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嫉妒心作祟
淩仲虛撫了撫她細嫩的臉頰,“那一天,廣場上人很多,路上人擠人的,地上又都是積雪,一點也不好走。看完煙花後,你說你累了,我就背着你往回走。沒走多久,你就在我背上睡着了,呼吸淺淺的……我放慢了腳步,深一腳淺一腳地走着,最後還是摔倒了。你被摔疼了,哇哇地大哭着。”
“你肯定也摔疼了吧,那你有沒有哭?”
淩仲虛點點頭,“當時我也摔疼了,我也很想哭,只是看你這個小圓球還在地上哭得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憐,我就沒什麽心思哭了……那天回去,你發了高燒,我被你爸爸媽媽好一通數落。”
小圓球?那個時候她确實還挺胖的……
“……你現在背我,不會再摔了吧?!”年韻看了看自己的小手腕,皺了皺眉。
“等你再長高一點,養胖一點,我再背背看,呵呵……你還是太小了。”淩仲虛雙手将她橫抱起,往自己的房間走。
“舅舅,你幹嘛?”年韻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我自己可以走。”
“你沒穿鞋。”
“……”我可以穿了鞋再走嘛!
淩仲虛将年韻丢進自己的大床,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和她十指相扣,“年韻,你喝酒了?”
年韻搖了搖頭,“你才喝酒了呢?”
“那為什麽你的臉這麽紅?”淩仲虛低低一笑。
“……舅舅,你混蛋!”
淩仲虛親了親她的額頭,“困嗎?”
年韻搖頭,“舅舅困了就休息吧,我……”
“我也不困……”說完就低頭,吻住了她,放在她腰際的手也微微用力,揉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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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你穩住啊!
年韻擡起沒被束縛的一只手推着他的肩頭,雙腿也開始亂踹。可淩仲虛除了越來越大的力道,就是沒有其他反應……
舅舅不要鬧了QAQ
第二天,年韻在淩仲虛的懷裏醒來,整個人都是懵的。
“早,年韻。”淩仲虛見她睜開眼,親了親她的額頭。
“舅舅QAQ……”
“起來吧,時間不早了。”說完,淩仲虛就下床去衛生間洗漱了。
年韻掀開被子,看了眼被推到腰際的睡裙,瞬間感覺自己的臉快要冒煙了。
去學校的路上,年韻不時轉頭看向認真開車的男人,想問的話卻還是沒能問出口。
見她一路上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淩仲虛在她下車前終于開口了,“年韻,有事就說,不要憋在心裏,對身體不好!”
“……哼,舅舅再見!”年韻感覺臉又熱了一個度,她慌忙解開安全帶,就要開門下車。
淩仲虛一把拉住了她,“害羞了?”
“……”明知故問!
“那我要努力讓你習慣才好!”
“……舅舅混蛋!”年韻掙開他的手,抱着書包下了車,以最快的速度跑進了校園門。
門衛大叔奇怪地看着這個風風火火的女孩,“這位同學的跑步速度比昨天快了不少,說明軍訓還是很有好處的啊!”說完,還自顧自點頭。
一中的高一學生,讀書日七點十五分開始有半個小時的早讀時間。早讀結束後,學生們都去自己所在樓層的更衣室換了軍訓服才出發去操場。
他們所在的這幢教學樓有五個樓層,每個樓層也就兩個班的人,總共不會超過百人。每層的男女生更衣室都很大,隔間很多,就算女生換衣服慢,也不會花很長時間。
可是今天,年韻等了十分鐘都沒能等到一個空隔間。眼看軍訓時間就要到了,她跺跺腳,決定去廁所換一下衣服。
易郁行站在隊伍前下達報數指令,目光逡巡了一圈,眉頭慢慢皺緊。
蕭雅彙總了每一排的人數後,向易郁行彙報:“報告易教官,缺一。易教官,只有年韻同學還沒有到,要不,我去找找她。”
易郁行看向他,點了點頭,然後擡起手表看了看時間,“給你十五分鐘,速去速回!”
“是,易教官!”說完,蕭雅轉身快速往操場外跑。
“易教官,年韻同學這樣狀況百出,昨天一下午都沒有來,今天又遲到,是不是該罰?”
“就是啊,這樣不是耽誤我們訓練的進度嘛?”
“是啊是啊,軍訓就是要紀律嚴明才對嘛!”
“……”衆人面面相觑,感覺這幾個女生總是針對年韻同學,怪怪的。
易郁行看向提出不滿意見的幾人,果然還是昨天那幾個作妖的女生。他眯起了眼,“放心,我不會讓她耽誤你們的進度……”
蕭雅找到年韻的時候,她在廁所的隔間裏,就是不肯出來。
蕭雅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有些擔心,“阿韻,你別急,現在沒有其他人,告訴我,你到底怎麽了?”
“阿雅,我的衣服破了,不能穿了QAQ”年韻看着面前碎成渣渣的軍訓服,還是一臉不可置信。
今天早上她放進書包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啊!
她這是被人整了?!
聞言,蕭雅也是一驚,“怎麽會……沒事,阿韻你等等,我再去給你拿一套。”
聽着外面匆匆離去的腳步聲,年韻終于将隔間的門打開了。她抱着一團碎布走到了洗手臺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然後擡手摸了摸臉,喃喃自語道:“這張臉很招人恨嗎?”
“啧啧,年韻學妹,這剛開學就招人恨,可不是什麽好現象啊!”
年韻看向門口,驚詫道:“學姐?!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們班主任讓我過來找你們餘老師要一點資料。剛剛經過這裏看到一個男生從女生廁所飛奔出去,我心裏好奇就過來瞧瞧是不是有人被欺負了,沒想到是你,不過現在看來,欺負你的另有其人……”趙钰卿看了眼慘不忍睹的一團破布,搖了搖頭。
年韻注意到趙钰卿手裏捧着兩本複習用的資料書,點了點頭,“是啊,可是我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難道是昨天……”
“昨天怎麽了?”看年韻欲言又止的模樣,趙钰卿很是着急。
這傻學妹,都這樣了,還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人了?!
年韻看着她關切的眼神,頓了頓,然後把昨天軍訓時發生的事跟她說了。
趙钰卿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果然是女生的嫉妒心作祟,現在的小姑娘真是心思深沉,讨厭的很!剪得這麽碎,連當抹布都不行,整蠱你的人還真是費盡了心思啊!”
年韻歪了歪頭,很是不解,“學姐,她們嫉妒我什麽?”
趙钰卿看着她呆萌的傻樣,很是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她們啊,是嫉妒你受到教官的照顧和肯定,所以才打算對你打擊報複,讓你在教官心裏的印象刷出個負分,好解心頭之恨!”
年韻側過頭,看向鏡子裏的自己,抿了抿唇,“這樣啊……”
那她就更要好好表現了!
随着年韻的動作,趙钰卿注意到她耳後的一片紅痕,“你這裏怎麽了?怎麽紅了一片?”
“哪裏?”年韻回頭看她,不解。
“你別動,我再看看。”趙钰卿走到她身邊仔細瞧了瞧,臉色倏地一變,“……沒什麽,應該是被蟲子咬了,不過不要緊的,我給你貼個創可貼就好。”
年韻看着她将懷裏的資料書放在一邊幹淨的洗手臺上,又随手從兜裏掏出了一個創可貼利索地撕開,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就轉了個彎,“不……好,謝謝學姐,不過學姐,你怎麽随身帶創可貼?”
“昨天做飯傷了手指,所以今天就多帶了一點,可以随時更換。”趙钰卿面色不變,擡手給她看還包着創可貼的小手指。
年韻點點頭,“哦,學姐,你做飯用刀什麽的要小心些啊!”
“嗯,好了。”趙钰卿摸了摸她的頭,笑了笑。
年韻被她的笑容感染,心中一暖,然後問了一個白癡問題,“學姐,你是吃可愛多長大的嗎?”
“……你才是吧,小可愛!”趙钰卿捏了捏年韻軟軟的臉頰。
年韻臉頰紅了紅,有被捏紅的,也有羞紅的。她都二十好幾的人了,被誇可愛什麽的,真是好羞恥的感覺……
蕭雅拿着軍訓服回來的時候就見洗手間裏多了一個女生,看校服的顏色,是高三的,年韻跟她有說有笑的,很開心的樣子……
他收回了要跨進去的腳步,站在門口,面色淡淡的,“阿韻,我給你拿來了,快換上吧!”
“阿雅,辛苦你了,我馬上就換好。”年韻接過他手裏的衣服,看他滿頭大汗,拿出了兜裏的一包餐巾紙遞給他,笑了笑,“擦擦吧!”
蕭雅接過擦了擦汗,見年韻去了隔間,才看向這個陌生的學姐,“學姐和阿韻認識?”
趙钰卿向他點點頭,低聲道:“學妹心思單純,你要多注意。”說完,她就快步離去了。
蕭雅見她離開得匆忙,也沒有再追問,一回頭注意到洗手臺上的一堆碎布,才知道事态有些嚴重。
年韻和蕭雅回到操場的時候,就見自己班的同學正在練習踢正步,踢得不好的幾人被特別拎出來由易郁行重點訓練。
是那幾個女生……
總感覺,這個冷臉的易郁行好像對她們有些不滿,不過她樂見其成就是了!
年韻抿了抿唇,壓下了嘴角不經意牽起的弧度。
這時,年韻感覺到易郁行投來的一瞥,眼神冷冷的,好像不高興。
年韻注意到那幾個女生看到自己的時候,那眼神真是太可怕了……
不久,衆人發現今天的情況跟昨天完全不同。年韻表示堅持不住申請休息的時候,易郁行并沒有同意,反而讓她勤加練習,而那幾個女生申請休息,易郁行卻爽快地同意了。雖然年韻表面上表現出不滿,心裏卻是在佩服易郁行竟然能明白自己的心思。
上午的軍訓時間結束的時候,年韻被易郁行留了下來。對此,蕭雅一臉擔心,那幾個女生看她的眼神就是要有多幸災樂禍就有多幸災樂禍,其他人則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年韻對蕭雅眨眨眼,對他人都視而不見,只站在原地無聊地用腳畫圈圈。
哼哼,你們幾個開心就好!
蕭雅注意到年韻對自己的暗示才稍稍放心,跟着其他人一起離開了操場。
見他們都離得遠了,年韻走到在樹蔭下盤腿坐下,然後拿出礦泉水,仰起頭,将水倒在自己的臉上。沒一會兒,她的鬓發和衣襟都濕透了。
易郁行冷眼看着她的舉動,“很熱嗎?”
年韻停下手裏的動作,眼睛也沒有睜開,玩笑着說道,“對啊,易教官都不讓我休息,我今天肯定又要黑幾個度了。”
接着,她跟易郁行說了今天遲到的原因,然後感謝他的配合。
聽完年韻的解釋,易郁行走到她身邊坐下,“究其原因,倒是我的不是了。”
“不是易教官的錯,是她們小肚雞腸。”年韻睜開眼,眨了眨,身體往身後的樹幹上靠去。
易郁行伸手攬住了年韻的肩,沒讓她直接靠上去。
年韻不自在地坐直身體,轉頭看他,“……易教官?”
易郁行沒有放開,抓着她肩膀的手反而緊了緊,“年韻,你今天那樣暗示我,是為了讓她們放過你?我看她們這樣的人并不會如你所願。”
年韻搖了搖頭,嘴邊浮現譏诮的笑意,“是我不打算放過她們。”
她這個人非常懶,一勞永逸的法子才最适合她。
聞言,易郁行心中有些詫異,但他并沒有多問。
天氣炎熱,年韻臉上的水沒一會兒就幹了,她仰頭将礦泉水瓶裏剩下的水喝了。
易郁行側頭看她一眼,“你這裏受傷了?創可貼被你弄濕了,拿掉吧!”
“是嗎?”年韻摸了摸,然後将其揭了下來,“學姐說我這裏被蟲子咬了,但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易郁行見了那個泛紅的“傷口”,眼神一暗,“……說明不嚴重。”
他放開她的肩膀,起身離開。
看易郁行走遠,年韻還是坐在原地沒有起身,她一邊拔着腳邊的草,一邊數數,“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