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哇！”齊若驚嘆。
店長微笑，“很香吧？我們店的香草奶昔是特制的，外面很少能吃到！”
齊若搖了搖頭，她說的不是香草奶昔，“你手指怎麽能那麽好看？比女生的都好看。”
店長一愣，年紀不小了，還第一次被人誇得這麽明明白白的，看着齊若：“嘴挺甜的？”
“啊！”齊若供認不諱，“大叔你手真挺好看的！”
“大叔？”店長噗嗤一聲差些沒噴出來，“我剛大學畢業兩年，就成大叔了？”
齊若是故意的，不然哪兒能這麽容易搭上話：“比我大七八歲了吧？叫聲叔叔是尊稱！”
店長幾分無奈，只好畢竟年紀比齊若大一截，不好和她計較，“行吧，大叔就大叔。”
“那大叔你叫什麽？知道你名字，我就不叫你大叔了，省得你不好意思！”齊若撐起下巴看着店長，小心翼翼收好了自己的牙套，要是帶着口罩就好了！
店長這才聽出來，她這是套話來的，“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麽深的套路麽？”
“什麽套路？”齊若裝傻。
店長走去一旁的水吧臺，拿了壺熱水過來，給齊若加了杯熱水。現在這個時間，除了高二部考試，其餘的年級都還沒有下課。店裏也只有他和齊若兩個人，索性抱着牛奶坐來了齊若對面，“你可以叫我阿木。”
齊若：“哦，阿木大叔！”
“呵呵…”阿木笑了笑，本着比齊若大哥七八歲，又被尊稱了一聲叔叔，他放棄了掙紮，從一旁的櫃子上拿出寵物指甲鉗，給手裏的牛奶撿起指甲來。
齊若懷裏的巧克力乖得很，趴在齊若腿上一動不動的。齊若蘸着香草奶昔，往自己口裏，塞了一片華夫餅，看着店長低着頭，把牛奶的指甲一根根剪短了一截。他才伸手問齊若要懷裏的巧克力，“它也得剪了，不然會傷了客人。”
巧克力躺在腿上暖和得很，齊若不肯放開，反而向阿木伸出手去，“要不我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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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若沒養過貓，現代的養貓手法，還真奇特，還得給貓剪指甲。
阿木把指甲鉗遞了過來。
巧克力一見到指甲鉗，便掙紮了起來，想要逃走。
“什麽呀？牛奶那麽乖，它怎麽不聽話？”
阿木：“它可是從小就不喜歡剪指甲的，要不還是我來吧？！”
齊若：“不行，我得試試。”
阿木有些擔心齊若被巧克力抓傷，忙走來齊若身邊，捏起巧克力的肥爪上的肉球，巧克力的五根爪子便張開了，阿木另一只手摸着巧克力的頭，作為安撫，小聲對齊若道，“動手吧！別剪太深。”
有阿木的指導和幫忙，齊若剪得十分順利，咔嚓咔嚓五下，小指甲便幹幹脆脆落了地。
齊若一邊幹活，心裏一邊繼續感嘆，手真好看…
阿木又捉起巧克力的另一只爪子，店門上了鈴铛突然響了起來。
齊燃推門進來的視角，正看見阿木從身旁攬着齊若，兩人手正疊在巧克力的爪子上……齊燃火氣有點往上冒，她怎麽就這麽不能消停呢？故意清了清嗓子，“咳咳咳，齊若，該回了！”
齊若的注意力還在巧克力的爪子上，聽到齊燃的聲音，只知道是他來了，随便答應了句，“好，等會兒！”
阿木也沒擡頭：“稍等，您先坐！”
此情此景，齊燃坐不下來，直接走了過去，一把拉開了阿木的手。
齊若懷裏的巧克力一驚，找準了時機跑開了，逃過剪指甲的大劫，溜到了書架頂上，隔岸觀火。
“你幹什麽呀？！”齊若站起來，朝着齊燃喊着，“巧克力被你吓壞了！”
阿木在一旁，看得明明白白，不會是男朋友來了吧？學校裏說不能戀愛，可阿木在這裏開店兩年，也見過不少對小情侶，争風吃醋的事情沒少見。這時候，當然是得避戰…
齊燃看了眼偷偷溜走的阿木，才回臉對反問齊若，“你們在幹什麽呢？”
齊若理直氣壯：“給貓剪指甲呀！”
齊燃當然知道他們在給貓剪指甲，剛剛他看得清清楚楚的，阿木捉着齊若的手，齊若拿着指甲鉗，給那只白貓剪指甲。沒法說清楚心裏是種什麽感覺，反正他看不下去。“現在剪完了，可以走了！”
“不行！”齊若指了指書架頂上的白貓，“你得先跟巧克力道歉，你吓着人家了！”
齊燃在心裏感嘆：人不如貓…
當着阿木的面，讓他道歉，休想！
齊燃冰冷問阿木：“多少錢？”
阿木早早乖巧打出了賬單，開門做生意，能少一事是一事，“一共三十一塊。”
齊燃走去付了賬。
齊若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上一回跟他這麽頂撞，好像是被他扛着回家的…今天…不會吧…看他結了賬，快步朝自己走了過來，齊若反應了過來，背起自己的書包，就往店門外沖了出去。
齊燃追了出來，一米八三的大高個，光用兩條腿根本跑不過他。
現在剛好是放學高峰，兩人這麽跑着，引着無數目光看了過來。
齊若只好停下來，站開距離看着他，“你別過來，有話好說！”
齊燃喘着氣兒，“跟貓道歉？齊若？”
如果現在再和他針鋒相對，齊若必然被他扛着回家，在廣大高中部、初中部的同學面前，顏面盡失。情勢逼人，齊若一秒戲精上身，“不不不，都是巧克力的錯，怎麽會是哥哥你的錯呢？剛剛華夫餅真好吃，哥哥介紹得果然沒錯！還有上次，皇冠酒店的甜品也好吃，哥哥眼光真好！”
第一次享受到齊若的彩虹屁，齊燃艱難地把笑吞了回去，指了指路旁停着的出租車，“我們回家。”
“好好好，回家就回家。”
出租車裏，齊若盡力保持着距離，兩人井水不犯河水，回了家才各自分頭吃飯。
飯後齊燃一個人坐在書桌前複習，想起傍晚放學時候的情景，才不自覺地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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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高二和高三同是期末考試，早上齊若考語文，齊燃考數學。
現代語言對齊若來說，并沒有多大障礙，來了這個世界不過兩個禮拜，她便學會了大多數網絡詞彙。而今天的語文題中，好考了好幾題的文言文，這便落到齊若飯碗裏了。可文科考試裏，不乏都有幾道奇葩題，答案模棱兩可，齊若還是動用了兩次蔔卦算題，才算是交上了答卷。
從教室裏出來，手機一打開，便收到齊燃的語音通話：“學校門口見，帶你吃好吃的。”
“哦！”齊若也沒約人，當做昨天鴿了他的補償，趕來了學校門口。
齊燃順利把齊若帶來了他的禦用韓餐店。
不用看菜單，齊燃直接跟服務員說好了菜，“一份牛肉泡菜拌飯，一份鮮貝湯飯，再來一份參雞湯！”
服務員去下單，又送上來幾道泡菜小碟。
齊燃地道挑了幾根海帶先吃，然後放下筷子，看起手機。
齊若也挑着小碟裏的豆芽，放到嘴裏。齊燃的另一只手，空在桌子上，摩挲着大拇指和食指，看來這是他習慣的小動作。這段時間來，齊燃對妹妹态度突變，送甜品換大衣接放學，這要在車禍以前，繼兄可是看都不願意多看齊若一眼的。
齊若早該問問明白了。繼續吃着豆芽泡菜，邊用眼神嚴刑拷問着低頭看手機的齊燃。
齊燃卻突然靠向椅背，放下手機，喝了一口大麥茶：“我好看麽？”
齊若忍住本能的點頭，忙晃了晃腦袋。
齊燃：“那你盯着我看做什麽？”
齊若湊了過去：“你有沒有覺得，自從上次車禍以後，我魅力值+10086了？”
魅力？她明明就是換了一個人！齊燃冷冷：“沒有。”
齊若：“可我覺得哥哥你……”
齊燃：“我怎麽了？”
齊若很坦白，“我覺得哥哥對我突然比以前好了。以前哥哥一心想把我趕出齊家，可現在，哥哥給我買甜品，換大衣，還接我放學。其實我們沒有血緣關系的，如果哥哥喜歡上我了，可以跟我表白，我會認真考慮的。”
齊燃插起了雙手，“牙套還沒取，就想套路我？”
齊若：“明明是哥哥在套路我啊？對我好，請我吃飯，下一步可不就是哥哥的套路了？我害怕！”
齊燃冷笑：“你省省吧，對你好了，不過是發現了，像你這樣整天考倒數第一，毫無建樹長得還一般的，在齊家根本鬧不出什麽事情來。齊家還能多養一個齊若，沒什麽大不了的。”
齊若頓了頓，沒回話。
不知為什麽，齊燃在等齊若的回答。
齊若半晌才湊了過去，小聲對齊燃道，“哥哥，你看過‘別對我撒謊’麽？”
齊燃：“美劇Lie to Me？過氣好幾年了。”
齊若雙手的指甲相互扣着，“我也是最近想學英語，才去看的。裏面好像有一幕是說，插着手對人說話，是因為對自己的不自信，以及對對方的抗拒。這個動作一般是無意識的。因為這個動作，哥哥剛才說的話，我只相信一半。”
齊燃這才松了插着的手，瞄了一眼齊若扣着的手指，“裏面也有一幕，那些不自覺的小動作，比如扣手指這類的，應該是說話的人，心跳加速的緣故。你剛剛在想什麽呢？齊若？”
剛好服務員來上菜，才打破了兄妹倆之間的嚴刑拷問。鮮貝湯飯，牛肉拌飯，參雞湯，每一道都香噴噴的。齊燃又問服務員要了兩個湯碗，給齊若乘上一碗雞湯，自己也添上一碗，“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