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十一月份過去後終于感受到了初冬的寒意,因為搬家的時候嫌麻煩再加上那幾件羽絨服都是高中大一的時候囤的舊衣服,索性就當成垃圾一樣打包扔掉了。所以這段日子只能靠毛衣保暖內衣續命,外套依舊是一件薄得要死的工裝服。
我對褲子的保暖要求倒是不怎麽高,秋天穿的照樣能穿,走在路上一點覺得不冷,如果室內沒有開暖氣的話,光是坐着還是會有絲絲涼意。
迫于無奈,周末一到就困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奔向最近的商場。亢奮期已經整整兩個月沒有找上門來,每天能睡着那麽長時間真是一種幸福,不過有時候想想還是很頹廢,比如我現在下午兩點才在商場吃上中飯。這次沒去我鐘愛的肯德基,而是簡單地點了一份雞肉拌飯。
商場裏開了足夠的暖氣,我一熱就對雪頂産生了強烈的欲望,還有清脆爽口的冰塊。果然是逃脫不了出門必吃肯德基的定律。
因為趕上冬裝上市卻沒有什麽節日,羽絨服都沒有折扣可以打。看看了看支付寶上的餘額,還是決定去運動品牌的折扣店買兩件羽絨服,反正我對羽絨服的款式沒什麽要求保暖就行,況且奧特萊斯的折扣力度真的特別讓我動心。于是乎我不光買了羽絨服,鞋子也給安排了。購物是能帶來幸福感的,比如現在我提着兩個大袋子就覺得無比滿足。
手機突然開始振動,我把兩個袋子并在一起,騰出一只手看來電顯示。居然是失蹤人口夏大仁。
“呦,還記着你兄弟呢?”
“哈哈哈啊哈哈哈,兄弟我放寒假啦!”
“……”艹,為什麽會有這麽猖狂的學校。
“這不是離聖誕節都還早嗎?”
“我們一般寒假有三個月,放到一月底啦!”
我大概能想象出她在那個國家得意忘形的樣子。
“我他媽!”
“嗯?”
“我恨!”
“哈哈哈啊哈哈,舟舟啊~說吧,要我給你代購什麽,不過太多可不行。”
Advertisement
“給我帶雙雪地靴就行。”反正我也不缺什麽必需品。
“你開始向寒冬勢力低頭了?”
“沒辦法,老了還是。”
“你不是覺得穿雪地靴很傻嗎?”
“是我年少不懂事……”
“話說你具體什麽時候回來?”
“十二月十號的飛機,十一號下午到的樣子。就在S市,記得來接我。”
“o,接機費。”
“gun。”
“靠,機場離你們學校又不遠!”
“是,打車費二十。”
“沒得感情。”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到時候看時間吧,不用上課我就來接你。”
“OK!那我先起床了。”
挂完電話之後我開始好奇唐樹他們寒假會不會回來,不然的話,可以一起約着玩。
唐樹一直到深夜才回複我,說是寒假太短,不打算回國。果然果然,只有夏大仁這個閑人最空。
那就……突然想起來鐘言複也在外面,上年好像是沒回國,畢竟他十月份剛出去,不知道今年會不會回來。
先不管這些,買點幹糧然後回家宅着才是最重要的。我将手機放進兜裏,往最近的面包店奔去,一袋吐司配上高熱量的沙拉醬夠我在今晚維持生命。最後又買了一袋椰蓉面包。
回到家把東西收拾好之後,我開始糾結是直接問鐘言複還是間接問一下蔣拂鐘言複的寒假安排,想想還是不要麻煩蔣拂這個神經病才好,我一直怕他誤會我和鐘言複。
算了算時間,估摸着他這個點應該是醒着就發了消息過去。
“新年回國嗎?”
我算的果然準确,鐘言複很快就回了消息。
“不過不打算回S市。”
“正月也不回?”
“廢話。”
“我一月初回來,直接去海南。”
“?????你丫抽什麽風?”
“受夠了羽絨服。”
“……行”
“那你待多久呢?”
“休了三個月的假,到時候回去複學。”
真是随性……
我要是跟我媽說我休幾個月學去旅行,她不打斷我的腿也要斷了我的經濟來源。
話說我也想去最南的地方感受一下冬天不用穿厚重衣服的日子。
但經費就是個很頭疼的問題。
不管了不管了,先把這學期熬過再說,這個月結束就要複習加考試,萬惡的考試制度。
混了幾天日子就到了夏大仁到S市的日子,本來那天上午下午都有課來着,偏偏飛機延誤,夏大仁在起飛前算了算時間讓我十點半過來等着。而她這厮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才從裏面出來。她倒是神采奕奕,可見在飛機上睡得不錯,我對着她翻白眼。
“行了行了,請你吃夜宵。”
“……”
“你就一個箱子?”
“對啊,就一點衣服物品,別的回家都有。”
“今晚訂酒店了嗎?”
“怎麽可能?!光是機票錢就夠讓我吐血的了,從我生活費裏死扣出來的。”
“其實你可以選擇不回來哈哈哈哈哈。”
“滾,先去你家放行李,然後去附近夜宵城。”
“老子要睡覺!”
“不許睡!”
“我明天有課!”
“請假。”
“你幫我給教授打電話。”
“行”
“OK!”
兩人科插打诨完之後開始按計劃行事。
夜宵城裏燒烤店的老板給我們上了一盤瓜子,然後放上菜單中性筆和空白的本子。
等老板走了以後,我對着桌子中間的瓜子忍俊不禁。
“這他媽太有感覺了。”
“怎麽?現在瓜子是燒烤店的标配了?”
“maybe.或者說我們提前步入那種晚上嗑瓜子唠嗑看電視的老年生活了。”
夏大仁笑罵:“臭傻逼,我還年輕,我還年輕。”
“行,就是求你別點面筋。”
“你看不起我的面筋?”
“你想想你上次才吃了幾口?”還沒我這個不愛吃面筋的人吃得多。
“行吧,那金針菇?”
“可以。那個,羊肉多一點。”
“行。”她一邊拿着筆往白紙上寫東西一邊問道:“你不是喜歡牛肉來着?”
聞言我指着她笑道:“好了,你不是我兄弟了。”
“別鬧,狗東西!還要吃什麽?”
“雞翅!”
“神經病!”
“要吃自己去前面那條街吃肯德基去。”
我挑挑眉:“你要是這麽說,待會陪我去喝雪頂。”
“憑什麽!”
“我都陪你來吃燒烤了!”我今天果然是打算不要睡覺的。
夜宵城的燒烤一直都上得挺慢,從一開始的嫌棄,我在漫長的等待中發現了瓜子的魅力,真是個消磨時間的好東西。
櫃臺旁邊放着不知道誰安排的抗日劇,周圍一圈除了一桌剛從牌桌上下來的中年男子就是清一色的青少年,黃毛的綠毛的都有。夏大仁也算一個,她是藍毛。
“诶,你們學校有門禁嗎?”
“沒有,我們宿管,不管事。”
“那還挺好,我以前都沒在這個點出門吃過夜宵。”
“那我覺得這裏我們學校的應該挺多。”畢竟這裏離Q大真的挺近,就隔了一條街。
夏大仁點點頭:“嗯,确實。”
我嚼着剛上來的金針菇,又開始掃視周圍的人,沒準能看到幾個臉熟的,當然周若是不可能在的,許問辰倒是不一定……
“次奧!”
夏大仁原先低着頭糾結着蒜泥茄子聞聲魔怔般地擡起頭看着我:“你有事?”
我一言難盡地擺擺手:“你不懂,我看到誰了。”一個我絕對不希望她找上門來的人。
“話說你也沒死對頭啊?”
“不是,你知道許問辰吧?”
“嗯,你提過。”
“他合租室友,一個女生,叫周若,和我關系還不錯。然後許問辰他女朋友,不對,是前女友,就來問我周若和他是不是男女朋友。”
果然夏大仁對這種消息接受非常之快:“昂~所以,我懂了,啊哈哈哈哈哈。”
“然後這不就,也在這了嗎,就在我後面那桌的左邊第三桌。那個和你發色有得一拼的那個。”
“看到了看到了。長得還行啊。”
“得了得了,吃完就撤吧。”還長得還行,确實可以,不然一般女生還真不會這麽有底氣的去追許問辰這樣的男生。
“你慌什麽?”
“她想從我這打聽許問辰消息來着。”不過我還真想再觀察觀察這女生半夜會和什麽樣的人出來撸串。
“行,讓我把這些牛肉串解決了。”
我再往那邊瞄了幾眼,用不會被那桌人發現的弧度。
兩男兩女,沒什麽新意的配置,我以為能再多幾個,還是那種穿的特別花裏胡哨的男生。
肉飽菜足後,我和夏大仁大搖大擺地走出夜宵城。
夏大仁打了個飽嗝:“我在國外想了這麽久的夜宵,現在吃到覺得沒有想象地好吃。”
我賤嗖嗖地對着她笑:“那去肯德基喝點?”
“滾~!”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喜歡在大半夜,和夏大仁在清冷的大街上嬉笑怒罵,無憂無慮。
回家的路上路過一所初中,對面有一排的蛋糕店,有幾家現在還沒有打烊,夏大仁拉拉我的袖子示意我進去看看。
雖然是深夜,櫥窗裏的小甜點還是應有盡有,琳琅滿目。
“你吃嗎?”
“我等着雪頂。”
“那我買個千層。”
夏大仁買了一個芒果千層,我看着她迫不及待地拆着包裝,突然想到什麽,笑道:“我記得,以前我們都最鐘愛榴蓮千層。但是現在我一般也會芒果千層。”
這可能是種默契吧。
“高中畢業後,一下子吃了太多,膩了之後發現,還是芒果最爽口。”
“還有草莓!”
“哈哈哈哈哈,對對對。”她遞給我一個勺子,我們邊走邊瓜分着深夜甜點。
走到肯德基的時候,剛好瓜分完畢。
“我發現還是這樣一個甜點能讓我感到滿足。”
“我也是,啊哈哈哈哈。下次我們殺去甜品店!”
“完美,安排!”
肯德基這個點安靜得吓人,除了工作人員,只有幾個零零星星看樣子是剛上完夜班的工作人士。
我們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雪頂咖啡加蛋撻加薯條和奧爾良,最奈斯的搭配。我也不知道是什麽讓我兩的牛胃此刻還能樂此不疲地工作,而且困意全無。
重新回到大街上的時候,我看着手機上的時間苦笑。
“我去影院看兩場電影,出來剛好能趕上早課。”
“哈哈哈哈哈,別別別,我怕你在早課上猝死。”
這下只能回家躺會,和依然精力旺盛的夏大仁繼續聊人生談理想。
奇怪地是一直到第二天放學我并覺得困。
回去自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悠閑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夏大仁。
“你怎麽還沒走?”
“我才來多久你就趕我?”夏大仁拿抱枕砸我。
“不是你說下午就走的嗎。我倒是不介意你待着,反正書房還有張折疊床可以睡。”周末還能一起看個電影舞臺劇什麽的,也挺不錯。
“三點前的票沒了,過會我定了五點的票。”
我看了看時間,還早,現在才四點不到。
“那吃一頓再走?”
“ok.我們去附近随便解決一點吧。”
“肯德基怎麽樣?”
“你他媽就是有病!”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話雖這麽說我也不可能真的喪心病狂地帶她去吃肯德基,而是去了一家口碑不錯地西餐廳,這家店我平時都不怎麽舍得來吃,點得更多的還是學校大門那幾條街的十幾元一份的拌飯和便當。
夏大仁整理好箱子,拿出一雙雪地靴。
“吶,我沒忘。就當是新年禮物了。”
我笑眯眯地接過鞋子,打量到:“這個灰色還挺好看。”配上恰到好處帶有設計美感的蝴蝶結。
“我的眼光還能差?”
“行,下樓,我請客。”
“真好。”
這個時間點店裏人自然是不多,下午茶的時間已經過去,晚餐又還太早。
我們坐在柔軟的白色沙發上,夏大仁拿着菜單發出笑聲:“你這是要下血本了,我得點最貴的。”
我将手成承載桌子上,毫不在乎地道:“你要是想我們倆個吃的完呢,怎麽點都不會比你那雙鞋貴,啊哈哈哈哈。”
“mad,你住口。”
“不行,我閉不了麥。”
最後夏大仁點了一份牛排一份披薩還有烤翅薯格天婦羅,雖說價格是貴了點,好在味道是真的值這個價,我們都吃的異常開心,至少比在夜宵城吃得滿意。在飲料上來的時候,我還是不忘将裏面的冰塊挑出來吃掉。甜點是甜而不膩清涼可口的冰激淩球。
餐廳的背景音樂放起了《慢慢喜歡你》。一首我曾經很喜歡聽的歌曲。
“每次聽到這種歌都會想到青春爛漫的學生時代。”
夏大仁嚼着雞翅點點頭:“确實,白襯衫什麽的,特別有那種放學過後兩個人一起騎着自行車在山坡上閑逛的畫面感。”
“诶诶诶诶,我也有這種感覺。”還突然有些心生向往,而我早已經過了那樣的學生時代。
“話說你以前就沒有和你那兩個男閨蜜一起幹過這樣的事?”
“三人行呗,不是聊考試成績就是NBA賽事,無聊死了。”
“哈哈哈哈哈,真實,我和我男性朋友出去也是這樣。”偏偏夏大仁自己還是個NBA球迷。果然那種浪漫的時光只有小情侶們才能擁有。
歌詞裏恰好放到“這次旅行我還想去上次的沙灘”。我突然想起什麽到,深深地望着前邊的夏大仁,嘴角還挂着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有事?”
“有。”
夏大仁把最後一根薯格塞進嘴裏,拿餐巾紙擦了擦嘴巴。
“說啊。”
“我們過年出去旅行吧。”
她掏出手機,點開屏幕:“你等等,我看看餘額。”
“……”
“就附近玩玩吧。太遠的去不了。”
我解決完牛排,将刀叉随手放在一旁:“我也沒去太遠的地方的預算,要不就去隔壁省,暖和一點。那邊物價都便宜。”
“海南?”
“可以啊。”話說鐘言複也要去那裏來着,興許能碰上。難道每次出遠門都不可避免地會遇上嗎?哈哈哈哈啊哈啊,想想也挺有緣分。
“等你這學期結束吧,還早得很。”
“嗯……喂你快看!”我指向大門口那邊,一個穿着随意單薄,又偏偏在頭上留個金黃色丸子的男人。不用仔細确認我都知道是那家夥。
夏大仁順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打量了一會,那家夥往與我們相反的空桌去了。
“金黃色丸子頭。那個是鐘言複的跟屁蟲嗎?”
“對,他媽居然還剪了八字劉海。”
“還行,他這樣搞感覺也沒有很娘,難得難得。”
“我怎麽聽出了欣賞的味道?”
“滾犢子。”
過了一會,她擦完嘴繼續點點頭,若有所思道:“确實長得還可以。”
我覺得我拿餐巾紙的手有些凝固。
“沒事沒事,我先打車去車站啦。”
“行,等你上車我再走。”
好在我們磨磨蹭蹭地還沒有到晚高峰期,等了幾分鐘就打到了車,目送夏大仁離開之後,我糾結了一會,還是回到店裏,尋找蔣拂的身影。雖然我真的很排斥和新的人接觸,但遇到老朋友還是不介意過去敘敘舊。
蔣拂坐在四人桌上,周圍卻空無一人,看他這身行頭,估計也是剛忙完一個階段的工作。
我笑眯眯地在他對面坐下。
“哈喽~”
他正在埋頭苦幹于自己的意大利面,擡頭看我的時候還有一撮挂在嘴上沒來及嘬進去。
“好久不見。”
“嗯嗯嗯,還好,沒你基友久。”
一提到他基友,這人就似乎就特別興奮。
“喂喂喂,他有沒有和你說過他今年會不會國?”此時服務員又上了一份十二寸的披薩。我驚訝與它的大小,問道:“還有人?”
“沒,我一個人的量。別打岔,鐘言複回不回來?”
“你自己問他不就好了?”搞得好像鐘言複回國會特意告訴我,讓我去接待似的。
“這不是最近沒時間嗎。你問過沒有?”
“問了,前不久剛問的。”
“回來嗎?”
我感覺他眼裏放着綠光。
“回來,具體什麽時候回來我忘了。但他不回S市。”
蔣拂順利解決了面條,擦擦嘴巴,拿過面前的巨無霸披薩。
“那他去哪啊?”順便又扯了一塊遞給我:“吃嗎?”
“我剛吃完晚飯,他去海南,休了三個月的假。”
“畜生……”
“……”
“我和我朋友也打算去過年去海南度假。”
蔣拂聞言吃披薩的手頓了頓。
“我看看,沒準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不是沒準,我才不信你會放過任何一個和鐘言複在一起的機會。”
他皺了皺眉:“說得好像我是個同性戀變态狂似的。”
“不是啊?”
“我真的就是朋友層面地欣賞他,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
我笑笑,他描述的應該是我和夏蔔。
“OK,那我先回去了啊。”
“嗯,拜拜。”他随意的揮揮手,視線還停留在面前的披薩上。
走出店門的時候我開始對寒假變得無比期待,畢竟上學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毫無樂趣可言,課程也沒有我想象地那麽有趣。課後更是自己與自己相處地發悶。偶爾還能和周若約約飯和電影已經是最大的消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