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徐黛珠很節儉, 不過短短的時間就攢了一籃子的雞蛋,粗粗算起來起碼四五十個,放久了也容易壞, 徐黛珠還是決定給每個人做個雞蛋羹, 為了安慰小白給他做了超大的一份,用湯碗裝的, 所以單獨下了一鍋。

趙臻滿意的看着雞蛋羹,以前徐黛珠做的雞蛋羹有會氣泡, 坑坑窪窪的, 現在做的卻好多了, 滑溜平整,鵝黃色澤,像是以前趙臻把玩的蜜蠟一樣, 十分的漂亮誘人。

趙臻原本想要誇獎徐黛珠,結果看到小白端着大湯碗出來,裏面是像月亮一樣大的雞蛋羹,開心的對着徐黛珠說道, “小白的,小白開心,小白喜歡黛珠!”

趙臻, “……”趙臻忽然就沒了食欲。

白少卿,“……”

幾個人吃過飯,白少卿去刷了碗。

徐黛珠就讓小白把自己找出來的箱子拿了出來,當時大太陽下, 陽光耀眼,看到幾樣首飾并不覺得如何的出衆,但是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了,屋裏點了一盞黃豆大小的油燈,倒是讓那些珠寶都散發出了璀璨的光芒來。

趙臻出身尊貴,自然不把這些東西看在眼裏,白少卿顯然也是一樣,唯獨小白捏着小金魚把玩,顯得很喜歡的樣子。

趙臻拿着那枚鑰匙看了半響,略帶幾分沉凝的說道,“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第二天一早,幾個人來到地窖外。

因為沒有找到火把,就提了個燈籠,裏面點着蠟燭,倒也可以照明,小白先走了下去,然後是白少卿,之後是趙臻和徐黛珠。

徐黛珠提着個瓜皮燈和趙臻并肩走在一起,說道,“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地窖,走了許久都沒看到盡頭。”

因為徐黛珠昨天把地窖的門打開了,經過一晚上的時間裏面的污濁空氣被排了出來,已經沒有那麽難聞的氣味,但是那也是起初,越往裏走就越發覺得腐朽氣息濃重,徐黛珠只好用袖子擋住了鼻子。

約莫走了十幾分鐘,幾個人終于走到了盡頭,接過眼前着一幕還是挺叫人驚悚的,一只鐵質的棺木被吊在牆壁上,上面用翡翠鑲嵌了菱形的花紋。

四周陰森森的,有種壓抑的氣息。

白少卿皺眉,說道,“我只聽說過異族才會用這種方式埋葬親人。”

Advertisement

徐黛珠拿了鑰匙出來,指着鐵棺材上的花紋說道,“這上面的花紋和這個棺材好像是一樣的。”

白少卿接過鑰匙,仔細觀察了下,點頭說道,“是一個紋路……,小白,說不定是開啓這個棺材的鑰匙,你拿着鑰匙上去看看有沒有鑰匙孔。”又對後面幾個人說道,“我們退後。”

徐黛珠從來沒聽說過棺材還要用鑰匙打開,不過想着今天他們遇到的事情本身就有些不可思議,白少卿既然這般說,肯定是有些根據,跟趙臻一同向後退了幾步。

小白拿着鑰匙,很輕松的跳上了棺材,他一只手抓着岩壁,另一只手握着棺材,看了一會兒,興奮的說道,“有鑰匙孔!”

“打開看看。”

或許是因為年代太過久遠,小白把鑰匙插了進去,但是半天都沒打不開,只能聽到咯吱咯吱……,金屬互相碰擦被刮動的聲音。

咯吱,咯吱!

徐黛珠忍不住堵上了耳朵。

忽然間咔嚓一聲,棺木的蓋子就像是帶着彈簧一般被打開,小白很靈巧的向後仰了下,然後側身低頭避開嗎,身子還是穩穩當當的挂在岩壁上。

一股惡臭襲來,徐黛珠趕忙用袖子擋住了鼻子。

幾個人都覺得不好受,小白尤其嚴重,畢竟離的最近,被熏的差點吐了出來,眼眶紅紅的,委屈的說道,“小白難受,小白想吐。”

白少卿不為所動,說道,“忍着,快看看棺木裏有什麽。”

小白雖然難受,但還是忍住,朝着鐵棺裏看去,裏面有一具早就作古的白骨,顯然年代久遠,就是指甲都已經腐朽掉了。

“仔細找找。”白少卿見小白随意看了兩眼就準備回話,馬上說道,這讓小白很是無奈,只好用手絹堵着鼻子,然後把半個深入鐵棺裏查看。

好一會兒,就在衆人都覺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小白又把頭伸了出來,說道,“這人臭臭,肯定不愛洗澡澡。”

白少卿,“……”

徐黛珠見白少卿差點要翻白眼,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這樣一來把原本十分緊張的氣氛弄得有些輕松。

趙臻也笑道,“別浪費時間了,快找找,再耽誤下去就耽誤飯點了。”

還是趙臻的話切中要害,小白最怕餓肚子了,聽了這話也顧不得臭了趕忙又把腦袋深入棺材裏查看。

“我找到了一個匣子。”

“快拿出來。”

這是一個巴掌大小的木匣子,雖然時光流逝但是完好無損,徐黛珠就覺得這個材質肯定不簡單,果然聽一旁的白少卿說道,“這是不會腐朽的烏木。”

幾個人從地窖內走了出來。

外面陽光明媚,空氣清新,綠樹藍天,頓時就有種舒了一口氣的感覺,白少卿把木匣子放在了院子裏的石桌上。

“能打開嗎?”徐黛珠湊過去問道。

“被鎖着。”白少卿試圖打開,半天都掰不開, “這裏有個鑰匙孔,小白,你有把鑰匙拿出來嗎?”

匣子不大,但是鑰匙孔卻很大,跟之前打開鐵棺木的鑰匙孔一樣,白少卿趕忙的問道。

小白倒也不是那種急慌慌的性子,做事還是很穩妥的,早就之前就把鑰匙拔了出來,這會兒見到白少卿喊他,趕忙把鑰匙遞給了他。

白少卿把鑰匙插了進去。

徐黛珠屏息的看着,她總覺得這裏面應該有個了不得秘密。

咔噠一聲,白少卿臉上露出放松的神色來,說道,“開了。”

大家都盯着盒子裏面看,結果只看到一個帶着暗黃色的陳舊羊皮紙躺在裏面,上面還帶着灰塵,白少卿拿出來打開一看,一塊比手絹大不了多少的尺寸,上面空白的……,什麽都沒有。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今天算是白忙活了。

忽然,白少卿突然說道,“等等,這個羊皮紙……,上面有水印。”扭過頭對着小白說道,“小白,你去拿一盆水來。”

徐黛珠忽然有種尋寶般的心情。

小白很快就用一個木盆盛滿水來,白少卿把羊皮紙展開放在了石桌上,然後拿了個小杯子,把水一點點的灑到羊皮紙上。

徐黛珠伸長了脖子去看,羊皮紙都濕透了,但是什麽都沒有。

白少卿看出幾個人失望的神色,笑着說道,“我們進屋,這邊陽光太大,應該是在暗處看。”

如此,徐黛珠等人又把羊皮紙移到了一旁的茅屋內。

“有字!”徐黛珠看到羊皮紙上隐隐有了字體。

***

黑漆雕花的長幾上放着紫砂壺,這會兒正冒着冉冉的熱氣,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用白色的絹布帕子包了砂壺恭敬的遞給坐在長幾旁邊一個矮小的老者。

老者個頭不高,但是長着鷹鈎鼻,目光不善,想來也是個狠角色。

“師傅,已經快二十幾天了,一點消息也沒有。”這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長的十分的英挺,唯獨那一只鷹鈎鼻也随了老者。

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和白四較量過的劉松義。

劉松義擺了擺手,讓年輕男子把砂壺放下,顯然有些心不在焉,說道,“木正,這裏沒有人,你直接喊我叔父就是。”随即用手敲擊下長幾,嘆了一口氣,說道,“恐怕我們放出的兩個誘餌都被掐掉了。”

“這……”

劉木正聽了有些着急,說道,“叔父,康桂會被發現也是情理之中,畢竟他的女兒被那個老者救走了,但是顧峰又為什麽被發現?”

“按照顧峰對少主的忠心,不可能二十幾天都沒有消息,顯然是遇難了,你難道還有別的解釋?”劉松義冷哼了一聲,顯然不喜歡劉木正這種不相信的語氣。

“白少卿竟然這般厲害?”

“哼,你以為他是什麽人?煽動江南的首富起義,又讓泾陽書院的人參合進來,然後他在中間假裝調和,作收漁翁之利,豈能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劉松義想起白少卿就露出幾分忌憚的神色來。

“外界不是說江南首富大義起兵的?”

“他們能有那個腦子?你用心想想。”

劉木正也知道自己過于心急了,但想起在他們已經離開蜀地快二個月了,又想着等着他回去成親的未婚妻,越發的心急如焚,說道,“叔父,我們不說白少卿,就算是郭峰和康桂都被發現了,但是我們已經知道他們在神女峰附近,我們直接過去尋就是,何必要等着?”

白少卿帶着顧峰等人去杏花村的事情雖然一時興起,但是顧峰早就留了消息給他們,所以他們也約莫猜出應該就是在神女峰附近,而那附近只有一個叫杏花村的地方,顯然他們的目的地就是杏花村。

“你是不是以為我們來這裏就是找前太子趙臻的?”

“難道不是?”

劉松義拿起一旁的錢袋丢到長幾上,“打開看看。”

劉木正不解,但還是老實的打開了錢袋,裏面除了一些碎銀之外還有兩只金魚,那金魚樣子古樸,顏色也有些黯淡,顯然經歷不少的年份。

“這是……”

“從仁帝開始國庫就空虛了,根本發不出軍饷來,當時仁帝身旁的一個叫徐飛的大臣就建議仁帝沒收了當朝首富吳萬寶的財富。”

劉木正知道這個吳萬寶,家裏祖上原本是漁民,後來開始做海上的生意,慢慢積累的財富已經富可敵國,據說就是用的尿壺也是金的。

“仁帝雖然不忍,但也無奈,就默許了這件事,不過吳萬寶能財力通天,在朝中也是有靠山的,很快就得了消息,他連夜把自己的寶庫打開,拉了一車又一車的金銀珠寶出去,又送出了自己的幼子,等着徐飛過去的用莫須有的罪名抄家的時候倉庫都已經被搬空,只剩下幾萬兩的銀子。”

“這件案子成了一件迷案,誰也不知道那些金銀珠寶去了哪裏。”

“你知道少主現在最缺的是什麽?”

“是軍饷。”劉正義恍然大悟的說道。

“不知道多少人打了這個財寶的主意,就是已經滅國的大趙皇帝也是派人探查過,你自己想想,如果你是太子趙臻,你從舊宮出來,第一個要逃到哪裏去?”

“自然是我們蜀地,又或者閩南,閩南王闵大鵬也不是等閑人,雖然不比鎮國公忠心,但也不會為了外族陷害趙臻。”

“對,那你看看晉城的位置,它既不離蜀地,也不靠着閩南,太子為什麽要來這裏?”

“叔父,您是說……”劉正義搖頭,有些不敢置信,說道,“叔父,那個趙臻才十歲,我十歲的時候還整天貪玩。”

“我也希望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是不管怎麽樣,這批寶藏和趙臻,我們志都在必得!”劉正義斬釘截鐵的說道!“去把他們幾個叫過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