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良。”

“而我不是。”

“只是陷害、被人追殺、百口莫辯……這些對我而言都不是什麽黑暗。”少女微笑的模樣依然明媚,對比他的姿态簡直就是光與影,“妙桑,我不是畏懼他們才放過他們,也不是因為怯懦不敢動手。”

妙桑從她眼中看到了自己迷茫的表情,聽到了她接下來的話。

“我放過他們,只是為了放過自己。”

這一刻,妙桑的心情難以平複。

多年的陰影并未因為眼前的少女而消失,反而變得更加濃重。

他恨着導致他失去親情的烏蒙貴,他恨着将他趕出家鄉的五仙教衆,他恨趁他弱小對他肆意欺辱的中原人,他也恨曾經弱小無能的自己。

而現在,他對楚秋有了新的“恨意”。

他讨厭她現在的表情。

明明和他一樣被誣陷,和他一樣經歷了本不該自己承受的事情,為什麽——為什麽她還可以笑得這樣毫無陰霾?

「啊啊——」

「如果,你和我一起墜入深淵就好了。」

少年注視着少女的臉,如此想到。

本無常(5)

楚秋一直以為妙桑是那種效率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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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種做事不拖泥帶水,處事精明冷靜,能少操一份心就少操一份心的慵懶酷少年。

沒想到隔了一年多再見到,卻發現這哪裏是個酷少年,就是個沒長大的中二小鬼頭。

真要說的話,楚秋當然是對被人陷害的現狀感到懊惱煩心的,但不知怎麽的,看到妙桑因為她的事情暴露自己心結、露出那副仇視着一切的模樣,楚秋卻覺得陡然放松了不少。連想到這一年來過的苦日子,都覺得不那麽糟心了。

可能是因為她知道了,眼前這個少年比她更苦逼吧。

她還有活下去的目标,她還有系統作為後盾,她還能投奔惡人谷,而眼前的這個少年不會依靠任何人,他将出生起的黑暗一個人承受,并終于将自己壓垮,成為了被恨意支配的熊孩子。直到現在也受困于過去,無法解脫。

與其說那句「放過他們,只為放過自己」是她對自己的勸告,不如說,這是在開導妙桑少年。

只有恨,是無法真正的活着的。楚秋帶着一分憐憫這麽想。

可她面前的這個少年,卻只記住了恨。

「目标人物好感已達‘策馬同游(300/1000)’。」

早在她再次見到妙桑,系統就告訴她這一年半,對方不知道怎麽的漲了兩百多好感,而在她說完那些話,好感再度增長,變為了現在的三百。

不過楚秋現在也不在乎這些了,她能通過重傷俠士獲得積分兌換成就點,豈不是更方便?

“不過能好好說明一下嗎?”

妙桑的性格怎麽樣楚秋也沒有太在意,畢竟她瘋起來的時候也沒人管得住,自然是不怕熊孩子的,更何況這個熊孩子的武力值還比不上自己。

不過她現在卻不得不面對妙桑這張面無表情的嫩臉,有些苦手地抓了抓頭發。

“你怎麽就決定跟着我了呢?”

是的,妙桑自楚秋找上來,居然一反常态的表示不走了。

“只是想知道,你被自己的堅持擊垮的模樣罷了。”妙桑滿臉冷漠,但事實就是,和一年半前的狀況反了過來,妙桑不僅不躲着楚秋,反而跟得緊。

楚秋——楚秋又能怎麽辦呢?她也沒辦法把他趕走,只能讓他就這麽跟着。

他們組了隊,該擊傷的俠士毫不留情地擊傷,該躲的高手也因為妙桑出色的蠱術成功躲避。就是楚秋也沒法昧着良心說妙桑的存在是負擔,相反,他不熊的時候稱得上完美的隊友。

“——你就算了,他又是怎麽回事?”楚秋扭頭,看向了遙遙跟着他們,追了十幾裏地有些眼熟的黃衣少年。“妙桑,你認識的?”

“我怎麽會認識中原人。”妙桑的視線動也沒動,明明是冷冰冰的語氣卻偏給人一種懶散的感覺,“難道不是追殺你的門派弟子?”

他單手轉着一根一指長的玉笛,夾雜着灰紫的眸子泛着冷意,純黑的碎發耷拉在臉上,将他的左眼遮了大半,但顯然,這副無畏的态度表明,妙桑沒有将黃衣少年的性命放在眼裏。

“愚蠢的人,”妙桑趁着轉角的瞬間,瞥了眼跟了他們許久的人,“以他的本事,可留不下我。”

“現在是‘我們’。”楚秋糾正着他的說辭。

妙桑因此将視線聚回到楚秋臉上,眉梢松怔了些許,冷哼了一聲倒也沒有反駁。

雖然那個黃衣少年跟了他們許久,但并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楚秋心裏留了一分警惕,但也沒有對他做什麽措施。

很快,楚秋和妙桑到了附近的小鎮,準備去茶館歇息歇息。

“嘿!你們知道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惑世妖女’嗎?”

剛坐下,楚秋就聽到附近的茶客讨論自己的事兒。

楚秋和妙桑對視了一眼,對方裝作沒看見似得垂下眼,只是他手邊的茶沒有動,放在桌下的手也沒放開武器。而楚秋也在他移開視線時裝作什麽也沒聽見的樣子,她故意偏了偏頭,眼角看清了讨論者的模樣。

她扯了扯圍在脖子上的紗,特意往高處拉了拉,将自己的臉遮得更嚴實了些。

原本她是有更方便的道具,但不知道誰發現了她小道具的效果,揭露出她的變裝會讓人下意識忘記容貌,并說出了她曾用過的幾種變裝道具。

比如小道具變成的面具,或是面紗。

這樣的事兒起初沒人信,直到真的撞見楚秋,又隔了幾分鐘就忘記見到的人的臉,俠士們才确信。

也因為道具效果已經被揭露,如果楚秋再用,才是更快的暴露自己。

于是在那之後,楚秋只好和系統兌換了讀作化妝寫作易容的技能,每次出門将自己的五官畫得不同,再加以喬莊,總算是解決了走哪哪裏人就認出她的窘境。

至于後來跟着她的妙桑,楚秋也給他準備了鬥篷,畢竟那身五毒教的校服太顯眼了,如果一直跟着,誰都會知道“與五毒教少年随行的少女”就是傳聞中的惑世妖女。

“這誰不知道啊。”有人緊跟着搭話了,“聽說三年前她在純陽還鬧過一回,只是被李掌門發現,出手制服才沒能得逞——就是可惜了,那次出手,李掌門并未成功将她處死,給了她又禍害天下的機會!”

“我怎麽聽說,是因為純陽的那位大師兄包庇了妖女,才使得妖女得以逃出純陽?”

“說什麽呢!許道長可不會做出這等事情。”有女俠士不滿地道,“是那妖女太會僞裝,才叫許道長看錯了人!”

聽這話,想來是對許臨舒心懷愛慕的女俠了。

“不過這妖女倒也是厲害。”喝茶的人悠悠道,“僅僅兩年,就讓中原武林如浩氣盟、天策府、藏劍山莊、純陽宮,乃至後起的五毒教共同追捕。甚至一向不愛管江湖瑣事的萬花谷、七秀坊,也對弟子下了注意妖女動向的教令。”

“更不提她的存在讓聖上知曉,使長歌門也驚動三分。”

“如此這般,倒是比許多年前整合了惡人谷的那位,還要隆重幾分。”

“手下都這麽難纏,烏蒙貴這人又該如何可怖?”

“我看那烏蒙貴都沒這妖女難纏。”有人說出了他們都沒有想到的事,“烏蒙貴尚且在各大門派的聯合下避其鋒芒,退避燭龍殿,以傀儡抵抗……而這個女人呢?”

“直到現在,她重傷各路俠士已有千記,可有哪位真的傷到了那女人分毫?更不提她最近身邊多了個能人,總能在最後關頭避開死局!”

“嘶——照你這說法,當真對這妖女毫無辦法?”

“誰知道呢,這妖女來的蹊跷,我現在倒是覺着,她未必真是烏蒙貴的手下。”回答問題的人又道,“可是真是假早已沒了意義,那妖女親口承認了陰風村一事,又重傷了這麽多人,早已是仇敵滿天下,回不了頭了。”

“只是說來蹊跷,我曾有幾次見過那女人與各門派的對峙。”

“如何蹊跷?”

“或許只是我多疑,畢竟參與其中的門派衆多……”那人有些遲疑道,“各門派有能之人何其多,個個都是名聲遠揚的大俠。但不知為何見了那妖女,總是陰差陽錯地叫她逃了。”

“這有什麽!”還以為是什麽秘辛,沒想到聽到這種事情的茶客頓時沒勁,“那妖女學了純陽的劍法,又出自苗疆會那些古怪的蠱術,叫人逃了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兒。畢竟雖然得了真傳,但出手的幾位還是資歷尚淺……年紀輕輕,未必能識破那妖女的計謀。”

“要我說,就得各大掌門出手,将那妖女一舉拿下!”

“這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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