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齊若接着道：“姐姐的五官都挺好看的, 其實不太需要整容。不過我聽人說, 面相的事情, 可以轉運。姐姐如果考慮整容，可以稍微墊墊下巴，補一下福運, 說不定能保以後星途坦蕩。”
錦歌抿了抿嘴，笑了笑, “還沒入學呢, 等到時候再說吧。”
**
暑假時間過得飛快, 齊燃的複健也基本完成，現在走路, 雖然還有些不平穩，可起碼算是能脫離輪椅和拐棍了。
A市靠海，和S城的氣候相似，只是濕度大, 冬天更冷些。大概兩小時的飛機就能到。齊燃9月開學，帶的都是冬天的衣服。簡芳給他又添置了兩套新的冬衣，囑咐着別冷着了。
齊燃出門報道那天，簡芳要照顧齊軒只是送到了門口。齊爸跟着司機的車, 一起送齊燃去了機場。齊若自然也跟着。兩個孩子坐在後座, 齊爸坐在副駕上，對齊燃囑咐着到了學校得要注意安全, 多跟家裏來電話，定時問候奶奶, 別讓老人家惦記。這幾年他又當爹又當媽，習慣了。
齊若坐在他旁邊，沖他笑了笑，“記得多打電話回來呀哥哥！”
齊燃統一回複：“好的。”
車裏才沒了聲。
齊爸工作忙，今天也是抽空送兒子去機場。就着這個空檔，在副駕上打了個盹。
車裏傳來齊爸均勻的呼吸聲，齊燃的手便爬了過來，拉着齊若的，十指相扣。他側顏看着齊若，沒說話，只是咧了咧嘴角。
齊若緊了緊手指，鎖住了他手心的溫度。以前過得沒心沒肺，真沒心疼過誰擔心過誰，現在要和齊燃分開，才大約明白分離的感覺。
齊若也在擔心着，東文大學的食堂好不好吃呀？大學戀愛自由了，他會不會交新女朋友呀？聽說上下床，睡高了習慣嗎？還有腿！對，不能受涼不能受潮，得好好保護自己呀！
……
在心裏默默念叨着這些問題，打算一會兒下了車，找個地方一一給他交代一便。
到機場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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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爸讓司機在停車場等着，自己和齊若送齊燃去辦理登機和安檢。
辦理好了登機手續，看了看時間還有兩個小時飛機才起飛。齊爸執意送孩子進安檢，齊燃卻指着二樓候機室的麥當勞，“爸爸，我們去買個飲料。”
時間還很充裕，齊爸也沒攔着。兄妹兩人這段時間感情很好，就要分開了，給他們留一些空間也是自然的事情。齊爸點了點頭，“你們去吧，我在這裏等。”
齊燃竄着齊若往二樓的方向走，齊爸看着兩個孩子離開，自己則去靠去了一旁的等待區，站着用手機處理一些公事。
齊燃拉着齊若走到電梯前，确一把把她拉到了電梯後面，沒有人。
齊若被他堵到牆角，電梯後只有一根柱子，光線很暗，不打眼。齊燃湊過來，“我走了以後，你只能學習！”
“我學習已經無懈可擊了！”齊若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微弱的光線下，他眼裏卻閃着光。
“我是說，不準撩漢！”齊燃又湊近一步，一手攬上齊若的腰。
“哦…”齊若踮起腳尖，湊到他的薄唇上，一口挑釁的蜻蜓點水。還未反應過來，深吻席卷而來，帶着獨享和占有的欲望，像一頭餓狼在吞噬窺視已久的獵物，攻略着齊若的唇齒，并以贏得勝利而狂歡。
片刻他才停下來，齊若早已附庸在他身上，被他挑動地雙頰潮紅。
“我寒假就回來了，很快！”
齊若點頭，“嗯。”明明剛剛在車上還想了很多話要說，現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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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拉着自己去樓上買了飲料，下來就要看到齊爸的時候，齊若才拉住了他，挑了個最重要的說：“趕找新女朋友的話，我飛過去打斷腿！”
“什麽叫新女朋友？我是有舊女朋友了嗎？怎麽不通知我一下？”他嘴角一抹欠揍的笑，齊若真想一拳打上去，可又不舍得…
“沒有！”齊若轉臉看着別的地方。@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齊燃拉了拉她，“走了，舊女朋友。”
**
送到安檢就不能再往前了。看他消失在安檢門口，臨走的時候，還回頭過來跟齊爸和齊若揮了揮手。齊若才跟着齊爸打算一起回去。
一轉身，正正撞到一人身上，一個踉跄，差點摔倒。還是齊爸手快，扶住了女兒。
對面的人帶着墨鏡，身上一套休閑運動裝，全身都是範兒…齊若卻認出來了他：“蘇晉？”
對方猛地想起來，忙取下墨鏡，“啊呀我的大恩人啊！”
齊爸一頭霧水，看着蘇晉過來，拉着女兒的手，齊爸把齊若往身後護了護，“哎，別動手動腳的。我女兒還未成年！”
齊若幫着解釋，“爸爸，這是我朋友！”
蘇晉也呵呵笑了，“是呀，朋友朋友，沒那個意思，您啊放心。”
齊若：“我在電視上看了你好多場演出了，唱得真好！”
蘇晉許多感謝的話，一時間說不出來，卻被他旁邊的助理打斷了，“蘇哥飛機要趕不上了！”
蘇晉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勞力士，才拿出手機對齊若道，“我今天真趕時間，我們加個微信，我到了北京我們在聯系！”
齊若拿出手機，添加了他為好友。
蘇晉這才跟着他的小助理還有化妝師，一起往安檢VIP通道進去了。
一邊走，手機裏蘇晉的信息就發了過來：還沒好好謝謝你，等我會S城，請你吃飯！
齊若爽快答應了。蘇晉自從綜藝選秀節目出道，星途一路順風順水，演唱了不少電視劇的主題曲。前陣子齊若還看到房一涵的新電影預告，那裏面的片尾曲，就是請的蘇晉唱的。齊若的當時看他的面相果然沒錯，人到中年轉運之相。
坐上回家的車，齊若剛剛放下手機，齊燃的信息也彈了出來：要是敢撩漢，我飛回來打斷腿！
齊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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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燃走後，生活似乎少了一些東西。好在齊燃的信息，會不間斷地發過來。
從“吃早飯了沒”發到“晚安”；彙報他剛剛上完經濟學，現在在趕去統計學的路上；晚自習喊着齊若一起，然後在九點半的時候準時發來一條，我得回宿舍了。還在高三的齊若，提前遠程體驗了一把男朋友的大學生活。他在那邊的時間作息，齊若了如指掌，并且每天例行彼此詢問：有沒有勾搭女（男）同學呀？
學習之餘，齊若會彈琴，一方面錄制視頻，一方面也會遠程視頻彈給齊燃聽。
到期中的時候，齊若視頻的轉發量也已經破了萬。看來即便是小衆的東西，做到極致也會有人欣賞的。考完期中考，簡芳那邊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當時報名少青古琴比賽的時候，報名人留的是簡芳的信息。電話是S市電視臺打來的，想讓齊若去錄制一個表演，首次的出場費用，五千塊。
錢到不是簡芳看重的，可這麽早讓孩子有曝光和知名度，對孩子成長的利弊，她得好好和齊爸商量一下。
晚上哄着小齊軒睡着，簡芳把今天接到電視臺導演電話的事情和齊爸說了，是電視臺裏的中秋晚會，想讓齊若去錄制一個節目。
齊爸在這方面開明得很，既然有機會就讓齊若去鍛煉鍛煉。簡芳這才來跟齊若商量。
齊若覺得挺好，現在成績很穩定，就算在落個幾十分，去東文大學也沒什麽問題，大不了接受專業調劑…學業的事情，她看得并不重要。錄制電視節目也是第一次，說不定可以帶動微博的流量。
第二天一早，簡芳才回複了臺裏，把中秋晚會的節目邀請接了下來。
錄制的時間定在十一。
齊燃在東文大學準備節後的籃球賽，十一沒打算回來。齊若把要去電視臺錄制古琴的事情微信告訴了他。
齊燃回複：“真棒，不愧是我女朋友。”
放下手機，齊燃接着走到場上，和新的隊友練習配合。他腿已經好的差不多，接下來就是更多的訓練。國慶後，他将迎來大學生涯的第一場籃球賽。
趁着十一前的周末，齊若先去電視臺見了導演。大致和導演聊了一下他想要的效果，雙方也定了曲目“花好月圓”取中秋節快樂之意。
從電視臺出來，齊若收到了蘇晉微信，“大恩人，我終于回來S市了，我們出來見見？我請你喝咖啡！”
齊若答應下來，第二天按照約好的地點來了公園旁邊一家咖啡廳。
咖啡廳是蘇晉朋友開的，蘇晉也一早就在店裏等着齊若。剛進來咖啡廳，齊若就被蘇晉迎了個正着，引着她坐來了靠着湖邊的一張桌子。
蘇晉樂呵呵的，這半年來他走得順風順水，都是從齊若給他錄歌，發上微博開始的。兩人各自聊了聊這半年來的狀況，蘇晉才切入了主題：“我單獨開了音樂工作室了，一方面在選歌和創作上能更自由些，另一方面，也能簽約一些新人，幫助和我一樣有些小計量卻又沒有機會的人。”
齊若為他高興：“恭喜你呀，這麽快就能自立門戶了！”
“小門小戶，有幾個投資人…我自己也投了10%，都是這段時間攢下來的錢。我也不是亂花錢的人。呵呵。”蘇晉看着蘇爽實誠得很，“其實我一直想着怎麽感謝你。”
當了歌星以後，蘇晉的面貌被打理得很好，有種中年大哥的猶豫，眼神卻又如少年一般執着清亮，仿佛裏面有一團火焰。齊若：“不用那麽客氣，其實我也是…”當時為了給自己出氣……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蘇晉便接了話：“沒，要客氣的。沒有你那天幫我，我就沒有今天，可能還在街頭要飯。我在工作室只有10%的股份，我要分你一半。”
“不不不…”齊若連忙搖手，“哪兒能呀，這工作室都是你打拼下來的。”
“你不接受，是不是嫌棄我這小門小戶？是有限責任公司，你別怕！”蘇晉在從各個角度為齊若想着她不接受5%股份的原因。
齊若：“沒有，我只是覺得，工作室是你這半年打拼下來的，就這麽給我一半，我真的受之有愧！”
蘇晉：“我就想求個心安！我們老家人，都是老實人，有恩就要報。“
“那這樣把！”齊若道，“就給我1%意思意思。我也就占個發財的彩頭。”
“3%吧！”蘇晉堅持着。
“就1%，不能再多了，不然我走了！”齊若假裝起身要走，被蘇晉拉了下來。
“好好好，那就1%。”
蘇晉又問齊若要了身份證號碼，好在營業證上寫好名字。本着參加高考的時候要用身份證，齊若倒是早就辦好了。這便把自己的號碼報給了他。
從咖啡吧裏出來，齊若頗有一種當上老板了的榮譽感，雖然只有1%，也算是1%個老板了吧？做人不能要求太多，大家彼此留着餘地，才是彼此之間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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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制當天，齊若早早來了電視臺。簡芳本來要跟來的，被齊若攔下來了，齊若覺得自己一個人挺好的，媽媽來了還會不自在。
簡芳看着女兒自信的樣子，便也沒有什麽不放心的，就讓齊若一個人來了。
臺裏為中秋晚會準備了服裝。導演按照上回齊若在少青賽上的服飾，定制一套更加出彩的飛天服。
齊若換上試了試，剛剛好一身，緋紅加紫青色，顏色雖然豔麗，可卻是為了舞臺上的效果。兩個袖腳在齊若彈琴的時候，會随風起舞。
齊若在家練習了一個星期的曲目，在臺上也絲毫不緊張，開始表演和結束的時候，依然是杜蘭教的起禮和謝禮，襲承魏晉之風。錄制很順利完成。
一整天的彩排和錄制，剛剛在化妝室又卸了妝容才出來，中午臺裏的盒飯不怎麽合胃口，齊若有些餓了。随便在旁邊找了一家餐館，要了兩個菜和米飯。
店家老板很年輕，看起來像個愣頭青年。不一會兒飯菜好了給齊若端上來。齊若道了句謝，狼吞虎咽起來。
一邊吃着東西，還給齊燃發了幾張“美食”照片。
齊燃的視頻電話，立馬就撥了過來：“錄完了？”
齊若嘴裏還塞着一塊雞肉，對視頻裏點了點頭，“嗯，剛剛錄完，中午的盒飯不好吃，餓死我了。”
“你慢點吃，給觀衆留一點古典美女的遐想可以嗎？”
齊若搖頭，“不行，太餓了。”看着鏡頭裏的他滿頭大汗，“你剛剛運動完嗎？”
齊燃對着鏡頭一笑，翻過來鏡頭，給齊若看了看身後的籃筐，“還在練球呢！”
齊若一眼卻掃到齊燃身後兩個正看過來的女孩兒，質問道：“你是不是撩妹了？”
齊燃也看到鏡頭裏兩個盯着自己這邊看的女生，剛剛他在練球，根本沒注意到。這還真不是他叫過來的，只是他顏值能打，練球的時候，總有些女生來舔顏。他回頭看了看兩個女生。
女生見齊燃回頭過來，拉着對方的衣袖，興奮得竊竊私語。
齊燃卻舉着手機，朝着她倆走了過去。
齊若在鏡頭這邊，看着齊燃在慢慢靠近那兩個女生，小聲問他“你要幹什麽呀？”
齊燃沒回話，而是走到那兩個女生身邊，“我女朋友剛剛問我是不是撩妹了，我來證明一下自己的清白。能跟我一起給她看看麽？”
兩個女生被突然喂了一口狗糧，尴尬朝着屏幕笑了笑，對着屏幕揮了揮手，“hi，我們只是路過，圍觀一下的…”
齊燃這才把手機收回來，對兩個女生說了聲謝謝。
女孩兒們臉一紅，一起跑開了。
“放心了沒？”鏡頭重新切換回他的高顏值。
“這還不錯！”齊若吃下一口飯，在他面前嚼吧。
“我下周要參加大學的第一場球賽了。”齊燃跟她說。
齊若：“嗯，你要加油。”
齊燃：“可惜你不能來。”
齊若：“明年我就能來看了。”
齊燃低下頭去笑了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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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從店裏出來，齊若卻覺得有點不大對勁。在書裏的時候，身體很好，沒怎麽病過。唯一一次記得的生病，還是很小的時候，得的一場傷寒，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月，師傅也照顧了自己整整一個月。
齊若打了一輛出租車，報到盛天小區的名字，坐到後座上，肚子瘋狂的疼了起來。不會是吃壞東西了吧？
一路忍者疼，讓司機把自己送到家門口。齊若扶着圍欄，走去門口敲了敲門。
已經疼到說不出話來了。
沒多久張姨來開了門。看到門口一臉蒼白的齊若，張姨吓了一大跳，忙喊着簡芳來，然後把齊若服了進去。
捂着肚子剛剛落在沙發上，齊若便整個人虛脫了，眼皮一沉就再也沒有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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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燃打完球，回去的路上，拍了一張路燈的照片，給齊若發了過來，“我回宿舍了！”
沒有回複。
可能太累，回家的路上睡着了？
沖完涼，坐在自己書桌前，齊燃又發過去一條：“你回到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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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沒有回複。
齊燃覺得不大對勁，爬上床，按照慣例，發了條“晚安”過去，不期待有回複，只是如果齊若看見了，能讓她安心。
可這一夜，他沒怎麽睡好，心裏總是東一下西一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