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半個小時就回來了。

把符敘送回酒店,小易确定沒有什麽需要他的地方之後就回片場了。

“許白,你的粉絲都在問你為什麽要把以前的微博都删掉,還取關了那麽多人。”安萌萌拿着手機說道。

符敘昨天幹脆把“許白”的微博賬號交給了安萌萌打理,安萌萌謹慎的請示了公司之後才正式把“許白”的微博接收了過來。

符敘躺在沙發上看新聞,頭也不擡的說道:“不用管。”連聲音都是懶洋洋的,似乎對那些評論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哦。好吧。”安萌萌應了一聲,然後就不去管了。

......

《霓裳》劇組的片場。

“賀總今天怎麽有空親自來片場了?”

平時從來都不來片場的賀荀今天突然過來探班,倒是讓劇組的人很驚訝,不過因為賀荀極少在公衆面前露面,劇組認識賀荀的人也不多,多數人只是好奇這個能讓副導演都放下工作作陪的男人是什麽身份。

“正好沒事,過來看看。”賀荀說道,目光在片場梭巡一圈,并沒有看到自己想找的人的身影,于是不動聲色的問道:“今天拍戲的都有哪些演員?”

副導演說道:“盛放、唐珊、還有徐蔚哲趙曉曉都在。”

賀荀做沉吟狀:“那個許......”他眉頭微微一皺,像是一時間想不起來那個名字一樣。

“許白?”副導演試探着問道。

“嗯。”賀荀狀似随意的說道:“今天她不在片場?”

“本來今天有她兩場戲,誰知道她昨晚上莫名其妙海鮮過敏給送去醫院了,今天導演就給了她一天假。估計這會兒不是在醫院就是在酒店休息吶。”副導演說到這裏看了賀荀一眼,揣摩了一下賀荀的心思,然後試探着問道:“要不我打個電話問問?”

賀荀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就往前走去。

副導演卻被賀荀那一眼看的心底裏涼了一下,內心暗罵自己多事。

☆、第 15 章

唐珊正好下戲,不經意看到正在不遠處涼棚下的賀荀,此時賀荀的眼神也正好看過來,兩人的視線對上之後賀荀對着她遙遙點了點頭,唐珊眼睛微亮,提步走了過去,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賀總,今天怎麽有空來片場了?”

“沒事過來轉轉。”賀荀臉上也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笑容,掃了一眼唐珊身上繁複的古裝,說道:“辛苦了。”

唐珊抿着嘴笑了笑說:“不辛苦,這是我們做演員的本職工作嘛,應該的。”

賀荀笑着說道:“唐小姐的敬業精神值得敬佩。”

唐珊笑得很開心,然後說道:“不然我帶你在片場轉轉吧?”

賀荀微笑着說:“不用了,剛才王副導演已經帶我轉過了。唐小姐忙自己的事情吧。”

唐珊眼中迅速閃過一絲失望,但面上卻不露半分,依舊甜甜地笑着說:“太可惜了,那下次有機會我請賀總吃飯。”

賀荀微微一笑:“怎麽能讓唐小姐請,要請也是我請唐小姐。”

“那就說定啦!”唐珊卻是立刻接話道,然後有些俏皮的歪了歪頭:“賀總可別忘記欠我一頓飯啊。”

賀荀:“當然。”

“那我就先過去了,下次見。”唐珊說道。

賀荀笑着點頭:“你忙。”

唐珊提着裙擺往另一邊走去,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對賀荀回眸一笑,那笑在陽光下看着十分動人。

賀荀的眼睛微微一眯,微微回以一笑。

回到車上,把冷氣開到最大。

賀荀想了想,掏出手機,翻開通訊錄,目光停留在“小玫瑰”這個名字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嘴角往上勾了勾,手指懸在上面虛點了幾下,想了想,還是按了下去。

把手機貼近右臉,裏面傳來正在撥號的聲音,賀荀下意識清了清嗓子。

賀荀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響到第五聲的時候那邊接了起來。

那邊的人顯然對這通電話有些意外“喂,賀總?”

聽到聽筒裏傳來的聲音,賀荀甚至連自己都有些訝異自己剛剛還因為悶熱的天氣而感到有些煩悶的心情竟然因為聽到那個人的聲音而變得異常愉悅起來,嘴角也控制不住的上揚:“是我。”

符敘顯然對他的來電感到有些疑惑,禮貌的詢問道:“賀總,你好。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你在哪兒?”賀荀問。

那頭有些遲疑:“......酒店。”

“身體好了?”

符敘狐疑的盯着電話,奇怪賀荀好像知道她去醫院的事,頓了頓,問道:“你在片場?”

賀荀捏着手機輕笑了一聲:“嗯,在片場沒看到你。”

符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賀荀這語氣,聽起來就像是專門來片場找她的,“許白”到底跟他什麽關系?難道真是腳踏兩條船?符敘覺得有點匪夷所思,畢竟項天歌和許白的關系是公開透明的,雖然她只見過賀荀一次,但是賀荀看起來實在是不像是那種會當“小三”和人共用一個女人的男人。

不然就是在和項天歌分手後勾搭上的?

這個“許白”到底留給她多少爛桃花債?

那邊符敘陷入沉默。

這邊的賀荀卻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她。

“為什麽沒給我打電話?”賀荀問。

“......”

符敘拿着手機陷入了沉思,難道之前“許白”和賀荀有什麽約?

為了保險起見,符敘試探性的問道:“不好意思,我忘了,我們之前有什麽約嗎?”

賀荀愣了一下,他一邊思索一邊用手指在方向盤上無意識的敲着,然後手指一頓,嘴角迅速勾了一下,下一秒,表情立刻變得嚴肅,連語氣卻帶上一絲不悅:“你忘了?”

如果此時符敘在現場,都要給賀荀的演技鼓掌。

只可惜符敘并不在現場,她現在坐在床上捏着電話聽着那頭賀荀的聲音一個頭兩個大,腦子裏瘋狂的尋找着有關于賀荀的信息,然而一無所獲,她停了一陣,然後說道:“不好意思,我前陣子住院,記憶力有點......”符敘話只說一半,留一半給對方發揮腦洞的空間。

卻看不到另一頭賀荀嘴角的弧度擴大了,他現在倒是相信符敘的确是記憶力不行了,控制着自己的笑意,讓語氣保持低沉他說道:“你欠我一頓飯,忘了嗎?”

符敘非常誠懇的:“.......忘了。”

賀荀:“......”

“下來。”賀荀說。

“嗯?”

賀荀說:“我就在酒店前面的停車場,下來。”

“......”符敘覺得不太妙,提醒他:“我剛剛從醫院出來。”

賀荀:“還是你希望我上去?”

符敘:“......”

最後他們約在了酒店下面的咖啡廳。

這個時候才十一點,大部分人都在工作,所以咖啡廳裏就賀荀一個客人。

咖啡廳中流淌着靜谧的鋼琴音樂,兩個值班的女服務員沒什麽事做就站在櫃臺後面偷偷議論靠窗邊那個長相氣質都很優質的男客人是演哪部戲的男明星。

很快,符敘就出現在了咖啡廳的門口,目光很快就鎖定了坐在靠窗邊的賀荀。

“你是第一個來見我卻不化妝的女明星。”賀荀看着在自己對面落座的符敘微笑着說道。

說來有些好笑,雖然經常和圈裏的女明星打交道,但她居然是他見過最多次素顏的女明星。

符敘素白着一張臉,臉上甚至還有一些海鮮過敏沒有完全消下去的紅色痕跡,因為她很白,所以這些紅色痕跡就格外顯眼,烏黑的長發随意的散在腦後,藍白色條紋長T恤遮住大腿,底下一雙黑色人字拖,打扮得十分随意,或者說是根本就沒有打扮。

符敘把散到前面的頭發順手別到耳後,對賀荀這句話的回應只是不以為意的一笑,坐下之後就直奔主題:“賀總叫我下來是有什麽事嗎?”

“賀荀。”對面的賀荀看着她,表情玩味:“你以前都是叫我賀荀。”

符敘表情僵了一下,掩飾性的幹笑兩聲:“是麽......”

賀荀擡起手對着遠處櫃臺的服務員招了下手。

然後問她:“喝點什麽?”

符敘對服務員說道:“檸檬水,少糖加冰。謝謝。”

賀荀補充道:“美式咖啡。謝謝。”

“稍等。”服務員走回了櫃臺。

正在這時,門口進來了一個客人,直接走向櫃臺:“兩杯拿鐵,打包帶走。”說完他坐到櫃臺旁邊的凳子上,百無聊賴的掏出手機準備刷一會兒微博消磨時間,剛掏出手機他就注意到了靠窗邊上的兩個人,然後就是一愣,這不是許白嗎?這客人正是被盛放打發過來買咖啡的小易,看了看符敘對面那個男人,小易趁他們不注意,偷偷拿着手機對着那邊拍了一張。

然後提着打包好的咖啡沒事人一樣走了,一出咖啡廳小易就提着咖啡向片場飛奔。

“後面有鬼追你嗎?”盛放詫異的看着氣喘籲籲跑的滿頭是汗的小易。

“重要情報!”小易一點都不介意盛放的毒舌,上車把門一關就神秘兮兮的看着盛放說道:“你猜我在咖啡廳看見誰了?”

“誰?”盛放接過咖啡,對小易賣的關子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許白!”

盛放嗤的一聲,喝了口咖啡:“她在咖啡廳有什麽好奇怪的。”

“許白不是關鍵,關鍵的是和她在一起的那個人——”小易說完,成功的把盛放的注意吸引了過來。

“誰?”

“我也不認識。一男的,我不認識,但是看着挺帥挺有氣質的,我還偷偷拍了一張照片,給你看一下啊!”小易一邊說一邊掏手機。

盛放做出一臉不感興趣的樣子。

小易把圖打開放大,然後拿到盛放面前:“你看,就這男的!”

“無聊。”盛放嘴上說着無聊,目光卻瞥了過去。這一瞥,眼神卻一下子定格在了上面,然後直接從小易手裏把手機搶過來,一雙鳳眸驟然危險的眯起:“賀荀?”

“你認識這人?”小易好奇地問道:“做什麽的?也是圈裏人?”

盛放看着照片裏坐在符敘對面笑得一臉蕩漾的賀荀,冷哼了一聲:“《霓裳》的制作人。”

“這麽年輕?”小易驚訝的重新把手機搶了過來,盯着上面的賀荀看,即便是這樣不調角度的偷拍都沒有把賀荀拍的奇形怪狀依舊非常有型,忍不住說道:“長得這麽帥,我還以為是演員呢......制片人?難道把許白塞進劇組來的不是項天歌,而是賀荀?”小易忍不住啧啧兩聲:“許白可真夠有魅力的......”

說到這兒,小易忽然感覺到車裏氣氛不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默默噤聲,然後默默收起手機,低頭喝咖啡,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第 16 章

而此時咖啡廳裏的符敘也覺得自己的處境實在艱難。

如果說盛放是一只脾氣不好的貴族貓,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刻什麽時候伸出爪子來撓你一下,那麽此時正坐在她對面好整以暇喝着咖啡的賀荀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貍,眼睛裏似乎随時都閃動着算計的精光。

随時都要提高警惕不掉入他的陷阱中。

但現在對賀荀,符敘實在不知道“許白”到底和他是什麽關系,而且賀荀給她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總覺得只要她露出一絲破綻就會被賀荀抓住,所以也不敢輕易試探。

而賀荀完全就是把符敘叫下來閑聊的。

從對方的話語中符敘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能初步判斷出兩人的關系絕對不簡單,賀荀聊天的狀态太自然了,就像兩人的關系十分熟稔一樣。

這可以說是符敘成為許白以來遇到的最大危機。

符敘越是謹慎小心,賀荀就越是好奇。

他可以敏銳的感覺到許白的警惕,他很好奇,她看起來好像真的不大記得之前的事情,以至于他們之前根本不認識這個事實她都不記得了。賀荀端起咖啡杯,掩飾自己嘴邊的笑意,他決定測試一下她“失憶”到何種程度。

把咖啡杯放在臺面上,賀荀注視對面符敘的眼睛,說道:“那麽...之前我們約好的事情現在該兌現了吧。”

符敘的背微微一僵,腦筋急轉,她腦子裏一點關于賀荀的記憶都沒有,怎麽知道他之前和許白說過什麽?

符敘稍一沉吟,才擡眼看向賀荀:“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麽事,我剛剛在電話裏說了,我前陣子住院,現在對以前的記憶有點模糊。”

“哦,沒關系,那我提醒你。”賀荀靠向椅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着符敘:“你說過和項天歌一分手,就跟我的。”

話音剛落,賀荀就看到對面符敘的表情徹底凝固了。

......

......

......

符敘真是萬萬沒想到,許白會有這樣的手段,就連賀荀這種人她居然都有本事讓他心甘情願做她的“備胎”。如果不是自己現在就在許白的身體裏,符敘簡直想為許白的撩漢手段拍手鼓掌。

回過神來,符敘一擡眼,就對上了賀荀探究的眼神,她一怔,随即定了定神,凝視賀荀的眼睛,說道:“我改變主意了。”

出乎符敘意料之外的是,賀荀居然笑了,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他輕咳了一聲,斂了笑,然後才問道:“為什麽?”

符敘一臉正氣的看着賀荀說道:“我突然想明白了,我現在只想好好演戲,不想再依靠任何人。”

“哦?是麽。”賀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不會耽誤你好好演戲,你也可以選擇不依靠我。你說什麽我都可以配合你,完全不影響你的演藝事業怎麽樣?”

符敘:“......”

正當符敘對賀荀對“許白”的“一往情深”而感到意外的時候,賀荀的電話響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賀荀十分有紳士風度的對符敘說道,然後才拿出手機接聽。

“嗯,好的,我知道了,等我十分鐘,馬上過去。”挂了電話,賀荀對着符敘說道:“我臨時有事,要先走一步了。”說着擡手招來服務員買單。

符敘巴不得他快走,立刻說道:“沒關系!你随意。”

賀荀買完單,感覺到她的那壓抑不住的喜悅之情,笑意牽動嘴角,決定不讓她太輕松:“記得你還欠我一頓飯,這次的事情還沒有結論,下次我們再接着談。”然後就在符敘凝固的目光中站起身,走過來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就伸出手在符敘膠原蛋白豐富的臉上輕輕捏了一下,嗯,手感不錯。

賀荀帶着愉悅的笑:“下次見。”

符敘笑......笑不出來。

嘴角抽了兩下,摸了摸被捏的右半邊臉,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自己居然被人這麽輕佻的捏了臉。

她上次被人這麽捏臉還是二十年前。

而此時的符敘不知道自己的危機還不僅僅只來源于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賀荀。

是夜。

正在參加一個公益慈善晚會的項天歌被媒體圍堵了。

十幾個帶着各家媒體臺标的話筒塞到他面前:“許白參加采訪稱你們現在已經分手了是真的嗎?”

項天歌顯然最近沒有看娛樂新聞,有些意外的挑起眉:“是麽?”

“你沒有看最近的娛樂新聞麽?”記者追問道。

項天歌微微一笑:“最近有點忙,沒有關注這方面的消息。既然這樣,那看來我得去看看才行了。”

然後就丢下了一堆記者揚長而去。

身後的助理連忙沖上去擋住想要追過去的媒體記者。

“把最近的關于許白的娛樂新聞找出來。”項天歌扯松了領帶坐在後臺的椅子上。

助理愣了一下,在手機上查了一下然後把手機遞給項天歌。

“當天許白大方回應和項天歌的關系。”娛樂頻道的主播說完這句話之後畫面就切到了當天在《霓裳》劇組的采訪畫面。

項天歌看到屏幕上符敘出現的畫面的時候,眼神微微一動,但是随即,他的眸子就危險的眯了起來。

“我和項先生已經分手了,所以他要交往新的女朋友是他的自由。”

“沒有聯系。也沒有複合的可能性。”

“只能說我們不适合對方。”

“希望他能找到比我更适合他的女孩子。”

項天歌看着屏幕上對着鏡頭微笑着說出最後一句話的“許白”,他從來沒有看到她臉上露出過這種笑容,她在他面前一直是讨好的甚至帶着谄媚的笑,就算是笑的時候都像是事先設計好了笑起來的弧度,空有一副好皮囊,卻讓人乏味的很,名副其實的花瓶。

而這樣子的“許白”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一面。

他不由想起上次在符敘的葬禮上見到她的那一次,她看他的眼神完全就是一個陌生人,那種完全漠然的眼神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她還沒有那麽好的演技。

項天歌的眼睛眯了眯,把手機拿出來從通訊錄翻出忘了删除的許白的號碼,手指懸在許白這個名字上,鬼使神差的點了下去。

鈴聲響了半天那邊才接起來:

“喂?哪位?”

項天歌把手機拿下來,看了一下屏幕上的名字,确認自己沒有打錯號碼之後才重新放回耳邊,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敢置信:“你把我號碼删了?”

......

那邊沉默了一陣。

項天歌懷疑那邊的人正在做着他剛才的動作——把手機拿下來看號碼。

然後電話那邊遲疑着響起了一聲十分不确定的疑問句:“項先生?”

項天歌捏着手機,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然後掐斷了電話。

......

符敘聽着那邊的忙音聲,把手機拿下來,看着通話記錄上的陌生號碼,一臉莫名其妙。

項天歌捏着手機看着手機上的通話記錄,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

他不确定這是不是許白求複合不成之後制定的新戰略想要欲擒故縱。

如果真是這樣,那項天歌必須得說,她成功了。

他現在的确對她重新燃起了興趣——

而符敘對自己一天內就成功挑起了兩個男人對自己的好奇心全然不知。

對疑似項天歌的來電也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就連賀荀帶來的困擾也只是一時,符敘就把它甩在了腦後。

她正在檢查鏡子中自己的臉,昨天海鮮過敏的紅斑已經消得差不多了,一化妝就能完全遮蓋住,應該不影響明天的戲份。

明天要拍的是一場重頭戲。

可以說是璎珞公主最重要的一場戲。

四歲的幼子夭折。

還有一場夜戲也可以說是重頭戲了。

是符敘和盛放的吻戲和床戲。

江淮醉酒後把璎珞公主錯認為女主,陰差陽錯和璎珞公主圓房,也是在這個晚上璎珞公主珠胎暗結,懷上了江淮的孩子,也給江淮和女主的愛情增添了障礙。

第二天又起了個大早。

安萌萌知道今天拍的什麽戲,一大早就有點小激動小興奮。

“許白,你知道嗎,盛放之前都沒拍過吻戲!所以你這是盛放的熒屏初吻哎!”安萌萌轉念又說道:“啊,這也是你的熒屏初吻......”她小心翼翼的降低了音調,卻完全掩飾不了她話語間的興奮之情:“許白,你緊不緊張?”

符敘瞥了她一眼,淡定的搖頭,無論是吻戲還是床戲她都有着豐富的經驗,已經過了會為一場吻戲一場床戲而緊張的年紀了。

不過符敘倒是忽然記起她第一次拍吻戲的時候,就是二十歲聞導那部戲,在此前她沒有戀愛經驗,所以那場吻戲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親吻男孩子,而且還不是那種青澀的吻戲,而是很激情的吻戲,符敘至今記得,那場戲她NG了三十多次,嘴皮都磨破了,到最後她麻木到親男演員的嘴就像是在親一塊豬肉,這場戲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才拍出聞導滿意的效果。自此後,她再也沒有應付不了的吻戲了。

至于床戲,作為一個手握三金的成功女演員來說,床戲是演藝生涯中必不可少的,激情戲也演過,只是沒有露過三點。

對比起來,《霓裳》這場床戲只是在床上被壓着親一親蹭一蹭,只露出大半個肩膀,這種幾乎可以不算是床戲的床戲。

符敘倒是比較擔心盛放,他是第一次拍吻戲,說不定會有些心理障礙。

......

作者有話要說: 又忘了= =

☆、第 17 章

而此時在隔壁盛放的房間裏,小易也的确提出了這點。

小易翻着劇本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盛放,今天有你和許白的吻戲還有床戲哎!啧啧啧,吻戲好激烈......”

盛放劈手奪過劇本,順手卷起對着小易的頭頂就是一下:“閉嘴!”

“嘶——”小易用力的揉按着自己被敲的地方,嘴裏卻不肯停:“熒屏初吻哦~”在盛放的劇本飛過來之前他率先跑到門邊打開門沖了出去,盛放惱羞成怒飛過來的劇本啪的一下跟着砸了出去。

小易笑嘻嘻的彎腰去撿劇本,直起身就看到符敘和安萌萌正站在門口有些詫異的看着他。

“許白,早啊!”小易瞄了一眼房間內,故意提高了音調。

符敘微微一笑:“早。”

話音剛落,盛放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目光狀似無意的斜掠過符敘,然後面無表情的往電梯門口走。

“他昨晚上沒怎麽睡好,有起床氣,別在意啊。”小易連忙幫盛放解釋,然後壓低聲音用只有符敘和他聽得到的聲音說道:“盛放第一次拍吻戲,緊張——”

符敘了然的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走到電梯門口,正好電梯打開。

裏面是正在熱聊的唐珊和徐蔚哲。

看到盛放許白,兩人立刻住了嘴。

“哥哥,早上好!”徐蔚哲一臉笑容的和盛放打招呼,然後對着許白露出一個更燦爛的笑:“許白,早上好。”

符敘倒是有些“受寵若驚”,這還是第一次在劇組的演員那麽熱情的和她打招呼,于是也回饋了一個笑容:“早上好。”

唐珊則對兩人都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盛放看了徐蔚哲一眼,冷淡的點了下頭,說:“我坐下一趟。”說着眼睛斜睨向符敘。

符敘接收到盛放的眼神,愣了下,說:“我也坐下一趟。”

唐珊和徐蔚哲都分別帶了兩個助理,再進去四個人的确有些擠了。

“那兩位先請吧!”小易笑着說道。

“那我們先走了。”唐珊笑着說,她的助理按下了關門鍵。

電梯門一合攏,唐珊的助理就立刻忍不住說道:“盛放的表現都那麽明顯了,許白還是貼着他不放啊,難怪盛放要這麽針對她了。”

唐珊看了徐蔚哲一眼,然後沖助理說道:“別亂說話。”

“是真的。”唐珊助理說道:“盛放估計是真的特別讨厭她,聽說許白前天晚上海鮮過敏,就是吃了盛放助理買的海鮮粥......”

唐珊皺起眉頭來:“說了讓你別亂說話。”

助理才悻悻然住了嘴。

徐蔚哲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這次對話,就像什麽都沒聽到一樣臉色正常。

電梯門開,幾人走了出去。

上面另外一臺電梯也到了,盛放和符敘一前一後進到電梯裏。

符敘想起今天唐珊和徐蔚哲今天在另外一個棚和他們不在一起。

到了片場,工作人員永遠比演員早到。

按部就班的化妝做造型。

然後就是等。

拍戲,其實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等。

符敘是個有着低級趣味的人,以前在片場沒事幹就看看言情小說,有一段時間還一度沉迷耽美文,被聞朝言嘲笑她低級趣味,現在也不高級,一到等的時候就開始跟安萌萌聊八卦新聞,一來打發時間,二來也是做功課。

符敘發現安萌萌的娛樂圈新聞比她看到的面要寬得多,什麽明星的小花邊新聞,哪個IP被哪個公司買了,拟邀哪些人她都知道,完全就是一八卦小能手,更不用說每日頭條了。

“今天的頭條新聞是關于符敘的。”安萌萌一邊拿着手機一邊說道,故而沒有留意到旁邊閉目養神的符敘忽然睜開了眼。

安萌萌說道:“就是有一個網友在微博上罵符敘,說她自殺是活該,還罵了好多難聽的話,然後符敘的前經紀人昨天淩晨就在微博上轉發了這條微博把這個網友臭罵了一頓,而且還發布了很多符敘生前匿名捐款的彙款記錄和彙款單,原來符敘每年都捐助那些孤兒院,和上不起學的貧困生,每年都要捐出好幾百萬。而且一直都是匿名捐的!現在全都被經紀人爆出來了!那個罵符敘的網友都被罵死了,現在還有符敘的影迷打算人肉他呢。”

符敘又閉上眼,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是麽。”

“符敘當年如果沒有退圈說不定也不會自殺。”安萌萌有些惋惜的說道:“我最喜歡她演的那部《通往天堂的路》,她在裏面簡直太美了!”

安萌萌忽然噤聲了,符敘好像是睡着了。

符敘沒有睡着,她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需要去确認。

在她臨死前,留下了一份遺書,請連翰把自己的遺産全都捐出去。

她和連翰結婚五年沒有生育,連翰的事業很好也不需要她這份遺産才能過活,所以她在臨死前留給了連翰一份遺書,希望他能替自己把遺産全部捐出去。

作為一線明星,在圈超過十年,無論是片酬還是代言費都非常的高昂,而她并不是一個熱衷于奢侈品或者是置辦房産和高消費的人,除了每年的固定捐款,以及交給連翰使用的一些投資款項之外,她的支出并不大,所以光是她銀行賬戶上的資金少說也有上千萬。

以連翰那麽高調的處事風格,如果捐款,他不可能不大張旗鼓的捐。

“許白,這是演你兒子的小演員,大名叫張子謙,你叫他小柚子就行,你們兩個熟悉一下。”正在此時,副導演把一個四五歲左右的小男孩兒帶到了符敘的面前。

安萌萌以為符敘睡着了,正準備叫醒符敘,卻看到符敘已經睜開了眼,眼神清明,沒有一絲睡意。

副導演為小男孩兒作介紹:“小柚子,這是許白姐姐,說,姐姐好。”

小柚子一點也不怕生,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有些好奇的望着符敘,聲音脆生生的,帶着一股子小孩子特有的朝氣:“姐姐好!”

符敘身子往前傾,溫柔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你好。”

副導演說道:“那許白沒什麽事兒我先走了,這小孩兒就交給你了。”

符敘點點頭:“您忙。”

副導演就走了,把小柚子留了下來。

他已經做好劇裏的造型了,藍色的小袍子,古代小少爺的樣子,整齊的齊劉海,圓臉,烏溜溜的大眼睛。

符敘看到他就像是看到劇本裏那個長的白白嫩嫩機靈可愛的小少爺江洛。

安萌萌蹲了下來,牽着小柚子的手逗弄他:“團團你好,我是安萌萌,是你娘親的助理。”

小柚子十分機靈:“萌萌姐姐你好。”

安萌萌被萌化了,伸手捏了捏小柚子肥嘟嘟的小臉:“哎呀,好乖呀!你這麽小就做演員啦?怎麽這麽厲害呀?”

小柚子一板一眼的回答:“我一歲的時候就拍電視劇了!這是我拍的第三部電視劇。”

“哇!這麽厲害啊!”安萌萌十分配合的發出哇的一聲驚嘆。

符敘就坐在一邊饒有興致的看兩人一大一小交流的不亦樂乎,安萌萌看起來是十分喜歡小孩子的那類人,十分有耐心的模樣。

符敘也是喜歡小孩子的,但是不想自己生。

她和連翰結婚前就有言在先,她是不會生孩子的。

連翰一開始答應,但是後來又反悔了,試圖說服符敘改變她的想法,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符敘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而導致兩人的漸行漸遠。

但是符敘不認為這是自己的錯,她沒有欺騙過連翰,是連翰自己做出的選擇,卻在半途反悔,反而把她變成了一個惡人。

忽然發現自己的思緒走的有點遠,符敘回過神來,正好看到盛放正和小易往這邊方向走過來,安萌萌拉着小柚子的手指着那邊的盛放對小柚子說道:“小柚子,看到那邊那個帥帥的大哥哥沒有?他就是你的爹爹。”

小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用小手捂着嘴笑。

“這小孩兒就是你和盛放的兒子吧?”小易好奇的走過來問道。

符敘:......

盛放:......

安萌萌說道:“什麽許白和盛放的兒子,是璎珞公主和江淮的兒子好不好。”

小易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麽,頓時哈哈大笑。

符敘忽然看了盛放一眼,然後對小柚子說道:“阿洛,叫爹爹。”說着擡眼笑盈盈的看着盛放。

小柚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擡起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着盛放清脆的叫了一聲:“爹爹!”

符敘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笑開了,摸了摸小柚子的小腦袋:“阿洛乖。”

這還是盛放第一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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