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再次被劫
流姬沒想到她會有此舉,木讷了一會,結果哭笑不得,聲音如風鈴一般“皇城養出了一群表裏不一的人,有想法卻沒膽子實現,看似這城裏是一池清水,實則其中有多少肉眼無法辯駁的雜質,皇城內有你這一號人物,想來會很有趣,真不打算來姐姐這?”
阖上了目之後,沈傾月的心思回攏,她不由得想起沈駱兩家的事,且不說駱家是否會休了沈傾歡,光是發現這是偷梁換柱的婚事,他們駱家一定會去沈家理論,那也就必然回找她出來,而她眼下又在這裏。
駱家撲了隔空,沈國舅也就會察覺她失蹤,希望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流姬見沈傾月未搭理自己,也并不在意,起身走到宋殃城身邊,同他一起看着窗外風景,一只雲雀輾轉在窗棂前,時飛時落。
“看來這是僅有的好天氣了。”
“晴空萬裏也有一段時間了,下一場雨洗一下這枯燥無味的天地也好。”
......
沈傾月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黯淡,熒熒燭火輕搖,宋殃城和流姬都不見了蹤影,想必是離開了。
她動了一下脖子,之前的異樣感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沈傾月輕輕的下床,走到窗棂前撐起窗戶,準備溜之大吉,誰曉得往下一看簡直大跌眼鏡。
這是二樓的位置,從這裏跳下去不足為懼,讓沈傾月欲哭無淚的是下面竟然不是陸地,而是一潭覆蓋面積寬大的池水,在月光下微波粼粼。
沈傾月深深嘆了一口氣,看着窗外的夜色與波光泛濫的水面,陷入掙紮之中。
她不會水,然而此時不出去的話,更待何時?像宋殃城說的,皇城即将要變天了,她不出去攪混一下,萬一重蹈前世的覆轍這讓她找誰哭去?
還沒等沈傾月來得及下決定,一陣夜風刮起,眼前掠過一道黑影,還不待看仔細,那人就點了她的穴道“聽風欄靠池房間想來就是這了,钊國二皇子貌比天神,看來就是你,二皇子,随我走一趟吧。”
沈傾月想說自己不是宋殃城,誰曉得硬生生發不出半點聲音來,只得瞪大眼睛盯着那位自話自述的黑衣人,有些欲哭無淚,這抓錯人了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直接連啞穴一并點了,不得不說此人做事幹淨利落。可還是他抓錯人了啊。
黑衣人扛起沈傾月躍出了窗戶,直徑向城南的一座小院疾去,一躍一跳的颠簸,讓沈傾月胃裏天翻地覆的倒騰,難受的厲害。
“到了,一直敬你是戰場上的殺神名震四方,以為你長的十分粗狂,卻不想是這麽輕巧,雖然眉宇間不缺英氣,但總覺得還是少了一股陽剛,特別是這幅身子,像女兒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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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說也就算了竟然還帶上了動作,揚手拳頭就往沈傾月胸脯上砸了去。
那一拳就像是砸在了棉花上一般,軟綿綿的,一點也不似男子胸膛那般剛硬,黑衣人眼中閃過一抹詫異,猶如觸電了一般收回了拳頭,雙眸瞪大其中滿是不敢置信。
“你......”
沈傾月無法說話,死死的瞥着黑衣人,面容微冷。
正面前的房間中聽到屋外的話語,點亮了燭火,一個聲音從房間裏傳了出來“進來吧。”
黑衣人聞聲愣了半刻才回神,連忙應了幾聲,準備去抱沈傾月的時候忽然頓了一下,耳根暈染了可疑的緋紅,在黑暗中看的不太明顯,可沈傾月離的太近,還是隐隐約約的瞧見了。
心裏撞牆的沖動都有了,怎麽走哪都有衰事,不知道裏面是什麽人,只盼着這黑衣人別戳破她的身份。
房間內的陳設十分簡單,看着很是舒服。
“那個......我好像抓錯人了。”黑衣人撓了撓頭,面容古怪,有意無意的瞟了沈傾月幾眼,很是郁悶。
沈傾月瞪着黑衣人,她都還沒喊冤,真不曉得這人郁悶個什麽勁。
“哦?抓錯?”一個清淺的聲音從幕簾後窗簾,緊接着一位男人掀開幕簾走了出來,手上帶着一層水漬。
沈傾月看見男子的時候,呼吸瞬間停了一息,腦中一片空白,忘記了如何思考。
倒是男子見到沈傾月的時候,眸中掠過一抹詫異“是你?!”
那日河岸初見,琵琶女岸邊迎風撫弦,這個人踩着弦音出現,雙眸中滿含着道不清說不清的複雜,霎時間此人就像是歷經過滄海桑田一般,給他的印象很是深刻。
他記得沈傾月,沈傾月又何嘗會忘了他?斂下複雜的雙眸,靜靜玉立在房間中。
黑衣人見雲衍識得沈傾月,立刻出手解開了她的穴道“之前對不住了,你說你沒事在二皇子房間裏幹甚?我又沒見過二皇子本貌,誤會了也是情有可原。”
穴道解開,氣一下就通暢了不少,沈傾月見黑衣人沒留神防備,揚起拳頭就往他右眼上揮了起,這一拳來勢洶洶,加上兩人有離得近,黑衣人閃躲不及,硬生生的挨了一拳。
雲衍微挑眉梢,不語看着他們。
黑衣人也愣了,右眼上的痛感也拉他回神,心底氣憤但也知沈傾月為什麽打他,苦悶的退了幾步,與沈傾月保持一些距離不在說話。
“既然你們抓錯人了,可否放我離開?”這是第二次說起這句話,沈傾月苦笑的搖頭,果然是運蹇時低禍不單行啊。
雲衍淺笑着,斟一杯茶給沈傾月,招呼坐下“看來我們很有緣,雲衍對上次的時候還心有困惑,不如坐下來聊聊?”
看他舉止間宛若行雲流水優雅貴氣毫不造作,他的心思細膩的也如海底沙塵一般,沈傾月自問認識他這麽久以來從未真正知道過他的心思,然而卻如同飛蛾一般,明知他是一簇火還不知死活的往他身上撲。
“困惑?我若說在夢中見過你,你信嗎?”前世就恍若是一場大夢,這般說也不為過,只怕是無論是重生還是夢境說出來都無人相信吧。
确實,如此敷衍的解釋,任誰都不會相信,然而雲衍卻是付諸一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信,所以說,你我之間有緣分二字可言,清風閣下,你說對嗎?”
“我......我叫沈傾月!”