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恣意

今天真是邪門了吧。

這是第二次, 謝先生湊過去,連自己女朋友的臉都沒吻着。

更別提其餘那些非分之想了。

謝明池低眉看去, 被困在門邊的美人兒眉眼低垂,抿着唇,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樣子, 特堅貞。

他哪裏還敢造次。

“這是怎麽了,”長睫密密實實覆住她的心事, 謝明池看不分明,繼續溫言道:“通告不順利, 還是拍戲太累凍着了?”

握住她掐在衣袖上的手,溫熱, 也不涼。

而謝明池越溫柔曲意, 舒月紗就莫名其妙,越別扭。

“沒怎麽,你讓一下, 別擋着我去看貓了。”能避則避,她不想搭理眼前的男人。

“月紗,”被甩了這麽久冷臉, 謝明池不比她好受, 眉一皺心裏堵:“放下工作能在一起的時候, 我們好好的成嗎?”

“明天年二十九, 你回港,我就回越州了。”

他退後,松開鉗制的手臂, 用最安靜包容的語氣,向她低頭妥協。

“有什麽想要,什麽不想要,你說我做。月紗,我知道你是什麽人,帶着情緒和我說話,你自己心裏也不開心。”

她怔住,咽了咽喉嚨,眼淚就往上泛:“你不喜歡我帶着情緒,我也不喜歡我自己這樣。”

煩意一股腦宣洩,臉上洶湧失控。

其實,舒月紗當然沒懷疑過謝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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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時不能接受,也怨自己泥足深陷,患得患失,把戀愛談成這副德性。

在誰也不知道的時候,她遞了把剪刀給謝明池,刀尖随時可以對向自己,只要他想。

除了在某些她實在難以自控,聽從身體召喚的生理性淚水濕了眼眶。

她真的很少流眼淚。

謝明池覺得自己像是個瀕死之人,目光都有點散,聲音澀:“別哭,你……你不喜歡,我喜歡。”

“真的。”

眼淚是個好利器,縱情哭上一哭,能讓女人消了氣,也能叫男人心如繞指柔。

舒月紗靜下來,吸吸鼻子,想想有點難為情,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了,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縱情恣意。

只好低頭偏過臉,手指在深色的木紋牆上輕點,面壁不說話。

謝明池在心裏嘆氣,語氣溫柔的說着,“別戳了。”

他頗為無奈:“……你戳我都沒這麽認真,我難道還人不如牆嗎?”

老天給了他這副好相貌,卻被拿來和一堵冷冰冰的牆吃醋,舒月紗忍不住破涕為笑,壓不下唇角。

又哭又笑更難堪了,她收回手,揉着眼睛擋。

“別揉眼睛,”謝明池忙摘開她的手,可惜遲了。

獅子貓毛長,謝明池第一次抱這只小祖宗回家時,深色羊絨風衣上沾了一片雪白,全是貓毛。

以舒月紗把手埋進貓身的撸貓方式,更是難逃此劫。

“我天,”舒月紗帶着濃重的鼻音開口,忽然有點想笑:“你看我的左眼。”

她天生的眼睛敏感,一個連美瞳都沒戴成功過的人,左眼裏飄進了頑固的貓毛,頓時紅成兔子眼,單單一只眼淚水長流。

謝明池卻笑不出,飛速叮囑了句“你不許碰”,三步作兩步邁進衛浴間,洗了個手取了支人工淚液走過來。

靠在沙發上,舒月紗一個激靈,忍不住向後仰,直讓。

謝明池手上的人工淚液還沒滴,想象中即将到來的涼透心,就讓她想躲。

“別動,用眼藥水沖出來就好了,不難受麽。”

舒月紗很誠實:“還好吧,麻木了。”

“那我心疼。”

他的眉越擰越緊,近在咫尺,性.感縱深的豎紋分明,十足侵略性的男人味。

舒月紗忽然就乖了,伸手想按一按他的眉心,想到手上沾了貓毛,就停在了半空中。

她“呀”的輕輕驚呼出聲,趁她不備,有沁凉的眼藥水落進了眼裏,兩三滴。

好在她把纖細的貓毛眨出眼眶後,重又是一片清涼,感覺不壞。

她看着謝明池細致地,從眼睑下拈走了小絨毛,面紙一裹,扔進了沙發旁的垃圾桶。

“還難受麽。”他偏回身,溫柔篤定,就是在明知故問。

舒月紗搖搖頭,沙發很軟,她放.縱自己陷進去,微阖着眼不動彈。

兩人沒說話,從別扭到溫柔,一場胡攪蠻纏,自己想來都覺得好笑。

冬日晚來日暮,廚房的窗上偷偷結上了一層霧,還有小小的冰花。

屋內暖意融融。

一只關了禁閉的貓,兩人,和四五盆可愛的多肉。

煙火人間。

她撐着手臂起身的動作像是迎合,迎上他的身軀。

他輕輕把她放倒了,唇瓣相貼時,低啞着聲音問:“你起來幹嘛。”

“我今天還沒……”

“吻到你”三個字被她用最甜蜜的方式堵住,做不得真了。

她的飛醋不能白吃,總要找個冤大頭來償還的。

被撩的一身火的男人不敢對她下手,皮質沙發被攥出了深深的褶皺。

耳鬓厮磨,她只能斷斷續續,呢喃着抱怨:“謝……明池,你真是、讨厭死了。”

可我其實喜歡死你了,她在心裏說。

舒月紗吻的比以往都要急切熱烈,輾轉反複,直到舌尖舔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謝明池低喘着,一字一句歇斯底裏,居然說出了她的心裏話:“紗紗,可我真的……喜歡死你了。”

連神志不清時,說這種酸到牙疼的話,也會有心有靈犀麽。

不管是與否,爆裂到火星隐現的情緒,都不是簡單的深吻能平息的。

月紗在昏昏沉沉中,用最後一絲力氣想,她離老司機這個頭銜,大概是越來越近了。

她是萬萬沒想到,初嘗情.事才多久,就又解鎖了浴室這一新戰場。

洗澡麽,總是要脫衣服的。

可怕的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互相脫,纏綿悱恻中,就……進去了。

事後她也反省自己,嗯,我是不是接受度太高了,會不會僞裝下羞澀比較好?

謝明池靠在床頭,忍不住伸手捏她的臉,提醒她回神:“是誰那天叫嚣着要睡.我的,現在這一臉後悔的表情太傷人了吧。”

舒月紗沒理,翻了個身撲進他胸口,輕輕咬了一口,洩憤。

大概虎牙咬人會比較痛?她又默默實踐了回。

謝明池笑起來,胸口震動:“女施主,你今天真是要吃了我啊?”

舒月紗從他懷中擡起臉,眉梢眼角淡倦的慵懶媚色,讓謝先生細致回憶出片刻之前的激烈與美妙。

究竟是誰吃了誰,這是一個問題,值得思考。

她撇撇嘴,堂而皇之的拈酸吃醋:“你可不就是唐僧麽,連人家蘇影後都念念不忘,我就不懂你到底有多……”

好氣哦,說不下去了,他還真的有那麽帥。

謝明池一語中的:“她為難你了?”

“哼,”舒月紗眉一橫,神色冷了:“我就知道你知道她喜歡你。”

這一串“知道”聽的謝明池發笑,還是好脾氣的解釋道:“知道歸知道,但什麽都沒有,你信我。”

“抱歉,我也真沒想到,你的家世擺在那裏,她還會來招惹你。”

大美人淡淡擡眉,不置可否:“說明你魅力大呗。”

抱着“讓我一次醋個夠”的心态,她索性問了個遍:“圈內追你的肯定不少吧,圈外大概也有,有沒有漂亮的身材好的……”

經過剛剛一問,謝明池發覺,如果一五一十的告訴女朋友小姐,他今晚就逃不過睡次卧的命運了。

“紗紗,你對我還不放心麽?”

他抱着人,翻身欺上來,低聲表白,笑意沉沉:“誰能美得過我的大美人呢。”

舒月紗眨眨眼,也很為難:“可我還是吃醋怎麽辦嘛。”

“謝明池,你……你沒廉恥!”

他沒說話,身體力行的,讓她無暇分心了。

就在剛剛,某位以冷淡矜貴聞名的男神,貼在她頸側提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解決方法。

他說:“那就把我吃幹抹淨,連湯都別剩給別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工作上的事很不順,心情低落,以我觀物,寫小甜餅手感就特別差,熬到兩點寫不出。

少更晚更了些,周三還會補給大家的,還請多擔待啦。

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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