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她不怕這個漢子耍心眼,尤其他是為了他們這個小家。不過總不能慣出他毛病來。

“媳婦,我保證以後什麽事兒都會跟你商量,家裏的事兒都讓你做主。”見媳婦的臉色沒有轉好,李鐵柱趕緊保證。至于別的哄人的話,他再也說不出口了。

林青蕊聽了這話,抿着的嘴才翹了起來,她笑的兩眼彎彎然後點頭應下了。之後松了一口氣的李鐵柱自然把媳婦抱到炕邊做好,然後給她泡腳了。

往日裏李鐵柱也會給林青蕊燒水端盆,可卻不像今天這般連鞋襪都褪去了。女子的腳小小白白的,還略略帶了一些肉感,被李鐵柱握在手裏腳尖竟然還會卷曲起來。

林青蕊不妨他帶着繭子的大手握着自個的腳丫子,本能的就往後一抽,這一下卻落得自個腳心一陣癢癢。再瞧那人一本正經搓洗的模樣,她不由臉上一紅,心裏那點蕩漾也給壓下去了。

就是說嘛,古人哪有那麽多放浪形骸的?瞅瞅自家的漢子,怎麽瞧也不是洗個腳都能耍流/氓的人。都是之前每晚那漢子的糾纏厮磨教壞了她,竟然洗個腳都能想歪了。

正憋着臉紅,心裏暗自覺得自己想多了的林青蕊沒發現,那個看似低着頭認真給她搓腳的男人,眼裏眸光暗沉,甚至粗粝的手掌還随着餘光游移上了那露出的半截嫩白的小腿肚子......

“媳婦,洗好了。”男人嘶啞的聲音響起,看着油燈下白面粉腮的媳婦心裏一陣火急火燎。

話音落下,粗壯的胳膊就往下一撈,直接把媳婦摟進了懷裏,另一只手順帶着拿起擦腳的帕子裹住剛剛一雙柔若無骨的小腳丫。

“你......你先去把洗腳水倒了。”林青蕊只感到腿上一片麻嗖嗖,等到那人厚着臉皮在自個耳垂上親了一口,她才紅着臉,小聲的說道。

甭管平日裏再怎麽能幹,等到了夜裏羞人的時候,她都會忍不住羞澀。只可惜,那蠻漢是個不知道節制的,總會撩撥了她,還不知羞的讓她喊相公。

“明天再倒......”李鐵柱眼裏的火光明明滅滅,最後歪過身子油燈吹滅,然後手掌順着衣襟進去。手下的綿軟讓他一陣激動,等到身下的人微微弓起身子,他才順勢解開了裏面綢緞繡花的紅肚兜。

黑暗中,男人粗犷的身子緊緊貼着女子柔軟的地方。林青蕊只覺得自個手掌觸碰的地方很燙,甚至粗糙硬邦邦的胸膛還劇烈的起伏着,熱乎乎的氣息讓她渾身發軟,還有些麻酥。

轉眼之間,就到了年根底下。臘月二十八,年前最後一個集市了。因為沒心思做過年的吃食,幹脆林青蕊跟李鐵柱商量着幹脆買一些得了,左右分家後的第一個年,總不能過得凄凄慘慘冷冷清清的。

自打分了家,為着掙錢老三連夜就去了鎮上尋活,說是小年時候才能回來。當時看着趙氏淚眼朦胧的把人送走,惹的林青蕊也心酸了好久。

也是兩家關系親近了不少,加上趙氏越來越想的清楚,自己唯唯諾諾的只會被人瞧不起,甚至閨女都要跟着被欺負。加上二嫂時不時的點撥自個幾句,有時候還幫着她躲開秦氏的刁難,所以她是越發的信服自家二哥二嫂了。

這不,就算當時分家文書上說婆婆跟着二房,可她也是日日過來伺候着。這一天半天的還好,三五天時候外人可不就看出李家分家的門道了?

尤其是李鐵順家倆兒子,本來就霸道慣了,現在猛然一下子不能像以前那樣随便在家裏鬧騰了,自然就不樂意了。倆孩子到底還沒什麽心眼呢,晚上聽爹娘說的多了,一急了可不就什麽都往外抖摟?

所以就算現在有人趁着農閑時候去探望一下王氏,都不願意跟秦氏再拉扯砸瓜皮說閑話了。現在這年頭,雖說不至于立貞節牌坊,可各家各戶也頗為看重門風。門風不好,家裏的孩子連說親都會比別人難一些。

一來二去的,李鐵順跟秦氏在村裏的名聲可就越發的差了。就連這兩口子以前說道李鐵柱為人作惡的事兒也被翻到出來了,等有人閑扯時候說到指不定李鐵柱沒那麽壞,畢竟這些年人家也沒欺男霸女,更沒憑着拳頭跟能打死狼的身手在村裏作威作福的時候,不少人都跟着附和起來。

人總是随大流的,雖然有先入為主的說法,可也不是所有人都認死理的。尤其是現在人們的心都偏了,越來越覺得秦氏人品有問題,為人不老實,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對她污蔑別人的話有了質疑。

再加上大夥兒閑下來時候少不了湊在一起說閑話,總會怕知道的比別人少,有時候更是會添油加醋的絮叨些別人家的家長裏短,說是可憐人家,其實不過是借着感嘆打發光景罷了。而那些家裏有不省心的妯娌或者長輩的人,更是如此了,除了覺得秦氏心腸黑髒心爛肺之外,也少不了發發牢騷。

就這樣,在不經意之間,李鐵柱竟然被“洗白”了。至少別人再說起來,不會死咬着他殺人放火的事兒說,更不會再惡意猜測他在外頭是不是有響馬的營當,或者是會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而秦氏則從最初被人說是愛嚼舌根的是非精,變成了如今人們背地裏指指點點的惡婦跟白眼狼,連帶着李鐵順也成了不肖子。有孩子的人家,自然擔心自家閨女兒子被教壞了,更是時常教導自家孩子,莫要跟李大寶跟李二寶待一塊。

雖說孩子不至于作了什麽惡事,可單是被他爹娘教養的就讓人厭惡,也就別提被秦氏兩口子牽連了名聲了。

大清早的李鐵柱就起身了,今兒打算去趕集,為了能挑到好的年貨,總得比往常起早許多。

林青蕊見自家男人穿衣服,也就支着身子要起來,卻被他伸手擋了一下,“現在天還早,你再歇會兒,我去溫點飯,然後準備繩子跟推車。”

原本李鐵柱蹑手蹑腳的起身就是不想吵醒媳婦,結果人還是醒了。他懊惱的擰了擰眉頭,輕輕拍了拍媳婦的後背柔聲說道:“等會兒我來叫你。”

人從被窩裏探出身來,直接哆嗦了一下,也使得林青蕊精神了一些。

“你怎得沒穿衣裳就下地了?”摸到隔着被子輕拍自個的那只手冰冷冰冷的,林青蕊再大的困意也清醒了。因為她畏寒,所以自打成了親,李鐵柱就弄了許多炭存上,每夜都會起來添些火盆,讓屋裏不會太冷。

可就算這樣,到底也比不得前世鋼精水泥還有暖氣的屋子。尤其是當她看到那個漢子只着了裏衣時候,越發心疼起來。

“昨晚歇的晚了,我怕吵醒你。”李鐵柱見攔不住媳婦,也顧不上自個穿戴,趕緊拿了炕頭疊得整齊的幹淨棉襖遞過去。現在跟媳婦在一起多了,他雖然不似以前那般寡言少語,可也沒說過多少巧面話。

林青蕊接過被炕頭暖的熱乎乎的棉衣,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滋味,酸酸澀澀但卻又甜滋滋的。這個粗糙的漢子,總在自己滿足的時候對自己更好。

沉默了一會兒,倆人就窸窸窣窣的穿起了衣服。

“我去點油燈。”李鐵柱怕媳婦看不清,穿好衣裳就趕忙點了油燈。其實農家人大多是一個銅錢掰兩瓣的花,油燈這東西雖然算不得金貴,可也是能省就省的。不過李鐵柱卻不願意在這些小事兒上委屈了媳婦,既然娶了回來,他就該能供養起媳婦的花銷。

很快,林青蕊就下了地。沒等她轉身疊被窩呢,就見那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已經一個抖摟把鋪蓋鋪平了,三下五除二的就疊好摞在炕頭上了。

她抿着嘴輕笑,“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比我還利索呢。”

聽到調笑,李鐵柱挑挑眉,“之前自個過,自然得每天疊被子,都練出來了。”

這也是林青蕊心暖的地方,自家爺們不會像別人家的那般,以為娶了媳婦,媳婦就該家裏家外的伺候着。她心裏早些時候也是擔心,害怕這個年代的男人心底裏都覺得娶的媳婦該包了家務。

直到今天,她才徹底放下心來,這個漢子是真的疼惜她。

早在她沒出嫁時候,就經常聽說哪家的媳婦又是拆洗被褥做飯洗衣還要下地,那時候經常有老嬸子會念叨什麽“大老爺們會幹個啥”,或者是說“婆家各個都忙着呢,哪有空幹那些雜活兒”。她嘴上不說,心裏卻忍不住嘀咕,難不成沒娶媳婦之前,那些人家就不過活了?

“媳婦,我先去竈房燒火。”李鐵柱捏了捏自家媳婦暖呼呼的手,之後才戀戀不舍的出了門。

很快林青蕊就收拾好了自個,說是收拾其實就是摸黑梳了梳頭發。等到了竈房時候,小小的屋子已經被竈膛裏的火熏的熱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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