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剛剛捏扯闵文和的臉蛋, 傅醴怎麽可能用力?

闵文和又哪裏是真正抱怨傅醴手勁兒太大, 他是在撒嬌求親親呢。

大師兄性格很悶, 雖然超級黏人,但跟她黏在一起時話都不算多, 也只有情緒激動的時候才超級有存在感。

闵文和就活潑多了。如果不是大師兄在, 跟老闵攜手餘生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傅醴揉了揉闵文和的額頭:這裏讓她敲出了一塊紅印兒。

“洗洗臉吧。”傅醴扭頭看向一直瞧熱鬧樂了好半天的親哥,“哥幫忙給他找件襯衣。”

闵文和的襯衣被她扯掉了幾顆扣子, 徹底成了v字領,傅醴又瞥了他胸口一眼,“看見我這生卒年份就很不爽。”

闵文和立時抱臂護胸。

傅泉滿臉笑意,“老闵, 跟我來吧。”

五分鐘後, 傅泉就回來了, 特地“告狀”道, “他洗完臉就對着鏡子一個勁兒地看。”

傅泉話音剛落, 傅醴手機就響了:是傅澤。

而電話一接起來, 傅澤就以一種明顯剛笑過還沒笑夠的聲音問, “禮禮,老闵他剛才發消息問我, 要不要去做去皺手術。我都忘了他在意外表的時候是多少年前了。”

傅醴也笑,“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 超級臭美的。”

又過了五分鐘, 闵文和也回來了:他來的時候藏藍色西裝套裝, 加深藍色襯衣, 現在換了件淺藍色的,整個人都清爽下來。

傅泉打量了闵文和一下,就扭過頭問妹妹,“你今天還直播嗎?”

傅醴道:“原來的我立志要做日天日地的……傳奇網紅,所以沒啥意外的話我都準時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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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不錯。”傅泉點了點頭,又揮了揮手,“那我走了,跟你嫂子看你直播,爸爸媽媽現在也已經守着屏幕前面等你呢。”

傅醴應道:“播完我就找他們。”說完就跟親哥抱了抱,互道晚安。

只要家人在家,她每晚都要跟爸爸媽媽來一個“晚安抱抱和晚安親親”。

闵文和等傅泉走了,才傻兮兮地問,“你要趕我走了嗎?”

試想一下,一個你愛了一輩子也念念不忘一輩子,死了快三十年的女人,忽然活了過來并出現在你面前,持續掉智商也是可以理解的。

傅醴把聲音放得更柔和些,“并不會。聽說你問我哥要不要除皺?”

闵文和立即就皺了眉:“就他嘴快!”然後他要為自己辯解一下,“剛才對着鏡子,我第一次覺得我這張臉真是飽經風霜,當然沒飽經風霜的時候我也不美。”

闵文和固然長得不錯,要臉有臉要身材有身材,然而沒有人會拿他跟傅家兄妹一比外表。

傅醴正坐在自己碩大的工作臺前,準備調試一下相機,聞言轉過身子面對闵文和——他倆一個站着一個坐着,然而這時誰是主導真是認不錯。

從頭到腳,傅醴打量闵文和足足三次,之後目光停留在他臉上,“你是不美。”此言一出,傅醴簡直都能從肉眼看到老闵透體而出的幾乎凝成實質的幽怨,“但你帥……還很~性~感。”她伸出手,等闵文和彎下腰,又在他臉上捏了捏,“現在就很好,很順眼也很舒服。我對你的要求其實就一條。”

闵文和按住傅醴貼在他臉上的手,“洗紋身是嗎。”此時他雙頰微微發熱,嘴角也塊拱到禮禮掌心下面了。

老闵心情極佳,傅醴也差不到哪裏去:死死纏繞在老闵精神核心上猶如蠶繭一樣的灰絲,就這麽消散了一小片,把他大黃豆大小的精神核心露出了一小塊。

闵文和的精神核心是非常澄淨的青藍色,也很漂亮……比他外表漂亮多了。

随着老闵精神核心展露“冰山一角”,傅醴也多少看出了多少門道:闵文和正是當前領域的氣運之子……之一。

通常來說,氣運之子可不止一個,比如小藍星進階之後光是娛樂圈就能容納三位氣運之子。

上一世,小藍星善意滿滿,基本啥都不瞞着她,因此世界裏任何特殊人物,傅醴一眼就能看出來,而現在這個世界……她必須多用點心。

闵文和都得她抱抱哄哄好半天……好吧,不超過半小時,她才能确定闵文和的身份。

這麽說吧,一個擁有惡意的世界意志在刻意壓制與謀劃之下,大師兄那塊魂片別說不能及時蘇醒,還可能被世界意志不停抽取能量,乃至于徹底沉睡或者……就此消散。

實際上世界意志還就是打算“強取豪奪”,把大師兄的魂片以及它的當大補丸,好讓它再進一階。

不過目前,世界意志拿大師兄魂片外面的“龜殼”沒有一點兒辦法:畢竟在上個世界大師兄借傅醴的信仰之力療了傷,還從前世的自己身上拿回了一部分記憶。

所以傅醴才會讓莊銘繼續放飛自我。

而傅醴對付世界意志,尤其是在人家自己的地盤上,并不能揪住人家暴揍一頓,不是她沒這個能力,而是世界意志重傷或瀕死,一個想不開就要拖着整個世界的所有生命與非生命一起陪葬……這個結果傅醴絕對不能接受。

那她該怎麽辦?當然是盡量多地~策~反~氣運之子來對付世界意志呀。每一個氣運之子站到傅醴這一邊,世界意志就會被削弱一點。

氣運之子地位特殊,那是因為對于世界意志而言,既能幫它也能坑它。偏偏作為世界意志,又沒法子使用直接的手段來對付他們。

如果這個世界的世界意志像小藍星一樣,不僅盡職盡責還對她的子民滿滿都是愛,性格又軟萌,傅醴甘願自掏腰包也要幫它進階。

現在嘛,這個世界意志不僅想吞掉大師兄,還故意用些特別的手段,讓氣運之子們黑化——具體表現形式就是老闵精神核心外面的那個青灰色的厚殼,這玩意兒能壓抑和扭曲本性,也能影響精神力品質,反正就是讓氣運之子自己作死就對了。

氣運之子消磨力量損失氣運到一定程度,自然就會失去自己的特殊地位。

而且傅醴釋出自己的精神力,在老闵的精神核心裏發現了點很有趣的東西,确切的說是痕跡……

她要加緊時間把那些人贏小夥伴挨個兒見上一面了。

傅醴走神,而闵文和完全感覺不到。

闵文和卻意識得到自己現在就是個戀愛上腦的傻小子,只是他一點都不想改變。

傅醴抽回手,擺弄幾下相機和麥克風,“一會兒你旁觀就好,用心感受,”她展顏一笑,“旁觀是不是比你在家看直播效果要更好一點?”

“好。”闵文和心情非常好,“我現在就讓助理預約大夫,明天我就去洗掉……那幾個數字。”

傅醴問:“要不要我陪你去?”

“那真是……”闵文和一怔,旋即笑得露了牙,“好極了。”

“明天上午我要去歐氏簽合約,你陪我去嗎?順便見見歐氏少東。”

闵文和驚喜得聲音就高了八度,“當然!”

傅醴輕輕在他手臂上一推,“幫我倒杯水好嗎?”

闵文和手裏還捏着手機,正在給助理發消息,聞言立即微微彎腰,“我的榮幸。”

“打發”走闵文和,傅醴打開直播。

她的賬號“随緣直播”剛剛點亮,她的直播間“有才任性”立即就登上了四海直播區首頁。

果然是準時直播……徐振邦此時也守在電腦前——畢竟是藝術直播,準備好點的設備,效果也就更好。

這位頂尖經紀人雖然不明白傅醴這位超級天後兼藝術家為何對直播情有獨鐘,但人家樂意,他不會開口煞風景。

說起來也挺有意思,看完傅醴畫床單的視頻,他嘀咕過:雖然是真有才,但“有才任性”這個名字也夠拉仇恨的。等他知道沈黎是誰,對這個直播間的名字就只剩一個想法:天後真是太幽默也太謙虛了。

點開輔助直播軟件,傅醴瞄了眼觀衆人數,不到兩百萬。

考慮到這個世界頂級主播都有百萬級別的觀衆,所以這個數字雖然不錯,但也需要老徐那邊好好推一推,別忘了她這個是貨真價實的純藝術直播間。

沒辦法,她直播睡懶覺都是藝術。

傅醴先對觀衆們打過招呼,随後就表示:懶癌犯了,今天不想畫畫不想唱歌,那……化妝給大家看吧。

此言一出,觀衆立時少了三十萬。也就是說目前為止,不管她播啥都有一百萬打底的真愛觀衆。

這麽一看,其實也蠻樂觀的。

話說,氣運之子如果損失大量氣運怎麽給他們補回來?最簡單的法子就是靠信仰之力。

而吸真愛粉,這事兒傅醴絕對是熟練工。

她起身從工作臺邊上搬了個箱子上來,從裏面撿出好多樣歐氏新品,即将上市的那種。

她沒有解釋,拆開包裝就上妝,兩分鐘後闵文和才端着杯子回來……

觀衆們都是事後至少重複看了三次錄播的視頻,才意識到曾經有人給沈黎送過水,而這個男人只露了半只胳膊一只手。

當晚,大家在興奮地讨論“化妝視頻也能有藝術性,簡直活久見”,以及“沈黎tm就是奇才”,還有“看完直播,我不僅被沈黎迷住了,覺得她好美,還覺得我自己和家人們也順眼好多,這效果太驚人”之外,更有熱情的粉絲和吃瓜群衆懇請大神扒一扒:那手和胳膊的主人究竟是誰。

數萬留言之後,終于有大神現身。

大神表示自己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只看袖子就知道必是手工縫制無疑,而且面料扣子也都是特殊定制。

大神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對方只怕非富即貴。

想認證藝術家,至少需要三部藝術作品。至于認證能不能拿下來,還需要穩定的質量與數量的作品。

沈黎憑着連續三天的直播,就有申請認證的資格了。

還是那句話,藝術家配得起任何人。

剛剛因為沈黎的作品心情愉快或者在境界上小有收獲的粉絲與路人都說不出沈黎的壞話。大家都紛紛留言表示“應該的”和“不意外”。

然而芸芸吃瓜群衆之中有幾位見到那數張截圖上的右手,立時精神一震:那不我老板/爸爸嗎/兄弟?!

因為闵文和右手小指的側邊有個紅痣,很小,不容易發現,但他的熟人卻未必會錯過。

徐振邦從頭到尾都在關注輿論走向,最後他發現他啥也不用幹……王牌經紀人落得輕松,自然安然入睡。

而莊銘的心情就很複雜了。他也看了直播:沈小姐比平時更美,再加上直播效果,他本來很開心,然而那只忽然出現的胳膊多少讓他稍微“平靜”了一點。

他吩咐下去,不要十五分鐘他就知道那只胳膊的主人是誰了:闵文和,四海集團的擁有者。

莊銘跟闵文和打過數次交道,還因為共同的愛好數次相談甚歡——同為傅醴的腦殘粉,而且都愛包~養~長相與傅醴相似的情人。

莊銘在自己書房的露臺上抽過一整根煙,才确定自己的心情:他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竟對沈黎生了“勢在必得”之心,而且他現在只是不那麽高興,卻并不生氣……

這個情緒狀态有點怪……他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偏偏一沾枕頭,就一夜到天明。

第二天莊銘醒來,就窩在被子裏翻看網絡上對沈黎昨日直播的反饋:所有人都睡了個好覺,而且醒來神清氣爽,心情極佳。

當然不止莊銘睡得好心情好,闵文和也是一樣——昨晚從傅家出來,他就向董事會說明他近日要頻繁休假。

今天就是第一次休假。早上造型師和助理也都準時到位。

闵文和“打扮”妥當,照了好半天鏡子确認從頭到腳全身上下并無一處瑕疵,他才帶着助理與保镖趕往傅家。

卻說“外界”的熱鬧,傅醴已經“哈哈哈”了一早晨,等闵文和與徐振邦先後到來,她才施施然化妝更衣,出現在兩人面前的傅醴,直接讓他倆呆滞了幾秒鐘。

長長的黑發盤在腦後,漆眸雪膚紅唇配上白色的合身連衣裙,輔以樣式略顯誇張的金色項鏈與手镯……今天的傅醴簡直讓人沒法移開視線!

傅醴望着如出一轍目瞪口呆的兩張臉,心裏有點無奈:“功率”還是一個不小心給大了點兒。

她調整過後,這兩人也先後回了神。

闵文和先開口,“禮禮你今天太美了!”

徐振邦輕咳一聲:您直播還有跟我簽合約時都是t恤仔褲加素面朝天,哦對,除了昨天那場直播……您這實在是反差太大了啊。

傅醴嫣然一笑,“我一直這麽美啊。”說着就往外走,“走吧,先辦正事。”

闵文和的助理與保镖們正等在車旁,一見他們老板……我去,那是沈黎?!縱然見慣了美人,他們還是忍不住看了大美人好幾眼……之後更是有事沒事地偷瞄一下。

闵文和滿面~春~風,對此毫不在意。

到了歐氏總部,傅醴挽着闵文和的胳膊,而闵文和則拎着傅醴的包,徐振邦則走在他們的左邊。

闵文和和徐振邦都是財經與娛樂圈新聞上的熟面孔,歐氏員工就沒幾個不認得的。

不過這個傅醴陣仗傳到歐氏總裁,也就是昔日的歐氏少東歐辰的耳裏,他多少有些不喜。

因為一個代言得罪闵文和又十分不智,所以在傅醴他們來到歐辰辦公室時,歐辰的表情一如平常,只不過他也多看了傅醴好幾眼。

眼前的桌子上放着那份合同,而另一邊更貼心地放着傅醴即将代言的系列:天後紀念版的香水與唇膏。

香水與唇膏包裝上的剪影……傅醴看了一眼就忍不住了,“這個包裝不行。”

此時歐辰正在喝茶,聞言眉頭輕蹙,其實他很意外:不在沈黎沈小姐剛剛那句話,年紀輕輕而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才俊他見過不知凡幾。

闵文和是來給沈黎撐腰的,不用指望。可徐振邦怎麽……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這位向來都眼光獨具處事公道啊。

歐辰的狐疑傅醴看在眼裏,她只是拿着香水瓶繼續道,“當年你跟喻維在我耳邊瞎吹風,說好歹是藝術類的頂級獎項,領獎時咱們最好換套造型表示尊重,結果你們就給我弄了這麽一套禮服!”

那個獎項極有公信力,當然也極受矚目。當時喻維給傅醴準備的禮服,就是歐氏旗下頂尖品牌的高定,一件抹胸長裙。

“不是我自誇,我的臉,男女見了都得嗨;可我的身材誰看都得~性~冷~淡,擋上那三點,前後根本沒差別!你們居然給我弄了這麽條裙子……絕對是我的黑歷史!我死過去活過來都不敢忘!少東家,換掉這個包裝,好嗎?不然你會失去我的。”

歐辰手裏的茶杯早就掉到地上,幸好地上鋪了地毯,所以杯子沒碎也沒滾遠,而且杯子裏的熱茶沒有釀成啥“慘禍”:歐辰身上只濺上幾滴茶水而已。

然而他已經完全失語,只能身體僵硬地死死盯着傅醴……

傅醴拍手大樂,“老徐還不趕緊拍點素材?什麽時候不滿意啦心情不好啦,就拿出來要挾他。”

闵文和拉了傅醴的手,溫柔至極,“禮禮你從發梢到腳趾甲,每一處美得不得了。”說完看着猶未緩過勁兒來的歐辰,“這才叫震驚。”說着他忍不住也樂了。

等歐辰好不容易回神,他抄起桌上的合同,兩手一扯……連續“刺啦”幾聲,數頁紙張就悉數進了垃圾桶。

随後歐辰伸出胳膊,“抱抱就換包裝……當然,不抱也換。”

等親自把傅醴他們送走,歐辰再回到辦公室,正煮茶平複心情的時候,他的助理敲門進來。

作為助理,這位也是見多識廣,不過拿到老板親自修改過的合同,還是吓了一跳:這合同根本不是豐不豐厚的問題,而是這些條款幾乎條條都不像真的。

這助理一直都很盡職,所以他要問一問,“老板,這是不是……”

歐辰擡頭就笑着打斷他,“沒什麽不對,因為是歐氏抱大神的大腿。”

從歐氏總部出來,傅醴他們就直奔醫院——闵文和助理預約的自然是華夏最為頂尖的整容類專門醫院。

剛進醫院大門,闵文和的保镖就發現老板被拍了。

闵文和聽說便讓助理去處理,傅醴連忙出聲攔住,又解釋說,“我還要混娛樂圈,八卦未必全是壞事。另外,想弄死我的那幫人是誰,我哥到現在也沒什麽反饋,”她攥了攥闵文和的手腕,“釣魚看看嘛,萬一有意外之喜呢。”

禮禮說什麽就是什麽。

闵文和答應得痛快,卻也不忘安排自己的心腹去仔細追查:原本他以為害禮禮的,只是想做莊太太的那群人而已。

闵文和的紋身都沒洗完,拿到偷怕照片的若幹媒體已經在各自的娛樂版塊發布新聞:沈黎密會商界大佬,疑為金主再次整容。

傅醴刷到這個頭條的時候,還專門給仰卧在病床上的闵文和看,“拍得不錯嘛。”

幾乎是與此同時,莊銘也看到了那些偷拍。

他只是笑了笑,“拍得真不錯,很好。收買媒體也很好。”他輕聲吩咐站在牆角的老盧,“回老宅,把我那個好繼母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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