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囚禁

殷素月在屋裏來回走動,自顧自的吐槽,言域都走好久了,她才意識到哪裏不對!

她三步并着兩步奔到閣樓外,來到涼亭水榭那裏。

煙波浩渺的湖水,霧蒙蒙一片,身處這座湖心島上,根本看不見遠處的情景,原本來時的那條小船,應該是被言域劃走了。

島上空無一人,言域也并未告訴她,他什麽時候回來。

這裏不是東嶺島,也沒有日日衣食勞作的擔憂,可這裏是青山水閣,一座更小的湖心島,這裏一應俱全,衣食無缺。

可她卻隐約覺得,這仿佛是一座牢籠,她被言域囚禁在這裏。

如此一想,她片刻都坐不住了。從前在東嶺島也就算了,可現在這算怎麽回事?

她心情十分煩躁,在這湖心島上轉悠一圈,若是她心中悠閑,必定會覺得這簡直是個度假休閑的好地方。

可現在,她只想離開這裏。哪裏都走遍了,除了她再無旁人。

言域已經走了,近處的湖裏停的也沒有船,這座湖心島四面環水,若無船只,她根本走不出去。

她不會游泳,而且這湖根本看不出來有多深。

青山水閣裏如言域所說,一應俱全。除了可以存放的水和食物,就是各種瓜果,甚至挨着閣樓的一角還搭建了一間廚房。

餓是餓不死,就是想出去卻是不可能。

殷素月來來回回走了不知多少遍,心情煩躁不已。一直到晚間的時候,言域果然如他所說,大部分時候不在這裏,他沒有回來。

一連四天言域都沒有回來,前兩天殷素月還情緒激烈,又是咒罵又是心急,可漸漸的她就沒力氣折騰了。

這裏根本沒有人回應,她除非特別餓才會去廚房找些東西來吃,大部分時間都坐在湖邊的水榭裏發呆,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現在也根本不敢去找系統,生怕把系統吵醒了眼睛再瞎回去,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一直到第五日晚間的時候,殷素月正在廚房找吃的,忽聽湖邊水榭那裏有輕微的聲音,她以為是言域回來了,趕緊将手中的蘋果一丢,準備出門去質問。

剛奔到湖邊,只見一個人悄悄将船泊在湖邊的蘆葦叢裏,然後走了上來。

那人不是言域,是言夏。

言夏一身黑衣,走的小心,猛然看見前方一個人似乎驚了一下,待看清是殷素月,這才走過來,小聲道:“阿月,原來你住在這裏啊?”

殷素月見她左右張望,趕緊拉上她往閣樓裏走,邊走邊道:“你放心吧,言域不在。”

言夏這才放心下來,殷素月給她端了一杯水,問她:“你現在在哪裏?都做些什麽?”

“我在風閣。”

殷素月聽到此話還有些欣慰,前些時候聽言域那意思只有雨閣是培養細作的地方。而言夏是個姑娘,能不去那種地方自然很好。

“你平時在風閣裏都做些什麽?沒有人為難你們吧?還有,你妹妹呢?”

“小秋和我一起,都在風閣。”言夏放下杯子,說道。

殷素月這才放心了,她們兩姐妹形影不離,相依為命。而言秋又少言寡語,喜歡粘着言夏,雖然有一個哥哥,也等同于沒有。

“那你們平時都做些什麽呢?”殷素月實在好奇。

言夏有一瞬的沉默,轉而道:“除了學習劍法,就是會學些兵法,以後可能跟着閣主出兵上陣。”

“原來是這樣。”

意朝鳳野心勃勃,幾乎和言域是同一種人,她從不做無用之事,既然如今将言夏和言秋都送去風閣,總是能學些東西。

以殷素月現代人的觀點,自然是女孩子學些有用的東西要比拘在閨閣裏要強許多。可言夏也畢竟是個少女,也許她只想待在閨閣繡花呢。

殷素月問她:“你喜歡風閣嗎?”

“身不由已,無所謂喜歡不喜歡,不過能學些本領,至少以後不會這樣任人擺布。”

殷素月見她如此通透,也就沒有再問。

她自己尚且自顧不暇,也不可能有精力去管別人,她與這兩姐妹也算相識一場,知道她們沒有危險,就夠了。

青山水閣裏來了人,殷素月自然是心情好了不少。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殷素月便起身去廚房給言夏拿吃的。

回來的時候,屋內香氣萦繞,言夏看見她,笑問:“阿月,你聞到了嗎?”

殷素月看見房中的香爐裏有青煙缭繞,但言夏并不知道她眼睛已經能看見。殷素月也沒道破,而是笑道:“聞到了,這是什麽香氣?真的很香啊。”

“這是我在風閣的時候,看見那裏的人都會用熏香,頗為講究。所以我就帶了一些來給你。”言夏将香爐的蓋子蓋上。

“多謝。”殷素月将拿來的瓜果放在桌子上。

兩人閑聊到半夜,言夏要回去了,殷素月連忙拉住她:“言夏,你能不能把我帶出去?”

言夏十分為難,最終道:“阿月,我無能無力。”

殷素月也知道這是勉強,言夏現在的狀況也比她好不到哪去。她只好道:“那你有空來找我玩,言域不在,我一個人,實在是無人說話悶得很。”

“好。”

言夏點頭答應,走到水榭蘆葦叢那裏,将小船拉出來,臨上船前,忽然想起什麽,她從懷中拿出一物,遞給殷素月,

“阿月,這是把防身匕首,送給你,以防萬一。”

殷素月連忙接過,十分感激:“言夏,你真是太好了。”

言夏走了以後,殷素月回到閣樓,摸摸手裏的匕首,還有腰間系着的鞭子,眯了眯眼,看來,這身嬌體弱的女孩子還是得有點防身技能的好。

翌日一早,她昏昏沉沉的爬起來,渾身酸疼,腦袋尤其疼的厲害,全身跟被碾過似的,一大早仍然渾渾噩噩。

她無心吃飯,就坐在水榭裏發呆。

晚間的時候,言夏又來了。

還是同昨日一樣,兩人說了一會兒話,言夏又帶了熏香過來,臨走的時候言夏問她:“阿月,我昨天送你的匕首呢?”

殷素月摸摸身上,找不到了,她似乎記得昨晚她一直在舞劍,難怪早晨起來渾身酸疼。

她有些抱歉:“我昨晚試着舞了一會兒,早晨起來就不見了,可能是不小心弄丢了。”

言夏有些惋惜,轉而從懷裏又拿出一把給她:“這把是我的防身匕首,你可要好好保管,別再丢了。”

“還是不了吧,你自己防身用的,我怎麽好意思要。”殷素月推拒。

“咱們誰跟誰,不必客氣,我現在學了功夫,還是你更需要。”言夏硬将匕首塞給了殷素月。

言夏離開後,殷素月在湖邊坐了一會兒,夜間還能聽到蟲鳴鳥叫,天空依稀幾顆星星,只是很快,有雲層遮去了星星,天色陰暗,坐在湖岸,有微涼的雨絲飄來,殷素月有些冷,便往回走。

她看了看手裏的匕首,想着昨日才弄丢了一把。如今言夏好心将自己的送給她,如果再弄丢了就有些說不過去。

于是她将匕首專門放在閣樓的客廳桌子上,這樣比較顯眼,不至于再丢了。

第二日下了一天的雨,言夏沒有來。

殷素月找到一把傘去了水榭那裏,等了許久,言夏也沒有來。她忽然有些煩躁,可能是習慣了有人同她聊天,如今天氣陰沉,雨聲淅瀝不停,無端讓人心煩。

她只好回去睡覺,可是這一夜怎麽都睡不着,總是做些混亂不清的夢,半夢半醒到第二日,仍是心煩氣躁。

一連五天,言夏都沒有再來,這五天裏,有三天都在下雨,殷素月日日都去水榭,一直盯着湖面,仿佛那湖裏會冒出一個人來,然後陪她聊聊天。

她腳步淩亂的在這湖心島上亂轉,看見那開的肆意的鳳凰花,也無端覺得煩躁極了,她在地上撿了一根樹枝,噼裏啪啦就将那些花打的稀爛。

她回了閣樓,卻仍是暴躁不已,她跑到廚房将那些食物都扔了出去,猶不解氣,還要再踩上幾腳。

寂靜的發瘋!為什麽沒有人來和她說話!為什麽要被關在這裏!什麽都沒有!

言域,都是言域!這一切都是他害的!

他根本不是什麽好人,他真是該死!

殷素月渾身都是暴躁的怒氣,在閣樓裏反反複複的繞圈子,頭疼的快炸了,仿佛有什麽在消磨她的意志。

正在這時,閣樓的門被推開。

殷素月轉身去看,只見言域神情疲憊,手裏還拎着一個籃子,然後他走進來将籃子放在桌子上。

“言域!”殷素月眼睛赤紅的盯着他,心中仿佛有無數的怨恨急需發洩。

就這這個人!全部都是因為他!他要把自己關起來,折磨一輩子!

“阿月,你怎麽了?”言域皺了皺眉,幾日不見,仿佛哪裏不對勁兒。

“你真是該死!那你就去死吧!”殷素月轉眼看見桌子上那把匕首,她毫不猶豫拿起來,往言域身上刺去。

言域根本措手不及,愣愣的站在那裏,眼看着殷素月将匕首刺進他心口,他只來得及側了一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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