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溫如沁,你可真厲害
事情又過幾日,一切皆風平浪靜。
只除了另外一人,這人便是趙華裳。
自從收到了容七那封書信後,她整整兩日都未曾睡過一個好覺,尤其在知曉容寶金竟然已經被安全送回來,自己找的人也被抓走後, 趙華裳開始慌了。
都說做了惡事的人難免虧心,這樣又在家候了半日,她坐不住了。
千想萬想,只一心盼着前去找那溫如沁理論去!
那時溫如沁來找她提出這個大膽計劃時,她本不該答應的——,
妄她趙華裳身份尊貴,到頭來居然會受了一個雙腿有疾的殘廢蠱惑!
猶記得溫如沁當時來找她時的模樣......,想來那時的她正處于對容寶金極度憤恨中,肝火正旺經不得人勸,那時她一心只想這容寶金從這世上消失才好,情緒正激昂。
就是這麽巧,溫如沁出現了。
好像算準一切似的。
循循善誘,步步為營。
現在想來,溫如沁定是利用了當時正值生氣當頭上的她,狠狠地在她這團嫉妒之火上加了一把熱油,這才有了後續一切事情。
現在可好?
計劃了這麽多,卻依舊竹籃打水一場空!
且還讓容家那個容瘋子知道了...思及此,趙華裳臉上陰鹜更陰一分。
她要去找溫如沁理論,即使有朝一日要她趙華裳下地獄,她也定要拉着這廢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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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到做到,當下便風風火火啓程,坐着馬車一路疾行,來到皇甫家大宅子前頭。
負責看門的夥計并不識她,自然要攔。
趙華裳将眼前的手用力打開,譏諷:“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連我趙華裳也該攔?”
那夥計總歸也是見過世面之人,初初瞧見眼前女子出衆的衣着便知曉她非常人了,又聽她自報家門名為趙華裳,這名字總覺聽着耳熟。
姓趙.....對了。他腦中搜索了一番,也約莫将趙華裳身份猜了出來。
“趙小姐,對不住了。凡沒有少爺指令,皆不可入內。”
尚書之女又如何?
就連國公府上容小姐也并非随進随出呢。
這些刁鑽跋扈的千金小姐脾氣總這麽急躁,凡事都不講規矩。
趙華裳氣得臉色發白,指着他,手微微抖着:“你你你,你叫什麽名字?真是反了!反了!一個下人膽敢如此猖狂?”
“趙姑娘?” 這時,不遠處一聲驚訝呼喊傳來。
夥計松了口氣,道:“少爺,您看這-——”
皇甫靖走近,有些疑惑望望眼前對峙着的二人;“怎麽了?發生何事,趙姑娘今日又為何到訪?”
趙華裳眼見他來了,臉色一變,有些陰陽怪氣地抱怨道:“大将軍府上就是不一樣,真不是想進便能進的,得嘞,下次我定提前同您皇甫家人打好招呼,得一次通行證?”
事到如今,容寶金和皇甫靖婚事已定,趙華裳也懶地再裝作一副對他感興趣的模樣了,眼下便有些原形畢露,話語間透着股濃濃的不屑與諷刺。
加之她本就心情不悅,這一句一句的,态度着實惡劣。
皇甫靖顯然也愣住了,沒想到這趙家姑娘竟是這般刁鑽脾氣呢....
趙華裳見他不搭腔,又語氣不善地問他:“呆子!我問你,你府上溫如沁在哪裏?”
“如沁?” 皇甫靖訝然:“你找他,所為何事?”
趙華裳不耐:“有事!你且告訴我在哪裏便是。”
乖乖,怪不得身邊人時常告誡他,女人心海底針呢。誰來告訴他,眼前這又吵又鬧活似個罵街潑婦般的女子,真的是嬌俏可愛的趙華裳?
這,分明就是年輕了好些歲數的她娘親才是。
皇甫靖顯然一臉蒙,許是自小在他娘嚴厲與棍棒中成長起來,他對于女子的兇惡委實是沒有一點法子的。
竟乖乖地聽了趙華裳的話,一路心悸悸地,一步步将她引到了溫如沁房間內。
這造訪委實有些太匆忙了。
溫如沁瞧見他們,一向平和的眼眸中也露出了訝色,但那驚訝也只是一瞬,他目光又如常。
趙華裳毫不客氣地坐下,順手從桌上端起一杯茶,倒笑不笑:
“溫公子,別來無恙。”
皇甫靖一聽這語氣就不對頭,問道:“如沁..."
溫如沁溫柔朝他一笑,:“我與趙姑娘有些私事要解決,你先回避一下可好?”
就連趙華裳突然地笑地妖豔:“是啊,我與溫公子可有些話,不想叫外人聽見呢?你說呢?”
她望着溫如沁,笑顏如花,眼裏卻盛滿無數威脅與警告。
溫如沁,想來也不願在自己還有面前被狼狽地揭穿罷,說啊,這外表淡漠性情溫和無欲去求的溫公子啊,卻是個人面獸心,城府極深的兩面派。
試想若是皇甫靖知曉了這事情真相,知曉綁架了自己未婚妻的幕後推手,竟然是自己全心信任的友人......
呵,溫如沁啊溫如沁,眼下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溫如沁朝她淡淡一笑。
兩人皆心照不宣,內裏又暗流湧動。
但這一幕落在一邊的第三者——皇甫靖眼裏,就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兒了。
他滿腦子都是,眼下如沁對着趙華裳溫柔笑,趙華裳對着如沁嬌羞笑。
這兩人之間有貓膩!
皇甫靖訝然發現。
“那,那我先走了,如沁,你,你們慢慢再聊。”
他覺得自己不該打攪那二人。
這點眼色皇甫靖還是有的,如沁好不容易找到了願溫柔以待他的,他這個好兄弟可萬不能把他攪和了。
溫如沁回過頭來歉然一笑:“抱歉。”
雖是抱歉,
但這落在皇甫靖眼裏又變成了如沁默認了有他在很礙眼的事實。
哎,當真有了女人忘記朋友。
皇甫靖有些小受傷,但也成人之美。
殊不知,待他走後的這地方,已然變成了一個硝煙彌漫的戰場。
趙華裳幾乎是一瞬間便變了臉,舉起手中茶杯對着溫如沁,盡數潑在了他臉上。
茶杯滴滴答答,自他發梢,眉角落下,畫面仿若靜止般,溫如沁拿出一方幹淨手帕在臉上擦幹,仰頭看她,語氣不鹹不淡:
“趙姑娘,這茶金貴,萬萬浪費不得。”
話畢,又是一杯襲來,可憐他剛拭盡,又得重新來一遍。
“怎麽?還要保持着你那張虛僞的面具到幾時?即使這樣也不摘下?”
溫如沁輕笑:“您說笑了。”
趙華裳瞥一眼那冒着餘溫的茶杯,手伸過去握住,出言反諷:
“還是說,那兩杯水還不足以揭穿你,需再來——”
舉在半路的茶壺被阻下
一雙有力的手握住她的,并不用力,但趙華裳卻動彈不得,她甚至覺得,溫如沁的這股力量是不漏聲色的,是隐于萬千表面的,雖不明顯,卻莫名叫人心悸。
“你,你還不放手?” 她有些心虛地道
溫如沁極其聽話,也不再刁難,當下便放了她,随後理理衣衫,又溫和如初了。
他道:“如沁早就說過了,此茶金貴的緊。”
趙華裳聽罷嗤笑一聲:“呵,事到如今,你仍在意這些虛無缥缈的東西,我是該說你藏得深呢,還是真如旁人所言,仙風道骨,無欲無求?”
“明明極其虛僞,卻要故作無辜。”
趙華裳滿臉厭惡:“你當真以為,我趙華裳便如此地蠢任由你百般利用,背下黑鍋?”
“哦?那趙姑娘又待如何?” 他笑,像是真的發生了什麽有趣之事。
趙華裳一時語噎:“你——”
“我不過一介殘人,雙腿有疾,寄人籬下,有何為懼?倒是趙姑娘——”
他複而抿口茶,嘴唇餘一抹淺笑,發梢未幹,一句話将說未說,卻不留一點懸念,只因趙華裳早就明白了他話中意思!
而這亦是趙華裳始終未将此事公之于衆的原因,不比她,溫如沁身份卑微,即使事跡敗漏,也不過被趕出府上從此與皇甫靖老死不相往來罷了,但她不一樣
她貴為尚書之女,是趙家千金,若是叫人知道她堂堂趙華裳,背地裏竟做了如此不堪入目的勾當.....
他一定是早算計好了這一切,溫如沁定是早就想好對策,這才在與她對峙時,始終留有一片餘地。
她中計了,實實在在地被溫如沁給擺了一道。
因着她的魯莽與妒心,失了理智不說,險些還失了清白的名譽。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面前這個終日佩着副虛假面具,表裏不一的男人。
趙華裳氣急,卻也心知,若是真正的同溫如沁硬碰硬,自己是撈不到半點好處。
若是講求用計,她不是溫如沁的對手,但若是其他的,她刁蠻任性趙華裳自然不在話下。
只聽砰地一聲,趙華裳将溫如沁寶貝的緊的茶壺掃落在地,那應聲而碎的茶壺跌地清脆,趙華裳還不解氣,望望眼裏甚至一絲波瀾都沒有的溫如沁,她眼中浮起一陣狠色,伸出手抓住他衣領,同他對視:
“你可真厲害。”
溫如沁瞧一眼揪住她脖子的手,面色一暗,有了動作——
在這時,卻聽一聲驚叫:
“這是怎麽回事?兩個人好好的怎麽還打起來了?”
原是走至一半的皇甫靖有些許不放心故沿路溜達回來說瞧瞧,結果這一瞧可把他吓着了。
這這這,一地的碎片,怎麽也不像尋常男女談情說愛的情形啊。
溫如沁幾乎是一瞬間,便斂了眼中戾色,将手垂下。
可惜,這一切皆落在了僅僅盯着她的趙華裳眼中。
她看看溫如沁,又看看一臉驚慌失措的皇甫靖
一股怪異在心中生起,她壓下那情緒,轉而得意地伏在溫如沁耳邊,道:
“溫如沁啊溫如沁,我可找到你的弱點了。”
溫如沁瞥她一眼,不予置否。
再然後,趙華裳松開他衣領,哈哈哈大笑了幾聲。
“皇甫公子來得正好,我們的話已經說完,華裳可要麻煩皇甫公子将我送回了。”
好嘛,他們說地都對,女人心果然猶如海底針,看不見摸不着。
臨行前,皇甫靖看看一邊神色如常的溫如沁,終究還是帶着趙華裳走遠了。
半晌,
那始終端正坐着的人方緩緩地舒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我如沁真的真的很牛的,2333
再強調一次 :
不搞基,沒有bl 剩下的小天使們自己想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