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堂兄·二十

我想我要是牛逼一點,就可以扛着槍去把要訂婚的穆慎修搶回來,關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可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東西我永遠也拿不到。

我想要我和穆慎修正大光明走在街上,他牽着我的手,所有人都見證我和他的幸福。

天冷的時候,我抱着穆慎修取暖,然後我們去喝甜到齁的奶茶。要胖就一起胖。

我們去射擊館,我可以教穆慎修打槍。我想他那副禁欲的樣子,手握着槍,就可以射殺我的心魂。

我想聽他說情話,也不知他會不會講。

我們要含情脈脈地做一些親密的事。

我不會告訴他曾經我為了他體會過怎樣的絕望。

我酒量并不好,喝完這一整瓶我就有點上頭了。壓垮我的不是酒精。我對穆君野說:“我要上樓了,要去吃藥。”

穆君野望着我,我大概失态了,但我自己沒察覺。

他說:“吃藥,真的有用嗎?”

我笑了笑,對他說:“橫豎都是求個心理作用啊。”

他沒攔我。我踉跄着走樓梯,差點沒被門口的地毯絆倒。我打開抽屜,随手拿起一瓶,也不看它的劑量和說明。倒了一把在手裏,吃死我算了。

“你這是打算幹吃?”

穆君野站在我卧室的門口,手裏拎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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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發現我房間裏沒水。準确地說,水還是水管裏的自來水。

“可能幹吃,藥效更好。”

“放屁。”穆君野走過來,抓起床上的藥瓶,看了眼,“你他媽半顆的吃一把?”

我認真道:“沒準我耐藥性就這麽強。”

“你要真這麽吃,立馬心肌梗塞暴斃,你信不信?”

“我信。”

我對他說:“酒借我喝口,我下藥。”

穆君野忽然給了我一巴掌,道:“操你媽你看看你什麽德性。要不是看在蔣廖的面子上,老子都懶得管你。”

我心想,你自己說要講文明,還不是你媽來了又去。

“穆慎修給你灌了迷魂湯了還是怎麽的?”穆君野冷笑,“你在這要死要活,他訂完婚不久就能結婚。再過幾年小孩都能有了。單相思有意思嗎?”

我點點頭,說:“有意思。”

太他媽的有意思了。

穆君野道:“我出錢把你搞出國不是做慈善,懂吧。你要是死了,誰來還錢?就你那個療養院裏的母親嗎?說起來你倆還真他媽像。一個比一個瘋魔。”

“……”

我松開手,藥片撒在床單上,還挺好看,做成封面又是一首喪系歌曲。我找了片順眼的,掰成兩半,穆君野把酒瓶遞到我眼前。這服務還挺貼心。我就着喝了口,把藥片咽下了。

“謝了,小叔。”

“先別上趕着謝我。”穆君野在我床前坐下,他仰頭看着我,“我這個人非常有禮貌。”

“我每次幹什麽事之前,都會征求一下別人的意見。”

他殺人之前也會征求別人的意見。他說,我會打爆你的腦袋,接着才扣下扳機。

很紳士,很禮貌,很變态。

我垂着眼睛,道:“有何貴幹啊,小叔。”

“一個好問題。我也在糾結,到底是幹還是不幹。”穆君野說道,“憑良心講,我的下半身很想幹點什麽。”

“我幫你叫個鴨?”我用不正經的語調講正經的話,“叔叔我不約。”

穆君野笑起來,又悶了口酒,說:“行吧行吧。不過我跟你說,做人啊,要及時行樂,否則會後悔。”

理是這個理,但我不知道幹什麽能樂啊。

穆君野道:“一炮解千愁,真的。”

“滾吧。”

“我滾了。但我随時恭候。”

穆君野摸了摸我的臉,道,“傻子,走腎不走心,才能活得久。”

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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