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書信

蘭桂兒的臉上有些怒氣,她急匆匆的走到葉疏身邊,諷刺般的開口:“哼,皇上傳你伺候,是你天大的榮幸,你竟然還敢拒絕。”

沈木華看着蘭桂兒,又低了低頭看着葉疏,忽地就明白了過來。

蘭桂兒是個聰明人……

“娘娘怎麽了,這丫頭哪裏惹了娘娘生氣了。”沈木華笑了笑,走到蘭桂兒身邊,扶着她的手,溫聲問道。

蘭桂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開口。

雖說這宮裏的女人都是仁顯帝的,但是這葉疏畢竟是沈木華殿裏的,還是從南泰來的,這般大大咧咧的說出來,對仁顯帝的臉面也确實是有些不好。

“不知公主得不得空,本宮有些話想與公主說。”蘭桂兒收斂了臉上的怒氣,繞開了葉疏,走到了沈木華的身邊,攀上了她的手。

沈木華笑了笑,低着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葉疏,轉頭對着蘭桂兒:“自然是有空的,貴人不如去我宮裏吧。”

花朗跟在沈木華和蘭桂兒的身後,走到葉疏身邊扶起了葉疏,靜靜的跟了上去。

葉疏被留在了外面,蘭桂兒拉着沈木華,兩人進了屋子,說了許久的話。

蘭桂兒出來的時候笑容滿面,也不看葉疏,自顧自的離開了。

“葉疏,公主叫你進屋去。”花朗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走到葉疏的身邊,眼眶有些紅紅的,低聲開口。

花朗打算轉身走開,葉疏卻忽地抱住了花朗的腿,眼淚嘩嘩的就流了下來:“花朗看在我們這麽多年的情誼,你求求公主救救我好不好。”

花朗低着頭,看着哭得凄慘的葉疏,面上有些不忍之色,卻還是狠心的拿開了葉疏的手:“公主叫你進去。”

“花朗,你莫要逼我,若是你不幫我,我也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瞧着花朗離開了,葉疏驚叫了起來,眼看就要朝着花朗撲身過去。

花槿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攔住了葉疏,緊緊的皺着眉頭,嫌棄的拖着她進了屋子:“公主叫你進去,你就進去,幹什麽纏着我們花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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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華端坐在主位,葉荷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兩人面上都帶着笑意,像是遇到了極好的事情一般。

花槿拖着葉疏,将她扔在了屋子中央,也站到了沈木華的另一邊。

葉疏知道現在只有沈木華能救她,極快的爬到了沈木華的腳邊,拉着她的褲腿苦苦的哀求。

沈木華微微低頭看着她動作,也不開口。

良久,久到葉疏的嗓子都哭啞了,沈木華才驚覺自己的脖子都有些酸了。

“父皇看上了你,是你的福氣,什麽救不救的話就不要挂在嘴邊了。”沈木華說着話,看了看一邊的葉荷,對着她點了點頭。

葉荷會意,将葉疏扶了起來安置到了一邊的凳子上。

葉疏的身子瑟瑟發抖,臉色慘白。

聽完沈木華的話,她又砰的一聲跪了下來,這一次卻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蘭桂兒對着沈木華表達的意思就是仁顯帝看上葉疏了,想要納了她,葉疏卻十分不願,她讓自己好好勸勸葉疏。

沈木華心裏清楚,蘭桂兒是想借仁顯帝的手除了葉疏,若葉疏全心全意聽沈一寒的話,在這北岳她倒是還有些用處,卻沒想到她轉身就背叛了沈一寒,成了刑隐的人,這樣的人她留不得,也不敢留,所以對于蘭桂兒的提議,她十分樂意。

其實沈木華有些想不清楚,按照葉疏的性子,被仁顯帝看上了,她應當是十分開心的,畢竟仁顯帝才是這北岳最有權勢的人,若是得了仁顯帝的喜愛,她便有可能成了這北岳後宮最有地位的女人。

沈木華微微低頭,眼睛忽地亮了亮,雖然這個猜測有些大膽,但是這算是唯一的解釋了。

葉疏怕是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只是那人是不是太子,沈木華還不敢肯定。

刑隐是個聰明人,他應當是不會這般不小心的,只怕這葉疏還是傻傻的以為那人便是北岳的太子。

“父皇讓你今晚過去伺候,葉荷花槿,你們兩個便去伺候葉疏梳妝打扮吧。”

沈木華沒有想過救葉疏,這樣的人若是不除,遲早成大患,這一次是死是活全憑她自己的造化了。

“不要,你們不要碰我。”花槿和葉荷還沒有碰到葉疏,葉疏便忽地站起身來,胡亂的揮舞着,大叫。

沈木華對着花槿點了點頭,花槿微微笑了一下,手起手落,葉疏便暈了過去。

處理了葉疏的事情,沈木華便有些乏了。

南泰皇宮,正值大選,寒文帝自登基以來後宮便只有皇後一人,因着聖武帝駕崩,寒文帝要為其守孝一年,本來早些日子便可以大選了的,寒文帝卻偏生拖到了現在。無論時間,總之這對于朝中大臣是一個好機會,所有家裏有适齡女兒的王公大臣便早早的盼着這個時候的來臨。

瞧着下面站着的各色美女,沈一寒揉了揉自己的頭,有些疲憊。

“太妃來了嗎?”沈一寒開口。

身後沒有響起小五的聲音,沈一寒微微皺眉,睜開了眼睛,朝着身後望去。小五在不遠處和另一個小太監說着什麽,手裏還拿着什麽東西。

沈一寒心裏有些不悅,卻也沒有發作。擡眼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靜太妃影子,沈一寒轉向楊丹青:“派人去請靜太妃了嗎,怎麽還沒來。”

楊丹青的臉上挂着笑容,開口:“臣妾已經派人去請了,想來馬上就要到了。”

沈一寒不願多話,揉了揉自己的頭,又微微閉上了眼睛。

小五走上前來:“皇上,公主殿下來信了。”

聽到小五的話,沈一寒忽地坐起了身來,眼睛熠熠發光,連忙拿過了小五手中的信封,緊緊的握在手裏。

“皇後,這裏你便看着吧,朕還有些事情,就先離開了。”

楊丹青垂眼,朝着沈一寒的袖口的地方看了看,嘴角上揚:“皇上有事便去忙吧,臣妾會好好看着的。”

沈一寒努力的壓抑着自己臉上激動的表情,匆匆的便朝着禦書房趕。

“傳秦珩。”沈一寒匆匆的進門,砰的一聲便将小五關在了門外面,低沉的聲音從門裏傳了出來。

小五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緊閉的門,差點就撞了上去。

沈一寒很想念沈木華,只是如今拿着這封信他卻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會在信裏說些什麽呢,她在北岳過得到底好不好,刑墨對她好不好,為什麽會中毒呢,那毒對她的身子到底有沒有什麽影響,會不會……

沈一寒想着臉色就冷了下來,眼底藏着極大的痛苦。

沈一寒的手有些顫抖,臉上說不清是高興還是悲痛的表情讓他的臉看起來十分的扭曲。

她會不會怪我,會不會怨我,她會不會想要回來……

信紙漸漸的被沈一寒打開,所有的一切都展現在了他的面前,不是他想象中的白紙黑字,沒有埋怨,沒有想念,沒有委屈,只有一朵簡單勾勒的荷花。

沈一寒望着那朵荷花,久久沒有動彈,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皇上,秦大人來了。”門外響起了小五的聲音,沈一寒這才微微回過了神來,只見那荷花的幾處竟然被暈染了開來。

沈一寒皺了皺眉,胡亂的在臉上抹了一把,小心翼翼的将信紙疊了起來,放到了一邊。

“進來。”

“老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賜座。”

沈一寒不開口,秦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心裏清楚沈一寒叫他來時問沈木華的情況,只是沈一寒不開口問,他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以前沈一寒和沈木華之間的謠言,雖說被沈一寒壓了下來,宮裏宮外的人卻還是在私底下悄悄地傳開了來。

“愛卿辛苦了。”沈一寒動了動身子,有些不自在的開口。

“老臣不敢。”秦珩立馬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跪在地上,開口。

沈一寒擺了擺手,秦珩又站起了身子,座了下來。

“公主的毒可有大礙。”

“回皇上,公主的毒沒有大礙,兇手已經抓到了。”

……

秦珩說完這一句話,就又坐在那裏愣愣的不開口了。沈一寒心裏氣極,卻也一時不知道該責怪他什麽。

“公主可有提起……提起北岳的什麽人和事。”

聽到沈一寒的問話,秦珩微微仰頭,認真的想了想。

沈一寒看着秦珩,眼睛裏閃閃發光,瞧着秦珩低下了頭,沈一寒立馬坐直了身子,将眼睛別到了另處。

“回皇上,公主并沒有提到北岳,六皇子殿下很疼愛公主,公主應當很開心。”

啪,東西落地的聲音。

秦珩身子抖了抖,連忙跪了下來:“老臣知罪,請皇上責罰。”秦珩嘴上雖是這般說着,心裏卻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

“你何錯之有。”沈一寒開口,含着怒氣。

“這……老臣愚昧,請皇上明示。”

沈一寒狠狠的瞪着跪在面前的人,竟然生出一陣無力感,秦珩沒錯,是他自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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