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還不變回人形？”雖然刺猬的她很可愛，但他還是喜歡同類。
“我是真的變不了。”羅珞有些無奈。
“真的？”還是質疑。
“真的。”語氣篤定。
玉虛算是信了，眉頭微蹙，似乎意識到什麽不對，今日的她身上防備氣息很重，難道又是刺猬的習性。
他不懂，于是詢問自小在鄉野長大的吳邵。
最後得到一個結論。
結合她長胖，還有挖洞躲人，非要自己一個人。所以有極大的可能是……懷孕了。
玉虛回去時，腳步飄飄，實在無法想象，才一個月不到就有孕了，甚至回到本體狀态。
作為一個人，實在是難以适應，若是日後她生出一窩小刺猬，那……
……
按照吳邵囑咐的，給她單獨的空間生小刺猬，玉虛自己住在偏殿。
刺猬一族都是由雌刺猬單獨撫養長大的，公刺猬僅僅提供xx。玉虛實在無法想象，感覺自己就是她用來生育後代的工具。而且除了提供食物，羅珞不許他再靠近她，也不大跟他聊天。
後來甚至連食物都不讓他提供了，估摸着快要生了。
玉虛只能用法術偷偷窺視，只是動作不大，又一直趴在床上，圓滾滾的一團，實在看不出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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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玉虛和掌門議事回來，習慣性一坐下就窺探她那兒的情況。
突然發現小刺猬身下有好幾只更小的小刺球，連忙飛身沖向正殿內室。就好像在産房外等待妻子生産的丈夫，雖然是小刺猬，但也擋不住他初為人父的欣喜。
只是當他走近了看清楚，那些小小的粉色肉團，窸窸窣窣的刺，讓他有些……有些惡心，好像毛蟲啊！
玉虛打了個寒顫，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孩子，他也只能忍住去問：“珞兒，你還好嗎？”
“挺好。”綿軟的聲音傳來。
稍稍放心了，又問：“你生個幾個？”
“七個。”
玉虛扶額：……真是多子多福啊！要是人想一胎生這麽多還很難呢！
“那哪個是老大？”
羅珞弱弱地回答：“我不知道。”當時她只覺得一痛，然後生下了一只，緊接着第二只，第三只……根本就沒來得及看。
等到生完，才發現自己生了七只小刺猬，卻分不清大小，如果沒有明顯的x器官，恐怕連雌雄都分不清，她估計是這世上最糊塗的母親了。
雖然小刺團們長得不好看，出于敝帚自珍心理，玉虛越看越覺得還挺可愛。
剛要伸手去碰，就被某只大刺猬吱地出聲恐吓，快速地用肚皮蓋住，又吱吱叫了兩聲，才說：“你不許碰！”
玉虛只能縮回手，抿了抿唇，自己的孩子都不能碰，真是讓人無力吐槽。
無奈地搖了搖頭，不能便不能吧！他還能怎麽着：“那你什麽時候可以變回人形？”
“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男人輕嘆了口氣，孩子不能碰，老婆還是刺猬，有比他還郁悶的嗎？
“那你有什麽想吃的嗎？”剛剛生産玩，總得補充營養吧！
“鳥蛋。”雖然跟着唐睿延吃的不錯，但她最想吃的還是鳥蛋。
玉虛點點頭，準備找人去給她掏鳥蛋，這些天他看了有關刺猬的書籍，刺猬最愛吃的蟲子、老鼠、青蛙等這些不可取，他接受不了，最後唯有鳥蛋在他可接受範圍之內。
“我想喝水。”這個時期是她最虛弱的時候，不能幻形，連法術都用不了，幸好之前本能的吃飽喝足準備生産。
玉虛連忙到了杯水，放到她旁邊。
羅珞微微撐起身，将嘴伸到杯子裏吸着。
趁着她喝水的功夫，玉虛又看了會那些帶刺的小粉團子，嗯！還是不錯的，雖然醜了點，但數量多。
……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半個月，小刺猬們的刺不再綿軟，也長多了些，長密了些，睜開的小葡萄眼睛也終于有了視力。
玉虛為他們開辟出一處院子，種了許多靈植，又圈養了些家禽、野兔，相當于嬰兒房。
向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某刺猬媽媽要教寶寶們覓食，讓她覺得有些亞歷山大，好在有本能趨勢去教導。
而玉虛非它族累，完全不懂，生兒育兒期間，他只負責播種，然後當了個便宜爹。
不管怎樣，她都要好好教它們，羅珞信心滿滿，領着它的小刺猬們前往唐睿延布置的院子。
只是當她到達院子，看着比她大好幾倍的雞鴨兔子，突然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結果，可以想象，某只刺猬卷着她的小刺猬們，被雞啄着，逼着，狼狽不堪，幾乎落慌而逃，不斷地呼救：“唐睿延，救命啊！”
一旁觀看的玉虛滿頭黑線，連忙定住那些雞，伸手一下将一大七小卷起帶回殿中。
……
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能幻形，被一群雞逼着，真是丢臉丢到外婆家了。她估計是這世上最弱雞的妖精了，羅珞有些憂桑。
就在這時，周若雪來了，看着它們，對玉虛說：“師兄，玄劍山還有雄猬鼠精嗎？”
“沒有。”玉虛回答。
“那你的愛寵是怎麽生下七只小猬鼠的？”
玉虛嘴角有些抽搐：……
聞言，羅珞偏頭看了眼頗為郁悶的唐睿延，心裏的郁悶一掃而空，她要不要告訴女主大大，唐睿延就是那只‘猬鼠精’。
“小刺猬真厲害，一下生了七只。”周若雪啧啧稱贊。
羅珞囧：……她突然想起了俄羅斯生得多的會被評為‘英雄的母親’，這種誇贊就好像把她比作母豬一樣，實在高興不起來啊！
……
兩個月哺乳期結束，夏天也到了盡頭，小刺猬們要獨立了，羅珞也總算恢複元氣，可以幻形了，不然她都快要得産後抑郁症了。
小刺猬們不比她有人類的靈魂，它們喜歡獨居，所以要送歸山林。
羅珞很舍不得，再怎麽也是自己懷胎一個多月生下來的，本來還想和它們好好道別，誰知一放手，七只飛快地蹿走了。
玉虛看着備受打擊的羅珞，摸了摸她的頭，以示安慰。
“它們以後能修煉成精嗎？”羅珞情緒有些低落，問道。
“能，雖然你笨，但有先天優勢，再加上玄劍山後山靈氣充裕。”
“去你的，你才笨呢！”
“是誰被雞欺負得四處亂蹿的。”
“……”
……
送走了小刺猬，羅珞像個空巢老人般，去了後山好多次，那些個沒心沒肺的孩子們一直都不曾出現。
想想自己含辛茹苦的把它們撫養大，卻被它們抛棄了，羅珞很難過。
“要不我把它們抓回來。”玉虛提議。
“別！”雖然很想，但它們能有自己的生活，她還是開心的，要是真抓回來，被養成她這樣的米蟲就不好了。
因為心情不好，羅珞決定大吃一頓，尤其是吃了那幾只當初啄她追她的雞。
晚上一頓群雞宴，吃飽喝足，心情也好了點。
其實從懷孕生産，她整個人都很懵，男朋友都沒交，就跟人滾床單，然後又懷孕生小刺猬，真的讓她有些适應無能。
大概是動物心性，小刺猬長大了會離開母刺猬，女刺猬守候它們長大也會抛棄它們。
所以，羅珞并沒有難過多久。
而玉虛作為一個男人，情緒不可能浮于表面，當他得知自己做了爸爸，卻碰都沒碰過孩子們，好不容易碰到了，它們卻離開了。作為一個三觀很正的男人，他确實比沒心沒肺的羅珞要難适應。但，不适應也得适應，日子還得過下去。
……
這年兩人結為雙修伴侶，自從那夜一夜春風後，沒有了發~情~期的羅珞，讓玉虛叫苦不疊。
冬季緩緩到來，羅珞每天睡得越來越多了，偶爾兩人吃飯吃着吃着她就睡着了，走路走着走着，變成了刺猬撲倒在地呼呼大睡。
她的冬眠期快到了，玉虛表示很無奈，抱着溫香玉軟在懷不能抱也就算了，現在人家每天都不搭理他，只知道睡覺。
氣溫越來越低，山上的溫度總比山下要冷，十一月中旬，羅珞徹底冬眠了，無論玉虛做什麽也不醒，她甚至想過自己會不會在睡夢中回到虛幻空間。
……
冬去春來，冰雪消融，又是一年，玉虛選擇閉關，守着他的小刺猬，等她醒來，給她準備吃的。
日升東方，薄霧漸漸散去，陽光溫暖柔和照射着大地，萬物複蘇，姹紫嫣紅。
羅珞終于醒了，從小窩裏爬出來，揮開蓋在身上的大葉子，又渴又餓。
瞥見正在打坐的人，道：“唐睿延，我要喝水吃肉。”
玉虛緩緩睜開眼，莞爾一笑說好。
或許是太久沒見了，驟然看到他帶着如此美好的笑，仿佛萬水千山都不及，羅珞微怔。
然而，畫面變為黑白，光鮮的色彩褪去，她連忙上前，想要沖向他，可後面有吸力般，死死地拖住她往後拽。
“唐……”身體變回人形的同時，漩渦關閉，那人也徹底消失在她眼簾：“睿延。”輕聲喃喃着，卻再也得不到那人溫柔的回應。
羅珞，自嘲地笑了，搖了搖頭，這游戲真的要讓人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