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百七十)

任秋寒看着我不說話,但他的眉毛微微蹙着,顯出一副迷茫的神色。

因為我知道這是夢,所以我膽子超大的捏着任秋寒的下巴,讓他向我靠近:“現在你知道誰是你大爺了吧?!”

我看見他清澈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怪張牙舞爪的。

(三百七十一)

任秋寒一愣。

任秋寒反應過來了。

(三百七十二)

任秋寒勾起唇,挂上有點狂躁的笑容:“你剛剛說了什麽?”

他難得笑一下,吓得我直接松了手。

說着,他的手看似緩慢卻不容拒絕地揪上我的耳朵:“林明庭,我看你膽子是真的挺大!”

任秋寒的另一只手在空中上下一揮,就憑空出現了一本數學百題斬。

(三百七十三)

任秋寒殘忍的說:“我看着你做。”

(三百七十四)

我:“。”

這夢做得好刺激。

(三百七十五)

我:“老師,快早上了,我上學要遲到了,我得醒了,明天再……呸、老師拜拜!”

(三百七十六)

任秋寒沖我笑而不語。

他從前向來不笑的,板着臉看氣質像是暮暮而終的老年人,長着一張陽春白雪似的臉,都遮不住他那由內而外溢出的死氣沉沉。

可他笑起來又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那種少年意氣風發的感覺,就像是畫龍點睛的最後一筆,無法形容,卻又搜腸刮肚的想用貧瘠的詞彙庫去描摹那種靜靜看潮漲潮落般平靜的美好。

我被他揪着的耳朵都開始發燙。

(三百七十七)

然後,任秋寒摁着我說:“不行,現在才晚上十二點半,你做,我看着你寫。”

(三百七十八)

我把我剛剛那些快要耗死我腦細胞,才想出來的形容詞都給吞回去了。

(三百七十九)

也不知道為什麽,我默念了半天小魔仙全身變,結果連套羞恥女裝都沒給我變出來。

反倒是任秋寒說來就來,“怦”地一聲,憑空掉下一套桌椅,連鉛筆都給我準備好了。

任秋寒說的,用黑筆做絕對錯,先用鉛筆寫,等對了擦掉再重寫。

(三百八十)

我他媽的。

(三百八十一)

拿起百題斬,在看到那道宛如英語閱讀似的函數題時,我直接從夢中驚醒。

放床頭的手機驟然一亮。

(三百八十二)

正巧,是一點整。

只合了一半的窗戶,溜進來一縷風,吹起了搖曳的窗簾,也吹動了挂在床沿上的風鈴。

它叮叮當當地響着,我望着窗外好似要壓下來的天幕出神。

突然的,我就想起了任秋寒。

(三百八十三)

像是落雪的冬天裏,一扇被太陽照過的窗戶。

(三百八十四)

不知為何,我突然很想這樣來形容他。

形容他那個難得的笑容。

盡管,我知道這是我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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