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鑽石王老五

杜鵑張嘴就想反駁, 竟發現無言以對。因為小黑還沒說二郎神心高不認天家眷, 性傲神歸灌江口,玉帝宣他都得用請。

“真君是很厲害, 可我家主人也沒必要非喜歡他不可。”白鶴道。

小黑“汪汪”兩聲, 必須得喜歡。

“憑什麽?”白鶴不服。

小黑擔心梁世林又出來問他叫什麽, 就壓低聲音“汪汪”兩聲, 憑二爺我家二爺。

“你――不講理。”杜鵑不禁指着小黑。

小黑昂起頭, 我就不講理, 你能怎麽着我。

杜鵑呼吸一窒, “我要見真君。等等, 真君在這裏?”

小黑看兩只鳥一眼, 你倆是不是傻?

白鶴想說, 你才傻。心中忽然一動,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真,真君是顧般若?”

“顧般若?”杜鵑驚呼一聲, “不可能,他是凡人。”

小黑“汪汪”兩聲,他就是二爺。

“那他怎麽變成凡人?”杜鵑問。

你倆不需要知道。小黑看他們一下。

杜鵑:“那我們就不告訴主人。”

“汪汪!”咬死你們。

白鶴往前一步, “咬死吧。”

小黑不敢了。白鶴和杜鵑才化形, 也是有名有姓的小仙, 雖然實力弱的一筆。小黑把他倆咬死, 礙于顧般若的關系,玉帝不敢處死他, 也不會輕饒,“汪汪。”去花園。不待兩只鳥開口,小黑揮揮爪子,把兩只鳥兒卷到花園。

杜鵑知道小黑是哮天犬,有點怕他,見他那麽一點,也沒多怕。然而,她和白鶴還沒反應過來,就換了個地方,頓時意識到他們和小黑的差距,不敢再把他當成一只小奶狗,“你說吧。”

“汪汪……”我家二爺用人間的話說就是黃金單身漢,鑽石王老五。

杜鵑:“我們知道。年輕一輩能和他比的只有哪吒三太子,但三太子是蓮藕身。”

“汪汪……”是的。還有一件事,我猜你們兩只小鳥肯定不知道,二爺和娘娘相過親。

杜鵑和白鶴睜大眼,驚呼道,“什麽時候?”

小黑張嘴想汪汪,發現他這個樣子長篇大論的費勁,就變成人形,遮住自己的面容,“上次蟠桃大會。”

“我倆那時候還沒出生。”白鶴想一下,難怪他不知道。

小黑:“二爺到蟠桃大會,王母才告訴二爺給他介紹個對象。二爺不想找對象,一聽送子娘娘到了,就躲走了。娘娘沒見到二爺,其實娘娘也不知道玉帝和王母安排她和二爺相親。”

杜鵑不解,“為什麽?”

“玉帝怕二爺不給他面子,當着衆仙家的面拒絕娘娘。打算先讓二爺見一下娘娘,二爺覺得娘娘不錯,再去和娘娘提這事。”小黑道。

杜鵑:“那為什麽會下凡?”

“這事只有二爺和玉帝知道,我們只知道二爺要在凡間待一甲子。”小黑道。

杜鵑張張嘴,忽然想起一件事,“主人說向顧般若表白的女人不是斷腿就是毀容,都是你幹的?”

“我才來。老康和老張幹的。”小黑道。

白鶴不懂,“那是誰?”

“真君的兩個結義兄弟。”杜鵑以前聽青鳥講過,“擔心真君跟凡人相愛?”

小黑:“是的。神仙可以和神仙在一起。”

“你家二爺不想找對象,你卻撮合他和我主人,就不怕真君恢複記憶後收拾你?”杜鵑懷疑。

小黑搖搖頭,“二爺對我特別好,不會的。再說,我還有三太子。”

“哪吒三太子,跟他有什麽關系?”杜鵑問道。

小黑:“三太子說玉帝以前不敢管二爺的私事。托塔天王個神經病要把嫦娥那寡婦介紹給二爺,龍王還想把他家的那條小蟲介紹給二爺,三太子說女追男隔層紗。”說到這裏,小黑不懂,女追男怎麽就像隔層紗了,但他二爺的事當緊,就繼續說,“玉帝又沒法整天防着他們,決定先下手為強,把娘娘介紹給二爺。可是二爺不願意,娘娘也不想結婚,就把他倆弄到凡間。”

“真君肯定以為主人也會投胎成人,下凡前就交代康安裕和張伯時幫他盯着,別讓凡人靠近他。”杜鵑猜測。

小黑搖搖頭,“我不知道。”

“你說這些都是三太子告訴你的,三太子也希望他們能結為伴侶?”白鶴問。

小黑想也沒想,“肯定的啊。三太子特別讨厭他爹和龍族,天天想滅了他們。托塔天王個神經病不拿塔都不敢跟三太子說話。”說着看向他倆,“你們不希望他倆在一塊?我可跟你們說,別人我才不講,二爺的司機老張說,二爺的初吻還在。”

“他在凡間三十三年了。”杜鵑不大信。

小黑使勁點點頭,“不騙你們。這事你問二爺,二爺都不會承認。但我們就是知道。玉帝想把娘娘介紹給二爺,三太子說玉帝就是看中娘娘也沒找過對象。”

杜鵑看向白鶴,你怎麽看?

白鶴眉頭微蹙,我不知道。

“喂,我說這麽多還不行?我可跟你倆說,二爺和娘娘成為一家人,咱們就是一家人,以後天上地下,有我罩着你們,白鶴你去東海捕魚,龍王都不敢說半個不字。”

白鶴:“主人對我們很好。”

“二爺對我也好。”小黑道,“你們才跟送子娘娘多久啊。我跟在二爺身邊上萬年了。”

杜鵑有一絲動搖,“可我主人道心堅定,玉帝用削她仙籍作威脅,我主人都不可能跟凡人談戀愛。”

“是嗎?”小黑看着杜鵑。

杜鵑點點頭,“是的。何仙姑以前勸主人找對象,主人還說是瓊漿玉液不好喝,還是人間不好玩。神仙她都不想找,凡人更不可能。”

白鶴跟着說,“顧般若如果能恢複真身,還有一絲可能。”

“恢複真身?那我家二爺就回灌江口了。”小黑有些頭痛,抓抓後腦勺,“你們先回去,我去找三太子。”

杜鵑:“我們回去怎麽說?”

“随便你們怎麽說。”話音落下,小黑原地消失,速度快的杜鵑和白鶴都沒感覺到。

杜鵑和白鶴心中一凜,相視一眼,不能得罪哮天犬。

“那現在怎麽辦?”白鶴道。

杜鵑不答反問,“你想讓主人和二郎神在一起嗎?”

“二郎神是玉帝的外甥,聽說蟠桃成熟,王母都先挑好的,派仙子給他送過去。主人要找對象,二郎真君是最好的選擇。”白鶴說着,停頓一下,“可萬一主人不想找,我們倆幫哮天犬,就是害主人。”

杜鵑想一下,“那先讓主人和顧般若搞好關系吧。他倆不能成,日後二郎神恢複真身,主人也多個朋友。”

“你說得對。回去你和主人說。”白鶴道。

杜鵑:“我說就我說。”見到孟雲霧就說,“我倆到的時候,梁世林和顧般若正在吃水果。”

小黑說話時,故意屏蔽孟雲霧,孟雲霧當時正在刷微博,感覺到隔壁有異常,也以為是杜鵑和白鶴搞出來的,她要是能出去看一眼,就會發現不對,可惜沒有,“他倆沒聊天?”

“吃了好一會兒,梁世林才開口。”杜鵑第一次對孟雲霧撒謊,莫名心虛,“他,他說――”

孟雲霧好奇,“說什麽?別怕,大膽的說,我不會跟他計較,也不會生你的氣。”

“說咱們無父無母,沒個親戚,很可憐,還讓顧般若找你打球。”杜鵑一口氣說完,就連忙解釋,“都是梁世林說的。”

孟雲霧笑道:“我還以為什麽事。跟顧般若那種父母雙全的人比,咱們是挺可憐。他們有沒有說什麽時候打球?”

“沒有。”杜鵑道。

孟雲霧:“我回頭問問。”

杜鵑心中一慌,急急道,“不能問!”

“怎麽了?”孟雲霧道。

白鶴連忙接道,“你一問,他就知道我和杜鵑偷聽他們說話了,主人。”

孟雲霧頓時哭笑不得,“我肯定不會直接問啊。”

“那就好。”杜鵑松了一口氣。

孟雲霧搖頭失笑,“瞧把你倆吓的。上樓休息去吧。”

“主人也早點休息。”杜鵑道。

孟雲霧擺擺手。兩只鳥飛到樓上,就往地上一坐。杜鵑張口想說什麽,白鶴捂住她的嘴巴,朝下面使個眼色。

杜鵑連忙點頭,我不說。随後起身回屋,假裝睡覺。

一夜無眠,杜鵑早早起來煮八寶粥,蒸小籠包,做好之後,孟雲霧從樓上下來。

孟雲霧先前去找織女給他們拿許多仙果,杜鵑和白鶴最近便只吃仙果。孟雲霧就沒招呼他倆吃飯,“我見外面出太陽了,你倆想不想出去玩玩?”

“不想出去。”白鶴和杜鵑怕冷,哪怕成精了,看到外面白茫茫一片,零下十幾度,也覺得凍鳥。杜鵑道,“主人想出去?”

孟雲霧:“我也不想出去。”拿起手機給顧健康發個信息,繼續說,“水果快沒了。”

“明天再去吧。今天化雪,比昨天還冷。”白鶴道。

孟雲霧想一下,“成吧。回頭咱們買點食材,吃火鍋。”

“昨天剛吃過。”杜鵑道。

孟雲霧:“那是酸菜魚。我回頭去蓉城買點火鍋底料,咱們吃真正的。你們還沒吃過吧?”

杜鵑和白鶴搖搖頭。

“吃了蓉城的,你們會發現再吃別的都不對味。”孟雲霧說着,不禁咽口口水。

杜鵑見她這樣想笑,“主人,你是神仙,別這麽接地氣。”

“我是送子娘娘,幹的就是俗事,接地氣人設才不會崩。”孟雲霧一本正經道。

白鶴笑笑,“您手機響了,應該是顧健康,快接,主人。”

“不是他。是演林英的趙伊麗。”孟雲霧道。

杜鵑勾頭看一眼,真是她,“她找主人幹什麽?”

“我問問。”孟雲霧按下接聽,大概兩分鐘,挂上電話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杜鵑好奇地看着她,出什麽事了?

趙伊麗今年二十六,還是個十八線,又趕上影視寒冬,她父母就勸她,趁年輕趕緊找個對象嫁了。趙伊麗想紅,先前拍戲的時候就讓孟雲霧給她算算。

趙伊麗的事業運非常不好,孟雲霧對她說一般般,然後又對她說夫運不錯,其實并不是。趙伊麗屬于早年運好,中年運勢一般,晚年比較慘。

孟雲霧和秦柳杆說人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并不是糊弄秦柳杆。如果趙伊麗聽孟雲霧的話,嫁人或者轉行,別把重心放在演藝事業上,命運會有很大改變。

趙伊麗的戲份少,十月份就殺青回家了。到家她媽就給她介紹個對象,讓她去相親。趙伊麗一開始不願意,得知男方家境不錯,又想起孟雲霧的話,才決定去見見。

趙伊麗的長相在美女如雲的娛樂圈不出挑,在路人中算是十分好看的。男方知道她是不知名演員,特意上網搜過她演的電視劇,發現她和主角比起來,實在一般,還來跟她相親,純屬是對娛樂圈明星好奇。

見到本人,相親男驚呆了,非常漂亮,瞬間化身舔狗,只差沒把她供起來。而趙伊麗呆在圈裏這些年,還從未被哪個男人這麽重視過,覺得男方誇張之餘還有點小感動。

男人談吐不錯,身家沒法跟富二代比,父母積攢下的家業也夠他用一輩子的。拍戲的時候見多了劇組夫妻,趙伊麗并不相信愛情,就想要不就這樣吧。

可她不信第一次相親就能遇到真命天子,所以就打電話讓孟雲霧出來見見她對象,實則是給她對象算算命。

這麽冷的天,孟雲霧又沒車,收到這個請求自然不想去。可她還想勸趙伊麗多生幾個孩子,一邊跟杜鵑和白鶴說趙伊麗的事,一邊猶豫去不去。

忽然聽到隔壁有人說話,孟雲霧眼中一亮,端起碗繼續喝粥。待吃飽喝足,正好七點鐘。孟雲霧套上羽絨服,拎着包走出家門看到顧般若也從家裏出來。

顧般若見她只戴一頂棉線帽,想也沒想就問,“怎麽沒圍圍巾?”

“忘了買。”孟雲霧并不怕冷,若不是擔心路人對她指指點點――要風度不要溫度,她都不想穿羽絨服,“你去上班?”

顧般若點點頭,“有事?”

“能不能捎我一段?”孟雲霧問。

顧般若還以為她要說投資的事,聽她這樣講笑着說,“上車。你去哪兒?”

孟雲霧報上地名,就問,“順不順路?”

“不順路。”梁世林快速接道。

孟雲霧和顧般若同時看向他。

梁世林面不改色的說,“讓老張先送我們到公司,再送你去見你朋友?”

“可以嗎?”孟雲霧看向老張。

司機老張笑着說,“沒問題。但可能會堵車。”

“我們約的是九點半。”孟雲霧道。

老張放心了,“要不我等孟小姐和你朋友談好事,再送你回來?”

“不用。回頭我還得去超市買點菜。”孟雲霧道。

顧般若不禁看一下孟雲霧,“你自己?”

“是呀。”孟雲霧點一下頭。

顧般若猶豫片刻,就問,“要買的東西多嗎?”

“不多吧。”孟雲霧想一下,“小區裏面也有個小超市,缺什麽回頭去那兒買。”頓了頓,“那邊沒有還可以找跑腿。”

顧般若點點頭,認為她說的對,注意到她也沒戴手套,不禁皺一下眉,“今天有點冷。”

“是的。下雪不冷化雪冷。”孟雲霧接道。

顧般若頓時覺得噎了一下,他要說的不是這個,“對,注意防寒保暖。”

“我知道。”孟雲霧下意識扭頭向他道謝,發現顧般若盯着她的手看,“怎麽了?”

顧般若第一次發現她這麽遲鈍,“你應該戴個手套。”

“啊,你說這個?”孟雲霧伸出手,“不用,我不怕冷。”

顧般若:“你覺得冷的時候,手就腫起來了。”

孟雲霧張了張嘴,想說不會的。可顧般若認為會,“我回頭就去買圍巾和手套。”

顧般若想說什麽,話到嘴邊意識到前面還有倆人,忙把話咽回去,“你現在是藝人,要想成為明星,必須表現得和普通人不一樣。”

“比如?”孟雲霧知道明星私底下和普通人沒兩樣,通過真人秀,現在普羅大衆也知道明星也是人,有些藝人更是直接走接地氣人設,因此再想讓人民群衆覺得明星神秘或者高高在上挺難的。

顧般若:“最基本的一點,手上不能有凍瘡。”

孟雲霧不禁扶額,“我之前在南邊拍戲,那邊最低溫度三度或者五度,不需要戴手套和圍巾,我才沒買。”

梁世林不禁回頭,就看到顧般若有些尴尬,瞬間想笑,“我老板以為你會早早準備好。”

“應該準備好。”孟雲霧胡謅道,“但拍戲忙起來,就把這事給忘了。”

顧般若:“白鶴杜鵑也忘了?”

“他倆還小,以前都是我給他倆準備好。”孟雲霧道。

顧般若“嗯”一聲,算是贊同她的話,“他倆現在大了,你該提醒他們一下。”

“我知道,回頭我就跟他們說。”孟雲霧可不想再被他念叨,就問,“離你公司還有多遠?”

顧般若看一下表,“還有十來分鐘。”

“咦,你這個手表挺好看的。”孟雲霧注意到,順嘴問,“在哪兒買的?”

顧般若:“出差的時候買的。”

“在國外?”孟雲霧問。

顧般若點頭,“是的。”

“他們家的女性手表也挺好看的。”梁世林接道,“孟小姐喜歡的話,讓我老板幫你帶一個。”

孟雲霧搖搖頭,“不用。我不大喜歡戴表。”

顧般若早就注意到,她連耳洞都沒有,也從未戴過項鏈、胸針之類的東西,“你比較喜歡包?”

“包?”孟雲霧下意識看一下她的包。

顧般若:“你每次出來拎的包都不一樣。”

“還行吧。主要是為了配衣服。”孟雲霧道,“說起包,這個包跟我的衣服就不搭。改天還得再去買個包。”

顧般若點頭,“你這個包有些小,應該買個大的,能放下圍巾和帽子。”

孟雲霧呼吸一窒,這個梗過去不了是不是,“……你說得對。”不等他開口,又問,“改天有時間一塊去打球?我有些日子沒鍛煉了,身體都僵了。”

“打網球?”顧般若問。

孟雲霧點點頭,“你想打別的?”

“我老板買的臺球桌就放在小區健身房裏,你們可以去打臺球。”梁世林提醒道。

孟雲霧不禁問,“你真買個臺球桌?”

顧般若“嗯”一聲,不禁慶幸當初沒讓裝卸工把臺球桌拉走,“打嗎?”

“可以。不過我得事先聲明,我真不會。”孟雲霧道。

梁世林沒給顧般若說話的機會,接道,“臺球好學,打兩局就熟練了。”

“那還好。”孟雲霧道,“要不就下周?”

顧般若想也沒想,“下周不行,公司年會,下下周?”

“我什麽時候都可以。”孟雲霧道。

梁世林心中一動,“那部戲拍完,孟小姐就徹底閑了下來?”孟雲霧點點頭。梁世林又說,“沒有什麽代言、給品牌方站臺之類的?”

“我還沒正式出道,沒人找我。”孟雲霧道。

梁世林:“你微博粉絲都快破百萬了,按理說應該有人找。”

“可我真沒收到過邀請。”孟雲霧肯定道。

梁世林看向顧般若,不會吧?

顧般若雖然沒微博,但他經常上網浏覽各種新聞,不止一次看到五六線藝人發微商廣告之類。孟雲霧肯定不會接微商代言,但沒收到就奇怪了,“按理說應該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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