然地搭在了我的肩上:“跟我客氣什麽?”

這……唉,好吧,堂堂天帝主動與我套近乎倘若我再拒絕豈不是有些不知好歹?

“啊 哈,咱們這關系我就不同你客氣了哈!”說罷還自以為很應景地将胳膊也搭在了昊天的肩上。

“這是……”昊天的目光停在翼兒身上。

“這是翼兒,它靈力非常是我的愛寵。”我很是得意地向昊天炫耀。

“那茵茵是從何處得此靈鳥?”他的目光鎖在翼兒身上有幾分閃爍。

“當然是魔界了。”

“原來如此。”昊天神情複雜好似在回憶什麽。

“奧,對了,茵茵還有一事相求望天帝務必應允。”

心裏其實并不确定昊天是否會答應,但現如今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撞撞運氣了。

“那個,天帝……”話剛說出口昊天立馬口更正:“叫我昊天。”

“這個,那個……”我有些難為情,上次在無憂花谷昊天也是讓我如此稱呼他,看來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讓我改口。算了,既是有求于人肯定是先要給對方些甜頭。

滿臉堆笑恢複了以往的活潑樣子:“昊天。”

昊天自是一副甚為享受的模樣,我瞧着此事有門兒趁熱打鐵繼續:“我想請你待會兒帶我一并進入蓬萊島。還有就是在比試大會開始之前我不能讓師父知道自己也來了蓬萊。還請你代我保密。”

“這……”昊天有些糾結,他負手思慮片刻方舒了口氣:“好吧,不過大會開始前你住哪裏?倘若單獨住一間房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你……”

對啊,我怎的未曾想到過這個棘手的問題?

“那、那該如何是好?”眼巴巴瞅着昊天眼神極為無辜,“我可否,可否……”

這要我如何開口?一個姑娘家怎能如此恬不知恥?即使是想和他一塊兒住自己也不能開口,我得想辦法給他挖個坑讓他主動開口。

想了想我又問:“啊哈,昊天你房間多大啊?”

“單間。”

不上鈎?看我的。

“那……昊天,你……自己一個人住害怕嗎?”

昊天好笑地看着我:“茵茵,你是覺得你的膽子比我大嗎?”

“我膽子确實很大,我可是出了名的膽大包身,你若是害怕我可以……”

“我不害怕,不過……茵茵的膽量在敖岸山時我可是見識過的,不知……”昊天說着竟然直接湊了過來在離我一步的地方停了下來:“茵茵是否需要我……”

他那個我尾音拖得格外長,讓人捉摸不透到底是什麽意思。他是想說“需要我”呢,還是“需要我……”

不管是哪一種,被他這麽一說我又羞又窘面紅耳赤低吼:“不需要、不需要!”

昊天淡淡一笑:“我的意思是,如若茵茵不介意可需要我将房間收拾一番兩人将就将就?”

與昊天同住首先肯定安危無憂,何況昊天高居天帝之位定是位坦蕩君子。這樣想想,也沒有什麽好憂心的。

我用力點了點頭:“好吧。謝謝你昊天。”

暗暗用靈力試探了一下并未感知到小蘇的氣息,心裏懸着的石頭也終于落了地。

“昊天,我們快些進去吧。”我邊說邊往入口走,昊天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慢着,把這個披上。”等我反應過來時昊天已把外衣娴熟地脫下披在我肩上,一股暖意秋日暖陽般自內而外散發出來。

我木讷地看着昊天,正逢此時靜海無波,海上有浮萍扁舟飄過,一曲悠長綿轉的長相思自昏黃的船篷中溢出,曲調幽怨,徒添船客愁。我不禁想起一首坊間流傳的詞“離愁漸遠漸無窮,迢迢不斷如春水”。

作者有話要說:

茵茵:不管你對俺有多少意思,俺的心中只有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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