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道光
葉蘇順手拉過紀恒的頭,他在她肩頸啃咬,身體厮磨,大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亂竄。
對待男人,特別是一個力量勝過你數倍的迷糊男人,不能用掙紮和蠻力來解決問題。葉蘇不想像個被強的大姑娘似的對這正占她便宜的男人又鬧又叫,她肯定掙不過他,他一只手就能把她雙手鉗得動彈不得。
再說她又不是未經人事,在這事上,她和他,都是已經在成人專用康莊大道上一起開超速車五年了的老司機,沒什麽可驚慌的。況且被揩一點油水讓他燒得更旺之後再絕地反擊,想想似乎……格外有趣呢。
紀恒手從她睡衣下面鑽進去,路過滑溜的肚皮,貪婪地握住一只。
手感不對。隔着厚厚的墊子,觸不到那豆腐似的滑嫩。
“葉蘇,葉蘇。”腦子裏只剩下一件事的男人在葉蘇耳邊着急地叫,聽起來像春天半夜裏旺盛的貓。
葉蘇看了一眼自己被他鑽進去的手掌撐起的睡衣前胸。
睡覺也要穿胸.罩,這是上回夢裏她穿着一件小睡裙,內裏真.空地出現在紀恒面前後養成的非健康好習慣。
“老爺。”葉蘇微微轉頭,紅唇對着頭趴在他肩上的紀恒的耳朵,“阿蘇今天陪你站着弄好不好?”
着急得像個幼兒園拿着糖卻剝不開糖的小孩子的男人在聽到這話後突然一震,接着嘴角便迅速咧到了耳朵根兒。
站着弄,他最喜歡的花樣,葉蘇最不喜歡的花樣。每次都是他又哄又求地答應好多好處葉蘇才勉強着不情不願地跟他一回,今天怎麽,主動提出來。
幸福來得太快,心花怒放的男人立刻從葉蘇肩頸擡起頭。
“站,站着。”他話都說不利索。
葉蘇推了推他胸膛,“先起來。”
男人哈巴狗般聽話地翻身下床站起,葉蘇跟着下床,趿着拖鞋剛剛站起身,急不可耐的男人立刻從後扶住她腰要把她按在牆上。
“先等一下。”葉蘇把他從她腰上往下滑的手挪開,笑得嬌媚,“站在這裏面前就一堵牆,多累多沒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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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恒啄她粉嫩的耳垂,“快一點,熱。”
葉蘇輕笑一聲,手指順着他的胸腹滑下,食指勾起他腰間腰帶,“咱們去那裏。”
她把他帶到了分隔一進門的開放式廚房和裏面卧區的小吧臺處。
葉蘇手肘撐着吧臺桌面,“這裏怎麽樣?”
紀恒被她微趴下身後撅起的吸引得眼睛都快直了。
他從背後環住她就開始動作,上下其手。
葉蘇好像有些站不穩,軟着身子往旁邊偏。
紀恒喝了那酒過後腳下也有些虛浮,不像平時穩健,一邊過着手瘾,一邊也跟着她偏了幾步。
紀恒挪着挪着突然覺得自己腳下被絆了一下,他伸手想扶住,葉蘇卻趁勢在他胸前一推又把他推得後退了一步。
“葉蘇。”
懷裏的女人滑溜溜地溜了出去。
“別,別害羞嘛,我輕點兒弄。”紀恒笑得蕩漾,欲拒還迎的把戲他也喜歡,伸手想要抓住僅隔一步遠的女人,耳邊卻突然聽見“砰”的一聲。
紀恒渾身凜了一下,再往前伸手,卻觸到一扇厚厚的毛玻璃門。
怎,怎麽回事?紀恒呆張着嘴,覺得四周冷飕飕的有風,黑漆漆的,沒有光,沒有牆。
推人關門加反鎖,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
屋內,鎖好門的葉蘇得意地拍拍手,“自己去陽臺害你的羞輕點兒弄吧,哼。”
陽臺,腦子不夠用的紀恒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兩面透風的狹小地方,剛才還在懷裏任他香的女人不見了蹤影,好像是在門裏面。
他都已經蓄勢待發了,好久沒開葷的身心都已經開始幻想着葉蘇即将給的銷.魂,然而現實,卻突然給了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葉蘇,我好難受,你開開門好不好?”被火燒得糊裏糊塗的紀恒伏在門上像個小孩子一樣求,“我不要別的女人,我要你,只要你。”
葉蘇在聽到他隔着門最後的那句話心裏動了一下,随即又煩躁地甩甩頭。他才不是只要她,他有好多好多的女人。
“你明明都答應要給我了,你,你騙人!”聲音更像個小孩子了,撒嬌耍賴的小孩子。
就是要把你騙過來,葉蘇嗤了一聲,還妄想要我會乖乖陪你站着弄,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嗎?
葉蘇想到這裏的時候臉突然紅了一下。站着,她次次都腿軟站不穩,兩人身高差又大,十次有九次最後都是以她哭着暈過去作為結束的。
別想別想,葉蘇忙用自己冰涼的手背冰了冰開始發燙的臉頰。
外面陽臺上的紀恒還在哼哼,“葉蘇,我快死了,幫幫我。”
快死了?憋一憋死不了的。葉蘇勾唇笑了一笑,背靠在門上抄起手。
“老爺,你以前教我認字教我念書教了我那麽多的大道理,現在這個道理你怎麽自己卻不明白呢?”
“什麽道理?”紀恒貼在門上問,語氣很傻。
“求人不如求己,關鍵時刻,還得要自力更生呀。”葉蘇搖頭晃腦地說道,也沒等外面男人回應,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準備去睡覺。
葉蘇鑽進被窩,拉上燈,漆黑的夜裏似乎聽到陽臺外面有響動。
她蒙着被子笑得發顫。
十指萬能,紀老爺現在沒有了那一堆子嗷嗷待寵的妾,可還是有一雙靈巧的手呀。
**
十八線的女演員拍完一部戲後找不到接檔戲,檔期空得慌,通告一個也沒有,葉蘇索性休息不去操心工作,反正她其實也挺有錢的,就算她沒有錢,那她還有一對每個月按時在她卡裏打上一筆數字很可愛的美金的父母。
早上起床也不用像在劇組一樣定七八個鬧鐘生怕起不來遲到,手機調成靜音,想睡到多久就睡到多久。
葉蘇睡得死沉死沉,直到最後肚子受不了了發出饑餓的抗議她才揉着眼睛醒過來。
拉開厚厚的窗簾,日中明媚的太陽照進來,有小小的塵粒在光束裏跳舞。
葉蘇在飄窗上坐了一會兒,緩解緩解了剛起床後的疲乏。她家在二十三樓,望出去視線很好,能看到遠處大街上流水般的車輛和行人。
肚子在咕咕響,葉蘇胡亂洗漱了一下,因為不準備出門也沒化妝,一身兒寬松的米色居家服,頭發随便在腦後綁了個馬尾,打開冰箱找吃的。
昨天晚上下樓去倒垃圾的時候順便在樓下便利店買了點兒食材和零食,葉蘇給自己泡了杯牛奶,又滋滋地開火煎了個雞蛋,再配上幾片切片面包,早餐很容易就搞定了。
她坐在小吧臺上美滋滋地開始吃早午餐,
只不過越吃,越覺得自己忘了點兒什麽。
到底忘了什麽呢?葉蘇怎麽想也想不起來,煩躁地敲敲腦袋,撕下一大片面包在嘴裏嚼。
順一順,她昨天晚上回來,打掃衛生,倒垃圾,看電視,刷手機……
靠!紀恒!
葉蘇手裏的牛奶杯子猛地敲在吧臺上,牛奶晃晃蕩蕩溢了出來流在她手指。
她竟然忘了紀恒,這一早上外面怎麽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她不過就是讓他在陽臺清醒了一晚而已,他難道……又糊裏糊塗地消失了?葉蘇心裏有些期待這個可能。
也還有一種可能,他死了
呸呸呸呸呸!大中午的別那麽不吉利,紀恒年紀輕輕的身強體壯,怎麽可能在外面吹一晚上就死了,睡死了還差不多,葉蘇把手裏剩下的一塊面包塞進嘴裏,站起身跑到陽臺門前。
她把嘴裏的面包嚼了嚼咽進肚子裏,握着陽臺門把的手有些顫抖。
開鎖,推門,看。
葉蘇愣了一下,然後,她的眸光像被烘炙的奶糖,一點一點,由冷明融化成柔軟,稠稠黏黏像是能溢出甜,又像是在看着什麽脆弱幼小的動物,充斥着愛憐。
紀恒頭半靠在身後欄杆上,修長的腿在狹小的陽臺上施展不開,半蜷,手臂一條搭在自己的小腹上,一條放在地上,手指微曲,掌心空空。他頭發一夜折騰過後有些散,好多從發冠中溜了出來,有一縷搭在一側的臉頰上,因為他平穩的呼吸輕輕而飛。青色的長衫也皺巴巴地穿在身上,有些淩亂,領口微開,白皙而結實的胸膛一上一下地緩緩起伏。狹長的眼睛閉着,長密的睫毛偶有顫抖,薄唇輕啓,顏色紅潤到勾人。
有陽光斜灑在他身上,光亮和暗影,在兀自沉睡的人身上譜出一首怡人的小調。
老天爺一定是昨夜從天上抛下來個神仙。葉蘇在睡着的紀恒身上找不到他平日裏當紀老爺時令她有些可懼的威嚴。
心裏蕩了一下,就像那天晚上看《晴書》時一樣。
紀恒……其實年齡也不大,這裏的男藝人們二十□□了還在被叫“小鮮肉”,粉絲們一口一個我們家“x寶”寵,而紀恒二十剛出頭就當紀家的老爺了,偌大的家業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收拾了好多年齡上是他一倍還多的對頭。
葉蘇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機拍了一張。
鏡頭裏的男人很上鏡,頭微微上仰從下而上連陸承都怕的刁鑽角度也撐住了,該死的好看。
收回手機,葉蘇壓下心裏莫名的奇怪感覺,胸口有點堵,也有點悶,像是胃不舒服。
她恍惚記得自己剛嫁給紀恒的時候也有過這種感覺,他握着她的手教她把他和她的名字寫在一起,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廓和後頸,那時她很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在跳,血液在血管裏暖烘烘地流淌。
她其實心裏明白他對她很好,甚至比爹爹還要好,因為他會管她,像野草一樣長大的女孩子被他約束——不能說髒話,不許随便理別的男人的搭讪,食不言寝不語,走路行動要端正不許跑,綠的裙子和紅的鞋子配在一起一點兒也不好看,書可以讀得少,但是起碼要認一點字,他外出去采買的時候她才能給他寫信。
她還是沒給他寫過信,好幾次其實內容都寫好了,卻始終空着開頭的稱呼。
少爺,老爺,夫君。
後來呢,後來這種感覺就沒有了,或許是在紀府的女人越來越多的時候,或許是在他低低告訴她他不能只僅宿在她這裏的時候,或許是在紀茹私下威脅她生不出孩子就不要每天霸占着紀恒夜晚的時候。她嘴上甜甜蜜蜜叫他夫君的時候心淡如水。
葉蘇深呼吸了一下,走上前。
“老爺。”她推推他肩,開口後又猶豫了一下,“紀恒,紀恒,你醒醒。”
被折磨了一夜的男人被搖醒,輕輕擡眼,晃了晃腦袋,昨夜的記憶潮水一樣湧入,在看清楚眼前人臉的時候一下子來了精神,憤怒地掐住面前女人的下巴。
“葉蘇。”他咬牙切齒,又羞又怒。羞自己昨夜竟那樣可憐巴巴地朝她索歡,怒她騙了他把他在這外面關了一整晚。
好個葉蘇,是誰給的她那麽大的膽子。
意料之中的反應,葉蘇有些想笑。
“別生氣啦,你自己不也解決了嗎?”葉蘇朝他下腹看了一眼,挑挑眉,“你要是再這麽捏疼我下巴,信不信我今晚連個陽臺都不給你,直接轟出去睡大街?”
紀恒倏地一怔,環顧四周,這,是哪裏?
**
“所以你失蹤這麽久就是跑到這奇奇怪怪的地方來了?”
公寓裏,葉蘇坐在旋轉的吧椅上捧着一杯喝了一半的牛奶搖搖晃晃,紀恒雙手叉腰在她面前走來走去。
“然後現在我也像你一樣跑過來了?”
紀恒撓撓頭,走到進門處的一面大穿衣鏡前,他被面前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吓了一跳,随即又反應過來這是一面清晰到極致的鏡子,他湊近,對着鏡子裏面的人臉端詳一陣後滿意地點點頭。
他原以為以前銅鏡裏面的男人已經夠英俊了,沒想到這一刻看到絕對真實的他,比他自以為的還好看得多。
葉蘇喝了一口牛奶,伸出舌頭舔掉唇沿上白白的奶圈兒,慢悠悠開口。
“你跟我,不太一樣。”
她是魂穿,原主跟她外表一模一樣,帶給了她一個光明正大聽起來很令人豔羨的女演員身份。
而紀恒呢?葉蘇有些頭疼,他是連人帶魂一起穿過來了,人現在是個大活人,可是卻連張最基本的居民身份證都沒有,公安系統找不到他的身份,妥妥的黑戶。
在現在這個辦張電話卡都要身份證的年代,怎麽活下去,是個問題。
“怎麽不一樣?”紀恒手撐在她身前的桌面湊近問。
葉蘇眨巴眨巴眼睛,“老爺,你現在,沒有錢。”
身份什麽的當個黑戶就黑戶,錢,才是在任何地方生存下去的第一要義。
紀恒條件反射般摸了摸自己腰際,空空如也。
“呵,”他像是聽見了什麽很好笑的事情,“我會沒錢?你可知道紀家銀庫裏堆了多少金銀,知道紀家財鋪裏屯着多少銀票?”
葉蘇做了個随你便的手勢,“那你現在給我取一兩出來呀。”
取……一兩,除非他能随意跨越時空。紀恒愣了将近半分鐘才搞清楚這個殘忍的現實,搶過葉蘇手中的牛奶一飲而盡。
富可敵國的紀大老爺,現在餓了要喝自己一個小妾喝剩了的牛奶。
“有什麽吃的沒有?”紀恒神色有些不自在,看了看小吧臺上僅剩一點面包渣的白盤子,昨天晚上在紀府就沒怎麽吃,現在都快第二天中午了,肚腹空空難受。
葉蘇樂了,手肘撐在臺面上向紀恒湊了湊,兩人幾乎鼻尖對鼻尖,“你別擔心嘛,你現在窮光蛋一個沒錢可是我有啊,我錢還挺多的,不會讓你挨餓的。”
紀恒舒了一口氣。
葉蘇笑容更大,湊到紀恒耳邊,“不過你也不能白占我便宜呀,你叫我一聲好姐姐,我以後就養你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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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原定一章的萬更分兩章,第二章在今天白天(中午左右)
所以兩章下面留評各送一個小紅包。
接檔文也是幻言,叫《萌系妖精喂養指南》,在這裏正式求預收(給諸位拜年了)
放個文案:
沈教授回去祭了趟祖,撿了一只妖精回來。
族宗上說,此妖于祖有大恩,位同沈家先祖,若有一日破封印而出,沈氏後人必當全力報答。
于是沈教授的日常畫風變了樣。
他在做實驗。
同事:老沈你家小祖宗餓啦。
他在上課。
學生:沈老師你家小祖宗餓啦。
他回父母家。
爸媽:兒子咱家小祖宗餓啦。
直到有一天。
衣冠教授壓抑着吼:小妖精,還餓不餓?
某妖被他喂得慘兮兮,再也不敢随便喊餓了。
(學術派的衣冠教授花式喂養饑渴難耐小祖宗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