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這個世界時刻都在變化着。

宋熙熙和宋融融把條漫發到微博,不到半天就有了上百條的評論和轉發,也給“我的朋友是穿越的”這個賬號帶去了幾十個新粉絲。而條漫帶來的關注随着時間的增長還在增加。

喻臨把越維新的那十幾秒長的哼唱音頻置頂了。點進他們微博裏來的人,能在第一時間看到這個“精靈祝禱歌哼唱片段”并且他們中的大多數會順手點開聽一聽。音頻真的很短,錄制環境也很随意,但就算是這樣,這個哼唱片段還是非常好聽,一下子就抓住了大家的耳朵。他們不知道吟唱者的唱詞是什麽,可一聽到吟唱者的聲音,他們就忍不住提起了嘴角。

漸漸地,這個音頻的轉發量竟然追上了雙胞胎的條漫,甚至還反超了。

但喻臨和越維新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們這會兒還在吭哧吭哧地晚跑。跑到三公裏時,越維新已經喘得像狗一樣了。他身後那些狗是怎麽喘氣的,他和它們簡直神似啊!喻柏凱皺着眉頭說:“你這個身體素質真的太差了……”魔法學院中竟然沒有體育課,這怎麽行!

“我、我不行了,你們繼續跑,我給你們加油。”越維新說。

見越維新嘴唇慘白,喻柏凱沒有要求他繼續堅持。喻柏凱知道循序漸進、過猶不及的道理,因此點點頭,示意越維新站在路邊休息,做些放松肌肉的動作,他和喻臨則繼續跑。

狗狗們都朝越維新圍了過來,狗主人怎麽都拉不住!

眼看着大大小小的狗狗都要湧上來和自己互動,越維新怕自己被它們拱倒,連忙發出指令說:“坐下!”當下,有幾只聰明的狗立刻就坐下了。而那只叫哮天的狗,它是一只哈士奇,服從性特別差,從來不會在意主人的指令,此時見其他狗坐下,它竟然也學着坐下了。

“擡手!”越維新又說。

所有的狗狗齊齊把一只前爪擡了起來。越維新開始依次和狗狗們握手。哮天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懂指令,反應慢了一拍,但見越維新要和大家握手,它也連忙把前爪擡了起來。

哮天的主人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了。

老頭子老太太們追問道:“孩子,你家長輩是不是在馬戲團工作的?你這麽會訓動物,是不是家學淵源?我家莎莎特別聰明,你能不能給它訓得會算術?莎莎,一加二等于幾?”

越維新哭笑不得。

他一邊回應着狗狗和狗主人,一邊朝喻柏凱和喻臨望了過去。他們并肩跑着,雖然沒有說話,但步伐一致。從背影來看,他們父子倆真的很像,一樣地勁拔,如蒼松,如俊柏。

曾經那麽多的隔閡仿佛都消失不見了。

越維新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早在他被喻柏凱領着見到喻臨的第一天,他就看出來這對父子之間存在一些問題了。但那是他們父子倆的事,外人似乎沒立場說什麽。越維新從來沒有直白地問過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可他總會注意到一些細節,然後用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幫助他們改善關系。

喻柏凱肯定是愛着喻臨的,可他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爸爸。他沒有自信,所以越是在意喻臨,他越是束手束腳。喻臨肯定也是關心在意喻柏凱的,可青春期的少年卻不願意承認這點。這對父子因此而別扭着。但越維新給了他們一個小小的推力,一切就大為不同了。

父子倆在一起并肩跑步的時光,安靜中帶着溫馨,想必他們都很享受吧!

喻柏凱和喻臨又輕輕松松地跑了半個小時,才把被狗狗包圍的越維新領回家。喻柏凱說:“你們今天晚上都早點睡。明天早上,我五點半去叫你們,然後一塊兒跑步。怎麽樣?”

“為什麽這麽早?”喻臨說。

喻柏凱笑着說:“不早不行啊!我們要趕在狗狗們起床之前偷偷把步跑了。”

面對着喻柏凱的調侃,越維新默默地捂住了臉。是噠,如果在遛狗的時間跑步,他身後肯定又要追着一群狗了。喻柏凱在越維新頭上揉了一把,然後回房間洗澡去了。看着他大笑着離開的背影,喻臨不可思議地問:“我爸……剛剛是在開玩笑?我爸竟然也會開玩笑?”

呵,你爸的秘密多着呢,他還是一位穿越人士的監護人,你能相信嗎?

兩位少年也各回各的房間洗澡去了。越維新剛把上身的T恤脫了,喻臨就一陣風似的卷了進來,嘴裏叫着說:“快來看,我們微博賬號的消息竟然99+了……額,你怎麽不關門?”

這不是倒打一耙嗎?越維新明明關了門,就是沒有反鎖而已。

魔法師的皮膚很白,鎖骨很漂亮,腰很細。

“哦,那你先洗澡吧,我們等會兒再看消息。”喻臨匆匆地走了,正如他匆匆地來。

周日的下午,宋熙熙和宋融融發了第二條條漫。她們這個周末顯然只顧着忙這個了,把所有時間都耗在了上頭。而付出是有回報的,她們的高産讓很多粉絲心甘情願地跳坑了。

“我的朋友是穿越的”這個微博的粉絲數量還在持續增長。

因為內容有趣,不少人一點進來就從最新的微博看起,一路看到了最開始的第一條微博。即便這些人都以為那片名為晨曦的大陸只是一個少年的幻想,家徽也好,各種神奇的動植物也好,精靈語也好,統統都是他的幻想,但看完微博的他們确實對晨曦大陸有了了解。

從某種角度來說,越維新正帶着晨曦大陸一點點融入了現世。

按照特安辦柳副隊長的猜想,這樣的融入能夠增強越維新的預言之力。

周末總是過得飛快。周一上午,越維新時不時就要朝班長和學委看兩眼。她們面色紅潤,看上去并沒有任何身體不适的症狀,不像是第二天會請假的樣子。而且她們家裏直到現在也還沒發生什麽會導致她們第二天請假的事。越維新看雙胞胎時,喻臨就盯着越維新看。

“你看我做什麽?”越維新問。

喻臨冷哼了一聲,也不解釋,只十分不屑地轉開了視線。

過了一會兒,越維新又擡頭看雙胞胎了,喻臨又轉頭看越維新了,越維新猛然看向喻臨,抓住了喻臨的眼神。然而不等越維新說什麽,喻臨冷哼一聲,再次不屑地轉開了視線。

越維新:“……”

管明哲似乎察覺到了後桌詭異的氣氛,下課時都沒把眼神往後瞄。

邵星辰卻沒有那麽敏銳的感知能力。他轉過身,身子沖着管明哲,眼睛看着後桌,美滋滋地說:“我姐中午給我送東西來,我讓她給我帶了梅家私房菜館的菜,大家一起吃啊!”

喻臨問:“要不要叫上班長和學委?”

這話真是問得莫名其妙。他們什麽時候吃飯還要叫上雙胞胎了?哦,上周大家一起吃過麥當勞,但那不是特殊情況嘛!以前邵家姐姐給他們送吃的來時,他們從來沒考慮過雙胞胎啊。邵星辰以為喻臨腦子壞掉了,說:“叫上熊文彬,我讓我姐帶了我們五個人的飯菜。”

喻臨用眼睛的餘光看着越維新,又哼了一聲。瞧見沒有,多像邵星辰學學,時刻把兄弟放在心上!別老惦記着人家女孩子。班長和學委再是好姑娘,她們也不如我照顧你多啊!

饒是越維新情商再高,他也追不上喻臨的想法。不過,越維新已經放棄去弄懂喻臨到底在想什麽了,他只要知道喻臨在生悶氣,而他需要把喻臨哄開心,這就可以了。于是,越維新一把抓住喻臨的右手并将他的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說:“這個動作……額,中國傳統文化裏,大家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那種,不都是要擺個案桌祭天地的嗎?在晨曦大陸不這樣,我們是把右手按在對方的胸口上,然後宣誓。”

喻臨把自己的手搶了回來,氣沖沖地說:“誰、誰和你宣誓啊!”

越維新笑着看着喻臨。

幾秒鐘以後,喻臨小聲地說:“宣誓這種嚴肅的事,怎麽可以随随便便弄。課間十分鐘太倉促了,我們要好好合計一下,最好找個吉時,再弄一套像模像樣的拿得出手的儀式。”

“好啊,都聽你的。”越維新剝了一粒糖塞進嘴裏。看,被他哄好了!

中午,少年人一起跑去校門口接邵家姐姐,要不然邵姐姐肯定拎不動五個人的午飯。飯菜都嚴嚴實實地包好放在後備箱裏,而邵姐姐的副駕駛座上竟然還擺着一個小倉鼠箱子。

“哦,這倉鼠是一個朋友定的,我等會兒順路給她送過去。”邵姐姐說。她的眼神落在了越維新的身上,親切地笑了起來,“你就是越維新吧?我聽小星子說,你動物緣特別好。”

邵姐姐有心要見識一下越維新的動物緣,就把倉鼠箱子拎出來,湊到越維新面前。

倉鼠的視力非常不好,物體在它們眼中都是模糊的。但它仍沖着越維新的方向吱吱吱地叫了起來。邵姐姐試探着拎着箱子遠離越維新。邵星辰還壞心眼地把越維新攔在了身後。

然後,小倉鼠肉眼可見地沮喪了。

邵姐姐沖着越維新比大拇指。這種動物緣真是不服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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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倉鼠懵逼了。

那個和瓜子一樣香噴噴的寶貝哪裏去了?那麽大個呢!

作者有話要說:喻臨倉鼠式懵逼:放在這那個大個的越維新哪裏去了?

喻臨倉鼠式屯糧:嘿嘿,這麽大個的越維新塞頰囊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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