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會是誰的血跡呢?

肖海浪為什麽穿着帶血跡的內褲呢?

難道他的性癖好還有什麽與衆不同的地方?

費丹沉思着,馬凱也琢磨着。

忽然,兩人不約而同地擡起了頭,目光齊刷刷地盯向內褲的商标。

——Aubade

“多麽熟悉的商标呵。”馬凱笑了。

“是啊,或許這件內褲能找到主人了。”費丹向馬凱投以會心的一笑,也突然間有種心有靈犀的感覺。不過,她很快就收斂了笑容,将內褲交到一名刑警手裏。“趕快化驗這上面的血跡,然後和兩個月前的那起無頭女屍案的血跡進行比對。”

看着刑警疑惑的目光,費丹提醒道:“你忘記了?那起案件中被害人穿的內衣也是這個牌子,但是現場卻沒發現內褲!”

說完,費丹又叫過另一名刑警,飛快地下達着命令:“查清楚肖海浪所開的車,如果符合軸距3028毫米的車型就徹底檢查!一絲一毫都不放過!”

交待完這兩件事情,費丹輕輕地舒了一口氣,但眉頭仍未展開。現場之中,除了那詭異的女性內褲,還有一樣東西讓費丹百思不得其解。

——在一面牆壁上,赫然畫着一個圓圈,而從圓圈的中點向下方延伸畫出了兩條線,大約成90度角的形狀。

“這應該屬于罪犯的标記行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了,但是這代表着什麽意思?或者代表着罪犯的什麽心理特征呢?”費丹看了許久,卻百思不得其解。

馬凱也在目不轉睛地看着。就如同費丹所說,在犯罪現場中,罪犯花費額外的時間,做出的超出犯罪本身的行為就屬于标記行為。從肖海浪被殺的現場來看,在牆壁上畫出這個圓圈以及兩條線顯然是殺人過程中沒必要的環節。

“一般來說,罪犯的标記行為預示了罪犯的某種心理上或情感上的需求。罪犯作出标記的目的無外乎表達洩憤報複的心理,或者是為了證明他的能力、體驗某種過程再或者是施虐行為,如果破解了他标記的目的,那麽就能更準确地圈定嫌疑對象。”馬凱喃喃道,但對于眼前這個具體的标記他也是覺得無從入手。

費丹點着頭,前不久的一起殺人案件她就是通過破解了罪犯的标記行為而偵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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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對十幾歲的少男少女被抛屍在偏僻的地點,他們死前都被強迫脫去衣服,男孩子被勒死,而女孩子被強奸後也被勒死。死後的屍體被放置成性交的“場景”:女孩子正給男孩子進行口交。

屍體被擺放成特殊形狀無疑是罪犯殺人強奸的過程中本不需要進行的步驟,費丹由此認定這是标記行為,罪犯這樣做的目的是讓人發現被害者的時候貶低他們的品行并诋毀他們的名譽。于是順藤摸瓜,排查和被害人有名譽、利益關系的人,沒出三天便破了案。

她正琢磨着,忽然看到馬凱正抱着肩膀微笑着看着她。

“你怎麽突然間又高興了?”

“換個角度去想自然就開心了啊。就比如說眼下,雖然這個标記符號還沒有破解,但肖海浪和方悅的這兩起案件終于結合到一起了,要不然方悅的那個案子你總會讓你耿耿于懷的。”

馬凱只說了一半的原因,另一半在這個場合卻不方便說出來,那就是他很喜歡看費丹辦案時候凝神沉思的樣子。

“是啊,如果這條內褲上的血跡是方悅的,如果肖海浪的車和案發現場的吻合,再如果在肖海浪的車裏找到相關的證據,那麽就能肯定肖海浪是殺死方悅的重大嫌疑人,那麽方悅的案子也就能結案了。”

費丹興奮地說着,但說到這裏興奮的神态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新的焦慮。

即便是方悅的案子能結案,新的問題又來了——肖海浪又是被誰殺死的呢?兇手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馬凱在旁看着費丹焦急的神态,越發覺得可愛。人往往是這樣,性格迥乎不同的兩個人往往會被對方的特點所吸引。就像馬凱,平日裏慢慢悠悠、喜怒不形于色,乍然遇到費丹這樣什麽心思都寫在臉上的女人,非但沒有不适應,反而覺得合拍得很,費丹的一颦一笑、一憂一怒在馬凱看起來都顯得那麽自然和舒服。

不過,馬凱雖覺得費丹焦急的樣子可人,但卻不忍心多看到。将費丹蹙眉的俏樣品味了幾秒鐘以後,馬凱笑道:“我倒覺得很輕松啊,雖然這起案件還沒偵破,但是上一起案件已經有了突破口,這難道不是好事嗎?何況每一起案件都是從漫無頭緒開始,這點你應該比我更明白的,何必這麽着急呢?從一點一滴查起來,自然就會有結果的。”

費丹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歪頭道:“我怎麽覺得像是老師在教育學生呢?”

馬凱哈哈一笑:“這就是良師益友的道理呵。再者說,我的職責是溝通和協助,總不能見你皺眉我還苦着臉啊,那我不成了火上澆油了嗎?”

這些道理費丹何嘗不知,只是自己天生就是個急性子,每每遇到案子都恨不得立刻找到線索。雖然也知道不可能,但是就像是強迫症一樣無法讓自己輕松下來,以往她總是自己調節情緒,而現在有了馬凱的勸慰,她覺得一下子輕松了許多。但是笑容初現的一刻,費丹又繃住了臉,因為和這個思維缜密的馬偵探較量一番的念頭又在她心裏形成了。

“既然是協助,那你就別說那些虛無缥渺的東西,如何進行偵破才是最重要的。你既然不想火上澆油,那就說點真正有用的。”費丹口中故意刻薄,但心裏卻在竊笑。

馬凱和費丹的表情正是相反,剛才雖然話語輕松,但一說到案子他立刻變得一絲不茍。“毫無疑問,這起案件是精心策劃的。兇手事先埋伏在運動員休息室裏,這說明他(她)知道肖海浪會被紅牌罰出場,否則到了中場休息運動員都回到休息室,兇手豈不是作繭自縛了?”

“由此看來肖海浪得到的那張紅牌就很有玄機了。”費丹插言。

“是的,我認為肖海浪被紅牌罰下不是偶然,而是兇手謀殺計劃的一部分。從裁判判罰上,這張紅牌沒有問題,疑點就是造成紅牌的原因。你還記得嗎——防守肖海浪的那名運動員對他似乎說了什麽,然後肖海浪突然發怒,有什麽刺激的話能讓久經沙場的肖海浪那麽容易動怒呢?我估計這就是關鍵所在!”

對于馬凱的第一個看法,費丹并不意外,她微微一笑:“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比賽一結束就會有人陪在那名運動員身邊。”

“第二點,就是兇手的殺人動機。其實猜測殺人動機是不理性的,因為這只有兇手本人才知道,不過從犯罪現場的表現,我們也能推斷出一些東西來。這次謀殺顯然是蓄謀已久,這就表明兇手對肖海浪不是一般的仇恨,至于肖海浪和什麽人有重大的利害關系,這就要看你們警方一步步排查的結果了。”

“第三點呢?”這層分析也在費丹的意料之中,并不覺得奇怪。她繼續追問,倒要看看馬大偵探的推理能達到什麽程度。

“至于第三點,就是那條女性內褲。如果确定肖海浪有特殊的性癖好,這會不會是他被殺的原因呢?除此以外,肖海浪被殺和方悅的那起案子有沒有關聯呢?”說到這裏,馬凱看了看費丹。“別忘了那起案子中還有一個失蹤的張靜茹!要是這三者聯系在一起的話,該是多麽耐人尋味啊!”

費丹不笑了,她一直在琢磨的也是這個問題。如果肖海浪殺死方悅的推理成立的話,那就形成了一個連環套——肖海浪殺死了方悅、方悅的母親張靜茹失蹤、肖海浪被殺。

那麽肖海浪有沒有可能是被張靜茹殺死的呢?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是現場的36碼鞋印卻表明這個兇手極有可能是個女人。

剛剛有點理順頭緒又開始變成亂麻了,費丹下意識地嘆了口氣。

馬凱瞧在眼裏,知道自己的職責又來了。

“別再嘆氣了,再嘆氣就成病西施了。到時候我不光得給你做飯吃,還得給你煎中藥喝呢。”

費丹眼珠一轉,笑道:“這個活兒不錯,我以後的老公可省了許多事情了。”

馬凱覺得臉有點熱,又有點涼,知道又被費丹揶揄了。說來也怪,一到這個時候馬凱便找不出話來反駁,此刻他忙轉移話題。“別琢磨這些了,等到內褲上的血跡和肖海浪的汽車檢查結束以後,案情就會清晰許多。現在呢,你得幫我一個忙……”

“什麽事?”

“幾個著名運動員還在接受筆錄,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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