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憑大師兄身上的傷以及沾染的若幹氣息, 傅醴不難推測大師兄跑來找她之前遭遇了什麽。
靈狐, 顧名思義,就是生活在靈界的妖狐。以一般的标準而言,靈狐是當之無愧的神獸或者聖獸, 跟真龍真鳳他們同級。
天賦一般的靈狐越級挑戰尚且有如家常便飯,更別提論起天賦會被大多數靈狐羨慕的大師兄了。
大師兄從小到大遇見捕狐隊無數,一直都能全身而退,這次更是咬死了對方所有人,才帶着一身傷跑來找傅醴——大約他覺得他時日無多, 說他厚臉皮糾纏不已他都認了。狐生最後的時間他要和他的伴侶在一起。
前生大師兄應該也是跑來找她了, 可惜她沒有遇見……
想到這裏傅醴就更想速戰速決, 趕緊回家紮在大師兄澎湃的體毛裏面,沒事兒都不出來!
話說傅醴會留下這個金丹期魔修, 因為這小夥子是剛剛那一大堆人裏面唯一一個擁有正功德的。
她覺得好生教導一下還是能走回正道的——好吧,誰讓她缺人手缺跟班呢。從某種程度上說,魔修最好招募, 你只要比他強很多就行,強到讓他心服口服就行。
傅醴在這小夥子後腦勺點了一下, “你叫什麽?”
小夥子全身一緊, 老老實實道, “成律。”
“成, 你就跟我混了。我叫傅醴,修真界也叫傅醴。”
成律小哥一聽這個,更站起不來了:甭管正道魔修, 最頂尖的那幾位大佬必是耳熟能詳的,不知道長相功法可以,你得知道人家的名姓啊。這可好,不怕再投明主會被舊主報複啦哈哈哈。
小夥子剛剛還苦着臉聽到她的名字立時喜笑顏開……魔修就是心大。
傅醴繼續吩咐,“你收拾收拾,跟我一起把我公公救回來,回頭你給我當個小助理,跑個腿兒看看孩子。”
成律磕了個頭,跑到樹後秒速換了身襯衣西褲出來——不管是穿道袍還是襯衣西褲,他都是個相當養眼的小夥子。
“不錯嘛。”傅醴誇了一句,“我轉你一筆錢,你把我樓下那套房子買下來,你就住那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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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律摸出手機,收到房款,就主動為傅醴帶路。
因為大師兄他爸還在京城,而且關着他的那群人也都是些凡人,所以傅醴打算半小時之內不僅要救出公公,還得去超市把東西買好。
嫌棄成律走得慢,她把小夥子往腋下一夾,接連兩個瞬移就找到了地方。
外圈的那群守衛傅醴交給成律收拾,她自己恍若無人之境慢悠悠地走進了關着她公公的那間小屋。
屋裏除了被綁在椅子上的她公公,就是那群~綁~匪~的頭目……傅醴從頭目背後走近,輕飄飄地把手按在了這人的喉結上。
這家夥兩眼一翻,連個聲音都沒發出來,便轟然倒地。
從傅醴出現到一秒放倒~綁~匪~頭目,莊衍之他爸莊翊便從面無表情轉換到露出微笑,從眼神到姿勢無一不表示他已經徹底放松了下來。
毫無疑問,他一眼就認出了傅醴。
而且他現在與傅醴想得都特別默契:哎呀,我公公(兒媳婦)比照片上更好看!難怪我婆婆(我兒子)一眼就相中了!
傅醴上前輕輕一拂,椅子上的鎖扣皮帶扣無聲地松開,她順手挽住她公公的手臂,甜甜地喊了一聲“爸爸”。
她公公這一身氣運和功德水平,讓傅醴都稍微覺得有點晃眼,以前幾個世界的世界之子都不讓他。
老實說就憑她公公莊翊這身氣運和功德,她不出現,也會有人救場。
擁有這樣氣運和功德的凡人,不管正道魔道,都是能不碰就不碰的——因為做了傷害他的事兒,必受天譴。
同時傅醴也覺得有些遺憾:見了面且肢體接觸過她就敢确認,她婆婆是成仙而去。
可就算是達到了這個世界所能容納的極限,依舊不能通過無數的資源把她丈夫的天賦和境界堆起來。
是的,有個成仙的老婆,她公公依舊是個凡人,摸到練氣入體的邊兒……的凡人。
傅醴想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加在一起也用不了一秒鐘。
而莊翊聽見這聲“爸爸”,頓時心花怒放,他很坦然也很幸福地讓兒媳婦攙扶着慢慢往外走。
走出小屋,外面……躺到了一地的黑衣人,成律小哥正叼着根煙站在樹下。
眼見傅醴出來,他揮了揮手,“老板,任務完成!”
傅醴點了點頭。
莊翊再次打量了一下傅醴的裝扮:男朋友風寬大無比的T恤,不是特別短的牛仔短褲,腳底下一雙白色人字拖……十分家居啊。
于是他就問:“從家裏來?”說着他又笑了,“小衍和孩子們也在嗎?”
“嗯。”傅醴透過留在家裏的小玩意兒,看到鍋碗瓢盆全進了洗碗機,而大師兄正肚皮朝上漂在足足能容納四個~成~年~人的浴缸裏,他身邊同樣漂着兩個白毛團子。這景象……傅醴看得心又化了,“刷完碗,正帶着孩子洗澡呢。”
莊翊一聽這話就更開心了一點。
他也一點都不意外兒媳婦也是個修士,而且還是個極強的修士——他天賦不行,但有個成仙而去的老婆,見識比某些修真界大佬都不差。
“原先我和小衍都不知道你的本事,直到兩個孩子出生。他們兩個臭小子天賦好得離譜……”
兩個娃雖然是通過傅醴的化身生出來的,但那化身是傅醴用自己血肉煉成的。
兩個孩子正是靈狐與合體期大能的孩子,天賦能差得了?
莊翊繼續道:“我們父子還以為你是瞧不上小衍,現在看來是我們小人之心了。”他嘆了口氣,“我該向你道歉的。”
傅醴很不好意思,“爸爸,我當初以為衍之是天狐……前不久我才知道婆婆,衍之還有兩個孩子都是靈狐。”
天狐在婚前都是臭名昭著的盛世美顏打~炮~機咳咳。對此莊翊也有所耳聞,他不由一噎,最後只得道,“現在知道了就好。”
傅醴趕緊找補道:“爸爸你處理完這些……”她指了指地上毫無聲息的黑衣人,“到我家裏坐一坐,試試我的廚藝?”
莊翊痛快地應下。
随後他借了傅醴的手機給手下打了電話,五分鐘後他的助理保镖全員趕到。
作為華國首富,莊翊的關系不可能僅限于白道,收尾的事情完全不用傅醴幫忙,于是跟公公告辭後,她就帶着成律回去了——半路還在超市裏買了一大堆吃的喝的家用品尤其是各類調料。
拎着兩個超大的塑料袋回家,傅醴把東西往門廳的桌子上一放,就沖進了浴室。
此時大師兄的大尾巴輕輕甩了甩,就把兩個兒子從浴缸裏扒拉到了鋪着防滑毯的地上。兩個兒子往邊上的浴巾裏一鑽,就打起滾來。
見傅醴歸來,大師兄還努力解釋,“我試了試,藥膏是防水的。”
休息了大半天,說話依舊牽動傷處,導致他不僅說得慢,咬字也不是很清楚。
傅醴哪管這個,她撲過去就在大師兄的額頭上又親又揉。
人形的大師兄依舊是自來卷,然而變成狐貍,他通身白長直!再一沾水,居然原形畢露:他的耳朵尖,爪子尖兒,以及尾巴末端,全都是打着卷兒的嗷嗷嗷。
靈狐非常非常喜歡被親人以及伴侶揉搓。
莊衍之在詫異之餘也升起濃濃的幸福感與滿足感:媽媽說過,人族堅信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哪怕是修士也不一定能接受自己的伴侶是只狐貍,除非感情極其深厚。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不露出他的真面目,想要等到禮禮完全信任他的那一天再揭開謎底。
現在想來……好像弄巧成拙了……
啊,好委屈,得禮禮再摸摸蹭蹭才能好起來。
如果大師兄不嫌棄這姿勢別扭,傅醴才不肯放開大師兄的大腦袋。大師兄也果然給面子,大尾巴甩起來把一浴缸水攪出好大的波浪。
而大尾巴掀起來的水波又一股腦兒地全澆在了兩個小家夥的身上。
他倆迷惑地從浴巾團裏爬出來,露出兩張迷惑的小臉:毛好像更濕了。
傅醴大樂。
她終于松開大師兄,拿起吹風機給兒子們吹毛……憑她的手段讓體毛秒幹也不在話下,可是那不就不能好好揉揉兒子們了嗎?
這一吹果然也有新發現,大兒子莊渺毛量更多更蓬松,而小兒子莊涵尾巴尖兒上的長毛更卷曲。
因為被媽媽捏着尾巴看了半天,莊涵還以為媽媽嫌棄他卷卷的尾巴,于是扭過頭就舔起自己的尾巴。
好不容易舔直了,怎料他收回小腦袋,尾毛又故态複萌,卷了回來。莊涵盯着自己的尾巴,都快哭了。
傅醴笑得都快岔氣了。
她抱起小兒子親了親,“你們的大名是你們爺爺和爸爸給起的,那小名就該我來了。涵涵,你的小名就是卷卷啦。”她放下小兒子再舉起大兒子,照樣親了親,“那老大就叫團團了。”
雙胞胎一定要一碗水端平。
傅醴把兩個兒子弄幹,就讓他們兩個出去換衣服了:靈狐出生時是狐貍狀态,滿月後就能在人形與狐形之間自如轉換。
其實大師兄現在也能變回人形,只不過兩處大傷口沒有長好,變回人形沒有體毛遮掩,自然比較吓人,尤其靈狐又特別在意自己的形象……
所以現在就算傅醴讓他變回來,他都未必答應。
把大師兄吹了個半幹,傅醴就表示她要去做飯。
因為兩個小家夥正在客廳裏看電視,還小聲嘀咕:餓了,爸爸媽媽在卿卿我我,不能打攪他們……之類的。
莊衍之身子一抖,頓時通身幹爽。
傅醴下廚,莊衍之就在邊上打下手。
考慮到在哪個世界大師兄的飯量都大到不太科學……至少跟他的境界比特別不科學,加上大師兄還在養傷,最好讓他吃飽點兒,于是傅醴今天只做了八個菜,兩種湯,兩鍋米飯外加一高壓鍋的米粥。
種類雖然不多,但是每個菜都是用盆子裝的。
這飯菜量一看就知道禮禮用了心。莊衍之露出了個迷死人的微笑,湛藍的大眼睛仿佛能看到微波蕩漾,尤其此時他頭頂、肩扛、尾巴正穩穩端着四盆菜……
傅醴俯身在他鼻尖上親了一下。
毫無疑問,靈狐這一世對大師兄之後每一輩子都有着深刻的影響。別的不好斷定,但毛發的觸感,賢惠以及情種這三條肯定沒跑。
這頓飯自然又是“完全空盆”。
兩個兒子跟着爸爸一起收拾過碗筷,一家子全擠在沙發上看電視……到了十點,把孩子們哄到~床~上去,傅醴跟大師兄靠在一起看了個片子,也早早洗洗睡了。
這一覺大師兄睡得超級沉——順便一提,修士也會睡覺,只不過境界提升,必需的睡眠時間會相應縮短而已。
而傅醴則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抱着的“大師兄大抱枕”猶如泡發的香菇一樣,逐漸~膨~大,從不算尾巴半人高逐漸“成長”為……好大一只……大狐貍!
傅醴這個世界的身高是一米七七,而這個世界的華國平均身高分別為:男一米八二,女一米六六。
傅醴這個子在凡間算很不錯的,高挑,又容易跟男演員配戲,但擱在修真界就是嬌小了。
而莊翊與莊衍之父子倆就是“超大只”了,他倆身高都接近兩米……
大師兄這一“泡發”,直接就恢複了原本的身高,不算尾巴一米九幾,傅醴從抱着大師兄變成了被大師兄抱住……
她的雙腿都架在大師兄腰際,一手抓着大師兄的胸毛,另一手則攥着人家的大尾巴。
這都不算啥,關鍵是傅醴覺得自己腹部觸感不太對,她松開尾巴,把手探了過去:一個毛茸茸的口袋!
育……育兒袋……
她算是知道兩個兒子怎麽來的了,還來得她當初都“神不知鬼不覺”的!
她感慨良多,當然更多的是驚喜,在大師兄~胸~腹之間揉了好半天,還是覺得……靈狐好神奇!
靈狐在靈界數量也很稀少,反正傅醴在靈界就沒親眼見過,只聽說過。
傅醴這番動作足夠揉醒她的大師兄。
大師兄……身為靈狐依舊有眼屎,他用細長的眉毛刮走眼屎,“發現了?總覺得你特別開心。”
“我簡直美翻了!”
說真的,傅醴暗度陳倉,當着一衆正道大佬的面兒用她獨特的天賦救下大師兄,并連人帶丹藥一起安全送走,之後意料之中地失去大師兄蹤跡,兩百多年後二人在魔界“偶然相逢”……那時傅醴最高興,現在則是僅次于那時的第二高興。
傅醴在靈界和這個世界都是劍修,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她超愛毛絨絨,但毛絨絨幾乎都很怕她。如今有個可以讓她盡情揉搓~愛~撫~玩~弄的老公,尤其老公還是一直以來的愛人……這感受又有誰不會懂?
大師兄抖了抖自己跟觸須似的一對長眉,“你這麽愛我的毛?”
“當然,這簡直是我這輩子睡過的最舒服的毛褥子!”傅醴摟着大師兄的脖子大樂,“因為你有毛,我更愛你了,但是不是什麽妖豔~賤~貨~只要有毛我就愛啊。”
大師兄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想了想他才問,“是不是當初你以為我是天狐那種妖豔~賤~貨~了?”
傅醴也沒什麽好隐瞞的,“是啊……不然怎麽會舍得跟你分手?”
莊衍之側過頭,藍眼睛晶亮晶亮的,“那現在呢?”
傅醴坐起身子,在大師兄的耳朵上輕輕咬了一下。
天狐~敏~感~在尾巴,靈狐則在耳朵。
大師兄作為一只公靈狐,在他身體恢複了大半之後——身體恢複到原本大小就是明證,又被禮禮蹭了揉了好半天,他……一直在忍耐。
偏偏禮禮一下子就找對了地方,他心裏的那只小狐貍一尾巴掀翻了眼前的桌子:老子不忍了!他心念一動,就換回了人身。
……之後,兩個人就更開心了:帶着濃濃滿足感與安定感的開心。
人形的大師兄臉上和胸口的傷并沒有完全長好,但一天的時間足夠他長出一層新皮膚:不湊近了看,也看不出什麽。
從浴室裏出來,裹着浴巾,莊衍之用毛巾擦了擦頭發,“禮禮,我的衣服還在嗎?”
傅醴的這間公寓裏之前就是他倆的安樂窩,即使二人分手,莊衍之的東西也沒被收拾出去。傅醴剛好端着咖啡和小點心進門——現在才五點半,兩個娃都還沒醒,聞言一努嘴,“左邊的櫃子裏。”
原本他的衣服也都放在左邊櫃子,莊衍之開櫃門一看,兩個人的衣服還跟以前一樣穿插着擺放……
他本就心花怒放,現在這心花就開得更“敞亮”了。
換了白T恤加牛仔褲,莊衍之端着杯子坐到了傅醴身邊,還沒開口就被投喂了一塊點心:嗯,禮禮的點心百吃不厭。
傅醴喂了幾塊點心,又看他喝了半杯咖啡,才把平板電腦遞給他,“不跟你助理他們聯系一下?”
老板失蹤兩天,估計大師兄的助理非瘋不可。
不過昨天下午她救下了她公公,大師兄的助理找不到老板八成會問到老老板這邊。所以其實還是不會有什麽事兒,當然大師兄出面表示一下自己現在安好,也挺必要的。
現在不到六點,莊衍之登錄上自己的賬戶,對他的助理發了條消息。
他的助理周平秒回,“老板!”之後跟着好大一大溜兒的大哭表情。
“哭什麽。”莊衍之回道,“看你哭得我都渴了。”
“老板!你跟老婆孩子度假為什麽不跟我說一聲,吓得我以為你出事了!幸虧問到老老板那邊,他說你沒事……”
莊衍之先回複助理,“我手機丢了,錢包也沒了。手機卡和那些~銀~行~卡你先幫我補辦一下吧。”然後他就側過頭看向傅醴,“我爸跟你聯系了?”
“嗯。”傅醴枕着莊衍之的肩膀道,“我還邀請他來吃飯呢,估計爸爸不會空手來。”
莊衍之猛地轉過身,拉着傅醴的手問,“你叫他什麽?”
傅醴挑眉一笑,“我叫他什麽不重要,叫你什麽才重要,對不對啊老公?”
莊衍之呆了好一會兒,才一字一頓地問,“你願意和我結婚?道侶也行嗎?”
道侶要在天道之下起誓。
結婚還能離婚,但結為道侶真是一輩子的事兒,相互忠誠相互信任,完全不能背叛彼此——因為違背誓言,天劫饒不過。
傅醴揪了揪他的耳朵,“你說呢?我還能有別的意思嗎?”
莊衍之立即就要開車回家拿證件:先把結婚證辦了。
傅醴連忙攔住他,“急什麽?你讓爸爸順路帶來不就得了?”
莊衍之想了想,“也對。讓爸爸也高興高興。”
一天的時間,足夠莊翊處理完那些“雜事”,午後他就親自打了電話過來。
傅醴的手機亮起,莊衍之正在廳裏切西瓜,瞟了一眼就沖着廚房那邊說話,“是我爸。”
傅醴正在廚房裏帶着兒子做點心:她做面團弄調味再管烤制過程,至于點心要弄成什麽形狀,全看兒子們發揮。
聽見大師兄的提醒,她戴着手套的兩手都是奶油,直接使喚起大師兄,“你接,再把電話存在我手機裏,密碼是你的生日。”
趁着昨天大師兄昏倒的那一會兒,傅醴就把自己的手機電腦等等比較常用的設備密碼換成了大師兄的生日。
她向來樂意在這些小地方讨好自己的愛人:這是多麽地惠而不費。
莊衍之果然又開心了一下:雖然這一天裏他都覺着自己身在夢中,完全不願醒來的美夢。
他擦了下手,接起了電話,對面頭一句就是,“禮禮,小衍鬧你了沒有?”
靈狐幼年時黏父母,成~年~後就超黏伴侶。
有時興致來了,纏得一天都做不了什麽事兒,對此莊翊深有體會,不過他也是甘之如饴就是了。
莊衍之答道:“所以爸你就是專門來打攪我們的,是嗎?”
等傅醴把點心都烤上,再把兒子們都洗幹淨,從廚房出來時,莊衍之正用榨好的西瓜汁等着她們。
傅醴親了下大師兄,“爸爸說什麽時候來?”
“晚上。他來吃晚飯,問咱們要帶什麽菜嗎?”
“想吃什麽帶什麽,你知道我什麽都會做。”
“好。”莊衍之拿起傅醴的手機就給他爸回電話。
随後莊衍之的秘書周平,傅醴的經紀人張哥先後來電,分別來送新手機和補辦好~銀~行~卡以及拿劇本過來。
周平和張哥在小區門口就看見了對方:他們當然認識。
這兩個人現在出門也是要帶助理的,不過傅醴的家門他們還不敢讓各自的小助理跟上去,但可以先認認門。
傅醴這個小區管得嚴——當然只限凡人,修士他們也管不住,周平和張哥他們想進大門得在保衛室那邊刷臉讓業主認準之後才能放行。
他倆和各自的小助理都順利進入小區,周平和張哥順門熟路地上樓,進門,走過門廳,客廳,就見莊翊莊總正笑呵呵地端着茶杯。
至于莊衍之小莊總正端着盤子擺菜,傅醴則在廚房裏招呼,“老公你把這個菜盛出來。”
而兩個精致至極,長得還一模一樣,肉嘟嘟白嫩嫩的小家夥一個擺筷子,一個則在倒茶……見他們進門,在他們爺爺的示意下乖巧地打起招呼。
張哥昨天才聽說這對雙胞胎,周平也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傅醴特地給張哥和周平準備一個大飯盒,挑了點菜給他們——沒歸來的時候,她也是個超強的廚子,甚至差點能以食入道。
傅醴向來奉行見者有份見者有緣。
她随便煮點什麽,哪怕全用凡間的材料,效用也堪比不錯的修真界丹藥,大師兄吃着都有好處,更別說這些普通人了。
張哥選在這個時候來,其實就存着點蹭飯的心思,結果進門一看:好嗎人家一家子齊聚!他自然不好再厚着臉皮留下來,能拿到一盒菜就非常滿意了。
一看張哥這表情,周平也就知道這盒菜特定超好吃。于是他也笑眯眯地收下了,更在老板莊衍之的目光下趕緊遞上手機和那一堆卡片。
張哥哪裏不會看臉色?他也立即奉上劇本,還不忘交代,“公司裏這陣子我看得過去的本子都在這兒了。”
禮禮的感情狀況他必定不會瞞着公司高層。首富的兒媳婦,還是被首富之子逼婚的兒媳婦……公司高層毫不猶豫地把所有資源全都往禮禮這邊傾斜。
張哥現在還記得公司老總當時是怎麽說的:這驚喜來得好突然……怎麽就這麽抱上最粗的大腿了?咱們以前好像沒做什麽不該做的吧?
都是藝人明星間的正常打壓和争鋒而已……應該不算什麽吧。張哥唯一的擔心就是禮禮一個不爽,直接換公司。
幸好,目前看來,禮禮沒這個念頭。
晚上,傅醴與莊衍之連着兩個孩子一起,下樓送一送莊翊。
這一送就難免多說幾句多走幾步,直接把莊翊送出了小區,目送莊翊乘車遠去……然後他們就被拍了。
這個小區裏住了好幾位大明星,常年有娛記蹲點。
因為拍到了莊家父子,娛記不敢不請示就亂發,他們就先聯系了五洲公司,問問五洲的高層以及傅醴的經紀人是什麽意思。
十五分鐘後,張哥就看到了照片:特別清晰,小莊總和禮禮對望的眼神都能~虐~狗……
現在他真是信了禮禮的話,莊家父子絕對是想公開的。
如今五洲高層一起開了個電話會議,就等張哥給傅醴打個電話再确認一下。
傅醴接起電話,“張哥?”
張哥用簡單而明白地說明了他打電話過來的“來意”,還告訴她現在公司高層都在……
傅醴直接回道:“讓衍之跟你們說。”
傅醴這會兒的确稍微有點忙不過來:因為她正在料理那位看中大師兄,從而想把大師兄當成爐~鼎~的某位魔道大佬的親孫子,以及他的護衛和跟班們。
魔道大佬的孫子不過築基期,跟大師兄一樣。但他卻有個元嬰大圓滿的護衛,以及若幹金丹跟班,再加上上一次派來抓大師兄的那撥人也是好幾個金丹加上十來個築基期……
傅醴捏了捏大佬孫子的下巴,“派頭不小嘛。”
這個放在修真界算路人顏,但放在凡間算是好顏色的小夥子答話特別标準,“我爺爺知道不會放過你的!”
傅醴還沒說話,正抱着盆子大口吃着牛肉面的成律小哥噗嗤笑出聲來,“真的,你待人還不錯,我摸着良心勸你一句,你爺爺來了也得跪。”
魔道大佬的孫子忽然道:“莊衍之不是天狐吧?其實,你們別不信,是爺爺讓我抓他……”
傅醴來了興致,“哦?”
大師兄現在可只是築基期,這位魔道大佬是化神期……打個比方,功成名就的馬雲不會親自去盯着一個只有五萬塊的項目,可是一旦馬雲真盯了這個五萬塊的項目……
那這個項目必定不止五萬塊。
傅醴笑了,對着剛剛放下電話的大師兄道,“老公,你身份~暴~露~了呀。”
作者有話要說: 中暑加腸胃不适,跪了三天,其中兩天吃啥吐啥……吃的吐,藥也吐,餓得頭昏眼花……可惜我這個月的全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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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撸個八千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