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壓寶

“熱鬧?”沈傲雲重複的問了一句,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似乎在指什麽。

“不錯,熱鬧,今天似乎不止一場熱鬧呢,沈公子,我說的可對?”沈家大喜,他居然在這裏,這一句話,沈傾月是對他說的。

君楚炤面無表情的将長劍收了回來,眯着眼掃過淌流血痕的白頸,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深意,緊接着分別看了在座沈傲雲、謝良玉與關慕的喉頸之後,似諷非諷的斂下眸子“閣下似乎對‘熱鬧’很是關注。”

沈傾月面上含笑,不動聲色的松了一口氣,剛才她之所以有恃無恐,是因為君楚炤身上冷歸冷,但并無殺意,所以她在賭,賭此人在試探她,雖然險些踏進地府的大門,但她賭對了不是?

房間裏賭博的客人紛紛來到了大堂,只見大堂中心有兩人針鋒相對,一位身形健碩魁梧,另一位暗黃消瘦看起來賊眉鼠眼。

小厮很快就了解情況跑了上來,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來。

原來是城郊廢墟的王屠夫不夠銀子給內堂治病,所以就想來千金堂試一試手氣,一開始贏了不少,結果到後半場的時候,另一個叫李五的賭客加入了進來,王屠夫就開始走下坡路,輸完了老本還不甘心,以至于現在還欠了賭坊五百兩銀子,就剛剛最後的一場,王屠夫眼尖,發現了李五會控制骰子,頓時就掀了桌子,揚言要他把銀子都還回來。

在王屠夫惡毒的叫罵聲中,千金堂的管事出來了,好言好語的平息王屠夫的叫罵,提議了一個适中的對策,将兩人都請去後堂解。

“那個李五究竟有什麽本事可以控制骰子?”關慕蹙着眉,顯然有些不喜那些投機取巧的人。

此時謝良玉輕笑一聲,對李五的本事嗤之以鼻“不過是會一點內力而已。”

以桌子為媒介,通過桌子用內力震動骰子改變點數,這是最蹩腳的詐術之一,他們這些具有內力的人自然不屑為之,王屠夫剛才所在的是黃字五號房,整個千金堂對底的房間,裏面都是一些什麽層次的人,可想而知。

君楚炤收回視線,手中出現一個黑色的骰盅,睨着沈傾月冷聲說“不如我們再賭一次?”

再?沈傾月擡目看着君楚炤,又掃了他手中備好的骰盅一眼,一臉無力的嘆氣“閣下為難在下不是?從一進來在下就已經表明了,在下不會賭,閣下還幾次三番的強邀,這讓在下的臉可沒地放擱啊。”

“不如比大小吧,兩個骰子搖,六以下為小,六以上為大,大小這玩意就是看運氣。”沈傲雲放下酒杯,身子往後仰去倚在牆上,輕聲如歌的說道。

關慕從君楚炤持長劍抵着沈傾月開始,看她的眼神就一直含着愧疚,歸根結底都是他邀請她上來的,心裏難免有些自責“我看還是別為難清風......”

“比運氣?我的運氣好像一直不錯,我也下一注。”謝良玉出聲打斷關慕輕言輕語的話,一把劍壓在桌子上,語氣不乏爽朗“賭運氣壓銀子可就不好玩了,我把斷魂壓上,我壓小。”

“斷魂可是你的命根子,要是輸給我了,可別找我要回來。”沈傲雲笑了笑,從懷中摸去一塊玦扔在桌子上“我壓大。”

沈傾月憋屈的瞥着他們,掃過桌子上的一劍一玦兩件‘賭注’,無奈感由心而發,他們一唱一和,那容得她出言拒絕,簡直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不,是容不得她說,果然是莽将軍啊,沈傾月心底長嘆,卻暗自警惕了起來。

君楚炤常年在外行兵打戰保家衛國,整個皇宮朝野也無人站出來挪他的位置,顯然此人手段深不可測,他做一件事情不可能沒有其他目的。

試探之後就是賭,她這裏有什麽東西是他看上眼的?

在沈傾月暗忖的時候,關慕輕輕咳了一咳,說道“既然你們都壓,那我也下注吧,我壓一幅懷古游春畫,與傲雲兄一樣,壓大。”說完,他目含歉意的看了沈傾月一眼。

沈傾月額首示意沒事,心底對關慕改觀不少,他本可以不參與這一場賭注的,卻覺得愧對于她,也跟着參與進來将賭資放寬,而且壓的還是文人墨客夢寐以求的懷古游春。

像他這種文秀書生,應該是對此畫極為珍愛的,能壓上臺面可見他用心至極。

君楚炤拿出一塊黑色的牌子把玩着,看模樣,那玩意應該是他要壓的賭注,沈傲雲謝良玉關慕三人看見那塊牌子面面相窺,紛紛看見對方的震驚,沈傲雲凝眉說道“你壓這個?”

君楚炤絲毫不以為然,甚至滿不在乎的說“有何不可?”

沈傲雲閃過一抹沉重,既然是君楚炤決定好的事情,那他也不再言語,能做的就是将那一塊牌子贏過來,不落到別人手中去,至少不能讓沈傾月得了,他是這麽想的,畢竟不知底細,免得日後給太子多留一份麻煩。

而謝良玉與關慕好似也是這樣的神情,讓沈傾月不由多看了那塊牌子一眼,随後笑道“你們壓劍的壓劍,壓玦的壓玦,一副寶畫還有一塊看似很重要的黑牌子,放出去都是令世人眼紅的寶貝,我一貧如洗,身上最值錢的莫過于這身衣衫,難不成我脫下來壓?”

沈傾月暗含戲谑,看着面無表情的君楚炤,難不成他真要一件衣衫,堂堂太子還少衣物不成?正當她若有所思的時候,君楚炤幽幽而出的話語立即讓她唇角的弧度僵了僵,甚至帶着一絲抽搐。

他說“也不是不可。”

難不成發現了她的身份?沈傾月心下一沉,嘴上卻是加深了弧度“自然不是問題,不過還請勞煩這裏的小厮去幫我備一身衣衫,在下可沒有旁人赤誠相待的癖好。”

“去買一身衣衫來來回回太費事了,其實你還有一寶可以壓。”

沈傾月挑眉問“哦?是什麽?”

“是你!”君楚炤定了聲音,在場的幾人皆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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