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把小春埋上，也算是讓他安息了。”小米不怕死人，但是這死契是個可怕的東西。一個人賣了死契，就相當于被人控制住，将會活的特別艱難，甚至随時會死。小米看了小春的死狀之後，倒是有了一樣怕的東西。生在紅旗下的人，誰見過古代這個陣勢？真不拿人當人看！！人死了就死了，根本不知道是什麽緣故，都可以安排任何罪名。

來看病的鄉親，就幫着小米，把小春給掩埋在後山了。

接下來小米請鄉親下午來看病，小米還得準備早飯呢！鄉親家去之後，小米的娘手撫着胸口，一副怕怕的樣子。小米利落地蒸了米飯，又拿出收拾好的木耳和蘑菇。

小米的娘親趕緊來制止她，作勢要把木耳和蘑菇扔出去：“小米，這個蘑菇村民揀過的，有毒！都吃死過人。那個木耳也不好吃，還有粘液。”

小米：“娘親，木耳洗幹淨，沾鹽水吃，就挺好吃的。蘑菇和白菜一起做湯，味道鮮美。那些吃了這些食物中毒的，是他們不會辨別什麽是有毒的食物。小米做好了，第一個吃好不好？不會中毒的。”

小米匆匆做了兩個菜。黑木耳用開水榨了，放碗裏，蘑菇與鄉親送的小白菜一起炖了，不久就飄出清香的味道。

小米吃了兩朵黑木耳，兩個蘑菇，娘就眼睜睜的看了她一會，果然是啥事都沒有。小米內心吐槽：“這是拿我當實驗的小白鼠呢！”這才放心給奶奶爹爹弟弟妹妹一家人一起吃。吃飽了肚子，鄉親還是沒走，老爹領着活潑的弟弟，一起去地裏拔草。苗都活了，不能就這麽扔掉。雨水下的大，雜草都長出來了。

小米就只好看病了。

頭疼腦熱的，小米給他的大椎太陽穴，針灸放血，立竿見影。

拉肚子的，開艾草灸一灸。這個艾草，也是深山裏順便采來的。沒想到也派上了用處。幾乎都忘記了。

頸椎疼痛的，利用全息穴位紮兩針，牙疼的，用用蒲公英熬水，這些小病，對于小米，是手到擒來，沒有什麽難度。

太陽一會就要下山了，這來的病人帶他們的家人，人太多，足足忙了一整天。小米和鄉親約好，明日再接着看病。

娘親摸索着紅皮雞蛋，粗布，野菜，還有幾吊錢，另加林毅給的銀子，好似個財主一般滿足。喜的是直誇獎姑娘小米有本事了！

家裏的吃食是更多了。娘說行醫也是個危險行當。這以後和那個黑衣人一樣來算計大夫的人，可怎麽對付呢？

小米胸有成竹：“車到山前必有路，何必憂心這麽多。娘親你把小四喂好就好了呢！想多了，那得多累。娘親，以後我幫你想想，怎麽才能年輕些。咱們家人的身板，都太瘦弱了。娘親，現在只有你我，我問娘一句，二叔怎麽老是喜歡給我錢呢？還問了娘親過的好嗎？我不敢讓爹爹知道，不過二叔怎麽會那麽關心我呢？”

于樓氏：“沒有的事。你奶奶在我們家住着，你二叔當然關心咱家的吃的住的，二嬸子只管花錢，要錢，伺候婆婆的事情，她是一把手不會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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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偷看娘親說話的表情，有一點不自然，于樓氏這幾天頓頓吃飽飯，瘦的柴火似得平板身子，竟然稍稍有肉了。臉上的褶子都撐開了，看着年輕了不少，雙頰默默染上了一絲紅暈。小米真是不知道該怎麽推理這個事情。

13驚聞身世

小米：“娘親，你是怎麽和爹爹相識的？”

娘親：“那時候娘也是個小丫頭，災年出逃，沿路要飯，走到你爹家，你奶奶可憐我們，給我們一些糧食，娘的父母就拿着糧食走了，把娘留下。娘也害怕過，想逃出去找父母。你爺爺在我沒有過門的時候就去世了。奶奶只有倆兒子。沒錢娶媳婦。娘就在老于家沒名沒分地生活了。初始，想着法子逃跑，可是出了村子，都不知道去哪裏才能找到父母。

餓着肚子，走遠路也是不能走遠。兜裏沒有銀子，還有更狠的人牙子要賣我，這樣折騰幾次，還不如在老于家過得好。很恨爹娘，幹嘛把我留下這個家，不管我的死活。後來就不恨了，聽說爹娘後來也餓死了。娘的眼角突然有了些閃爍，是傷心的淚。

你二叔長得好，歲數又與娘相仿。娘無論去山上幹活，還是下地裏幹活，都和二叔在一起。以為這樣的日子能過到天荒地老。娘真是覺得能嫁二叔更好。奶奶默許我們交往，你爹老實巴交的，就是其貌不揚，歲數稍大，也想着給娘獻殷勤，每次都沒有機會。給我煮的紅皮雞蛋我都不要。你小米就是娘和二叔一起生的孩子。那時候娘還沒有現在這麽老。一說起和二叔一起的日子，娘的臉上，又有了些許羞澀和向往。

這些年，孩子多了，娘都不敢去回想以前的事情。娘懷上了你，又生下了你，那時候你爹和二叔都對我極好，你是于家第一個孩子，雖然是個丫頭，他們也特別寵愛，有什麽好吃的，都往家裏拿，野果子，山貍子，娘吃過很多新鮮吃食。那時候，娘剛生完你，身子又弱，不知道你二叔和二嬸子要成婚的事情。一直蒙在鼓裏。這時候娘，又些許氣憤！

做月子，你奶奶天天伺候着，在屋子裏待着，哪裏都不能去，坐月子不能見風。後來才知道，你二嬸子看上你二叔，哭着喊着要嫁他。還帶了一些嫁妝。

你奶奶是看上嫁妝，就同意了。二叔是不想娶二嬸子的，可是不同意又能怎麽樣？這是孝道，可不能随便違反了。不然村裏的族人、理正都會來管。畢竟咱是窮人家，沒有那麽多見識。

我還奇怪呢，你現在的爹怎麽天天來看你呢？有時候還抱着襁褓裏的你逗弄，原來這老實人也有會籠絡人的時候。你二叔自從和二嬸子成婚，就很少來看我們了。他在院子裏，另起了一個房子，這新房，比我們的房子好多了，是青磚的房子。又暖和，又結實。

他每次看見我，都低着頭走開。應該是愧疚。後來，二叔就不在家裏住了。只有年節回來，有時候會偷偷給你買些東西。娘的心，是碎了一地。

奶奶做主，讓娘和你爹一塊過。之後就是一個孩子接一個孩子的生，根本喘不過氣來。照顧孩子，家裏又沒有米下鍋，日子一天天的艱難，娘越來越瘦，越來越難看，你爹爹，奶奶也都老了。唉！憋屈了半輩子，沒想到小米現在倒是讓娘享享福了呢！

你二嬸子來了以後，那就沒消停過。摔鍋砸盆，二叔他倆是一直吵架。再後來，你二叔就去衙門裏應個差事，不回來了。你二嬸子最煩的人就是咱們家人。她和二叔過不好日子，心裏的怨恨極深。你還是多防着二嬸子。

小米呆了又呆，原來身世裏還有這麽些不知道的事情！娘只是遵從命運的安排，先嫁弟弟後嫁哥哥，連一場像樣的婚禮都沒有。逃荒的女子。沒有吃飽飯的時候，都想着吃飽了才有閑心。娘原來也不是表面那麽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也許原來是個美人呢。娘也有青春的時候，叔也有青春的時候，當初來于家要飯，奶肯定是看上娘長得還是不錯的，還能給兒子當媳婦，才留下的。

老爹對小米還是一直都很不錯，一般人家的女人沒有什麽地位。老爹對娘也不錯，不會去挑剔娘親不潔呀，失貞呀什麽的，連拖油瓶都不嫌棄，一直都是和別人講，娘親是他的媳婦，小米是他的娃。

老娘一口氣講了這麽多，也是有點累。挑着半盞草芯的燈，一邊縫小四的開裆褲，一邊和大閨女唠嗑，從前這個點，天黑了，就都睡了。小米買了好幾米的粗布，娘計劃着一人做一身體面的衣裳，出門也不至于讓人瞧不起。

小米這兩天黑天都能找到活計，娘就陪着小米說話。奶奶是老人，已經睡熟了。于樹清和于糧天亮得趕着去地裏做活，所以都睡了。三妹和小四天黑了，也睡了，只有小米和娘在竈房裏一邊烤火，一邊聊天。

小米把采來的木耳都洗幹淨，準備天亮了，鋪草上曬太陽晾幹。又泡了玉米茬子，還有街市買的黏米。黏米一般都是大戶人家買了做糕點的，普通人家很少買。先把黏米放到水裏浸泡，小米準備白天多做些吃食。洗了蒲公英，把泥都洗掉。淘些大米。

娘有些忸怩的說：“小米子，自從你開始抓上廚房的活，娘都下不去手了。光顧着看孩子，你做得這些吃的好吃，但是繁瑣。多研究，好在林俠客來的時候，你也能拿得出來吃食。不然到手的銀子飛了的話，咱們又吃不飽飯了。”

小米：”放心吧！娘！我指定能做出好吃的，你就放開手，把廚房交給我好了。“準備工作做好了以後。看着廚房裏綠的、白的，一盆盆放好。小米也是蠻有成就感的。已是深夜，小米在那大鋪的炕上，本來有點窘迫，多少年沒有和這麽多人睡一個炕了，老爹的鼾聲甚是響亮。小米打算着，有錢了的話，一定蓋個好房子。把女孩子和男孩分開住，父母和小四一起住。于糧一個屋，小米和小三一個屋。奈何勞累的困意來襲，就陷入黑沉鄉了。天剛亮，小米把黏米撈出來灑少量鹽水，放到鍋裏蒸熟，将蒸熟的米放到木槽裏，用木槌反複捶打。直到打碎飯粒為止。再用搗碎的熟小豆，作佐料。将打糕切成小塊，拌佐料食用。打時都是兩個人面對面地站在槽邊，輪流交替捶打，小米打黏米的時候，爹爹已經醒來，他幫助小米把黏米打的軟黏。1。竈子開中火，把黃豆粉和2湯匙白糖炒香。

2。煮熟糯米，加入3湯匙白糖攪勻，攤涼。

3用擀面杖敲打糯米糕，邊敲邊撒水，直到看不見米粒，大約40分鐘。

4把米糕切成喜歡的式樣，在黃豆粉裏滾一下。

5把少量黃豆粉篩在米糕上。

6。用擀面杖豎着錘打糯米糕最有效。

。7每次撒水糯米糕都軟化一點。

。8糯米糕面積越錘越大，建議每次把糯米糕從中間折起來，旋轉90度再打。

。9打到一定程度，米糕會粘在擀面杖上。 建議在水裏涮一下擀面杖再打。

。10切米糕的時候，米糕也粘刀。 建議每切一刀就在水裏涮一下刀。

。11打好的米糕味道像糯米飯，只是柔軟很多；沒有打散的米粒相對有點硬。

。12米糕裹上黃豆粉就變得像年糕, 帶有濃濃的米味。

一份香粘細膩、筋道适口的打糕制作完成。小米松口氣，總算把一份完整的現代打糕帶到古代。

于樹清幫着小米捶打好了熟黏米，就帶着于糧去地裏了。小米又做了一份榨木耳，一份婆婆丁湯。蒸了一鍋香噴噴的米飯。

到了吃早飯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小米把打糕切成很多小塊，怕大家吃飯噎到。家裏的人陸陸續續都起來了。娘昨晚睡的晚，今天倒是起的也晚了。香兒抓了一塊打糕，呀！好香！姐姐！這是什麽吃食？

小米：“打糕。我又睡一夜，醒來是又多做一樣吃食。”

香兒眼裏滿含羨慕和渴望。“姐姐，我長大了，也和你一起做吃食，不讓姐姐一個人忙碌。”

小米：“香兒乖，以後姐姐多教你做些吃食，也是幫姐姐的忙，給家裏填補家用。”

14鄰居靈芝

小米的美食打糕剛剛做好，那個林毅俠客就趕來了。時間那是非常的趕巧。樓氏的草編食盒做了五個。林毅嘗了嘗打糕，表情那叫陶醉！把五個食盒都裝滿滿的。打算走人的時候，小米說：“等一下，林俠客，你上次來，是不是救過一個落水女子？她落水的時候，身邊除了你，就是她的兒子陸欣，你把她救上岸，為什麽不救人救到底，反而扔在那不管了，一走了之？”

林毅豪爽的臉上突現一絲忸怩之色，“我是個大男人，這次出來的主要任務是找你做吃食，我們家公子給我的第一任務就是你的吃食。救了落水女人只是我順道做的事情，我聽到有很多人，在那孩子哭喊救命過後，向這邊湧來。我是一個會武功的人，耳力是驚人的。所以早早聽出，來人了。如果讓他們發現我和落水女人有了接觸，豈不是要讓我和落水女人成婚？我林毅還是喜歡做只閑雲野鶴，不喜歡束縛的生活，所以就拿着食盒快速的回去了。這次來你們村，還聽說你小米救人的事，你看，落在你身上，就是神醫了，落在我身上，那就不好了，該硬讓我們成婚，強人所難。那個落水女人還好吧？”

小米倒是不知道蘇寡婦現如今如何了，她忙着天天研究飯食，飛針防身，真沒有去看過蘇寡婦。小米很喜歡逗逗這個俠客，“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蘇寡婦？”尾音拉的很長。

林毅聞言，立馬頹了，衛傑公子叫我速來速歸，那就告辭了。原本老神在在的樣子，被小米逗的窘迫了。恰恰此時蘇寡婦挎着一筐紅皮雞蛋，娉娉婷婷的來了，要送給小米，感謝小米的救命之恩。

蘇寡婦見到小米，就要跪拜，小米是趕緊的扶起了蘇寡婦，9歲的小米怎麽敢讓26歲的蘇寡婦跪拜？一面沖着林毅笑，林毅最不想見到蘇寡婦，居然說着說着就來了。林毅抓耳撓腮，這蘇寡婦一身素衣，卻甚是俊俏，林毅如同踩了針氈，是一刻不想待，手裏仿佛還有蘇寡婦落水後的貼身相救的觸感，一邊在心裏對自己說：非禮勿視。

蘇寡婦身後還跟着吧她的奇葩大餅臉妹子蘭花花，眼神倒是活，直勾勾盯着林毅，她20有1，已經是大齡剩女，看到林毅英武不凡的俠客裝扮，已是芳心暗許，“呦！這位哥哥不是這個村的人吧？小米，他是你家什麽親戚呀？”媚眼抛的眼珠子都快抛出來了，本來就是骨突的蛤蟆眼，這媚眼沒有幾分媚意，倒是有些吓人。

林毅一見蘭花花，剛剛撲通亂跳的小心髒，立馬就安靜了，呆若木雞，剛剛說的走，竟是不動了。小米是更樂了，

小米現在最煩的就是這個蘭花花，救她親姐姐蘇寡婦，她跟着胡攪，這會蘇寡婦來感謝小米，蘭花花只字不提她做的蠢事，只在那糾纏不清的抛媚眼是怎麽回事？這妹子，真是有夠煩。

小米看了一出好戲，接着對蘭花花說：“這位嬸子，你是來看病的麽？這突眼症我可沒有看好過的！你還是家去吧！”

蘭花花心頭一怒！人家可是黃花大閨女，怎麽能讓小米這個丫頭片子這樣說？說成嬸子那是已婚的豆腐渣！還笑話蘭花花眼睛不好。可是再一看心上人林毅在邊上，中規中矩的站着，蘭花花想耍潑，都發不出來，硬生生地憋回去，人家的眼睛 好看着呢！大眼睛！娘親一直說好看，怎麽到了小米嘴裏就變味了呢？這個死丫頭！要不是今天和姐姐來道謝！要不是今天看上了一枚俠客，蘭花花就要爆發了！

林毅：“小米，我明天來，先走了啊！”他左手提着食盒，右手拿起佩劍，幾個箭步就竄出去很遠。

蘭花花揮着手帕喊：”公子，你慢些走！奴家還想問問，公子家中可有婚配？“話音還未落，林毅已經看不到影了。

蘭花花擰着手帕回來了，眼神有些失落，竟沒有繼續挑釁小米，蘇寡婦繼續說着感謝小米的話，聲音糯糯甜甜，感謝小米救回了她的命，小陸欣就有了依靠，又把生平的苦命事情道了一遍，相公早早的去世，小陸欣才剛剛會說話，就沒有爹爹了。她們過的是相當苦了，家裏還有一個婆婆，要伺候，這真是上有老下有小，中間沒有頂梁柱。靠着幾畝薄田出租，勉強度日。

吭吭吭！蘭花花一個勁的清嗓子，這是不耐煩蘇寡婦說話太多，太羅嗦，她又是看不慣小米的，想早些離開小米家。已經忍不住去拽蘇寡婦的衣角了。

樓氏把小米做好的飯菜端上桌。幾盤子的打糕，可是稀罕物，今天頭一次吃。小米的爹爹和弟弟回來了，跨入院門，就聽到院子裏叽叽喳喳，有女客的聲音。于樹青洗洗手，又督促于糧洗手，這些都是小米讓他們學着做的。雖然家窮，但是幹淨的規矩不能破。小米言傳身教，每日裏洗洗涮涮，又做很多菜，新鮮的糕點，就洗手這個規矩，于老爹認真做到。

小米留蘇寡婦吃早飯，蘇寡婦擺手要走，蘭花花倒是不動了，”這吃食可真新鮮！不知道好不好吃，小米 ，我嘗一塊。“蘭花花叨起一塊，塞入口中，嗯，綿軟香甜，還有豆香。平日裏沒有見過這樣的吃食，蘭花花一口氣吃了六塊。蘇寡婦怎麽都阻擋不了她的吃興。蘇寡婦很難為情。送了幾個不值錢的雞蛋，讓這傻妹妹都吃回去了，多丢人呢！

小米把一盤子的打糕，統統讓蘇寡婦拿回去，給小陸欣嘗嘗。蘭花花這才跟着蘇寡婦走 了，也不管小米是有多不待見她。

木耳炒雞蛋，是一盤子，豆油是林毅在集市裏買的，黃亮黃亮的。衛傑公子送給小米做獎勵，說小米的吃食與衆不同，味道鮮亮可口。

婆婆丁做了一小盆婆婆丁湯。小米自發現丹田的一縷黑氣，就猜到家裏人都中毒了，可能，不過又看父母和奶奶弟弟妹妹沒啥不正常，小米還是覺得全家都喝一頓比較好，排毒的食物，不可缺。小米也是可以一同排排身上的毒氣。

于糧嘗一口木耳，不一樣的口感，還有噴香的雞蛋，粘糯的打稿，每一樣都好吃。看了綠色的菜湯，心底是有這濃濃的期待，迫不及待的喝一口，小臉皺成苦瓜樣 ，“姐姐！不好喝！好苦好苦！！”

小米捏捏弟弟的臉蛋，都喂出肉了，“這個菜好看不好吃，可是對身體好呀！夏天可以喝它去去身體裏的熱毒，哪裏疼了，都可以喝些去病。”

弟弟點點頭，卻不再喝這個婆婆丁湯。樓氏喝了半碗婆婆丁湯，爹爹喝一碗，香兒一口湯沒碰。奶奶吃的打糕是切成碎丁的，在小米的年代，就有吃打糕噎死的，這個吃食也是個軟性殺手。木耳炒雞蛋，他們也吃掉了。打糕倒是都吃了。飯後香兒和小米收拾桌子、洗碗。

娘去奶娃娃小四，本來瘦的沒有奶給小四吃，這幾天吃的好，又回來了，小四哭的少了，喂飽不餓就不那麽聲嘶力竭的幹哭了。

小米把泡了一宿的玉米碴子放到鍋裏熬，燒了好幾個小時，這玉米碴子才算熬好，這時候，日頭已經偏了一點，看來是中午到了，一大家子的人，小米是一門心思都泡做飯上了，別的啥事沒時間去幹。一家子過日子倒是過出興頭，都忙活着幹活呢。

小米也是個懶人，這沒有菜，飯難吃，要有菜，費功夫。小米發現院子裏還有一些小蔥長出來，還有小白菜，家裏剩下的黃豆子居然也有不少，放一個罐子裏，做大醬。洗黃豆，泡黃豆，煮黃豆，之後做成醬頭，壓的扁扁的，曬曬日光，掰碎了放罐子裏，一斤醬半斤鹽，這樣漚了幾日，就做成大醬了，還有河邊的野蔥，小米都挖回來，扒皮洗幹淨，切成段，撒上鹽，就是好吃的小鹹菜。熬一鍋大碴子，就這醬，還有腌好的蔥，小白菜，木耳，看着也是很豐盛的。

15靈芝香豔的新婚

小米午飯後去地裏找客源吃的野菜，香兒妹子也跟着姐姐一起去地裏了。遠遠地，聽到一陣凄怨的哭聲。小米剜着野菜，馬齒覓、小根菜，是樣樣都有，連姜不辣的根塊都有。一個小籃子，都要盛滿了。香兒努力地用手清理小根菜上的泥土。這樣拿回去的野菜都是很幹淨的，還可以少洗幾遍。

小米聽到非常凄涼的、嗚咽的哭聲。一個女子衣着褴褛，但是掩蓋不了她的美色，雙眸似秋水，黑且亮，但是很冷的目光，還有凄怨，十指纖纖，膚如凝脂，卻有一塊塊淡黃的暗斑，紅唇不塗自紅，一舉一動都似在舞蹈般優雅，長發直垂腰際，卻有些缺少打理的散亂，腰肢纖細，四肢纖長，美目流轉，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粗一看是個普通婦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如同煙花般缥缈虛無而絢爛，小米眼裏她就是蒙塵的珍珠，姿容比現代的林青霞不差。

她身邊，還有一個沉着臉的瘦高個女人，在那碎碎念，“你不幹活，就在那發呆！晚上我們吃什麽？這裏野菜好多，拿着剜刀挖野菜呀！這些韭菜都是可以下飯的。靈芝！靈芝！你怎麽還是那麽傻！”

小米聽見靈芝倆字，覺得很貼切。這麽美的女人，叫靈芝才不枉費她的美麗。靈芝婉婉念出一首詩：“離恨卻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居然這個美貌女子會作詩。

小米目不轉睛地盯着靈芝。滿滿的羨慕！卻聽那個瘦高個女人一聲嗤笑，“她也就會那幾句，還是走了的劉郎以前給她教會的幾首，沒什麽用，女子又不考狀元，劉郎和他的妻子早走了，靈芝這天天癡癡呆呆有什麽用？不如多做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好不容易生個兒子，還讓大房搶走了，拖累我們高家，養活一個半傻子。”

小米聽這話說的，是句句內幕，句句戳心窩！靈芝要是正常，非得打起來不可！可是靈芝還在那，喃喃自語，“莊莊！莊莊！

時哭時笑，小米是無法判斷她，究竟是仙是凡，但是她們終究是相遇了。女子拽着小米的衣袖：“小米，你見到我的大郎了嗎？你見過我的莊莊了嗎？”

小米不知道怎麽回答，她也是剛剛穿來，還不知道這位美娘子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又為何如此凄慘。

小米聽着美娘子講她那怦然心動的美男子大郎，是如何與她相遇的浪漫情節，多金，倜傥，玉樹臨風，劉郎第一眼在集市上看到初次到鎮裏的靈芝，就怦然心動，這是他夢中的姑娘。劉郎在此間，與靈芝合了八字，買了鎮上的大宅子，要理正證婚，花了很多聘禮給靈芝家，靈芝穿着大紅的嫁衣嫁給英俊的劉郎。靈芝的娘是直誇靈芝，掉進福堆。

靈芝是個害羞的姑娘。新婚後，第一次歡愛，是在黑暗中。吹滅紅燭。劉郎不知道靈芝具體是什麽樣。雖然撫觸與感知很涼很滑，但是視覺的盛宴沒有，總是遺憾。

母親說那樣很可恥，露胸露大腿是很可恥的事情。于是靈芝很怕暴漏身體。對男人的接觸，都很少，異性是有攻擊性的可怕生物。劉郎喜歡她，覺得在這個時代，有一個會害羞的女朋友靈芝。不怕別的男人惦記。村裏的時候，她就叫含羞草。不是沒有花朵的容貌，是因為真的太害羞了。，等到劉郎新婚的時刻。在黑暗中的摸索，靈芝微微的顫抖着。可以摸到寸尺間她臉龐的炙熱。和因為緊張而略帶痛楚的緊繃身體，劉郎很想看到她的表情。她睡眠的時候微蜷着身體，從不舒展開。

劉郎在卧房裏貼上幾張不太露骨的春宮圖。靈芝緊緊捂着眼睛，要劉郎揭掉畫。劉郎堅持着，還攜着青青的手觀賞。你看她們看起來多美好！那凹凸的曲線，自然的景色。少女捧着瓶子，圓潤細膩。純潔的美感。靈芝嘟嘟嘴，你和這畫睡去！別摟着我！劉郎說：她們再美，是平面的。只有我的靈芝是靈動的。活的，溫軟的。可惜……劉郎沮喪地不說話。靈芝很想知道下一句話，但劉郎就是不說。勾得靈芝心裏有一塊癢，卻撓不到。

劉郎給靈芝買了一件小肚兜，能看見玉臂與雙腿。有一點羞澀，但是覺得也不醜。劉郎把靈芝抱到床上。這才是我的夢中情人!洋洋感嘆！劉郎出奇的熱情，把密密的吻打在靈芝身上。這一次，他們在卧房的燭光下，赤誠相對。劉郎的目光，充滿好奇。靈芝害羞地閉着眼睛。仿佛那一層身上的薄紗肚兜已經被脫掉。“你好像色狼！看的我身上如火燒。”青青的白淨皮膚都浮出一層薄薄的紅。劉郎緊張的喘息都急促了，說:“今天我們的新婚啊。我覺得剛剛擁有你的全部。這一刻我心滿意足。沒有可惜.和遺憾”

劉郎說，在他少年的夢裏，有一個女孩。很朦胧，但是她有一件透明肚兜。她在夢裏輕盈地走着，帶着花朵兒的香氣。回眸一笑，驚豔了他。她的眼睛，帶着魅惑還有羞澀。浸着淡淡清愁。他覺得只有他，能讀懂女孩的青眼。他的第一次，就獻給了那個夢中女孩。今天，青青，你圓了我的夢境。不但是我真實意義的夫人，還是我理想的夢中情人。劉郎說完，等着靈芝的審判。

靈芝只是把頭更深的埋進他懷裏，“謝謝你一直這麽耐心的包容我，願意等我一點點的妩媚起來。我怎麽會怪你純潔的夢境呢？這樣只會讓你我更親密。我沒有父親，所以很缺乏安全感。是你讓我能夠全然的放松。”

兩個人的感情，是蜜裏調油。劉郎好似對寶珠一般去呵護靈芝。不容蒙塵不容受傷。請了嬷嬷來教靈芝讀書，下棋，針線。靈芝不喜歡的，就可以泛泛而學，特別喜歡的，才會精心學習。靈芝僅僅是對看書識字，感些興趣。劉郎書房裏磨墨，靈芝紅袖添香。寫的一手娟秀的毛筆字。劉郎常常看些鎮上門面的賬房的賬目。米多少銀兩一斤，油多少銀兩一斤。寫的潦草的，靈芝還可以幫助重新眷寫一份。丫鬟月份銀子，慢慢的，也由靈芝給她們發放，賣身契，都在靈芝的妝匣裏。有了主母的風範。

靈芝每天裏洗浴，更衣，進食，都有丫鬟來伺候。浴後，靈芝在銅鏡中看到自己的身體像蘋果一樣成熟。曲線流暢完美，沒有瑕疵，只有雙頰蒼白。靈芝像一條靈動的魚，劉郎為之迷戀。

屋子裏上只有一盆夫妻海棠。劉郎說花不需多，一盆足矣。它絲絨似的喜氣的紅色花朵總是雙生的。塵世間結為夫妻的兩個人在同一塊土地，同一個枝桠上，默默生長，悄悄蓓蕾，再靜靜綻放，使彼此尋找到發現的眼睛。劉郎每個月外出兩天，靈芝在這兩天裏，只有等候，和靜賞風景。

16靈芝往事之成熟風韻兼爬床幺蛾子

劉郎風塵仆仆地從幾十裏外颠簸而回。他給靈芝一個前所未有的纏綿悱恻的吻。抛開瑣事的幹擾，他們感受月升中天，月色薄霧一樣纖塵不染的潔白與寧靜。枕着劉郎的腿，劉郎撫着靈芝的長發，說：“夫人，你今晚好迷人哦，我的小東西，我也想你呢。”

劉郎憐愛的唇吻過靈芝修長的眉，晨星一樣的眼眸，玫瑰色的唇。劉郎的棱角分明的唇像蝴蝶一樣密密覆蓋我，被他吻過的地方，靈芝吹彈得破的肌膚全部盛開紫藍色的小花，如火焰，冰涼滑潤的肌膚開始溫暖複蘇。有春潮汩汩流過幹涸的河床。靈芝愛劉郎瑩潤的肌膚，愛劉郎熟悉的味道，愛劉郎的愛撫。靈魂一直一直向上飛揚。象小舟一樣颠簸、顫抖、眩暈，在最接近天堂的地方靈芝終于看到她的花園，在雲一樣輕柔的土地上快樂綻出無數鮮美的芳草，迸發繁花密葉的波紋。花朵奇異、糾纏、迷離、鮮豔。抵達夢幻的驚奇花園在劉郎的親愛中。這充溢的快樂，彙流成奔流不盡的瀑布在血液中。原來熟悉的身體上會蜿蜒出陌生的喜悅。他們可以融化得這麽和諧融洽。

劉郎的小意溫柔，執筆寫情詩，夜深人靜春宵短，心緒紛紛暗銷魂，花吐曾将花蕊破，柳垂複把柳枝搖。不知道仿的哪一首春詩。每日裏教靈芝寫字，夜晚的缱绻，一頁頁，都是銘刻在靈芝的腦中。

丫鬟中也有美麗嬌俏的，小燕子身姿柔軟，在伺候劉郎在書房的時候，故意拉低了紅色的胸衣，露出剛發育的兔子，嬌語款款，玉臂摟着劉郎的肩，呵氣如蘭，劉郎卻毫不憐惜的掙脫小燕子，叱責她失了奴婢的本分。

又一日，劉郎讀書晚了，直接睡在書房的時候，半夜裏睜開眼睛，香蘭居然擠在他的臂彎，一條腿騎跨在劉郎身上。仗着妩媚豐滿，直接爬床，幸好衣服還沒有脫，劉郎一腳把香蘭踹下床。這些香豔的事情，是接踵不斷。劉郎甚是厭煩這些大膽的奴婢。大聲斥罵：“都是些不安分的狐媚子！本大爺不稀罕！”

靈芝對這些事情都不知道，劉郎有意護着她，像守護深谷幽蘭的純真。靈芝的眼睛黑白分明，不含一點雜質。劉郎一看到她，就心生歡喜，想屏蔽開那些亂花雜草，對靈芝的傷害。那些大膽的丫鬟都被劉郎給發賣了。此後丫鬟才算安分些。幸好靈芝房裏的丫鬟鈴蘭一心護着靈芝，沒有爬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