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窮到吃土

“對,現在咱們村裏沒那個條件,不能請人追悼一下,只能這麽草草的将人給埋了。”

村長嘆了一口氣,然後也不再看她,吩咐着那幾個男人開始去擡棺材。

這村裏的所有人都窮,孩子們沒有鞋子穿,就連這些常年要幹活的大人穿的也只是用草編織而成的草鞋,四五個人擡着棺材往墳場走,許是步子重了,踩在積雪上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俞清清跟在後面,手裏拿上了一把鋤頭和一個裝泥土的竹兜。

墳場距離有些遠,走了有十幾分鐘才到,是在一片空曠的地裏,這裏都是一個個的小土堆,有些小土堆面前會立上一張木牌,有些則是什麽也沒有。

村長給俞強選的位置比較靠後,有些偏僻,在用樹枝畫好了線條後,幾個人便開始挖了起來。

挖坑是個力氣活,俞清清又沒有吃東西,早已餓的是前胸貼後背,此時也只得幫忙提土,然而就這看似比較輕松的活,在這副弱小的身體做起來時依舊累的夠嗆。

暮色降臨時,大坑終于挖好了。

幾人合力将棺材放進了大坑裏,在填土的時候,俞清清就站在邊上,看着那棺材邊一點一點的被掩蓋。

如果那個小丫頭還活着,看見這一幕也不知道她會是個什麽心情?

在這一刻,俞清清只感覺自己心裏竟然莫名的湧上了幾分難過的情緒。

那丫頭,終歸是個善良的。

“村長,幾位叔伯,今天真是謝謝你們了。”在完事後,俞清清很是禮貌的道着謝。

“清清丫頭,不用客氣,你這孩子也不容易。”村長肩上扛着鋤頭,手裏提着竹兜,看着她那瘦小的身體,有些不忍心,“丫頭,你有什麽難處就跟叔說,叔能幫一把是一把。”

今天上午俞二狗大搖大擺的把羊牽走了,這事兒在村子裏傳遍了,可奈何這丫頭又是個悶葫蘆,就算是被欺負了也說,他這個村長也不太好插手。

“謝謝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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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清不知道村長所想,在告別後就匆匆的回了家,翻出了竈臺上碗裏的土豆,已經涼了,不過問題不大,家裏沒有火柴了,只得将就一下。

一個冷土豆下肚,剩下的四個土豆被她放到了空間裏,現在太窮,必須的省着來。

非常時期,非常對待。

進了空間後,俞清清從虛拟商店購買了不少的種子,其中有玉米,小麥,花生等等,其餘的還買了一些果樹的幼苗,其中有蘋果、葡萄、李子、桃子、枇杷等等,種類繁多,可以說是應有盡有,以至于那二百五十個金幣最後只剩下了十幾個金幣。

她買的種類多,分量足,好在這空間不小,饒是每種都種在地裏也能留下一塊空地。

俞清清看了一眼那已經被她翻過了的土地,雖然腰酸背痛,但是心裏卻升起了滿足感。

虛拟商店有介紹,這土地的植物長的很快,等到時候這些長大了,她的吃食也就不成問題了。

最後,她又把虛拟商店裏那剩下的十幾個金幣買成了蔬菜的種子,種上了西紅柿、黃瓜、茄瓜之類的,至于土豆,得了吧,她現在看見土豆都沒有胃口。

出了空間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屋子是伸手不見五指,俞清清憑着記憶點燃了只剩下小半瓶的煤油燈,在那閃閃爍爍的昏暗燈光下,她的目光凝聚在了地面的那些枯草上。

這是之前俞清清睡的地方,不保暖,也不舒坦,然而當她的目光移到了那俞強又髒又亂的床上時,還是選擇了在地上将就一下。

習慣了睡柔軟大床墊的俞清清,在這種又冷又硬而且還時刻彌漫着各種異味的房子根本就睡不着,許是這具弱小的身體很久沒有休息好了,在她輾轉反側許久後,意識終是漸漸沉了下去。

“清清,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會一輩子守護你,愛護你,永遠不離不棄。”長相老實的康益的穿着一身帥氣的西裝,臉上揚着溫柔的淺笑,那雙眼睛直直的望着她。

俞清清心裏一驚,這是什麽情況?她不是死了嗎?不是被康益親手殺死了嗎?

她轉頭看向四周,卻只見許多賓客還有她的父母都在望着他們,整個酒店都挂着紅色的氣球,現在布置的全是鮮花,而她和康益此時正站在舞臺上。

這一幕,俞清清十分熟悉,這正是她結婚的那一天!

怎麽回事?她又回到這一天了?

還不待她有什麽想法,她只瞧見自己接受了康益遞過來的捧花,然後有震耳欲聾的掌聲響起。

不,不是這樣的,她不想嫁給康益!

然而不管她怎麽掙紮,事情還是順着她記憶中的軌跡進行了下去。

“清清,爸媽死了你別難過,以後還有我呢,我會好好對你的。”在父母死亡後,康益摟着她,在她耳邊輕聲道。

你這個禽獸!爸媽是你害死的,你卻還在這裏裝模作樣!

俞清清在心裏吶喊,瘋狂的吶喊,然而她卻只瞧見自己動容的點了點頭,然後将頭埋在了康益那個惡魔的懷裏。

“爸、媽……康益!康益!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蜷縮在枯草上的俞清清猛地一下坐了起來,呆呆的看着四周漆黑的一片,心裏止不住的發慌,眼裏不知何時留下了兩行清淚。

許久以後,俞清清那呆滞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表情。

是了,現在是15年前,康益沒有出現,她的父母也還好好的,一切都還來得及。

康益,你等着吧,血債是要血償的……

夜還長,俞清清卻是沒有什麽睡意了。

這一夜,她翻來覆去的想了想這小女孩的問題,還有她自身的問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脫貧,現在這個俞家村太窮,比她以往見到的任何地方都要嚴重,那麽,要怎麽才能脫貧呢?

翌日一早,俞清清手裏捧着那昨天就已經冷掉的土豆,坐在早已破敗的門檻上,望着那被冰雪覆蓋的村落,心裏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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