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圓滿解決

“既然蕭大将軍公務繁忙,我就不打擾了,蕭大将軍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不用管我。”何钰煽了煽風,“哎呀,這個天是不是快下雨了,悶的厲害。”

蕭琅臉色不變,心裏卻将丞相罵了個遍。

龍生龍,鳳生鳳,丞相的兒子跟他爹似的,一樣氣人。

“走。”他冷哼一聲,回身帶着人繼續追查,說來也怪,他與何钰在外說話,太醫院裏頭竟連半分動靜也無,異常蹊跷。

蕭琅推開門,身後跟的精兵蜂蛹而入,四處搜查,動靜驚醒了躺在老爺椅上的人,顧晏生連忙站起來。

與他一道的還有坐在火邊熬藥的司徒駿文,倆人一道行禮。

“見過将軍。”

蕭琅看了一圈,“為什麽關窗關門?”

顧晏生對答如流,“最近常有人失蹤,大家私底下都在傳鬧鬼,關窗關門是怕不幹淨的東西進來。”

蕭琅瞥了他倆一眼,“怎麽就你們兩個?其他人呢?”

司徒駿文先作的答,“其他人都已經去禦花園了,我是留下來值班的,太醫院不能缺人。”

太醫院若沒了人,皇上貴妃生病了找誰治?

蕭琅目光轉向顧晏生,“你呢?”

“我去過一趟,半路被趕了回來,說是追查兇手,叫我回太醫院等着排查。”

“為什麽沒跟院判一起?”蕭琅抓住了重點。

“我上了個茅房,回來後他們已經出發,說來他們比我先走的,怎麽還不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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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判帶的人多,盤查也慢一些,再加點時辰近了,各宮各院的人都出來集合,正好趕上高峰期。

“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蕭琅盯着他倆,“上身脫了我看看。”

倆人對視一眼,什麽話都沒說,紛紛脫了上衣,露出單薄的胸膛,白皙光滑,無一絲傷疤。

“背過身去。”蕭琅繼續道。

倆人背過身去,背後也是一片細膩。

蕭琅不死心,“可有見什麽奇怪的人?”

倆人同時搖頭,“沒有。”

“若是見了馬上上報過來。”

這個當然不能反駁,倆人颌首。

正好搜查的小隊回來,搖頭示意沒有問題,蕭琅輕嘆口氣,收隊離開。

路過小院時,何钰還坐在石凳上,手撐着下巴問他,“蕭将軍可查到了什麽?”

蕭琅隐隐覺得有古怪,可又查不出什麽,心中頗有些不甘心,但他面上不顯,“小公子還是多擔心擔心皇後娘娘的藥吧,要是熬壞了,皇後娘娘吃出毛病,即便是親弟弟,也難逃刑法一場。”

“多謝蕭将軍提醒,我這就去看看藥怎麽樣了。”

何钰行了一禮,目送蕭琅出門,還好心送了一段,等蕭琅走後,才步入正殿。

顧晏生撐不住,又躺了回去,雙眼半眯半睜,似睡着,又似沒有。

“其實你不用管我的。”他歪頭看向窗外。

夜晚的月亮格外明亮,從窗外照進來,灑滿了一地銀光。

何钰找了個位子坐下,“說的好像我願意似的。”

他翹起二郎腿,“我們倆是合作關系,合作關系你懂嗎?”

他突然想起來顧晏生素來獨來獨往,一個朋友都沒有,可能不懂這個道理。

“算了,我今天就做一回老師,跟你講講什麽是合作關系。”

顧晏生人沒回頭,耳朵卻動了動。

“合作合作,就是你幫我,我幫你,一起成長,說的再白一點,就是你有困難的時候我出手,我有困難的時候你出手,互相扶持,依靠。”

何钰話鋒一轉,“不過若是你自身難保,抛下我,我也無話可說,反之亦然,如果你的麻煩真的到我處理不了的時候,我也會放棄你。”

這話可以說很直白了,明晃晃的道出來,若是跟一個心胸狹窄的人這麽說,恐怕會遭他暗記,但顧晏生無妨,不僅不介意,還覺得甚好。

“我記住了。”他閉上眼,長長的睫毛垂下,像一把扇子。

一個男孩子長這麽好看,可以說是禍國殃民了。

何钰突然上手,一把将他的衣物拽了下來。

顧晏生沒有防備,眼中露出驚異。

“我看看是怎麽瞞過蕭大将軍的。”何钰伸手去摸那處受傷的位置。

他指尖涼,冰的顧晏生胸膛微微一顫。

顧晏生消瘦,胸膛單薄,皮膚也白皙,又被齊夏粉飾了一遍,更顯細膩。

“還真的像小姑娘。”顧晏生沒來之前司徒駿文跟他唠家常。

說他俊俏貴氣臉還嫩,不過他們太醫院有個臉更嫩的,像小姑娘似的。

何钰不用猜都知道說的是誰,除了顧晏生還能有誰。

“齊先生的手藝當真不凡,絲毫看不出傷口。”他看何玉記憶裏的那個世界,覺得神奇無比。

尤其是有些女人,能化妝成任何模樣,端是奇妙,沒成想身邊也有這樣的厲害人物。

以前總聽別人吹,覺得誇大,不信,父親也從來不解釋,這次要不是情況緊急,也用不上齊夏。

何钰在叫齊夏進宮時其實就是抱着試一試,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态,沒想到還真的躲過一劫。

“辛苦齊先生了。”何钰将顧晏生的衣服拉好,對着齊先生行了一禮。

齊夏回禮,“少主,該走了,這個時辰被我打暈的那人也該醒了。”

何钰明白,“先生先走,我随後就到。”

齊夏點點頭,沒走正門,直接從窗戶口跳了出去。

何钰将窗戶關上,轉身叮囑道,“蕭琅找不到兇手,一定會再殺一個回馬槍,這東西你先戴着,過幾日再摘。”

顧晏生的傷口很大,不可能真的易容過去,齊夏是剪了一塊人皮面具的面皮,覆蓋在傷口上,又将整個胸膛的顏色都抹成一樣的,幾乎與真的肌膚融為一色,看不出差別。

顧晏生回應,“齊先生也說過一樣的話,他給了我這個。”

他從衣袖裏拿出一盒細膏,顏色與他胸膛的顏色一模一樣。

“看來齊先生比我想的還要周到。”何钰擡頭看了看月色,“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這個時辰元寶八成已經露餡,姥爺不會怎麽為難他,不過會餓着他,一天不給他飯吃。

何钰演戲演全套,先将姐姐的藥送去,又與姐姐閑聊了幾句,差不多後才回去。

路上買了只燒雞,用油紙包着,主動投降似的,老老實實回了姥爺家。

姥爺正準備進宮找他,可惜找不到借口,這宮是皇上的,皇上召見才能進,當然有大事的時候重臣也能主動進宮。

不過近來除了八皇子被殺一案,其它國泰民安,實在是找不着借口,要不然早就殺進宮去,将何钰逮回來。

本想着何钰再不回來,就觍着臉說去見外孫女,正念叨着,沒成想何钰自己回來了。

何钰一回來就認錯,“讓姥爺擔心了,钰兒自罰三天不吃飯。”

太師冷笑,“三天不吃飯,你想餓死好讓姥爺挂一個虐待外孫的罪名是不是?”

何钰連忙反駁,“钰兒是自罰,與姥爺無關,我餓死前主動昭告天下,說我是自己餓死的,跟姥爺一個銅板的關系也沒有。”

太師冷笑更甚,“人言可畏,你當人家都是瞎嗎?”

“那姥爺說怎麽罰?”姥爺肯定罰種地。

何钰細細一算,離他破學也不遠了,種不了幾天,顧晏生的事一完,他便是一身輕松,可以安安心心種田破學。

“種地可願意?”

果然是種地。

“願意。”何钰答應着,先蒙混過關。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姥爺可沒逼你。”

“是是是,是我自願的。”何钰附和着。

“那好。”太師一拍桌子,“明天我就教你怎麽栽花種花,這可是我的拿手本領。”

何钰忙不疊點頭。

說起栽花種花,其實他爹更厲害吧。

丞相少年時與攝政王鬥來鬥去,鬥出一身傷,後來為了修身養性,在家裏養了很多花,都是他親自照顧,養的差不多了便送去母親院子裏,現下母親的院子幾乎是百花争豔。

不知他哪弄來那麽多花,基本一年四季都開的滿滿的,乍是漂亮。

母親常說有時候再生氣,看看這些花心情也變好了,現在想想這不就是幸福嗎?

原來父母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偷偷幸福快樂着。

那他呢?

依照他的性向來看,他更喜歡女子,但他的身體不允許,女子就是女子,怎麽與另一個女子相處?

雖說在另一個世界同性戀一點不稀奇,還有人崇尚,但這個世界恐怕沒人敢跟他在一起。

還是不害人家了。

要他嫁人也不可能,想想身邊躺着一個男子,何钰怕是會拿刀割了他。

要不然就做一輩子單身,将她永遠變成他,不讓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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