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是有些愚笨,可并不是傻的徹底,尤其是這半年妹子教了他許多。加上師傅帶他去了許多地方,甚至把他當兒子一樣教養,多多少少讓他懂了些人情世故。

也是第一次,林青蕊感到自己這個傻乎乎的二哥也是個結實的人。原來在不知不覺中,這個疼妹子,寧願被馬蜂蟄也要給她掏蜂蜜的人,也成了她可以依靠的家人。

林青蕊在一片紅彤彤的蓋頭中屏氣,閉上眼阻止眼淚掉下來。能擁有這樣待她的家人,感受到家人的關切跟愛護,她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思緒萬千之間,她被放進了一個裝飾着紅布跟紅花的轎子,接着在旁人熱鬧的起轎聲中,再次聽到一陣鞭炮聲。

搖搖晃晃中,帶着親人的祝福跟自己對未來的期望,花轎緩緩的向前行去。

正房裏,被敬過茶的張氏低着頭抹眼角,旁邊林老漢也強顏歡笑的跟人搭話。見着自家婆娘難受,他心裏也不得勁的很,可最後也只能拉着婆娘說了幾句大好的日子高興點,別敗興的讓閨女的好日子留下話柄。

歷來嫁閨女的爹娘都像是被人從身上挖了一塊肉似得,雖然林青蕊不是自家親生的,可這麽久的日子那也是在心尖上疼着的。如今就這樣被人娶走了......

過了一會兒,外面看新娘子上轎的人就都回來了。婦人們都七嘴八舌的說着喜慶話,說青蕊那丫頭有福氣,婆家竟然舍得放那麽多鞭炮,也有說那花轎多好看的。甚至還有沒許人家的閨女在見到傳說中無惡不作的李鐵柱時,心砰砰跳了半天。

到了下水村的林青蕊,被人扶着下了轎子,跟李鐵柱拜了堂就被人送進了屋裏。而李鐵柱則去招待來吃酒席的鄉親們了。也只有林青蕊知道,剛剛那個漢子怎的放浪地在紅袍袖子之下捏了捏她的手指讓她安心......

被送進屋裏的林青蕊也不知自個是怎麽了,本來還算歡喜的嫁給那個漢子。可如今真成了親,她的心裏倒是開始七上八下了,這會兒更是緊張的很,心慌的厲害,臉上也有些燥。

就在她自我催眠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伴随着衆人的笑鬧跟那個漢子低低的聲音,門被推開了。

“掀蓋頭了,讓我們都瞧瞧新娘子。”

大夥兒起哄的聲音此起彼伏,接着林青蕊透過蓋頭就看見一雙黑色的靴子停在炕前。随着蓋頭慢慢被掀開,自個的視線開始亮堂,心也慢慢的平靜下來。

嫣然巧笑的女子嘴角挂小,杏眸帶水,紅面帶俏,不至于美的多麽豔光四射,可也是多了一般農家姑娘少有溫婉清雅。

喧鬧的場面帶着衆人的祝福更加熱鬧,更有人笑着起哄要他們喝交杯酒。

旁邊接親的嬸子笑眯眯的端了托盤過來,喝過交杯酒後,又被咬了生餃子跟生面條,連連說了三四個“生”,大夥兒才算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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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時候不早了,邊上的嬸子跟邱嬸子一塊來解圍,一邊三下兩下的把湊熱鬧的人轟出新房,一邊自個也推出去還體貼的給關上了房門。

哄鬧的人群退去,外面吃過酒席的鄉親們也三五成群的離開,就算留下幾個也只管搭手幫着收拾東西。小院裏自然就安靜下來。

至于今早才被接過來的秦氏跟對老二娶媳婦無所謂的李鐵順,并沒有人特意關心。而他們倆怎麽在屋裏吵鬧或者憋着悶氣的,更沒有在意。

其實并不是秦氏不想鬧騰,早在娘家時候聽說老二下聘的事兒,她的心裏就開始淌血了。那麽大的手筆,得花多少銀子啊,該死的定然是婆婆那個偏心眼私下裏藏了錢。

原本當時她就要回來鬧騰,可卻被家裏的娘跟大嫂勸住了,說什麽娶媳婦肯定要來接她這個長媳,到時候還不是随她拿捏?本來她也想好了,回來就給李家衆人下馬威,誰知道今兒一回來她大哥跟嫂子就被人拉去吃酒了。

而她是不是冷臉,竟然沒幾個在乎。偶爾有人來問,也不過是看她笑話的。至于自家那個不成興的男人,可不是端着大哥的派頭招待人呢?

夜幕降臨。李家西廂房罕見的點起了油燈......

借着屋裏昏暗的油燈,林青蕊用剛剛邱嬸子給準備的溫水洗了臉,還催着李鐵柱去洗漱一下。大冬日裏,李鐵柱渾身冒火,可想到媳婦這般講究,他也沒說什麽就出了屋。

見那漢子順從的出了屋,臨了時候才戀戀不舍的瞅了她一眼,林青蕊覺得既好笑又心安。這個漢子,看起來也不是那種為他獨尊的。

沒一會,還在銅鏡前頭梳頭發的林青蕊就聽到身後起了聲響。

“媳婦。”洗的幹幹淨淨的李鐵柱進了屋,看着白嫩嫩的,已經去了衣袍只穿了裏衣的媳婦,那牛眼睛都紅了,渾身上下的肌肉瞬間就緊繃起來,整個人就像是一匹蓄勢待發的狼一樣。

“媳婦,天晚了,別收拾了。”他舔了舔幹燥的下唇,忍着想把人擄上炕的沖動,低啞的嗓音說道。

一句話頓時就讓林青蕊臉紅起來,配着散下來的長發,怎麽看怎麽誘人。

李鐵柱這會兒心裏激動的很,覺得自個就要爆炸了,尤其是自家媳婦不經意的瞄了他一眼,更讓他渾身火熱難捱。

“那你先鋪炕吧。”一想到一會兒要發生的事兒,林青蕊就有些緊張,再被那漢子那麽火熱的目光盯着,哪能不害羞?她是經歷了不少事兒,可成親洞房也是第一次。

瞄了一眼那漢子,奈何屋裏油燈不夠亮堂,她又不像李鐵柱那般夜能視物,自然也瞧不清他的表情。可隐隐約約的也能看出那人寬厚的肩膀跟熊武有力的身軀。

一聽媳婦的話,李鐵柱立刻行動了,三下兩下的把被窩暖好,接着就下地把媳婦抱進了懷裏。兩個熱乎乎的身軀貼在一起,效果自然比*還強烈。

粗粝的大手順着裏衣進去,感受着手下細嫩的皮膚,李鐵柱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沖向了一個地方,讓他既興奮又難受。

媳婦真香,真軟,跟自個硬邦邦的身子一點都不一樣。

“媳婦......”李鐵柱摩挲着自家媳婦的柔軟,感覺到她的一陣陣輕顫,忍不住低頭吻了上去。

林青蕊被那個漢子抱着,感受着他厚實的胸膛跟結實的肌肉,甚至能摸到他因着克制跟激動溢出的薄汗。随着那漢子的深入,她腦子裏混沌一片,只能攀附在他身上粗粗喘着,希望他慢一些。

耳邊是男人粗重的呼吸,還有連連不斷地吻,随着身體被撐開,她輕呼一聲,可只這一瞬就又被那個漢子鑽了空子。兩個人赤身交纏,起起伏伏之間讓林青蕊腦子裏一陣陣空白,直到最後得到極致歡愉。

幾番*下來,林青蕊早就挨不住了,那漢子當真是個蠻的,激動起來竟然那般能折騰。雖說她也舒服了,但真是累的眼皮子都不願意動一下。

果然小說裏都是騙人的,說一夜七次郎之後男主角跟女主角還能甜甜蜜蜜的說情話。反正她現在是恨不得睡死過去。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有人幫着自個擦洗了身子,甚至還抱起她重新換了褥子。

平靜下來的李鐵柱摸了摸媳婦有些黏糊的身子,絲毫沒有猶豫就光着膀子下地拾掇了。先給媳婦換了幹淨的被褥,然後才披了外套去外頭打了熱水。

因為是新婚之夜,所以王氏讓人在竈膛裏埋了火,一夜就溫着鍋裏的水。可就算這樣,他還是感覺到不方便。若是以後夜裏要用熱水,而自個又不在,媳婦豈不是得大冷的天出屋?

想到這,他就開始琢磨要不要把屋裏弄個小隔間,然後把燒炕的竈火口挪到屋裏。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把布斤洗幹淨,他小心翼翼的給媳婦擦身子。白皙柔軟的身軀上,滿是青青紅紅的印子,就算以前在兵營裏聽過那些成過親的講葷段子,知道媳婦身上青紅了不疼還會很舒坦,可他還是忍不住心疼。

随着手越來越往下,原本冷靜下來的他,又開始悸動起來,要不是媳婦太累了,他定然要再來一遭的。

收拾好了,他拿了幹淨的裏衣打算給媳婦穿。可想了想就當沒看到一般,把自個也扒光了,慢慢的鑽進媳婦的被窩裏,然後輕手輕腳的把人摟緊懷裏。

林青蕊被人伺候的舒服了,也就沒睜眼。最後就在那個充滿陽剛氣息的懷裏睡着了。甚至她還無意識的在那熱源上蹭了蹭,手指還抵在人家腹部的肌肉上......

炕上高大的身影環抱着比自個嬌小許多的女子,兩個人脖頸相交,在紅彤彤的喜床上睡的香甜。

地下桌上的紅燭印在窗戶上,照着喜慶的雙喜字,讓氛圍暧昧又充滿暖意。

............

第二天林青蕊醒來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而前一夜換下來的衣裳,也被人拿走了,取而代之的是炕頭疊的整齊的幹淨衣服。

“媳婦,你醒了?”還沒反應過來的林青蕊正發呆呢,就見李鐵柱掀開簾子進來了,手裏還端着一個白底紅花的瓷碗。“娘說敬茶的事兒不着急,讓你先吃點東西。”

雖然王氏沒有聽牆角,也沒有看西廂房啥時候滅的燈,可今兒一早見到自家兒子一副食飽餍足的模樣,就猜出定然是累了新媳婦。雖說高興兒子開了竅,可還是少不得把人叫到身邊訓斥了幾句,讓他以後別只顧着自個,要小心媳婦的身子。

見兒子連連點頭,她才讓人去給兒媳婦蒸了雞蛋羹,還說別打擾青蕊睡覺,讓她多歇一會兒。

所以在林青蕊還補覺的時辰裏,李鐵柱不僅洗了衣裳,還聽王氏的話給媳婦蒸了雞蛋羹。

見到李鐵柱,林青蕊才回過神來,自個昨兒成親了,嫁給了這個漢子。想到昨晚的瘋狂,還有游走在自己身上粗粝的手掌,她的臉又紅起來,眼神也開始飄忽。

直到聽見說晚點再去敬茶,才迅速的穿了衣裳下地。只是昨晚被折騰的狠了,這一下地竟然沒站穩,幸虧那漢子有力氣一只胳膊就把媳婦又抱到了炕上。而另一只手裏的雞蛋羹也穩穩當當的遞了過去。

林青蕊嬌嗔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矯情,就着炕桌就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等到腿腳有了力氣,這才下地去洗漱了。洗漱好後,又對着銅鏡梳了簡單的發髻,還戴了一根簪子,倒是顯得精神又成熟了許多。

因為是新嬌娘,所以林青蕊今兒穿的是一身喜慶的桃紅色襦裙,還配了淺粉色的小坎。村裏很少有人這麽穿,或者就算穿了這樣明豔的顏色,也不如林青蕊這樣顯得好看。

收拾好後,倆人就一起出了屋來到王氏住着的正房。

甭管一家人各有什麽心思,反正現在大夥兒是都聚在一起了。見倆人進來,王氏還沒開口,坐在炕邊的秦氏就冷着臉啐了一口,不高興的說道:“二弟妹這架子可是大得很啊,都日上三竿了才起,讓咱們一大家子人等着。”

李鐵柱瞧見秦氏的模樣,知道她又是在找茬,剛要開口就被王氏搶先了。

“是我讓老二媳婦多睡會的,當初你們哪個進門沒貪過懶覺?”許是想通透了,或者是覺得這次的病來的厲害,而大房兩口子真的冷了她的心。所以這次開口,王氏可一點沒給秦氏臉面。

林青蕊雖然聽過李家的情況,但具體的道道并不清楚,如今趁着王氏跟秦氏争鋒,就偷偷打量起屋裏的人來。

婆婆王氏穿戴整齊,雖然一臉病态可瞧着并不像拔尖的老婦人。而秦氏則相反,身材略微臃腫,三角眼厚嘴唇,加上她得理不饒人的表情,瞧着就像是刻薄慣了的。而三弟妹則一邊拉着一個孩子,安安靜靜的低着頭垂着眼聽着屋裏人說話,兩個閨女雖然好奇可也只敢偷偷的探頭看向自個。

而大伯哥則翹着腿吊兒郎當的,三弟也只管坐在邊上不言語。

在上次李鐵柱表白的時候就說過,家裏娘親跟三弟一家子是老實性子。尤其是娘親王氏,向來慈善,只是在乎臉面。而大嫂為人跟處事兒就有些拔尖了。大哥李鐵順則是個混吃混喝的性子,人心眼沒有壞透了,只可惜做不了他媳婦的主更拿不起事兒來。

心裏有了譜,林青蕊對剛剛秦氏故意的下馬威也就不在意了。這種人,甭管自個多忍讓或者順從,都得不了好,還會被人當成軟柿子捏,索性打一開始就別讓她欺負到頭上。

敬了茶,聽新媳婦叫了娘,王氏心滿意足的讓人趕緊坐下。還眉眼帶笑的把人拉到身邊,遞過去一個紅封。

等到跟王氏見禮完了,李鐵柱就把家裏其他人都一一介紹了遍。秦氏本來就不樂意老二成親,就算給禮也只是個看起來半新不舊的荷包,而老三媳婦則小聲的叫了聲二嫂,然後拿出個嶄新的繡着紅梅的荷包。這麽一比,倒讓秦氏又冷哼一聲瞪了老三媳婦一眼。

接下來就是給四個孩子禮物了。大房的倆兒子跟秦氏一個性子,讨要了禮物也不知道叫聲二嬸,反倒還惦記起三房兩個丫頭的東西來。

大丫跟二丫接了小紅封,小聲的叫了二嬸然後裝起來。林青蕊見兩個丫頭乖巧,心裏也喜歡的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倆人的腦袋,倒是又引得倆人乖巧的笑了笑。

一番敬茶見禮後,大夥兒又在正屋吃了早飯。飯菜大多是酒席剩下的折在一起重新熱的,就算這樣,王氏也記着囑咐兒子給他媳婦夾菜。甚至覺得兒子不夠體貼,自個還夾了炒雞蛋跟肉給林青蕊。

因為新人三天是不興幹活的,不然就會是一輩子勞碌命,所以吃過飯王氏就讓倆人回屋了。林青蕊本來打算幫着把東西端出去,卻被老三媳婦趙氏給擋住了,只得跟着李鐵柱離開。

回了屋,倆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晌,李鐵柱才抱了媳婦上炕,然後給媳婦改了個被子說起話來。

“秦氏那性子是個不容人的,可媳婦你記住別怕她,她要跟你說昏話你該罵就罵。”李鐵柱想着剛剛秦氏給自家媳婦鬧難看的事兒,就不由的渾身冒黑氣,“咱不惹人,別人也甭想欺負咱。”

林青蕊沒想到他會說的這麽直白,就算本來也沒想過忍讓,可當這話是從這個漢子口中說出來時,她的心裏自然忍不住暖洋洋的。

“那還不得被人說不懂事兒,到時候壞了名聲就不好了。”林青蕊用眼撇了他一眼,壓住嘴角的弧度故意說道。她是不在乎名聲,可也得提前給自家爺們打個底兒才好,省的日後倆人為那些可有可無的事兒鬧隔閡。

李鐵柱聞言皺起眉頭,心道媳婦剛嫁過來,若是壞了名聲只怕言語上會受委屈。想了想,他開口:“那就告訴我,回來我給你要說法。”

當然他所謂的要說法,自然就不是嘴上說說那麽簡單了。別的不說,上次王氏得病,秦氏被碾了腳腕,回了娘家那麽久沒回來不算,她娘家兄弟也被人套了麻袋給揍了個鼻青臉腫就可見李鐵柱是個信奉拳頭的人。

不過這話他可不會跟媳婦說的仔細。

“那我還不是得憋屈着?”林青蕊翻了個白眼,都說李鐵柱五大三粗是殺人越貨的主。以前她看他,雖然是個硬漢可也是個不好惹的主。可嫁過來還沒一天呢,她就改了想法,這爺們粗是粗糙一些,但對她還是挺容忍也挺細心的。

若是別人,李鐵柱早就沒了耐心。可面對的是自個娶回來的媳婦,就算她唠叨個不停,只怕自個也是樂意的。确切的說,只瞧着媳婦嫣紅的小嘴巴拉個不停,他就忍不住心猿意馬。

倆人又說了許多話,大多都是林青蕊提,李鐵柱應下。無非就是那些家務事兒,最後李鐵柱索性說到:“媳婦,家裏的事兒你做主,別擔心那些有的沒的,凡事兒都由我擔着。”

新婚燕爾,正是蜜裏調油恨不得把人時時膩在一起的時候,所以這兩天倆人除了吃飯就是呆在屋裏,就算是出門,李鐵柱也是處處護着媳婦或者牽着媳婦走。

也是發現村裏不少人偷偷看自家,還指指點點甚至竊竊私語,實在是讓林青蕊厭煩了,所以最後幹脆就拉着李鐵柱在屋裏躺着休息。

說起來也是這初嘗人事的漢子太勇猛了,只一/夜就讓林青蕊到現在都有些緩不過勁兒來。而李鐵柱每每見到媳婦一臉疲态,都會想到第一天晚上自個沒控制着,讓媳婦受了累,所以每每有些忍不住想癡纏一番的時候,都會灌幾口冷水憋着。

而林青蕊也徹底享受了一把,過了兩天清閑的日子,也是自打穿越來以後最舒坦的兩日。簡直可以說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了,尤其是有李鐵柱在,就算是刻薄的秦氏也不敢輕易撩撥她。

偶爾秦氏忍不住嘴賤幾句,還不由李鐵柱冷着臉開口呢,就被她怼了回去。秦氏倒是想撒潑,奈何李鐵柱給力,她一耷拉臉,那邊就開始不要命的放冷氣了。

想到上次大哥跟二哥明明說好來給自個讨說法,誰知道還沒等倆人進下水村就被人揍的不成人樣了。聽村裏的赤腳大夫說,那力道再重一分人就廢了。他們秦家雖然跋扈,可在十裏八村的也沒真的跟誰結過仇,最多就是兄弟們腰裏別着的殺豬刀吓人罷了,實在想不到有誰會下那種重手。

話又說回來了,就算有結怨的,又有幾個人一下能把兩三個幹慣了粗活的壯年漢子撂倒?

想來想去,秦家就只能想到了惡名昭彰的李鐵柱了。雖然只是猜想,可秦家幾個男人恨不得立馬來讨了說法。只可惜倆嫂子跟弟妹不是省油的燈,一摸兩把淚的哭着受傷的男人,話裏話外都是指責她這李家媳婦定然惹了禍事,才連累了兄弟。

其實她也是個有心眼的,往日裏仗着在李家能往回扒拉東西,又能往娘家送錢,所以每每都會被一家人歡歡喜喜的待着。甭管嫂子還是弟妹,哪個不高看她一眼,見了面都是親親熱熱的妹妹長姐姐短,甚至隐隐的都有些奉承。

可現在倒好,恨不得是把當掃把星趕走。

她自然是不敢說自個在李家做下的混賬事兒,只能哭着早去的爹娘訴苦。這麽折騰了幾日,倆哥哥還是心軟了,才有了李鐵柱成親當日同她一起回來,準備給老二家兩口子下馬威。

後來她也不是沒回去過,可不知怎得,嫂子跟哥哥甚至她一手帶大的弟弟都改了态度,雖然不說什麽難聽話可一到了飯點就變着法的送她走。

到現在她也想不明白,娘家兄弟們怎麽都變成了白眼狼。

如果她是個通透的,也許就明白了,人家都是拖家帶口的。別管是嫂子還是弟媳,哪個沒聽說過李鐵柱的惡名?加上被大夫說男人差點廢了,心裏又怎麽能不怨恨她?

雖然兄弟們還會心軟,可再心疼她,能比天天同床共枕的孩子娘日日抹眼淚管用?三個連襟抹着眼淚本來就讓男人心軟,再接連的給秦家男人們灌“三從四德”的話,甚至還隐晦的引着男人們補腦要是再跟李家頂下去,指不定會讓自家名聲臭了,甚至以後還會連累自家兒子。

在秦家男人眼裏,妹子再重要,那也是潑出去的水了,能有繼承香火的兒子重要?

也就是秦家二大娘還琢磨着秦氏手裏的好處,時不時的托人捎個信充當充當好人。當然,往日裏她也沒少因着嘴上說的花哨得了秦氏的吃食。

沒了娘家依仗的秦氏,雖然還會說話帶刺兒,但總體上也收斂了許多。

對于林青蕊時常怼的秦氏啞口無言的事兒,李鐵柱很是滿意。而王氏雖然瞧見了,也只當不知道。也只有老三媳婦趙氏一臉佩服,經常讓林青蕊發冏。

雖然不知道秦氏怎麽老實了那麽多,但林青蕊對現狀還是很滿意的。而李鐵柱一想起自家媳婦撇着嘴說秦氏是醜人多作怪的小模樣,心裏就犯癢癢。

至于媳婦怼人時說的“你又不是我的小老子,我跟你起根平着,憑啥要伺候你”的粗魯話,他表示自當沒聽見,或者聽到了也覺得媳婦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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