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病危

第二天我盯着一雙熊貓眼在開早會的時候不停地打着哈欠,我現在覺得我的世界被分割成了兩個部分,一片清醒一片模糊。

開完早會我拍了拍腦袋準備去做早護,一身的酸痛感讓我第一次産生了我要辭職的念頭,當然這也只是想想而已。

我把醫囑單整理好,打算去找才子簽字,就看到主任辦公室門前站了個人。

有緣啊!我內心感慨道,這是我第三次看到這個美女了。

她站在辦公室門口好似在等什麽人,一頭齊腰的秀發被分撥到一邊的肩上,襯得那标致的面龐膚色白皙,本是有些可愛的長相卻全身透着十分幹練的氣質,她靜靜的倚在牆邊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麽,高挑的身材一覽無餘,讓人想靠近卻又沒有勇氣上前。

“你好呀?”我還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說話,就聽見她主動給我打了招呼:“又看見你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聽以修說你是這的護士,沒想到今天又見到你了。”

我點了點頭,問:“您是來找主任的?”

那美女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以修去哪裏了?辦公室也沒有人。”

我握着醫囑單的手緊了緊,有些勉強的笑道:“可能查房去了吧,我也是想找他簽字,他要是不再,我就等會兒再來好了。”

“那你就先忙去吧,不打擾你了。”美女跟我伸出了一只手:“我叫韓思彤。小護士你怎麽稱呼。”

“葉思斯。”我握住她的手晃了兩下:“那我就先走了,韓女士下次見。”

“下次見。”韓思彤沖我笑了笑,繼續倚在牆邊等着韓以修。

才子的女朋友性格真好,我邊往回走邊想道,心裏忽然就充滿濃濃的酸澀感。

我不喜歡她,我越發肯定的想,但又讨厭不起來。

三番五次的異常情緒讓我隐隐約約明白了什麽,卻又好似根本不明白,我深深呼了一口氣,把那要溢出嗓子眼的酸澀生生壓了下去。

“思斯,特護病房孫老頭那邊,不好了。”我剛走到護士站就看見褚思哲拿着一個聽診器往病房那邊跑,邊跑還邊喊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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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一驚,趕忙去急救室那着急救箱就往那邊趕。等我到病房時,看到才子正給孫大爺做心肺複蘇。

孫大爺氧氣罩下的臉青的可怕,靜止的胸膛已經完全沒有了呼吸的跡象。

“腎上腺素,快!”韓以修沖我喊道。

我趕忙抽好藥物,注射的手有些顫抖。

“多巴酚丁胺,繼續。”

“患者仍無呼吸。”我按着孫大爺的頸動脈有些緊張的報備着他的生命體征。

“同步電複律,150焦。”褚思哲跟我說道。

我把電極充好電,趕忙遞到褚思哲手中。

我看見孫大爺已經瘦到肋骨突出的胸膛不停地擡起又落下,泛青的臉絲毫沒有變化。

“繼續。”韓以修對已經做了七八次電複律的褚思哲命令道:“加到200。”

我看着嚴肅地韓以修有一絲慌亂的心漸漸靜下,從容不迫的遵照他的指示把數值又往上調了些。

我明顯的看到韓以修的額頭上已經都是汗水,他緊咬的牙關表明了此刻他也在緊張。無論經驗多麽豐富的醫生,面臨着一條在生死線上徘徊的病人都會像剛剛走向臨床的新手那樣害怕與焦躁。

“醒過來,醒過來。”褚思哲有些無措的看着孫大爺依舊沒有起伏的胸膛默默念道:“老頭,你堅強點啊!”

“主任……”我看着韓以修喃喃到:“還有什麽辦法嗎?”

“多長時間了?”韓以修問我。

“距離呼吸停止已經4分鐘。”

“還有一分鐘,繼續!”韓以修命令道。

臨床上心髒停止五分鐘就會宣布死亡,韓以修這是在跟死神搶時間。

“老大……”褚思哲拿着電極無措到:“心肌已經有損傷了。”

“我說繼續!”韓以修面無表情的看着褚思哲,聲音裏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看着褚思哲又将電極板貼在了孫大爺的胸膛,這時病房外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葉思斯,去看外面怎麽回事?這裏搶救病人,讓他們保持安靜。”韓以修沖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将手中連着孫大爺靜脈通道的注射器交給韓以修,趕忙推看門去看。

門外站着秦邵宇那一老一少,身後還跟了幾個穿軍裝的人,正跟守在病房外的護士交涉着。

“小護士,我老哥最後的願望就是能看一眼他小外孫,孩子今天生出來了,你讓他看上一眼再走吧。”秦老先生跟那護士請求道。

“小護士,你讓我們司令進去,這是命令。”秦老先生身後的軍人看那護士不放行便用身份施壓。

“秦先生。”我趕忙走過去:“患者正在搶救,你們這麽喧嘩會影響到搶救的結果。”

“葉護士。”一直沒發話的秦邵宇見了我趕忙喊道:“我孫爺爺怎麽樣?”

“搶救結果還不知道。”我斟酌了一下跟他說道:“但是情況不是太樂觀。”

那群正喧鬧的人一下就安靜了。

“小護士,小護士,就算老頭我求你了,你讓我見上老哥最後一面,我連孫子都給他帶來了。”秦老先生一臉急切的把懷裏抱着的嬰兒舉到我面前。

我皺了皺眉,有些為難道:“您還是等一等吧,結果怎麽樣我們也不知道,您進去也幫不上什麽忙。”

“葉護士,那您把孩子抱進去行嗎?”秦邵宇有些懇求的看着我:“孩子剛生下來我就帶他來了,他很聽話,不會影響到你們。”

我看着襁褓裏的孩子,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那群人帶着懇求的目光。

“那好吧。”我嘆了口氣,跟旁邊的護士說:“沫沫,你把儲物間的幹淨被子拿來一條,早産兒容易發生硬凍症。”

沫沫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我有些不滿的跟秦邵宇說:“剛出生的孩子你們就敢這麽折騰,萬一落下什麽病根有你們悔的。”

秦邵宇連聲應着,目送着我走進那秦老先生翹首以待的病房。

我把秦老先生懷裏的嬰兒又裹上一層毯子,才小心的抱着他進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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