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直男
許純醒來的時候發現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裏,他的頭還有些昏昏沉沉的,額上隐隐有薄汗滲出。
記憶漸漸回籠,他閉着眼睛揉了揉太陽穴,想起了他跑到謝見原家門口求救,回憶到這裏就戛然而止了。
這樣想着忽然面前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純哥,頭疼嗎?”
許純睜開眼便看見謝見原微微屈膝蹲在自己面前,神情認真的看着自己。
“有點。”他說着就想要站起來,卻被謝見原不輕不重的按了下去。“純哥,你先躺着,那藥性還沒過呢。”
提起這個許純的心不由沉了沉,微微垂眸,似在自言自語,“那人是怎麽遛進來的。”
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他的屋子,現在想來真是毛骨悚然。
謝見原像是知道他的想法,微微勾了勾唇,他笑起來有如春風拂過的溫柔,嘴角的弧度絲毫不差仿佛計算過般剛剛好。
“沒事的純哥,她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許純怔了怔,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問“是誰”還是問“你怎麽知道的”,猶豫了片刻後,他還是選擇了前者。
“是你身邊的那個女助理。”
“她?!”許純心中驚懼交加,腦海裏浮現出那個總是不修邊幅畏畏縮縮的女孩,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低聲嘆了口氣。
“警/察怎麽知道的?”
謝見原幫他倒了杯熱茶,随口說了一句:“我在你床底下發現她躺在那裏。”
他的語氣不急不緩,仿佛只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般簡單,卻讓許純渾身一寒,如墜冰窟。
看許純臉色僵硬,謝見原眼神不由柔和了些,和聲道:“現在沒事了,她已經被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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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忍心告訴許純,在床底下發現的不只有那個女人,還有繩子菜刀之類的東西,可見她并不只是單純的想綁架許純。
一想到自己差點沒有保護好他,心中潛藏已久的暴戾便要翻湧而出,恨不得狠狠的将這個人揉入骨血之中。
許純怔怔的轉頭看向窗外,發現已經傍晚了,經過這麽長時間,想必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
“蘇姐呢?”
謝見原答:“她過來看過你,看你還昏睡着就先走了,她還要去處理善後的事情。”
許純嗯了一聲,又問:“媒體知道這件事嗎?”
謝見原笑了笑:“目前還不知道,不過這要看你經紀人的打算。”
許純知道他的意思,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抿唇沉默不語。
發生了這種事後,許純還有些沒有緩過來,謝見原幹脆提議讓許純暫住在他家,等好一些了再回去。
許純确實一想到自己床下躺過人便覺得渾身不舒服,謝見原開口後,他猶豫了片刻,倒也答應了,反正住的又近,随時可以搬回去。
蘇麗知道後雖然內心還是有些不贊同,但是一則因為內疚,畢竟是她審核不過關,挑的人在許純身邊,但是她确實沒想到那個不起眼的助理竟然隐藏的如此深,二則也是知道這種事确實很容易留下心理陰影,所以這幾天對許純說話語氣都和緩了許多。
“啧啧,那個助理可真慘。”魏嘉禾餘光瞥着窗邊靜立不動的人影,吊兒郎當的感慨道:“犯了謝大少的忌諱。”
魏嘉禾這人只要一叫“謝大少”,那必然是陰陽怪氣的調侃。
謝見原懶得理他,頭也不回道:“你是不是也想進去關上個幾年陪她。”
魏嘉禾怪叫了一聲,“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他算是明白了,這許純就是這謝見原的逆鱗,碰不得也惦記不得,不然沒什麽好果子吃。
說完他看謝見原沒有吱聲,不由低咳一聲,正色道:“不過那個女助理的家人提供了精神病的證明報告,你怎麽辦?”
“怎麽辦?”謝見原重複了一遍他的話,挑了挑眉,這個動作若是平時做出來只覺得懶散,而如今卻帶着一股戾氣。
“若是監獄裏不夠待,那就把她送到瘋子的地方,一輩子都別想出來。”
他說完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卻莫名讓魏嘉禾打了個哆嗦,只覺背上一寒。
他趕緊道:“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你現在和他住在一起了。”
提起這個,謝見原的神色和緩了許多,仿佛剛才的陰戾只是自己的錯覺。
“這倒不錯。”
魏嘉禾:“不過他應該是直男,你确定你能……”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謝見原氣定神閑的打斷他的話,“我知道該怎麽做。”
說完後他又低頭看了看表,發現今天已經回家遲了,眉頭不禁微微擰起,也不再和魏嘉禾廢話,轉身就要離開。
“幹嘛呢?”魏嘉禾喊道:“這才五點呢,這麽早回去?”
謝見原不冷不熱的看了他一眼,魏嘉禾竟然從他眼神裏看出了居高臨下的味道。
“我可和你不一樣。”
“?”
“我要去買菜,然後給他做飯。”
“……”
魏嘉禾木着臉看着他,看着前一秒還冷酷狂狷決定人生死的人,下一秒嘴裏就輕飄飄吐出這樣的話,語氣還是藏不住的喜悅,生怕別人不知道家裏有個人等他似的。
魏嘉禾嘴角不禁抽了抽,最後只在心裏默默吐槽:“大佬,你們倆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就炫耀上了。”
不過生存的本能告訴他,這句話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