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聽燭燃說了好多好多，他在跟她描述一個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世界，一個她自己可以去創造的世界。

他說，沒有地方容下她們那她們就去創造。

真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啊！她冷笑，揮手打破他給的幻境，道：“燭燃，不要再妄想了。沒有什麽是可以逃過命運的。”

她這樣跟他說，自己心裏的反對的聲音卻越來越大，不是！她絕對不相信命運。因為她的命運就是葬身在莽莽洪荒，而她還活着，活的要比他們還好。

燭燃一臉同情的看着她，仿佛看透了她的掙紮，他笑：“那，舒珺你就等着你該有的命運吧，就只在這裏，等着看吧吧。”他看着她，眼睛飄向遠方，聲音也飄遠了。“舒珺，你看，他們來了。”

烏壓壓的一片，各種動物向她奔來，他們明明看不清臉，也沒有表情，她确實看到他們的臉上都是笑意，終于找到了失去多年家鄉的那種激動，她的心弦似乎被什麽波動了，直到他們越靠越近，踏馬的奔騰之聲席卷而來，到了腳下，又明确的停住。

他們沒有說話，濕濕的眼睛好像在傳遞着不知名的感謝，她不由自主的勝出手來，摸了摸離她最近的小鹿，手一碰到他，他就用他的舌頭來舔她，鼻子蹭她。

她癡癡的笑起來，這遍山的動物都跟她一起笑。“我忽然發現，你不是什麽壞人了。”她說，聽見了他低低的一聲恩，她才敢擡頭看他。

“他們是有靈識的動物，沒有化外，他們便是無可容于世的，而只要你在這裏，他們就會慢慢長大，直到有自己的家，有自己可以存在的地方，這樣不好嗎？”燭燃說，揮一揮手，他們就都下去了，跟來的時候一樣，高高興興地。

沉思好久，她聽不到燭燃循循善誘的聲音，只是她心裏有個想法一直在讓她去做這件事，她不去做的話，她的良心會不安。“我會幫你，但是，我不會留在這裏。”她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要幫師傅守護門派，舒珺還要讓自己強大，她要去天庭，去找時澍。

他不會輕易抛下她，她也不會輕易相信騙局。除非他親口說，否則她是一定要去探一探究竟的。

“你只能留下，否則你以為，你的師父為什麽會讓你來找我？”紅袍飄飄，燭燃的臉更豔麗了幾分，驚心動魄的笑後面是她猜不到的。“她的身上，你搞了什麽鬼。”

“就是讓你更加不屬于外面的世界而已。”輕描淡寫一句話，直接把她打入死刑，她聽出來這事的玄機，她不帶在化外，會出事的吧？

“我的同情看起來一文不值，所以我們沒什麽好談的。放了我的師姐和師兄，不然什麽都不要談了。”

“可愛的小刺猬，我叫你舒珺怕是辱沒了，你沒有我的半分識趣嘛。”燭燃笑起來，想起了什麽似的，忽然停住。“你應該知道十年前天界的那只可憐的刺猬吧，會不會就是你啊？”

我去。就是我！混蛋！“你說她是不是傻，還想要去代替舒珺，她是什麽樣的存在，怎麽會有人這麽傻。”

“你在我的面前說這些是想得到什麽消息，你之前就應該知道這些事情才對。”她沒有上當，他既然一開始便叫她舒珺，就證明他知道上界所有事。“我還想試試你，看看沒有你我的計劃能不能進行，如果你不是舒珺，你也不是那只刺猬，那我就還有選擇，不過現在……”他沒有說下去了，她都能想明白，只有她能擔任他口中的創始者的身份。

“走吧，我會把他們兩個送走。”他過來牽她，忽然一道金光閃過，十分刺眼，再一睜開眼，師父的怒氣就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