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賴明明忽然覺得肩上一重,只覺得整個人沉了下去,等她意識到被屈楞栾摟住後,她瞪大了眼看他,然後迅速移開了眼,憋着嘴,淡定,淡定。

屈檀栾面上笑意更深,小丫頭肩膀怎麽這麽小,十足一個小不點呀。不過,胸口倒是有點肉?想到這,屈檀栾有些不自然地收回了手,對啊,聽段念說好像是個十六歲的丫頭了,算是個姑娘了,不是他以為的十二三歲的小丫頭。

屈檀栾回到書案前,淡定道:“放着吧。”

賴明明連忙将綠豆冰棍放回冰鑒,又道:“少爺,這樣吃也是可以的,就是吃起來沒那麽痛快了。”

“知道了。”屈檀栾懶懶應了聲,揮手讓她出去。吃的東西嘛,自然是要吃個痛快的。

很快,他對淩霄吩咐道:“将這東西送到冰室去,明兒一早再拿回來。”冰室那等冷寒之地,放上一宿定然是凍成冰塊了,可是凍成冰塊了怎麽吃?啃冰?

賴明明出了書房,肩上似乎還壓着一只沉甸甸的溫熱的手臂,她的心突然“呯呯”地跳了起來,第一次生起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等等——她被假少爺撩了?不對,假少爺又不知道她是個姑娘。可是,對于這假少爺輕浮的舉動她并不反感,感覺他的行為沒有惡意,最多也就是類似小孩子的惡作劇吧。好吧,主要是看臉。賴明明這麽一想,也就沒覺得自己吃虧了,不就勾肩搭背嘛,只要他別像之前一樣捶她胸口就成了。

次日午後,屈檀栾吃完了豐盛而精致的午膳,便讓淩霄去冰室将那綠豆冰棍取來了。

賴明明這邊剛吃完飯,還在收拾廚房便被叫了過去,只見食盒裏盛着冰,冰中央則放着她已經成型的綠豆冰棍,冰棍上方還冒着煙氣,這是成了!

賴明明喜出望外,連忙取了出來,将冰棍盒子放入熱水中,沒一會兒便将冰棍取出來了,她舔了舔唇,道:“我先試試啊!看看成了沒。”

這一看就是成了,可是這天氣熱成狗啊,她要是現在不吃待會兒就沒得吃了!

這是一條冰力十足的冰棍,賴明明一塞入口中,便一動不動了。

屈檀栾一幹人等盯着她,只見她眼珠子轉了轉。

“好吃嗎?”紅桑問道,看她模樣似乎有些不對勁。

“嗚嗚……”賴明明口中塞着冰棍,嘴巴合不攏,口水直往下掉,她的舌頭和嘴巴被冰棍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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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粘住了吧?”段念同情道。

“嗚嗚!”賴明明連連點頭。

屈檀栾撫額,紅桑掩嘴一笑,連忙命秋收端來一盆溫水,準備給她解凍。

不過很快,賴明明便用自己唇舌的溫熱融化了它,只是雙唇給凍得通紅,她舔了舔唇,“好正!”又讨好地看着屈檀栾,“少爺,您試試?”

屈檀栾一臉懷疑地看着她。

“不是,剛剛那是太冰了,”賴明明連忙解釋道,“現在吃剛剛好了!”賴明明又将冰棍盒放在熱水中轉了幾圈,取出來後讨好地遞給屈檀栾。

屈檀栾猶豫了一下,臉上有些嫌棄,看了段念一眼,“你先吃。”

“我?”段念撇了撇嘴,行吧,以身試毒。

段念舌尖輕輕試了一下,沒粘住,一口咬住,咬不動。

“就是……舔一下,含一下,用力吮吸就好了。”賴明明一臉誠懇地教導段念吃冰棍,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什麽不妥。

段念擰了擰眉,怎麽這話聽着有點……暧昧啊?

紅桑摸了摸眉毛,只覺得臉上都有些熱了,一個小姑娘家說這話,比她還不害臊呢!

屈檀栾倒沒多想,見段念吃着沒問題,便朝賴明明伸了伸手。

賴明明笑嘻嘻的,連忙取了一根給他,屈檀栾吃了幾口,面上有些愉悅,“還不錯吧。”又招呼着紅桑白菱等人吃。

賴明明統共只制了六根,一人一根吃完就沒了,屈檀栾吃完,還有些意猶未盡。這會兒賴明明覺得自己真是有先見之明,她剛剛要是不吃,真的就沒她的份了!

“挺好的,”屈檀栾道,“那你今兒再制上十根八根這個……冰棍吧!你之前是不是說還有其它味道的?”

“有有有!”賴明明如數家珍,一一道來,“除了這綠豆的,還有紅豆冰棍、牛乳冰棍、酸梅汁冰棍,還有各種水果冰棍,西瓜啊芒果啊香蕉啊,看少爺想吃什麽了。”

“行吧,今兒你先給各種口味制上幾根。”屈檀栾心情愉快,金口一開,又是一個賞,賴明明感動得淚流滿面,都想撲上去抱住他大腿了,再這樣她就要舍不得離開他了。不知道這假少爺搬到別院的時候,她能跟着一起去嗎?

兩日後。

疏竹齋以東,有一處嶄新的三進院落還在修築中,新落成的一進和二進已是碧瓦朱甍,雕梁畫棟,三進的後罩房和一前一後兩個占地面積極大的花園尚未完工。

已是掌燈時分,奢華的閣樓之上,碧紗櫥內燭火搖曳,四角擺着四個楠木雕花高幾,上面各置一盆冰塊,內裏陰涼如同秋日。

大葉紫檀寶座式獅頭虎腳羅漢床上,閣樓的主人屈檀栾紅衣墨發,姿容風流,此時單手撐頭,身子斜斜倚在憑幾上;跪坐在他對面的年輕男子,乃是他的至交好友虞不醫,當朝第一禦醫虞北芪的外孫。

虞不醫一襲白衣,一頭銀白色的長發極其飄逸,只以一條墨色發帶輕束起半頭,其餘的靜靜垂于腦後,其膚色異于常人,白皙勝雪,一雙白色長眉如同兩道雪痕,斜斜入鬓,雪色而濃密的眼睫像是承載了一層厚厚的霜雪一般,這層霜雪随着他的眨眼一顫一抖,卻怎麽也掉落不下來,更不會融化。他整個人就如同是冰雪世界走出來的仙人一般,全身雪白,不染纖塵,只有一雙薄唇是極淡極淡的粉,淡得幾乎看不見。

他自出生起便像他的父親那樣,身患怪病,通身雪白,不能見到陽光。是以,他便一直晝伏夜出,黃昏是他的日出,清晨則是他的夜晚。這個時候,是一更天,他才剛用完他的早膳,便被屈檀栾叫了過來。

虞不醫這會兒正慢條斯理地品着手中的一小杯君山銀針,品茶的動作沉醉得如同在品一盞上好佳釀。

“老虞,試一下呗。”屈檀栾笑道。

虞不醫微擡眼眸,看向了還在冒着冷霧的鎏金冰盆,微微一笑,“我剛喝完茶,待會兒。”

屈檀栾嗤之以鼻。

他不以為然,耐心解析道:“一熱一冷下去,對胃極傷。這等冰飲你作消暑之用,偶爾嘗之便可,切不可貪食。”

屈檀栾一翻白眼,“咔嚓”一聲便咬了一口紅豆冰棍。

老虞六歲的時候,他爹不過三十歲,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不過卻去世了,聽說是因為身上之病無法與常人一般長壽。所有的人、甚至包括老虞,都覺得他自己活不過三十歲,老虞今年剛及冠,便一直當着自己還有十年的壽命,是以他言行一直十分老成。屈檀栾覺得,老虞身上有一種“雖然我将不久于人世、但我絕不會任意糟蹋自己的身體、反而應該好好養生”的精神。

屈檀栾常常在想,若他是老虞,定是上天入地,無所畏懼,反正也活不了幾年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不小心就寫歪了,可我的心就像明明一樣地純潔啊!

賴明明(猥瑣窺屏中):我不想當女主了,我想成全他們。

PS:這篇文會暫時緩更一下,可能沒辦法日更,但不會坑,因為還有你們嘛,謝謝大家還能繼續支持??麽麽噠!

如果想問我為什麽緩更的話,還是別問了,因為我暫時找不到很合适的借口,只能承諾:我盡量勤奮更新!

如果有文荒又能吃爆笑題材的姑娘,可以看殺手另一篇文《來人,給本座退下》,十來萬字,先打發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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