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加入了尋找小米的行列。

男女老少一聲聲的小米,叫着,帶着多少殷切的盼望,小米躲在空間裏,隔音效果太好,沒有聽見。一覺醒了,跳出空間,看到井外的天空放亮了。香兒還是守着井邊,姐姐、姐姐地叫着,小米大喊一聲:“香兒!你別哭啦!姐姐在井裏呢!快去找爹爹拿繩子和木桶,把我拉上去!”

香兒聞聲向井裏看,果然姐姐的身影在井裏呢!香兒點着小腿,飛快的進了茅草屋,一把拉住爹爹的腿,“快走!快走!我找到姐姐了!姐姐要拿着繩子和木桶。”

于樹清的家裏沒有木桶,和羅秀珠家借了大木桶,粗的草繩,順着轱辘緩緩放入井中,小米坐到桶裏,又拽好繩子,才讓于樹清把桶子拽上去。

于樹清把小米拽上井上之後,樓氏上上下下打量着小米:“我的兒呀!娘以為你丢了呢!這十裏八村的,地方這麽大,去哪裏尋找我的小米這樣的可人!咱們村的人可是都來幫着找你了,什麽山旮旯,地邊角,都找過了。以後看着鄉親,可得尊敬些。娘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我的女兒啊!你這一不見,我是真舍手,飯不知道怎麽做了,地,不知道怎麽種了,有什麽難事,都沒有人商量了。女兒你可千萬要好好的,不然娘也活不了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絮叨着。

于樹清把樓氏拽一邊;“你別把孩子吓到!剛從井裏拽上來,你就羅嗦一通。你讓小米好好回炕上養養,吃上熱飯,睡上熱炕,那才是正經事。”

香兒和小米相攜着,回了茅草屋。這會奶奶也知道小米失蹤的事情了。從上到下摸索着小米的衣裳,“我的孫兒呀!幸好沒有什麽損傷,不然奶奶可怎麽活?”

小米有點不适應。這麽多人圍着小米,她看人臉都是放大版的,只有軟糯的小四看着臉不大,那聲音都要刺破耳膜,花骨朵開的聲音是多麽細微,她可以聽到,現在這些人講小米小米,她恨不得捂住眼睛耳朵,太難受了!

小米苦巴巴的一張臉,樓氏倒是收起疲倦的表情,好好地替小米感謝來噓寒問暖的鄉親,又給林毅俠客道歉,這下子沒有時間能一下子去做完精美的食物了。樓氏的表現很完美,難得這樣拎的清的時候,老實的于樹青搓着手,不知道怎麽去面對這些人,一個勁說“屋裏坐,屋裏坐。”他的家裏因為貧窮的厲害,基本是沒有什麽走動的人,小小的屋子裏,有些空氣污濁,地方逼仄,百姓很快走了,林毅又拿出5兩銀子要小米好生保養身體,等過幾天再來。于糧和香兒躲在門後,不敢吱聲。

小四忽然大聲哭起來,樓氏打發走了客人,看看包着小四的被子,果然是濕了,這個熊孩子是一會委屈都不受。換了小四的濕被子,又抱起來喂奶,他才消停了。

小米捂住被子,十分的煩躁和疲倦,一身的髒衣服還沒有洗,她不想看不想聽,就這麽一點點的屋子,各種氣味和聲音毫無阻攔。眼花缭亂,雙耳嗡嗡。

昏昏沉沉睡了一覺,醒來看看小四,小臉不大了,看看樓氏,臉也正常了,聽聽屋裏的聲音,不那麽噪音了。好像還是平常人,感覺不錯,變成有超級分辨率的人,一點都不幸福。香兒好奇地看着小米:“姐呀,你咋掉井裏了?井裏是不是可吓人了?身上有沒有壞的地方?有水鬼沒有?二嬸一點都不急,滿村子的鄉親都到處翻找你,她就在她那屋呆着,都不問一句,白和咱家混吃的了。”

小米把一根手指豎在嘴前,“噓!別說二嬸的壞話!不然爹和娘就該說咱倆了。咱家這麽小,有空我和娘商量,怎麽樣好好建設個房子,你看我,小弟都大了,住着不方便,家裏來個人,都沒有處落腳。”

小米發現她的靈泉水的效果,好像失效了,這樣也挺好的,有需要就到空間裏去找。平常還可以做平常人。不用忍受那超級靈的效果,太折磨人了。

小米找樓氏商量:“娘啊,咱們家屋子太小,我們建造一個大房子吧?”

樓氏的手緊捂着衣服角:“把你能的!這才賺了幾塊銀子,就敢想建造房子!那是富戶才會做的事情。我們窮人,就得節儉着花,把一文錢掰成兩半花,哪能說,你想霍霍就霍霍,蓋完房子,咱家吃什麽喝什麽?”樓氏的心都痛了,那幾塊銀子天天查過來,查過去,都攥出水了,容易麽!老娘看到賣貨郎挑的擔子裏有胭脂水粉都舍不得買,看見厚實的布料都舍不得買,小米可真不過日子,太大手大腳了。得從小克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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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甜兮兮地笑:“那萬一我賺來家財萬貫呢?”

樓氏:“把你能的!你先賺來給我拿出錢來!再說蓋房子的事情!”

23小米再次上山采藥

小米,現在身子好了些。太陽照的很是溫暖。歪斜的茅草屋前,穿着粗布麻衣的餘糧猴兒似的飛快地奔回家。

男孩兒面目周正,只有七歲卻能看出長大後卻是個迷人的小哥兒,特別是一雙烏黑靈動的眼睛如兩汪黑水晶,他抓着小米的手不撒開,小手裏都是泥土,“姐,真的是你嗎?他們說姐姐被拐子抓去了,以後都找不到的。”一邊說一邊用頭蹭小米的衣服。

餘糧在小米身上蹭她的頭的時候,小米心裏很是柔軟,如果弟弟出生在現代,還是爹媽唯一的心肝寶貝,在幼兒園大班的孩子。如果弟弟生在大戶人家。好好讀書,也一定會是一個貴公子。他的腦子還是很聰明的。一定要給弟弟交會很多知識,這麽善良聰明的小腦瓜。讓他木秀于林。

這八九歲的年紀,正是學生上學的好時光。可是樓氏家窮。沒有好房子。更沒有讀書的錢,每天連吃的都是想方設法才能得到。所以小米看着餘糧的眼光有那麽一點點憐憫。這是我這一世的親弟弟。因為家裏窮什麽都做不了。在心裏暗下決心我一定要改變這一切

小米已經比餘糧弟弟高一個頭,如今用空間水養的又好看了幾分的模樣。

香兒邀功的嘿嘿笑笑:“餘糧哥哥,姐姐是我在井裏找到的呢!找爹爹去井裏把姐姐拽上來。”

樓氏說:“這孩子,別說晦氣話,你姐姐長命百歲,不會死的。呸呸!”

小米回家後家裏的人都很高興。至少他們不用吃樓氏給他們做的苞米糊糊了。小米不見之後。他們就只有苞米糊糊吃。因為樓市沒有什麽廚藝。能把東西做熟也就是他的能力了。小米也不是怨天尤人的人。他也一邊兒就覺得弟弟不讀書是可憐的,妹妹不讀書是可憐的。但是呢,兒家裏他又沒有錢,他就想着有空的時候自己去教弟妹吧。教弟弟認兩個字也好啊。小米本身也是一個大學畢業的。

小米想把夜明珠拿出來賣。結果卻拿不出去。雖然夜明珠在空間裏藏的很好。可是好像空間裏很喜歡這個明珠,拿進去了就拿不出來了。只有那個記憶原石還可以拿走一塊兩塊的。泉水可以拿走一罐子。

餘糧從布兜兒裏掏出來一把黃色的花。把它給小米姐姐看。哎呀,小米辨識出來,原來這是千裏光啊。在現代這個藥是很好的呀。餘糧哪知道這個草,就是想給姐姐送一小把花而已。

但是小米看他确實很驚喜。因為千裏光有清熱解毒,清肝明目的功效與作用,還可以治療濕疹。沒想到一醒來弟弟就送了自己一個這麽大的禮物。

小米把千裏光偷偷的往空間裏扔了一團。讓空間裏的仙狐貍小白去把他種植在空間的地裏,看看什麽效果。

小米和弟弟一起去山坳裏,找到千裏光的聚集地,背了一個背簍,還帶了兩把彎刀。哎呀天呀!這裏居然是一整片的千裏光!小米的眼睛直放光。這個村裏的村民都不了解它的功效,當野花野草。小米和弟弟小心的把千裏光的根切斷,不帶寸土,切成小段,紮成一把,一捆捆的放進背簍。那些千裏光的根,小米都拔出來,直接扔進空間,趁着餘糧玩耍的時候。

沉甸甸的背了一筐子的千裏光,悠悠在山路上走。這次沒有遇到猛虎野獸,去得快,往回走的也快,半路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小米心說:“不好!”正是上次救過小米的明峰,黑臉帥哥,健碩的身影又一次出現在小米必經的路中央。

小米不得不停下來:“你也在這裏啊?”呵呵,不停嘲笑自己,怎麽說話也和現代女文豪張愛玲一樣,開始文藝起來?

明峰玩味地看着小米:“丫頭,你又漂亮了!好長時間沒有看見你,有些想你呢!”

于糧自從上次在山裏見過明峰,知道是救命的恩情,并沒有排斥他,上去抱明峰大腿,“好久不見!哥哥,什麽時候帶我去打獵?”于糧笑的見牙不見眼。

小米的臉就羞紅 了,這空間水喝後臉白了一些,身上的肌膚也白了些,個頭都長了些,家裏人看的常了,都沒有覺得怎麽稀奇,可是明峰一眼就看出來了。

空氣裏有那麽一絲絲的暧昧在生長。小米突然驚醒。這是古代不是現代。什麽自由戀愛什麽的是不可以的,也不能和男生靠的這麽近。不然被村裏人或者二嬸子遇見了又要生事端。

小米就又說了:“明峰哥哥,我們男女有別,謝謝你救了我們家人,在此送哥哥一杯水喝。以後路上遇見,輕易不要說話,有那長舌婦折磨我呢!說我偷漢子。”

越不想遇見誰就會遇見誰。二嬸子自斜刺裏跳出來。看小米又在和一個黑裏帥的少年在聊天。想想家裏的姑娘醜了吧唧的。心裏是恨的又深一層。賤貨小米怎麽就不死呢!站路邊兒和花美男聊天兒。人神共憤吶!

二嬸子皮笑肉不笑的湊到跟前兒來,小米子,你又和外男說話啦。

餘糧趕緊蹦起來。刷一刷存在感。“還有我呢,還有我呢!我和小米姐姐去采野菜花了。”

明峰并沒有躲出去。而是非常淡定的看着二嬸子麗娘:“這位嬸子。就是你侮辱了小米。說她勾引外男。還要把她沉塘。誰敢把小米沉塘我就讓他全家滅亡。我就勾引小米怎麽了?明天我就下定金!”

此男說話是非常的沒有道理可言。非常直白。淡定。兇猛。但是小米喜歡。把麗娘噎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拿胖手捶她那豐滿的胸口。

明峰攬過小米。他放蕩不羁的樣子,氣壞了二嬸。趕緊潑冷水:“你家有錢嗎?要娶小米?她才九歲半真是笑話!”

小米害羞的掙紮,明峰的手臂挽的真結實,上次見小米的時候,小米到明峰的腰,這一次頭頂已經和明峰齊胸了。結什麽婚前世二十多歲都沒結婚,這十歲還不到就要結婚。他也真是沒有這樣想過。這明峰的口味是有多重。這麽幼小的小米都不放過嗎?!小米去撓明峰咯吱窩,明峰一樂,“哈哈哈!”停不下來,手抖沒力氣,把小米放了。

小米連連搖頭說:“不行不行,我反對結婚。我還小,等幾年也不晚啊。”

明峰說“不結婚先下定金。這樣我們相處,就沒有人可以給我們非議啦。你說好不好?”#####愧疚的我終于爬上線了。不知道親愛的讀者,有沒有忘記我?

24二嬸落入陷阱

小米一臉嬌羞的說:“我要去問我娘。這樣的事情,我不能做主。”

明峰說:“好,那我明天就真的去你家提親了。回家我和父母商諒一下。我想他們會非常高興。”

強塞二嬸一口狗糧。明峰又一次摟着小米:“我爹說兒子要早成親,才能繼承家業。我覺得小米你是最适合我的,好好等着我。你比家裏那些黏糊糊的小丫鬟好多了。她們老是送我荷包,繡着鴛鴦蝴蝶的。我的錢又不多,要那麽多荷包幹什麽?都讓我送長工了。”

小米忍不住:“噗”的一聲樂出來。這個呆子明峰,人家小丫頭對他有好感,他怎麽沒有感覺呢?哈哈!還把隐私的荷包送長工,那丫鬟得老委屈了。真是壞呢!

小情侶大肆秀恩愛。二嬸在一邊更覺得辣眼睛。想阻止的話一籮筐,人家明峰把她堵着了,說了要提親。胖嬸子這時候就希望他倆的提親黃了。那樣才好,不然小米還不翻天了!這丫頭最近一個月,那是特別的厲害,大人都鎮不住了。完全和以前判若兩人,以前比二嬸家的姑娘好看,二嬸都生氣。自從落井回來,居然更好看了!你說氣人不氣人!不但好看了,還有氣勢了,現在二嬸想欺負小米,都得先周密的策劃,不是以前的米團子,想揉圓就揉圓,想搓扁就搓扁。

小米高高興興的和餘糧回家,今天把二嬸噎的,不知道怎麽接茬訓小米才好,至于結婚的事情,反正還早,急啥。依依不舍的和明峰帥哥告別,雖然這依依不舍有些惺惺作态,就是故意給麗娘看的,麗娘好像吃了蒼蠅的表情真是太好看了。

這時候真的是非常的爽。心裏清涼一片。在路上一蹦一跳的回去。“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裏。”這是小米教餘糧唱的兒歌,是小米的姥姥的娘教給小米姥姥,小米姥姥又教給小米的,小米穿越莫名時間地段,把快樂的兒歌帶來了。餘糧也跟着唱。這一天天的,一腳泥,手上也是土,小米的潔癖都減輕了,醫生每日洗手多少次的,都減緩了。

二嬸子麗娘一路氣哼哼的,甩着身上的肥膘,慢吞吞的走,這個小賤貨,和她娘一樣不是東西,人家小夥要定親,連個回絕都不會!我倒要看看,是個啥樣的人家!敢和小米這麽窮的家定親!

麗娘苦巴巴過了半輩子,全靠偷野漢子過活,偷的還是長得那麽醜的師兄。師兄年輕時候長得一般,沒有現在醜,師兄經常研究武功之外的毒物,青蛙癞蛤蟆蠍子毒蛇,樣樣研究,不小心被它們咬的中了慢性毒,才黑黝黝一張臉,還坑坑窪窪,布滿起痘痘的坑。也只有麗娘肯和他一起。

古代女人也是愛俏的。輕易不肯嫁麗娘師兄這樣的難看的男人,縱然是武功高強。麗娘師兄沒有硬去虜一個美娘子,他心裏還是喜歡麗娘。麗娘有英俊的老公,小米的二叔,卻只是個挂名的,一年見不到幾日。最看不得有人秀恩愛,尤其是青年男女。尤其是小米,麗娘就見不得她一點好。

走着走着,跌進一個陷阱,“哪個該死的!把絆馬索攔路上來!”麗娘可不是愛吃虧的人,立馬叫起來!麗娘的腿子紮破了,開始流血。污了一整條褲腿。麗娘嚎哭着:“要出人命了!我的腿壞了!”

明峰痞痞地從樹後走出來,“是我絆倒你的,你又能怎麽樣呢?你打我呀?!”麗娘知道她是打不過這個人,就叫嚷開了,麗娘在村裏是有名的不講理,村民有在附近的,還怕粘上抖不掉麗娘的責任呢,也沒有人會幫麗娘。

周邊的村民,十個裏,有八個是地主家包租的地,見了明峰都認識,他是地主家的庶子。地主家的庶子那也比百姓家的有地位。麗娘一瘸一拐的,扭着笨重的身體,摔疼的腿子,往村裏走去。想着要找師兄報複這個不識好歹的明峰。

麗娘拖着血污的腿子,一點點往村裏挪動。心裏咒罵着明峰和小米這對狗男女。碰巧遇到不知情的王大爺趕着牛車回家,麗娘趕緊把王大爺叫住:“王大爺!您老人家去地裏嗎,忙什麽去了?”

王大爺:“籲!”把牛車挺住。“麗娘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腿上都是血?”

麗娘也不敢說明峰設計,讓她掉陷井的,唯恐王大爺怕受連累不拉着她。哭唧唧地說:“我不小心在山路上跌倒了,腿子讓樹枝刮壞了。真的走不回去了!”

這王大爺是個很閑的人,直念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王大爺60有三,光棍一個。也知道麗娘這個婆娘,是常年孤身一人在家。

王大爺就允許麗娘坐牛車回村裏,把麗娘抱上牛車,順道在麗娘豐滿的饅頭上撇了一把油。麗娘是有苦說不出,她平時也是潑辣的,只是眼前的情況不允許她罵出口。王大爺還一直把麗娘送到她家門口,才哼着浪調回家了。

麗娘回家後,默默罵了王大爺數遍:“老不羞的,今天我這是實在走不了了,不然能讓死老頭占我的便宜!呸!老的胡子都花白了,還想勾引女人!”

麗娘把褲子脫了,查看腿子上的傷口。哎呦!有兩個一寸長的口子,口子不大,但是極深,血都是從 口子裏淌出來的,師兄給過麗娘兩瓶紅傷藥,麗娘拿出藥瓶,把傷口清理幹淨,撒上藥,止住流血,又用幹淨的布把傷口包起來。

晚上師兄趁着夜色,又來看麗娘。麗娘好大委屈地摟着師兄的脖子,嗚嗚地哭。“那個小米和明峰都欺負我!連王大爺都要占我便宜!師兄,你怎麽才來呀!”

麗娘脫下長褲,露出白生生的大腿。麗娘的臉很難看,又是黃斑又是黑痣。但是腿子很白,傷口在小腿上。又脫上衣,大白饅頭上有指捏的紅色印痕。

師兄與麗娘好一番卿卿我我的溫存。師兄眼裏透出狠辣,“這個王大爺是留不得了,竟敢調戲我的心肝肉,我要他有苦說不出。至于明峰他們,我都算計好幾次了,都沒成功,要從長計議。”

麗娘對師兄的決策,是樣樣同意。想快速解決小米,卻解決不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25牛瘋

小米在她的草房裏,忙着做菜,大夏天的,熱火朝天,廚房冒煙,把門大敞四開。拌個家常涼菜黃瓜菜,鍋裏蒸着米飯,香兒在添竈裏的柴火,鍋的熱氣越冒越少,又熱又嗆,剩些燒了多半的柴棍,小米看着火候到了,對香兒說:“妹子,別燒火了,再燒飯就糊巴了,你上園裏挖幾顆大蔥,剝幹淨,拿回來。香兒乖乖的去了,那麽點大的孩子,小米不忍心她做更多的活,煙熏火燎的,就讓香兒去院子了。

黃瓜切好絲了,鹵上鹽,再把桌子放好。香兒摘好的蔥拿回來了,葉兒碧綠,蔥白雪白,洗洗,切絲調味。又拿了幾顆整蔥,小米空口咬了一截蔥白,又辣又爽,還有點甜,也不錯。

把飯盛到碗裏,放在桌上晾着,奶奶抱着小四,小四已經有些肉了,不自覺的嘴角流下點口水,看到桌子,爬過來:“哦!哦哦!”這是眼饞飯了,才幾個月,還想吃幹飯呢!萌噠噠的小手一揮,把飯碗揮掉到草席上。

樓氏剛剛從外面幹活回來,擦把汗,一看,小四鬧桌子呢!“熊孩子!邊去!邊去!這可是白花花的米飯!你說扔就扔!香兒,快來看着弟弟,他作妖呢!”

蘇寡婦急急趕進門:“小米在家嗎?不好了!村裏的王大爺家的牛,發了瘋,突然把王大爺頂到牆角,好像王大爺已經沒有氣了!小米你去看看。”

小米洗洗手,就和蘇寡婦一起去王大爺家,轉了幾個彎,到一個破敗的院子前,院子裏還有一架牛車。一堆人在圍觀,那頭肇事的牛,用鋼絲繩綁到院子的大榆樹下,牛尚在興奮,牛蹄子刨地,刨出一個大坑,牛眼睛瞪得渾圓,正一下一下的頂大榆樹,大榆樹的葉子在晃動和枝幹在晃動。

蘇寡婦引小米到王大爺身前,王大爺已經不呼吸了。胸前被牛擠扁,連心髒都迸射出血,染紅衣服。死的不能再死了。

小米:“王大爺已經去世了,神仙來了也救不了。這頭牛是怎麽回事?牛好像很狂躁。”

一個精壯的漢子說:“今天我路過王大爺家,就聽到微弱的救命的聲音,那時候王大爺還沒有死,我拿了棍子進院,打這頭發瘋的牛,王大爺跌坐地上,牛轉而攻擊我,我打不過牛,就急急找幫手,我們幾個人拿着鍬和刀棍來的時候,王大爺再次被牛攻擊而死。我們合夥把牛打服了,把它綁在樹上。說也奇怪,這頭老牛以前是最溫順的,從不攻擊人,王大爺趕車趕得睡着了,牛也會把他拉回家。怎麽會發瘋呢?最不可思議的是,攻擊主人。”

小米檢查了一下王大爺的屍體,從表面看,他就是被自家養的瘋牛攻擊死亡的,可是小米在他的衣服上,發現了一些粉末,聞聞,是微量的瘋毒藥劑,小米在空間裏還是得到好處的,對任何毒藥都能第一時間預警和分析。

王大爺的死,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麽簡單。小米把這個分析咽進肚子裏,畢竟還沒有具體的兇犯指向,也沒有人要為大爺伸冤。

王辰來到王大爺的院子,他是王大爺的侄子,剛剛收拾地回來,還是兩手兩腳的泥,跪在王大爺面前哭了起來,平日裏王大爺獨身一人,不麻煩這個大侄子,去鎮裏捎腳帶人,賺了些銅錢,還會買幾次豬肉給王辰。突然一下王大爺死了,還死的這麽慘,王辰難免會傷心。王辰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用衣服袖子都弄髒了。

之後張羅了棺材,給王大爺下葬。處置這頭老牛。老牛可以耕田,可以拉車,滿可以賣幾十兩銀子的,結果放出去好幾天賣牛的消息,都沒有人買。

小米問過蘇寡婦,“為什麽這麽好的耕牛沒有人買?”

蘇寡婦:“這頭牛頂死人的事情十裏八村都知道了,哪有人敢買這頭兇牛?哪有不怕死的人?”

樓氏:“小米,你說咱們家給五兩銀子把牛買來行不行?”樓氏兜裏有了一些銀子,就想置辦東西。地裏種地趟地都得于樹青一個人,汗珠摔八瓣,在大太陽底下做活,肩膀都勒壞了,小餘糧那麽小,在後面扶犁。如果有了牛,種地就多了一個幫手。一頭牛幾十兩銀子,現在只要5兩銀子,買賣賺大發了。

小米心裏知道這頭牛是被下過瘋藥的,不定期會發瘋,如果買下這頭牛,家裏可指不定要出人命呢!

小米:“不好吧?這牛是兇名在外,是不祥之物,花錢買它幹啥?別買來把人方死了。”

蘇寡婦:“我覺得小米說的有道理!”

樓氏:“有什麽道理?一個小孩子而已。別聽她瞎說,要不我去問問王辰?”

樓氏去找王辰,一看,他家園裏的牛不見了,忙招呼王辰:“王辰!王辰!我是你樓姨!你家的牛哪裏去了?”自從小米能賺錢能看病了,樓氏說話的嗓門也大了。有底氣了。 有個出息的孩子,兜裏還有銀子,能吃飽穿暖。家裏不再是門可羅雀的樣了。

王辰從屋裏出來,熱情的招待樓氏:“進屋!進屋!我家裏今天來了很多人。進屋等着吃飯吧!有牛肉湯!有牛骨湯!把小米也叫來,她也來幫忙了的。”

樓氏尖叫:“牛肉湯!你們家怎麽敢吃牛肉湯?朝廷不是不讓吃牛肉嗎?”因為牛是耕牛,數量不多,供給農民耕種使用,所以朝廷禁止吃牛肉。

王辰:“姨姨!你別吱聲!咱們偷偷吃掉就吃掉了,不然這麽大一頭牛,又沒有人敢買,不吃還打死埋了?”

樓氏捶胸頓足:“我想買呢!剛剛來和你商量價格,誰知道你竟然已經殺掉牛,開始吃肉了!”

王辰:“樓姨,你和小米來吃飯吧,你這樣說,我心裏還真有點過意不去,不過呢,這個牛是殺死我親大爺的兇手,不殺它不足以平息我的憤怒。現在變成肉湯了,我真的很高興。”

樓氏謝絕了王辰的好意,回家去找小米訴苦了。

26人中瘋毒病

樓氏非常可惜地對小米說:“白瞎我的好計劃,你看,他們把牛殺了,炖湯了,還邀請我們去吃牛肉,和牛肉湯,好可惜!我的小米呀!咱們什麽時候能買上牛,讓你爹少幹活呢?”

小米心想,娘親這是體恤爹爹呢,真是破天荒,原本娘親是天天抱怨嫁的窮家破落戶,對爹爹也沒有什麽感情的。

小米偷偷去王辰家看過,王辰家的王二叔王二嬸還有一家子人,笑嘻嘻地吃着從鍋裏剛烀熟的牛肉,好不熱鬧。還有幫忙殺牛的,幫忙給王大爺送葬的,他們不敢整出大動靜,怕官府的人來查,所以默默地吃。一年見不到幾粒油腥,這真是破天荒了。

小米正準備走呢,突然,王辰哭起來,“嗚嗚!我的王大爺呀!我還沒有來得及孝敬您老人家,您怎麽去的這麽快!”

王辰媳婦坐炕上,捶胸頓足,“我那死去的爹呀!你怎麽就沒有吃上今天這麽好吃的牛肉呀!”

王辰家孩子扯着娘的衣角,也痛苦出聲。他沒有什麽緣故,反正媽媽哭,他也哭。“哇哇哇!”

王二叔:“我的大哥呀!你死的好慘!”連帶幫忙的人,有哭的,有鬧的,還有莫名就打起來的。倆精壯男子你打我一掌,我敲你一棍, 平常要好的哥們,突然就打紅眼了,場面有點混亂。

小米也看不懂了,前一秒還其樂融融,兄友弟恭,後一刻就亂套了,呆怔一刻,突然想到瘋毒藥粉,牛死了,他的肉裏還有些瘋毒呢!這可怎麽辦?鬧的大了,就真的傳出去,官府的人來,把他們抓起來的。

小米穿過來以後,王大爺以及王辰家的人,真的沒有欺負過小米家人。這有吃的,還招呼小米。

小米趕緊進屋,這時候,門外路上來了一個穿衙門衣服的人。小米要緊張死了。這些人又哭又鬧的,還有桌子上的肉和骨頭,廚房裏的牛頭,哎呀!簡直不能再糟!

在屋子裏撒上安眠散。小米把門扣好。

她若無其事的從窗戶跳到門外,再反手關上窗子。穿衙門衣服的人來到王辰家門口,敲敲門,沒有人理。

小米仰着頭,假裝出純潔無辜的小眼神。穿衙門衣服的人問小米:“你看見王家的人了嗎?”

小米:“沒有沒有!我也想來找他家人的,結果他們不在家,去上山了。叔叔,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幫你和他們講。你認識我二叔吧?他叫于樹和,也在衙門當差。”

老姜是衙門裏收稅的人,看着小姑娘不太高,卻聰明伶俐,還想幫他的忙。臨走,賞給小米一個小糖人。

老姜又去別的農戶家去收稅了。小米不敢讓這一屋子人醒來,否則真要吃官司呢。

小米假裝若無其事的回家。

餘糧:“姐姐!你出去了好久!都不管我們的飯啦!我們都沒有吃,等你呢!”

小米心裏一暖:在這裏還有人在等待她回家吃飯呢!說:“姐姐是去上廁所了,時間有點長,都怪最近吃的太辣。”

餘糧:“那就趕緊吃飯吧!”簡單的粗茶淡飯,樓氏還在想着她的耕牛呢,沒有質問小米,大晌午的沒有了影子。

一家子圍着飯桌,拄棍的老奶奶一起來吃飯。老人家特別喜歡吃小米做的飯菜,足足吃了一整碗,從前家裏沒有米,吃野菜吃樹皮,只能吃個碗底。

樓氏抱着小四,咿咿呀呀的小四,吃飯的時候,得有個人先抱着,不然誰也別吃好,飯菜都得扔炕上。

老奶奶吃過飯,樓氏把小四放炕上,老奶奶看着小四,拿個草棍逗孩子玩。

樓氏才吃上飯。飯後香兒和小米一起刷碗,樓氏突然和小米聊起家常。“王大爺這個人,挺熱心的。就是喜歡占獨居寡婦的便宜,誰家媳婦男人不在家,坐個車去鎮上,他就撇油。”

于樹青:“在孩子跟前,別說那些話。再說老王都死了,死者為大,你這麽講又沒有證據,王家人聽說了,該找你算賬了。”

樓氏吐吐舌頭,“我就是和孩子講講,你怎麽還說上我了。咱家的小米,可不是一般孩子,她知道的事情多了,我多說說,讓她這個一陣聰明一陣糊塗的娃也知道些村裏的事情。”

于樹青是個懦弱的男人,唯恐招惹是非。樓氏看着小米有點子出息,她的身子強壯些,膽子就壯了。

樓氏現在出門去溜達,也有人主動和她聊天了。問問樓氏:“上哪去?小米在家嗎?”之類的話。

那個收稅的衙役進了小米的家門:“你家的兩畝地,該交稅錢了。兩串銅錢就夠。”

樓氏利索拿出兩串銅錢,交給衙役。衙役挺驚訝的,在整個村收稅好幾年,于家就沒有拿出錢的時候。

樓氏笑眯眯:“大兄弟,進屋喝口水,吃個飯,這大熱天的,收稅不易呢!”

衙役接過小水罐,喝了起來。看看桌上,也沒有幾個菜,還是回鎮裏好好吃一頓。打定主義,把銅錢裝進褡裢,走了。

衙役在回程的路上還想:這個苦瓜臉的女人,瘦的和棍子似的,有氣無力,居然回春了,還能拿到幾個銅錢從于家。

小米從門口偷窺衙役在路上越走越遠,急急忙忙的奔着王辰家去。一屋子的人呢!她沒有告訴家裏,她去哪了。

王家果然還是靜悄悄。小米自窗口跳進去,屋裏是呼嚕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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