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陶先生沒有臉

在俞清清緊盯着陶時深的臉想要看出個所以然時,只見他那張俊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剛剛那淡淡的幽怨是她的錯覺似得。

随後,她看見他轉過身,那只結實的手臂又朝鍋蓋伸了過去。

俞清清的眉頭習慣性的蹙了起來,這人真的是一點兒也不見外,來了別人家裏比在自己家裏還要自在。

“羊肉?”

陶時深微微彎下了腰,嗅了嗅氣味。

俞清清瞅着他的背影直接翻了個白眼,然後坐到了鍋竈前,想要無視他。

按理說這人山珍海味吃慣了,對她這裏的要什麽沒什麽的飯菜應該難以下咽才對,結果他卻一頓接着一頓來蹭,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腦殼是不是有包。

俞清清沒有搭理他,獨自默默的坐在鍋竈前燒火,陶時深就那麽站在竈臺邊,兩人相對無言,氣氛有些沉默。

“轟~!”

又是一陣雷聲響起,在這寂靜的俞家村裏格外震耳。

照這陣勢下去,肯定一會兒暴雨就來了,他怎麽還不走?

俞清清擡起頭看向了陶時深,正好對上了後者看過來的視線。

被他這沉靜的目光盯的渾身不舒坦,她都在懷疑他一直在盯着她了?否則怎麽一擡頭就能對上他的眼?

“你還不走?馬上要下大雨了。”

“吃了飯再走。”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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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清被他噎的一句話也不想再說了,安安靜靜的坐在小板凳上燒着火聽着雷聲。

她這羊頭湯又不是什麽山珍海味,雖然沒有羊騷味,但是什麽調料都沒有,能好喝就有鬼了。

“嘩嘩嘩——!”

就在俞清清在心裏腹诽時,滂沱的大雨傾灑而下,伴随着的還有一陣大風,那本來打開的木門“嘭”的一聲就被關上了。

在聽見那激烈的碰撞聲時,俞清清渾身還被刺激的打了個激靈。

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整個房子瞬間變的一片漆黑,她擡頭看了過去,那扇木門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與此同時,整個屋子裏都開始在往下滴水了。

屋子裏的地面本來就是泥土,沒一會就被滴落下來的雨水給弄的滿地都是濕噠噠的。

這屋頂漏的地方很多,到處都在往下滴水。

俞清清此時也顧不得鍋竈裏面了,趕緊起身端着各種鍋碗瓢盆接水。

家裏只有一個桶、一個盆、還有一個平日裏和面用的不鏽鋼盆,除此以外也沒有別的容易可以接水了。

在手忙腳亂的把漏雨漏的厲害的地方接住後,俞清清滿心惆悵的望着那另外幾個漏水的地方,此時正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

“轟~!”

外面雷鳴聲不斷,大雨砸在瓦片上的聲音更是刺耳,有一種雨水能沖垮屋頂上的瓦片的感覺。

就這麽一座小泥土房子,能經得住這風吹雨打嗎?

俞清清心裏覺得有點懸。

她掃了一眼那像個雕塑一樣站到了另外一邊的陶時深,然後往門口走去。

推開門,一陣傾斜的雨水瞬間灑到了她身上。

現在外面不僅雨勢大,就連風也不小,“呼呼”的。

在別上門後,她又轉回過身來收起了自己的那堆幹草以及毯子。

照這雨勢下去,沒一會這地面就得濕透了,看樣子今天晚上她還得在床上将就将就了。

半個小時後。

俞清清望着那差不多有零點幾毫米高的積水,頭都快大了。

這雨勢不僅沒小,反而還有一種愈來愈烈的架勢。

俞家村就是這一點不好,天氣反複無常,一點預兆都沒有,所以這裏的莊稼常年都收成不好。

“吃飯。”

她掃了一眼那坐在小板凳上,看起來有些束手束腳的陶時深。

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她這裏現在簡直沒法站人,到處都是積水。

今晚上水摻的不算少,這一鍋羊肉湯還是夠喝的。

不過在大鐵鍋的旁邊也是在漏水的,要是沒有鍋蓋擋着,雨水就能直接濺到鍋裏來了。

随後,俞清清正準備喊他過來幫忙,卻只瞧見他已經走了過來,那手自然而然的接過了鍋蓋,擋住了漏水的那個地方。

倒是有點眼力勁……她在心裏這麽想着。

鍋蓋一揭開,一股熱蒸汽也沖了上來,其中還夾雜着一些淡淡的羊肉香味。

在下鍋炖之前,這羊肉有用空間裏的井水泡過的,所以沒有羊騷味,這麽炖出來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舀出來了兩碗,俞清清直接端着一碗坐回到了鍋竈邊,現在也就是這裏算得上是比較幹燥的了。

羊肉熬出來的湯有點像奶白色的,一口下肚,滿口鮮香。

俞清清沒想到,這都是一個多月前的羊肉了,放在空間裏不僅沒有變質,反而感覺和最開始的時候沒有什麽區別。

重活一次,沒想到上天竟然送給她了一個這麽好的禮物。

一碗羊肉湯下肚,渾身都感覺熱乎乎的,舒服極了。

她放下了碗時,那陶時深也将碗放在了竈臺上。

“味道不錯,下次多煮點。”

“……”

大兄弟、臉呢?

俞清清在心底冷笑了兩聲,這人還真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了?還理直氣壯的,完全不講一點道理。

“吃完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也沒有急着洗碗,而是催促着他離開。

現在天色本來就暗了,加上陰雨天,再過一會都完全看不見路了。

“等雨小點。”

“!!!”

之前是誰自己說的吃完再走?

打臉不?啪啪啪的!

俞清清肚子裏氣不打一處來,可偏偏這家夥也不知道臉紅,甚至還有一種天經地義的既視感。

她默默的去洗了碗,在站起身子來時,下身的某處已經感覺有點濕噠噠的了。

對了,姨媽巾還沒有換,已經有好幾個小時了……

俞清清看了一眼陶時深所站的方向,在他旁邊的櫃子裏就是她放姨媽巾的地方。

……

拿姨媽巾還好說,關鍵是,這茅坑也在屋子裏啊,就在羊圈那旁邊。

向來斯斯文文從不爆粗口的俞清清現在真想吼上幾個字啊:尼瑪啊~!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有些難以啓齒的開了口。

“那個誰?”

“嗯?”

陶時深回過頭,那雙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好似能看入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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