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盛東陽看着艾伯特含羞帶臊,暗示意味十足一副墜入愛河的樣子頓時心下一顫。

他心下那點微乎其微的僥幸只在瞬間就被艾伯特打破了個徹底,可能是被周圍的各種虛情假意包裹得太久,他已是分辨不出什麽真情來了……

竟然一點也沒覺察出艾伯特帝卿殿下是什麽時候看上他的。

——他自覺自己這輩子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兒,頂多就是接受了那些仰慕帝卿小屁孩們的挑戰,在虛拟世界開了會機甲。

這前世對他愛搭不理,三年婚姻存續期內,從結婚到離婚總共和他才見了三面的大老婆怎麽就看上了他呢?

難道艾伯特帝卿真的喜歡ALPHA,還喜歡特別會開機甲,能為他吊打一群仰慕者的ALPHA嗎?

盛東陽百思不得其解,就算腦內無數次想把艾伯特的這般反應往陰謀論的方面想,但就看艾伯特這迫不及待把所有準備都做好了的架勢,即使他存了想要利用自己,使用美男計讓自己做點什麽的心思,看上了自己想和自己上床也肯定是貨真價實的……

畢竟,ALPHA都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做不出在這方面委屈自己的事兒來。

而自己……

而自己卻是個OMEGA,而且還對他沒那方面的心思。

沙雕系統在盛東陽腦海內狂叫着:“ 哦吼!”

“抱歉,殿下……”盛東陽看着艾伯特含情脈脈的樣子,心中的愧疚感一下子從頭頂澆到了腳下:“我其實……對您并無非分之想……”

作為一個正值大好年華的OMEGA,盛東陽僞裝ALPHA的這些年愛慕他想要和他上床的BETA和OMEGA們加起來可以繞白鷺洲三圈,但看上他想要和他上床的ALPHA,艾伯特帝卿卻是第一個。

但他現在卻只能殘忍的拒絕他,告知他真相……

盛東陽出口的話語太過直接,一下子就是讓艾伯特愣在了當場。

艾伯特的臉色只在瞬間難看到了極致,整個人冰封成雪,眸中閃出了冷厲之光幾乎能将人生吞活剝:“你說什麽?”

美人只在瞬間化作了修羅,幾乎下一刻就要殺人飲血。

若非,因為婚禮和僞裝OMEGA注射了強效的抑制劑,盛東陽幾乎懷疑自己要被他的信息素壓制得半點也動彈不得。

盛東陽簡直不知自己造了什麽孽。

盛東陽不知該如何解釋這樁烏龍,只能清了清嗓子,硬着頭皮道:“我……我們認識的時間這麽短,帝星又有宮裏那位虎視眈眈,我以為殿下對我的親近是暗示與我結盟,又不方便直言之意,而我……而我也是想借殿下之名和我們名義上的婚姻做戲,借此遣散我家後院那一幹不省心的情人……”

他簡直不知自己攤上的這是什麽事兒,明明上輩子都沒有過的事情,誰知道這輩子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呢?

“萬萬沒有想到……我如此聲名狼藉,臭名昭彰,殿下竟會如此擡愛垂青于我……”盛東陽的聲音越來越小。

艾伯特的眸光卻越來越冷,聲音森然:“你以為我想與你結盟?又想借我做戲遣散你後院裏的一衆情人?萬萬沒有想到……”

他一字一頓,幾乎每個字都是從齒縫裏崩出來的。

聲音雖然冰冷,但藏在底下的卻具是滔天怒火。

盛東陽一直知道自己這位大老婆是個多麽驕傲的人,此刻的烏龍自作多情又會對他造成多大的打擊,他再生氣也是應該的。

“對不起,殿下,這全都是我的錯……”

雖然自己都不知自己到底是哪裏做錯了,但作為憐香惜玉的薩曼莎公爵,在盛東陽眼裏美人再怎樣也是不會錯的,錯的只能是他自己。

是以,他只能誠懇道歉。

“好,很好。”艾伯特的怒火迸發到了極致,反倒冷靜了下來,一下子笑出了聲來,只笑容之中卻是攜着讓人毛骨悚然的森冷之意。

他雖然是孤兒院出生長大,年幼時父母不祥,但他自來高傲,有生以來還從未受過如此這般的屈辱……

自作多情一事居然會發生在他身上。

在這一刻,他簡直恨不得活剮了盛東陽。

“殿下……”盛東陽看着他這樣,心下愧疚之意越發濃烈了起來。

艾伯特看着他小心翼翼,深情款款擔憂看着自己的樣子,心下怒火卻是燒得越發熾烈了起來,盛東陽每說一句話每動一下,都在提醒他他的自作多情和屈辱。

艾伯特終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下奔湧的情緒,抓起床上的信息素抑制劑就是朝着盛東陽所在的方向砸了過去:“滾!”

針管型的強效抑制劑頓時化作了一堆玻璃碎片,散了一地,就像是在諷刺着艾伯特的多情。

“給我滾!滾出去!”

盛東陽自知理虧也不敢和他争執,只好聽話的退了出去。心下雖然對艾伯特愧疚不已,但把真話說出了口,也讓盛東陽松了一口氣。

新婚之夜,盛東陽被趕出了新房,在書房将就了一夜。

第二天,他們便是啓程坐上了回白鷺洲的星艦。

但艾伯特就像是受到刺激一般,将自己徹底冰封了,在踏上星艦的那一刻起,他就如同前世一般再不曾搭理盛東陽一下,窩在了自己的星艦房間裏,将所有人拒之門外,十幾天的時間裏,不曾和盛東陽見過一面,說過一句話……

倒是盛東陽,因為濃烈的愧疚感,不曾像前世和之前一般只做到禮數周全,實際上并不曾将艾伯特這個大老婆放在心上,而是将正副心思都投入到了艾伯特的身上,就算不曾見面,也是每天跟着小心囑咐着自己打聽來的帝卿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叫人小心伺候着……甚至每天都會讓人在艾伯特的房間裏放上一束他喜歡的鮮花……

哪怕是在星艦上進行宇宙航行,因為盛東陽這個白鷺洲領主的特殊照料,艾伯特在旅程中的生活也是被無微不至的照顧到了最好。

盛東陽已是許多年,不曾像關注塞廖爾一樣一有空暇時間就将自己的全幅省心和精力投注到另一個人身上去了。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便是到了星艦抵達白鷺洲的日子。

“大人,星艦已經抵達白鷺洲了,各路媒體都在外面等着……您和正君?”德魯長老憂心忡忡地看着艾伯特緊閉不開的房門,十分焦慮盛東陽和艾伯特外面傳播陷入熱戀,實際上在他眼皮子底下不冷不熱的關系。

星艦抵達白鷺洲,雖然盛東陽已經和艾伯特在帝星舉行完了婚禮,但按照白鷺洲的規矩,領主完婚在星艦抵達之時,還是要有個儀式和正君一起乘機甲繞白鷺洲三圈,并在公爵城堡的陽臺上接受媒體訪問,昭示婚姻關系的。

這位新娶進來的正君,自從上了星艦就沒和他們的人說過一句話,幾天前流程發給他了,也沒個回應。

萬一待會兒在記者會上不給臉,砸了場子,他們薩曼莎的榮譽和臉面可往哪裏擱啊?

這都是些什麽事啊?

作為長老會的一員,德魯長老簡直覺得自己的頭都疼得快要炸裂了。

“您放心,想來帝卿殿下也不是不顧全大局的人,我們到底結了婚,他應該不會當衆打我的臉。我這就去請他。”盛東陽深吸了一口氣,也覺眼下的局面頗為棘手和頭疼。

上一世,他和艾伯特雖然無甚交際,但政治聯姻艾伯特還是陪他完整走完了兩邊的婚禮流程的。

可這一世,發生了這樣的烏龍,艾伯特又從始至終沒搭理過他,連流程發給他了幾遍都沒一點回複,他還會不會陪自己走完這流程,盛東陽其實自己心底也很沒底。

但事到臨頭,他也只能去試試,大不了到時候壓一下輿論,臨時把這些繁瑣的流程全部取消了。

“殿下,我們已經到了。”盛東陽輕輕扣響艾伯特的房門,幾乎已經做好了他不搭理自己,閉門不出的準備。

但片刻後,艾伯特卻是打開房門,衣冠楚楚,容光煥發地走了出來。

“殿下?”盛東陽有些驚愕地看向他。

艾伯特好似對他已是沒了一絲一毫先前的愛慕,冰冷着一張臉,十分纡尊降貴的便是将自己晶瑩剔透,白皙的如同玉石一般的手輕輕搭在了盛東陽的手上,冷然道:“公爵不是要與我結盟嗎?還不快走。”

盛東陽頓時放下了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

星艦之外,成千上萬的男女老少媒體記者皆被圍在警戒線之外,艾伯特雖然從始至終肅容冷着一張臉,但卻也沒生什麽幺蛾子,就同上一世一般陪同盛東陽走完了白鷺洲慶祝領主婚姻締結的每一個流程。

他們相攜而立,走出星艦接受媒體采訪,宛如一對璧人。

民衆和媒體無懼艾伯特冰封三尺的氣場,歡呼雀躍之聲一浪高過一浪。

整個過程都無比順利,只在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子姍姍來遲将他們迎上懸浮車,領着他們前往迎接盛東陽與艾伯特的宴會現場時。

“這位是顧斐,我們白鷺洲的洲內閣議長。”盛東陽公事公辦地為艾伯特介紹來人的身份。

“洲內閣議長?”艾伯特聽了,卻是冷笑:“不是你的二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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