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三章

他剛要伸出手來觸碰她的頭發，小狐貍就一把把燭燃的手拍開，露出和她一樣嫌棄的表情。

“你可真是白眼狼。”他罵它，嘴角的微笑卻是沒有隐去。

“阿珺。”她也正要辯解，身後就傳來師父着急的聲音，還有略帶狼狽的身影。狼狽，這她幾乎不會和師父挂上鈎的詞彙。

“師父。”她想也沒想就沖過去，她要去扶住他，不過想來是她擔心的過分了些，師父除了有點風塵仆仆的歸來感，倒真是沒有其他地方的不好。只是情緒嘛……原諒他偶爾抽風。

“仙尊大人是去幹什麽去了，這樣的情況，你總是不在。”燭燃在一旁抱胸蹙眉，語氣是十足十的諷刺。

“阿珺，你聽我說，你現在，馬上跟我回去，回築域，好不好？”師父直接越過燭燃，把手放到了她的手背上。有些深邃的眼睛往她身上放，無處可藏。“這一次不要任性了，跟我回去吧！”

知道她不去看他是有些無聲的抵抗，他也很無奈，只好無言的看着她，等着舒珺回複。

“有什麽事情發生了？是吧？師父。”她也是滿滿的心焦，只是師父就有這破毛病，和時澍簡直一模一樣。

柃淵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要告訴她什麽東西。

她急得脖子都紅了，手指甲掐到自己的肉裏，最後只好放棄。“你要是不告訴我，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這不過是一時的氣話，她就是要看看，他到底能在這種事情上有多執拗。

“反正，她也是能夠保護好你的。”燭燃唯恐天下不亂的在一邊添油加醋，她咬了咬牙沒有反駁。

“閉嘴。”柃淵牽過她的手，沉着一張臉就要往前走。

他要怎麽告訴她，天界知道了她的蹤跡，也知道她已經有了妖魂，而且還知道了化外這個地方的所有變化。

唯獨他的築域，至少還算得上安全。

“你已經被天界的人通緝了。”走了已經很遠，他才硬生生地逼出來這一句，她聽到的同時她們兩個的腳步同時停下來。

“通緝我？憑什麽？”她心裏有點慌，一直以來都以為，只要不再回去，就不會有事的才對呀？再說了，她從來就沒有說過她不回去了呀。

“你确定不是要來接我，而是通緝我嗎？師父。”她鄭重的問道，平日裏的嬉笑不過就是這樣，嚴肅起來的時候，她自己都覺得害怕。

“不可能的，時澍還在上面怎麽會這樣對我！”見他久久不說話，她的聲音裏藏了自己都聽不出的害怕。“我還說了要上去找他的，師父！”

她急于找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嗎，說話已經不怎麽有邏輯性了，就是想到哪裏，就說到哪裏。

直到師父的有些幹澀的聲音響起來，“你還是要回去找他嗎？”

她不知道啊，現在的她，為什麽還是想要回去，她也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她和師父之間到底算什麽？她這樣的态度，會不會傷害到別人。

“師父，對不起。”一段長時間的沉默，她睨了睨嘴，內心翻江倒海，可開始就是說不出話來。

“告訴我，是或者不是！”師父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很多，吓得她一顫，随即閉上眼睛有些分不清是賭氣還是事實的說：

“是，我就是一直想要上去，我本來就是散仙，在我可以當做一只刺猬的時候，都對我那麽好，而我拼了命要化作人形，卻是不容于世，可是現在只能躲在凡間。我明明愛他，不能告訴他，一直不能在一起，憑什麽？我就想要一個答案而已，就想要問他，天界究竟哪裏重要，重要到可以捅我一刀，棄我下界，不聞不問！”

舒珺知道自己有多失态，肯定是哭的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但是她從來沒覺得這樣暢快，憋在心裏那股氣，也好像就在這個時候消失掉了

??她不是聖人，天庭這件事情而言她不是不怨的。她只是一直在勸自己，不是他們的錯，只是他們還沒有想明白，她這樣的人到底是不是該存活。

??而時澍說到底，就是比他們多養了她那麽久而已。

??她曾經以為，她是可以陪在他身邊的。

後來出現的碧影，也沒能陪着他，也沒有入得了他的眼，所以她多天真，無聊時的撫摸和安慰，讓她以為，真是無可替代的。

?直到舒珺被放棄，直到她的戰甲被她自己心甘情願地拿去封印了魔界，直到她當着時澍被一刀刺破胸膛之後。舒珺有些堅定的信念不知不覺就動搖了。時澍，那麽高高在上的人，怎麽會騙她，怎麽會騙一個無知的她啊！

??“師父，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師父的臉色晦澀難懂，只是她們沒有去仔細辨別那是不是奇怪的變化，只以為他是對舒珺這樣的話感到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